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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刚才陈树藩打来电话。他约我,想跟咱们和谈。”
“和谈?以我看陈拐子又在挂羊头卖狗肉。我们不可不防。”
“司令言之有理。即便如此,咱也得应付一下。不然,他会更加得理不饶人的。”
“时间、地点,确定了没有?”
“还没有。他说由我来定。我想放在固市。那里虽是他的防地,但驻防的姜宏模却是我的旧部,而且与我的关系非同一般。”
“你,打算带多少人马?”
“不带人马。带人马反而显得咱没胆量,又缺乏诚意。”
“不行!这太危险。笠僧啊,你可是咱靖国军的中流砥柱。万一有个闪失,让我如何向大家交代,又如何面对三秦父老?咱不能狗肉没吃上,反而连铁索都弄丢了。自古文事者必有武备。事关重大,还须想个万全之策。你少待,我立即就到。”
随着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于右任急匆匆地赶到了。
“笠僧啊,陈树藩是个啥人,这你比我清楚。此人初为清军旧部,虽参与了光复西安,但未几又背叛了革命。他与陆建章之子结为金兰,何异于认贼做父?不久,他又借你福平兵变之功逼陆贼献城赎子,取其陕督而代之并投在了段琪瑞的门下。当年吕布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被世人骂做“三姓家奴”。陈树藩吃谁的饭砸谁的锅;歇谁的店戳谁的窝,又何异于当年吕布?笠僧此犹与虎谋皮,劳而无功都不说了,弄不好还会蹈当年丁原、董卓等人之覆辙而自取其祸。以于某之见,不去也罢。”于右任语重心长地对胡景翼说。
“总司令所虑,虽不无道理,但若是不去,则难免授贼以柄,使其嫁好战之名于我,又让天下笑我陕西靖国军无人矣。姜宏模乃我旧部,又与我过从甚密,我想说姜倒戈反陈已非一日,今天赐良机,又岂能错过?”胡景翼却不为所动。
“笠僧有多大把握?”见胡景翼执意要去,于右任又不放心地问道。
“大料即便不能成事,却也不至于坏事。前不久张钫副总司令,不就以其三寸不烂之舌使其旧部魏晋先临阵倒戈,从而使郭坚郭司令兵不血刃,便拿下了久攻不克的岐山么?”胡景翼说。
“时过境迁,此一时彼一时,此一人彼一人。笠生不可不防!如果一定要去的话,可临时通知时间地点以出其不意,并多带人马速去速回以防夜长梦多。”退了一步后于右任叮咛说。
“多谢总司令关照。笠僧谨记就是。”胡景翼说。
跟姜宏模通过电话后,胡景翼又拨通了陈树藩的电话。接电话的,自称是陈树藩的副官。在将胡景翼的话一字不露地做了记录后,他告诉胡景翼说他立即就去报告,还保证说不会出半点差错。要胡景翼放心的如期而行。
胡景翼刚要动身,随行的陈致远却将一纸电文递在了他的手里。这是一封神秘的电报,电文只有六个字:
固市里有故事
落款也只一个“陈”字。胡景翼虽然感到奇怪,但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发电人是谁,动机又是什么?是善意的提醒,还是恶意的恐吓?蹙了蹙眉头后,胡景翼还是咬着牙上了马。一行三人取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迎接胡景翼的,除了姜宏模外,还有驻守蒲州的陈军旅长李天佐。一见到李天佐,胡景翼便感到情况有些不对,心想果然是固市里有“故事”。
“你,咋也在这儿?”对着李天佐,胡景翼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俩人原来都是陈树藩部下,而且有些不铆。
“我为啥就不能在这儿?”来者不善。李天佐反诘了胡景翼一句。
“陈旅长呢?”胡景翼没有理李天佐,而是转身问姜宏模道。
“这儿只有陈督军,没有什么陈旅长。”李天佐竟抢在了姜宏模的前头,并嘲弄地对胡景翼说。
“怪啥有些臭臭的。原来马槽里多出个驴嘴。”说着,胡景翼顺手在自己的鼻子前扇了几扇。挨了个肚子痛,李天佐竟一时反不上话来。刚才还春风得意的那张脸,瞬间却变成了一个紫茄子。
“好了,好了。你俩快别打嘴皮官司了。陈督军路远,他可能还得一会儿。二位,里面请!”姜宏模连忙打着圆场。
“陈督军到——”几个人还没坐下,外面却有人吆喝了一嗓子。赶了出来看时,只见西南方向尘土飞扬遮天蔽日。胡景翼暗暗地骂了声,“妈的,渭南这儿,果然有为难!”
