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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威胁脸的人将惧色清晰地反应到了他的腿上和脸上,大腿发抖,不敢向后退一步,一张橘皮似的脸舒展了纹路,嘴唇哆哆嗦嗦,大声喊着:“不要,不要……”
“不要就说赶快说,我这人最不喜欢等了。”白银画逼近一步,眼神的不耐显露无疑。
“我们,我们,是三年前来的。不过,听说九年前有位夫人在这住过。”
白银画不信,又把恶狠狠的目光移向另外两人,两人点头如倒蒜,眼神再真诚不过了。
收起匕首,白银画恐吓三人不能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后,他跳墙离开了。
线索到这算是断了,白银画只能另外想办法,他觉得他应该去一趟城里,混进沈府,打探消息也容易点。
第二天,他背起包袱,告别村民,坐上去城里的牛车。进了城,他并不急着进沈府,而是找了一家客栈,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客栈分两层,下面吃饭,上面住人。换了套衣服,白银画坐在一张饭桌前,独自一人着茶水,而耳朵竖起偷听每人的说话。
客人聊得最多的是鸡毛蒜皮的别人家的事情,拿出来点评一番,引得同桌人一块讨伐,这便是乐趣了。
有人无意说到了沈家请大夫的事,一脸的得意,好像掌握了别人不知道的□而使得他的地位提高了不少。他也真是知道点,要请大夫的是沈家的正房。
白银画听到了,拔腿上楼,以致他漏听了一句话,“原来沈家的夫人都是病篓子。”
靠着别人的指点,白银画摸到了沈府。沈府延续了别院的风格,只是身居许多豪宅间,少了份气派,多了大家族的沧桑。
跟门口的人说明来意,门口一位站岗的仆人殷勤地领着他进门找管家。
沈管家在偏厅接待了大夫,但他对年轻的大夫颇不看好,甚至怀疑又是一位来沈府骗钱的。请人坐下,喝口茶,了解了解大夫的水平。
“这位大夫姓什么?师承何处?”这是最基本的客套话。
白银画喝了口水,呦,羽芙茶,沈家人待客可够大方的。他慢吞吞地咽下茶水,半真半假地编着话:“我姓白,我的师父是我家旁边医馆的一位大夫,没什么名气。”
沈管家不动声色,继续跟他聊着,问了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白银画不由自主地送了他两大白眼,他是管家啊,还是官差,即使是官差也不会刨根问他家地里的情况。难道,他露马脚了?
不可能,白银画直接摇头否认,这管家长得忠厚老实,应该没有灵光一现到怀疑他别有用心吧。
白银画面上还是认真倾听,仔细回答的模样,拿出了大夫治病时的千般耐心,把对面那人当成了一个嘴碎的病人,时不时还笑着冲沈管家显显他的小白牙。
两人好似一见交心的朋友,绕着白银画的身世转了好几圈,依然孜孜不倦地挖掘。等杯里的茶水喝光,沈管家才歉意地看着客人,记起了他的责任,带着人去了后院。
沈老爷似乎不信眼前这个年龄与他儿子相仿的人,竟是沈管家口中师承名医,治病无数,能活死人,生骨肉的神仙大夫。
他更信少年是一张嘴骗死人的庸医,心里很想将人二话不说赶出去,但沈管家一再替人说话,身边的侧夫人也劝他好歹先诊脉,不行,给点银子送出门。
不情愿地让出床边的位子,沈老爷警告似的觑了他一眼,告诫他不要以为能蒙混过关。
望闻问切,先看人病容,面色苍白,眼睛无神,眼下青黑,白银画心中一计较,沈家夫人应该是产后思虑过重,平日里不懂宽怀而引起的头疼了。
搭了脉,又问了一些情况,白银画下了诊断。沈老爷嗤笑一声,讽刺道:“一般是个大夫都能看出星罗的病。”
白银画劝自己忍着,不要和一个质疑自己医术的人计较,有一个不正常的管家,再来个不正常的老爷才是正常。
其实,他多想一针上去,让那个鄙视他的人闭嘴,可是不行,他是来打探消息的,而唯一知情的人躺在床上,不断蹦哒的理智冷静地列出他冲动的后果,所以他放下了握针的手。
露出白齿笑笑,他有条不紊地说:“夫人的病是产后开始的,天热时复发,原本夏天过去便该恢复,近年来,时间在拖长。沈老爷,您说是不是?”
