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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身之所,原来那处鉴于四大杀手被擒,为避免泄漏而无奈放弃了。
一道铁门把这个小院隔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外间的房黑黢黢的,从旁边走过可以闻到年久失修散发出的一股股霉味。但只要一跨过铁门,里面便是另一个世界:青砖黑瓦修葺一新,地上铺着整齐的方砖,石桌石凳、鱼缸鸭鳄、香树红花……别有一番洞天。各屋地板、厨房、浴室、水缸、衣柜、鸽笼(注:飞鸽传书用)一应俱全,比住一流客栈还要舒服。
此外根据资料可知,这个院子还有很多风水方面的讲究,譬如什么紫气东来、招财进宝等一大堆,让命运坎坷而颇为迷信的弓迺戍尤为满意。当然最舒心的莫过于安全问题,高山道地区本就是一处四通八达的复杂地形,加上原来住这儿的七十多岁老两口均已逝世,自己冒充他们寡居的儿媳绝无破绽,即使敌人展开全城搜捕,也有很大可能蒙混过关。
唯一缺憾只是现在碎星渊要塞全面戒严,城内侦骑暗探密布,风声太紧不能自由行动而已。而且即使逃出碎星渊要塞,也难混过沿途其他关卡,因为南疆施行了详尽登录的户籍制度和程序严谨的驿站系统,单人独骑很容易引人注目,招惹麻烦。甚至连中间人也不能再联系了,谁知四大杀手能否顶住敌人的严刑逼供,会不会把他招出来呢!
想到这儿,弓迺戍幽幽叹了口气,心中暗忖道:“起码此地暂时还算安全,就利用这段日子好好休整一下吧!反正自己都记不清有多久没放过大假了!”
浴室西墙挂着一面长方形人高铜镜,其外围环饰用四叶纹、连弧纹及铭文数字,镜身宽平素缘,光可鉴人,纹饰古朴,线条流畅,与风云铜镜严谨细腻的古拙之风截然不同,充满了异国情调。
弓迺戍站在镜前望着自己,十指灵活无比地卸掉了人皮面具、假发、胡须、袍服等伪装,不一会儿就浑身精赤一丝不挂,展露出了最原始的本来面目。
镜中女子身形修长健美,皮肤白皙幼滑,遍体没有半分多余脂肪,兼之香肩刀削,腰肢纤细,曲线诱人到了极点。尤其是那张美艳绝伦的脸蛋轮廓分明,明艳照人,一双妙目转动间像有勾魂摄魄的魔力。
弓迺戍轻轻抬起柔荑,由上至下慢慢滑过秀颊、玉颈、酥胸、纤腰、美腿,油然感觉非常满足和骄傲,因为自二十二岁晋升先天秘境以来,她就始终保持着少女姿容再未衰老,随着岁月流逝增添的只有更成熟迷人的风情。
自怜自爱半晌,当热水快要蓄满时,弓迺戍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铜镜,赤足踏上使用整片石板刻沟铺成的止滑地砖前行几步,蹲下来慢慢滑入银狐石材制成的雪白浴池内。
浴室内清清静静,弓迺戍独自体会水渐渐没过膝、腰、肩时的欣喜,在芬芳的百花瓣中,若隐若现的水波反射出神奇的曲线,却又触摸不着一丝痕迹。一只比空气还要轻的蝴蝶,在透明的空气里飞来离去,这份由水的变化带来的令全身愉悦的感觉,是难以用言语明确表达的。琉璃砖将窗外温暖的阳光雕琢为多层次的光线,环绕浴室四壁的暖墙和地热,使人无论进或出,每一步都会踏得特别温暖。这样的场景本应发生在王侯的私人别墅里,或者巨贾的豪华居所中,但是此地偏偏却属贫民区,杀手公会对自己的器重可见一班。
“也许行动失败是件大好事哩!至少铲除了四名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公会也愈来愈……”一念及次,弓迺戍愉快地笑了。
不知过了多久,闭目假寐的弓迺戍正值潜入虚极守静的精神层次,但觉与青天白日宇宙洪荒一齐运转不停,心中警兆突现。“咔嚓!”微不可闻的爆裂声从地底传来,那里恰是连接浴池和水房的管道位置。弓迺戍想也不想就跳离浴池,半空转向闪电般弹往衣橱。
与此同时,一股刺骨冰心的逼人寒气自管口喷出,伴随着连续不断的“咔嚓!咔嚓!”声,眨眼间把整池水冻成了一砣充满动态美感的冰雕,就连飞扬的水珠儿也概莫能外,由一根根冰针参差不齐地顶在了半空中。
弓迺戍吓了一跳,池水结冰的速度太快了,简直达到不可思议的程度,要是反应稍慢半拍,现在铁定小命休矣。当下她一边留神观察四周动静,一边迅速披衣弯弓搭箭,准备迎战未知的敌人。可是接下来浴室里风平浪静,恍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这不禁让弓迺戍的神经越绷越紧,心底更加忐忑不安,因为唯有跟自己同一级数的超级杀手,才能做到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但任她搜肠刮肚,也记不起圈子里有谁修炼过如斯恐怖的冰系真气或法术。