“笠僧,你也太让人失望了。郭坚、樊钟秀那些土匪们跟我作对,还情有可原。你是咱陕西的人才,我待你也不薄,你咋也跟着那帮土匪们瞎折腾?一会跟我到西安,好好反思反思!”前恭而后倨。见胡景翼只带了两个人,前两天在电话里还跟他称兄道弟的陈树藩,旋即又端起了上司的架子,并教训起胡景翼来。
第十九章胡景翼龙困沙滩 井
“陈长官!我们胡司令是你请来的客人,是应你之邀前来商量国家大事的,可不是来听你训话的。”见胡景翼一时反不上话,他的警卫营营长杨瑞轩,不软不硬地回了陈树藩一句。
“姓杨的!也不掂掂自己是半斤还是八两,竟敢顶撞陈督军。来!都给我拿下!”李天佐一声令下伸手就去摸枪,陈部士兵也一拥而上准备缴胡景翼等人的械。眼疾手快,对着穷凶极恶的李天佐,陈致远啪地就是一枪。可惜!可惜他持枪的手被胡景翼拦了一下,因此只击中了李天佐的右臂。刚掏出的手枪应声落地,鲜血带着血泡直往外涌。李天佐捂着右臂嗷嗷地叫唤着,再也顾不上皮干了。一股特有的腥味,立即在屋里弥漫了开来。
“住手!我自己来。”大喝一声后胡景翼掏出了自己的手枪,并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胡景翼的这一招,竟把所有的人都给镇住了。那些刚才还如狼似虎的士兵们,像是被点了穴,一个个竟不知所措,又呆若木鸡。只有陈静远跟杨瑞轩是清醒的,两人的枪口,都对准了陈树藩。不是鱼死,就是网破。双方僵持着。。。。。。包括陈树藩在内,所有人似乎都没有了呼吸。时间和空间,似乎也都凝固住了。
好一阵子后,木鸡们又变成了活鸡,并恢复了它们那已失去多时的,好斗的本性。
“大胆!”随着一声断喝,那些正准备动手捆人的活鸡们,又被自家的主子——已经清醒过来的陈树藩给制止了。“不得无礼!笠僧是我请来的,是我的兄弟,也是咱陕西难得的英才。你们吃了豹子胆,竟敢这样对待我的客人。”陈树接着藩训斥道。好斗活鸡们,立马又变成了木鸡。捏在他们手里的,也仿佛不是什么麻绳,而是一条条僵死的蛇。
“还不退下!”陈树藩大声的斥责着。木鸡们又像是斗败了的公鸡,拖着尾巴又耷拉着脑袋,一个个灰溜溜地退了出去。陈致远跟杨瑞轩端在手里的枪,也随即放了下来。
“襄初!”叫着李天佐的字,陈树藩嗔怪地说,“今日你是咋的咧?净给我添乱。快,去包扎一下。回来一块陪笠僧吃饭。”在“嗯”了一声后,李天佐搂着胳膊猫着腰出去了。
“宏模,还愣着干啥?”被陈树藩点了一下,姜宏模这才如梦初醒。他一面命人收拾那已是一片狼藉的屋子,一面吩咐上菜。见陈树藩亲手将枪还给了胡景翼,杨瑞轩跟陈致远提在手里的枪,也分别地插回到腰里。
酒菜上齐了。李天佐也“架着鹰”回来了。在谦让声中,陈树藩在上席坐了下来。胡景翼跟李天佐分左右两侧坐下后,东道主姜宏模也在下首落座。
杨瑞轩跟陈致远被安排在靠下的另一张桌子上。互相递了个眼色后,他们也先后坐了下去。
坐定后,陈树藩首先举起酒杯说:“刚才有些误会,让笠僧受惊了。来,大家举杯!一来是给笠僧接风洗尘,二来也是给他压惊。”说完后,他自己先一饮而尽。众人也都跟着一起干了。陈树藩又接着说道:“其实今天这事,也不能完全怪襄初。都怪我说话太直。我跟笠僧情同手足,说话一向都是直来直去。襄初他不了解这些,所以把我的意思全给领会错了。襄初,今天可不是鸿门宴,也不需要你这个项庄。这第二杯酒,就算是你敬笠僧的。来,给笠僧赔个不是。大家以后还是朋友,还是兄弟。”见陈树藩这么说,李天佐只得举杯站了起来。胡景翼也跟着站起来,碰了一下后,俩人也同时一饮而尽。
“好,好!够朋友。这第三杯酒嘛。。。。。。”顿了一下后陈树藩又接着说,“笠生,你那个小伙子也真够厉害的,倒是有些像当年的樊哙。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不过襄初今天确实是吃了他的亏。看在我的薄面上,你就替他敬襄初一杯,这事也就算过去了。”对李天佐胡景翼虽恨之入骨,但陈树藩的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