沈老爷大骇,拿看到神仙似的眼神瞅着小大夫,实在是不信啊,然而请来的大夫,就连陆大夫也没他说得准确,一针见血。
惊讶的不止沈老爷,其余两位好似见鬼般,脸色比沈夫人更白,尤其是沈管家惊中有怒,面色红白交加,煞是精彩。
“还楞着干嘛,赶紧上茶。”朝呆样的沈管家吼了一声,沈老爷亲热地拉着人进了汀花厅,好生招待客人,口里说着不绝的赞美之词。
白银画在心里哼哼,现在来讨好,不觉得晚了吗?要不是他有事要人帮忙,放着沈老爷瞧不起他的态度,他肯定拍拍屁股走人。
两人寒暄一会,进入了正题,“大夫,您看我夫人的病该怎么治呢?”
治病救人,总要有个方子安人心,这也是大夫秀本领的时候。白银画手敲着桌子,发出脆声,听在沈老爷的耳中,就好像一只手抓着他的心,透不过气,但是又没什么法子摆脱,因着主动权在别人手里,由不得他做主。
“大夫,您看……”沈老爷压低声音,好像怕惊扰了大夫的思绪,到时飞了就糟了。
白银画一双眼弯成了月牙,人家已经低声下气求他了,“当然没问题,我马上开方子。”
嘉木跟西和回来时,家里的空气里散发着喜悦的味道,嗅嗅,鼻子便沾了喜气,一扫多日的愁眉苦脸。
“爹爹,爹亲的病好了?”嘉木想来想去,也只有爹亲病愈才能使爹爹笑开了眉。
沈老爷笑道:“离痊愈也差不了多少,有白神医在,你爹爹以后再也不用受苦了。”
嘉木像每个心系爹亲的孩子一样,既几分欣喜,又有点不确信,“真的,您没骗我?”
沈老爷好笑地瞥了自己孩子一眼,反问道:“我能拿这个开玩笑,真是长出息了。”
“伯伯,您别说嘉木了,我也有点高兴得找不到北了呢。”西和嘟着嘴,替嘉木开脱。
沈老爷奇怪地看了他们几眼,取笑道:“不得了啊,西和也学会护人了。”“
西和红着脸使劲瞪着人,企图证明自己的怒气,也是一种被人戳穿心事摊在人前的害羞,又羞又怒,恨死沈老爷了。
“呵呵,呵呵……”沈老爷为能在晚辈面前扳回一局洋洋得意。
“你们在开心什么呢?”白银画无事乱逛,听到笑声便进来了。
沈老爷热情地喊道:“呦,白神医您来了,里面坐,里面坐啊。”
两人转头,看到的一个长着娃娃脸的男子朝他们走来,呲着一口白牙,晃得他们眼跳。
这时,西和的神情发生了改变,好像看到了一箱找了许久的宝贝在他眼前发光,手捧稀世珍宝,热泪盈眶。然后,他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料之外的举动,他抱住了白神医,激动得叫着:“银子,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哦!
、恰是故人
白银画有点反应不过来,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他整个人如立云端,脚底下软绵绵,太不真实,下一瞬间可能他就会发现这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而已。
温热的液体滴落,是谁在他耳边哭泣?又是谁伤心地呼喊着他的名字?白银画眯起模糊的双眼费力地对上眼前的人,可是看到的是一个后脑勺,正脸埋在了他的脖子处,沾上了咸湿。
乌发里熟悉的清香,曾在幼年的梦中无数次现身,但从那人走了后,清香手中留存,却少了那人温暖的体温,成了一段念想。
“西和”,喊了千百次的名字在舌尖打转,终究是唤了出来,轻声地喊着,怕惊扰了这难得的梦。
西和抬起了头,湿漉漉的眼睛里焕发着耀人的光芒,里面有惊讶,有喜悦,有故人重逢的万千感慨。
“银子,你还记得我,太好了……”抹一把流出的泪,西和随手擦在了白银画的袖子上。
白银画傻傻地沉浸在见到好友的幸福罐里,不是做梦呢,真是老天眷顾,找到了西和,再把爹爹找出来,那么,他一家团圆了。
“西和,西和,西和……”一遍一遍叫着好友的名字,白银画乐疯了,他要把多年没喊的两字喊个够。
西和也是如此,他一遍又一遍应着,丝毫不耐,反而有了上瘾的趋势。
两人忘我地上演着竹马间的深情厚意,旁边的两人从他们的言语中明白了他们的关系,原来他们认识啊!
“西和,你和白神医是旧时。”沈老爷在一边提醒着西和赶紧跟他们说说。
西和点点头,“我和银子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我们失散了,没想到会在沈家相遇呢。”
白银画欣喜地接着说道:“我也没料到,要早知你在沈家,我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