弓迺戍疑神疑鬼老半天,敌人仍未出现和继续偷袭,使她误以为敌人可能一击不中即刻远扬了,遂上身姿势纹丝不变,抬脚去穿靴袜。
殊料弓迺戍乍一挪位,就觉毛骨悚然,双脚踩踏的竟非石板,而是变成了松软粘稠的流沙,并在其作出反应前迅速没过膝盖。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她处变不惊,没有试图去抓住附近的东西阻住急坠之势,反倒不管不顾地向窗外射出了弦上利箭。“笃笃笃……”随着院里硬物被连续凿穿的声音,弓迺戍飞快下沉的身体忽然一顿,既而硬生生从流沙陷阱里拔了出来。
这一着大出敌人预料之外,谁也没想到她能凭借系在箭尾和腰间的一根透明细线脱离困境,顿时被迫放弃接下来的攻势,室内再度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此番重新脚踏实地的弓迺戍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她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至少两名超级杀手精心布置的罗网内,稍有不甚就会万劫不复。迄今敌人仍未现身,不过可以断定刚刚一个藏在水房,一个潜于地下,现在又都已离开原地。
“该死!这帮混蛋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难道是公会的执法团……”想到这儿,弓迺戍倒吸了一口凉气,公会高层害怕柳轻侯打击报复,出动执法团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当弓迺戍胡思乱想之际,背后陡现三根龙卷风柱,它们成品字型排列,带着呼噜噜的尖啸攻至。企图穿插闪避是不可能的,漆黑如墨的风柱把半边浴室充塞得满满当当,并且运行轨迹变化多端,让人无所适从,唯一的办法就是退中求胜。
弓迺戍脚踩弹簧般狂飙向前,半空中扭身弯弓搭箭,瞅也不瞅就射出三箭。“锵锵锵……”金铁交鸣声鞭炮也似的响起,三支狼牙箭化做漫天碎屑激飞,那三根龙卷风柱也消失无形,变成一柄蓝幽幽的古拙长刀倒飞回去破壁而没。
弓迺戍稳住身形,望着对面墙壁上的刀痕急促喘息不已,这轮攻击显是第三名超级杀手的杰作,若非自己天生眼力惊人,马上就看破风眼所在果断出箭,此刻定被刀锋绞成肉酱了。局面越来越危险了,弓迺戍不禁暗暗苦笑自嘲,想不到自己这条命变得如此值钱,竟要出动三名超级杀手围猎。
思忖未已,浴室屋顶轰然塌陷了一个大洞,散落如雨的尘埃和碎瓦中,雷霆万钧的劲风笼罩下来。弓迺戍倏觉呼吸顿止,浑身骨骼喀喀直响,铺天盖地的压力使得弯弓搭箭成了无比艰难之事。说时迟那时快,一团硕大无朋的乌芒已贴到弓迺戍天灵盖,随即没有半分停顿地一砸到底,把整个人压成了肉饼不说,还在坚硬如铁的石板地上凿出一个深逾丈许的大坑来。不过奇怪的是,坑内既看不到鲜血飞溅,也看不到骨肉碎糜,弓迺戍像是融化在空气中似的消失无踪。
屋顶上的超级杀手发现不对,连忙拽动连接柄端的铁索,“呼!”地把那柄重逾千斤的巨锤扯回手中。由于分心搜索目标影踪,他起初完全没有注意到,大如笆斗的锤头上,带回了一片薄纸般的事物。但他毕竟是身经百战之辈,很快察觉重量有异,当机立断弃锤暴退,可惜为之已晚。
一声娇叱,弓迺戍提足全身真气,“砰!”地从纸片还原成人形,身子奇迹般倏升丈许,横过屋脊间足有三至四丈的空间,往那名超级杀手扑过去。半空中,“嗤嗤嗤……”破空声不绝于耳,连珠箭法展开,风驰电掣的狼牙利矢,刚好笼罩住敌人的所有退路。
眼见弓迺戍是蓄势而至,自己却是无奈下仓惶招架,高下优劣不言可知。“咝!咝!”一阵弓弦狂颤声中,那名超级杀手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弓迺戍八记“月轮大割引”,但还是避不了右肋的一弓,口中狂喷一道血箭,哼也不哼一声,往院内坠下去,不得已让出去路。
此时,东南西三面传来急剧的衣袂破空声,些许耽搁,已令另外三名超级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