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致远。”陈致远顺口地自报家门道。薛笃弼这才恍然大悟,于是喃喃地说:“哦!原来是这样。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难怪。。。。。。”薛笃弼还没说完,冯玉祥却插话问道:“哪你呢?你叫啥名字?”陈静远说:“叫陈静远。”冯玉祥似有所悟地说:“致远——静远——宁静致远,好!这两个名字取得好!”薛笃弼又接茬问道:“那你爸呢?他不在家?”陈静远说:“他回家看我爷爷去了,少时就来。”陈致远将茶放在客人的面前说:“督军和知事请先用茶。我这就去叫俺爸。”说完便走了出去。
“看样子你哥他也是个当兵的。”冯玉祥一边翻看着《陕西通志》的目录,一边问陈静远道。
“督军好眼力!”陈静远脱口而出地回答说。
“不知是哪部分的?”冯玉祥仍在一页一页地翻阅着《陕西通志》,不经意地接着问道。
“靖国军胡景翼部。”陈静远回答说。
“靖国军?胡景翼?陈致远?”闻言后冯玉祥立即停止了翻阅,正在用茶的薛笃弼随即也抬起了头,两对吃惊的目光,同时地投向了陈静远。见二人吃惊的样子,陈静远也有些吃惊。
“是不是背井勿慕回渭北,又捉拿李栋材于武汉的那个陈致远?”冯玉祥追问道。陈静远已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迟疑地点了点头。“外面传说靖国军都是些土匪,看来是胡说八道!没想到胡景翼的部队里,竟有如此优秀的人才!”冯玉祥感慨地说。听冯玉祥这么说,陈静远那紧张得几乎快要绷断的神经,这时才慢慢地松弛了下来。
“让督军跟知事久等了。实在抱歉!”陈德润气喘吁吁地走进来说。陈致远紧跟着也走了进来。见他爸跟他哥汗津津的样子,陈静远赶紧将毛巾放进脸盆里弄湿,然后又捞出来扭了扭,这一人一条地递在了他们的手中。
“来来来!快坐下歇歇。大热的天气又上了年纪,您悠着点嘛!”薛笃弼体贴地说。
“值得一等!这里有静远陪着,他可是我的老朋友了。”冯玉祥也笑着说。
“已经听致远说了。孩子小不会说话,冒犯之处还请督军海涵。”陈德润说。
“不会说话都这么厉害,如果会说话我这个督军怕都要让给他了。他有胆有识又敢作敢为,我就喜欢这种性格。只可惜不是我的儿子,我要是有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圣经》也算是没有白念。”冯玉祥诙谐地说。“是啊!两个儿子一文一武都十分了得。陈山长,你好大的福气哟!”薛笃弼也不无羡慕地说。
“快别说了,再说就折杀陈某了。二位公务繁忙,到此不知有何见教?”陈德润忙岔开话题问道。
“不不不!不是见教而是讨教。冯某乃一赳赳武夫,若论冲锋陷阵尚能凑活一二,若要主政一方却实感力不从心。原想赶走陈树藩就万事大吉了,不想面对千疮百孔的陕西政局,连督军阎公相文都觉回天无力又不堪重负,竟走上了不归之路。今冯某临危受命无异于打着鸭子上架,实在是有些勉为其难又力不从心,虽有心做事却回天乏术,请问先生当务之急若何?”冯玉祥诚挚地说。
“三秦虽富庶之地,奈何烽烟四起兵匪连年,致民不聊生而又府库空虚,故平息战乱以解民倒悬,谋求和平以充实府库,实乃当务之急。”陈德润说。
“愿闻其详!还请先生明示。”冯玉祥说。
“陈树藩祸陕多年,今虽为将军所败,却还负隅顽抗于陕南,可武力剿灭以绝后患。靖国军虽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但毕竟为义军且不乏有胆有识之士,可整肃后以为我用,只要不乱政扰民,去留可随其便而不必强求。鸦片乃祸国灭种之大患,不严禁则无以求存图强,可征禁并用图之以徐,切不可急功近利操之过急。至于。。。。。。”陈德润欲言又止。
“这里没有外人,先生但讲无妨不必多虑。”冯玉祥鼓励道。
“山高必有虎狼将军不可不防,切不可心慈手软以免养虎为患。”陈德润说。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别人也许不懂,但局内人冯玉祥却再也明白不过,“山”字下面加上“高”字,不就是“嵩”字么?
“谢先生提醒!冯某明白了。但不知“曹操”跟“东吴”的那八百门客,当何以应付?还请先生教我。”冯玉祥又问道。陈德润自然明白冯玉祥所说的曹操,指的是贿选总统曹锟曹仲珊,而东吴无疑是指因字为“子玉”,被人巴结地称之为“玉帅”的吴佩孚。
“陕地庙小,自然敬不下那八百罗汉。慢说是供奉不起,就是勉强地予以供奉,只怕是一时不周便难免要兴风作浪,还不如烧点香火将他们重新送回天庭。宁可得罪一人,也不能得罪一群!将军可依靠三千万父老以求自力,料他曹操跟东吴也奈何不得。”陈德润说。
“兵者丘八也!冯某虽然愚钝,却也知要带出一支训练有素的劲旅,除军纪严明外,还必须提高将士们的学养。不知先生能否助我一臂之力教而化之?”冯玉祥言辞恳切地说。
“将军虽非秦人却处处为秦人计,陕西得将军犹久旱而逢甘霖。能为将军效力以报三秦父老,乃陈某之造化,岂有推辞之理?但凡用得着时,请将军尽管吩咐。”陈德润坦诚地说。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先生所言既高屋建瓴又切实可行,且肯不辞劳苦而鼎力相助,冯某自当铭记在心并身体力行。除上报国家下安黎庶外,将无以谢先生矣。”冯玉祥激动地说。
“身居高位而能与士民同甘共者,惟苦将耳!今又以佘福庄相赠,其拳拳报国爱民之心不言而喻。言谢的应是陈某而非将军也。”陈德润说。
“生先创办义学于前又修《陕西通志》于后,难道这一切是为了自己么?”冯玉祥说。
“那就让我们携手共赴国难吧!”说着陈德润与冯玉祥薛笃弼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三个人六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到西安后,陈德润才真正地看到了冯玉祥的艰难。督署里食客如云,光吃饭这一项开支,每见一个日头少说也得千二八百块现大洋。这些钱本应由省长刘镇华来筹,他却一毛不拔并且见了面就是告不尽的艰难。八百罗汉们酒足饭饱后无所事事,便轮番地围着冯玉祥又是要钱又是要官。冯玉祥正要强行予以遣散,却被陈德润劝住了。陈德润对冯玉祥附耳暗授机宜,冯玉祥一边笑一边不住地点着头。
当一批所谓的顾问们,又趾高气扬地围住冯玉祥纠缠不休时,冯玉祥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冯某正想追剿陈树藩却苦于没有主将,如果哪位先生愿意领衔前往,冯某当授以陕南镇守使的实职。只要有人挂帅,其余的诸位至少也可弄个参谋当当。”说完后,冯玉祥用目光一一地征询着众人。面对冯玉祥那微笑着的目光,这些一向养尊处优的酒囊饭袋们,却反而低下了脑袋偷偷地面面相觑着。见没有一个人应卯,冯玉祥又鼓励说:“捷足者先登!这可是个肥得流油的实缺,千万莫要错过哟!”见仍然没有人吱声,冯玉祥又接着说:“诸位成天吵着闹着向冯某要官,今天这是咋的了?如果再没人应声我可要点将了。”众人一听吓得扭头就走,纷乱中竟有人不小心撞在了门框上。冯玉祥哈哈地笑着说:“大家既然不肯赏脸屈就,那就到军需处去领路费另谋高就吧。听着!从明天起这里不再管饭了,啊——”
第二六章陈致远开封参战 陈
院子里那些三个一团五个一堆,一边高谈阔论一边等着消息的先生大人们,眼看着抢在前面的人不可一世地走了进去,却又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似乎也感到情况有些不妙,他们没有像以前那样趁虚而入,而是围上去纷纷地打问起来。那些出来的人却只走不歇,并且没好气地说:“赶紧收拾行装准备打道回府吧,慢说是一官半职,就连馍笼子,也被姓冯的吊到二梁上去了。”
八百罗汉们蜂拥而至,争先恐后地争抢着领取路费,冷清了多时的军需处,也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冯玉祥一面任张之江为和平使者,持亲笔信去渭北跟胡景翼曹世英等握手言欢,一面任吴新田为陕南镇守使,命其克日南下追剿陈树藩的残部。
陕西政局虽初趋稳定,但财政却依然是捉襟见肘。队伍上已有七八个月没领到军饷了,官兵们一日三餐也难以为继都快揭不开锅了。背地里已经有人在说怪话,要不是冯玉祥与部下同甘共苦,即便是不哗变,部队扰民的事却怕是难以幸免。
吴新田又在不断地催要着军费,冯玉祥想恳请关中名士薛秀清出任财政厅长,却被省长刘镇华借口给拒绝了。就在冯玉祥心急如焚而又一筹莫展的候时,副官又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