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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地击退了冰岛军的追兵,当然“海狼”贰号潜艇的存在是马尔凯姆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这无疑给无懈可击的撤退行动,画上了大大一个败笔。
在狴奴军侵入的时刻,他们开始射击平民,以报复接连不断的冷箭狙击。人质都被兜捕起来处死;房舍遭到弩炮轰击或烧毁。如果发展成为逐屋战斗,弩炮和火箭立即把村庄夷平。马尔凯姆写信给最高统帅部时说,“我们在闪银港地区的进军肯定是残忍的,但我们是在为我们的生命而战,谁挡路,就必须自食其果。”
这种论调和指导方针的延续,导致闪银港在短短一天一夜的时间里,遭受到了史无前例的重创,平民伤亡无数,村镇满目疮痍。但是尤兰德城主暂时无暇收拾残局,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马上通知拜森基的女王陛下小心防范敌人的袭击。
可惜尤兰德城主的告警信姗姗来迟,早在闪银港遇袭后不到半个时辰,狴奴族针对拜森基的奇袭也拉开了序幕。
负责此次战役的狴奴军最高指挥官是约瑟夫·布尔曼。他是狴奴族的三号人物,乃基茨·布尔曼和达姆·布尔曼的堂弟。
由于狴奴族的狼骑在米洛斯大草原上近年来纵横无敌、罕逢对手,故此族内越来越多的年轻将领开始狂妄自大,对于最高统帅部制定的步步为营式固定攻城战略提出了置疑。这个新的进攻学派找到了族中元老格朗·布尔曼(约瑟夫·布尔曼之父)作为他们的代言人,他的观点在他死后也仍影响了不久前才被提升为家族三号人物的约瑟夫·布尔曼。
更为糟糕的是,一路凯歌所向披靡的显赫战果,使得狴奴族最高领袖基茨·布尔曼也并未觉察到这股思潮的巨大危害,反倒觉得那是族人士气高涨的铁证,同时还认为年轻人难免血气方刚,只要主事者懂得操控制约就好。
于是,这个进攻到底的学说现在被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正式接受了,并称其为“刺杀”战术,因为每次施展它总是能无坚不摧,使敌人一击毙命。这项战术甚至不包含临时凑合的土木工事和筑垒的规定。格朗·布尔曼生前甚至明确而中肯地说:“对进攻来说,只有两件事情是必要的:了解敌人在什么地方和决定应该怎么干。至于敌人想干什么是无关紧要的。”
结果很快拜森基强横无比的战争防御系统,就狠狠地给了那帮被热血冲昏头脑的狴奴族小伙子们一个血的教训。初期的战斗经验表明,“刺杀”战术在没有绝对英明的统帅指挥下简直糟糕到了极点。狴奴族军队以当时自以为最好的队形出现在战场上,戴了羊羔皮白手套、浑身修饰得漂漂亮亮的军官走在他们部队前面六十尺,部队则穿了暗黑色皮甲和猩红色披风。伴随他们的是迎风飘摆的军旗和鼓号队,以使敌人胆战心惊。
目击由此而造成的大屠杀的一位冰岛御林军军官回忆道:“每当狴奴族步兵前进,整个战线就立即完全被流星火炮发射的弹丸所覆盖,倒霉的士兵象野兔般地被打翻。他们都很勇敢,不断冒着可怕的炮火冲锋前进,但毫无用处。没有一人能在向他们集中射击的炮火中活下来。军官们都是杰出的。他们走在部队前面大约二十步,就象阅兵行进那样安详,但是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看见一个人能前进五十步以上而不被打翻的。”
“刺杀”战术不久就成为了狴奴族军事史上凋谢的一叶。也许它的恰当的墓志铭就是约瑟夫·布尔曼被炸得支离破碎的尸体,他是在一次轻率的步兵冲锋中被杀的。花了数万士兵和一位贵族将领生命的可怕的代价后,狴奴族最高统帅部才幡然省悟,他们忽略了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并且最终不得不承认并严格规定,所有军官都必须重视在现代战争中,防御措施起的不可缺少的关键作用。
拜森基攻防战的大部分战斗是由狴奴族步兵(实为精锐骑兵,只因马匹无法用登陆艇装运上岸,才被降级为步兵使用的)和冰岛王国炮兵(伊莉莎凤凰宗的祭司和神官,后者较前者高一级)之间进行的,其他兵种的作用微乎其微。
火炮的集群发射需要许多后勤保障部队,它们等于甚至远远超过了前线部队的数目,这在工业不发达的国家如冰岛王国尤为明显,因此很多平民都被动员前来输送炮弹(即燃烧弹)和易损零件。实际上如果不是拜森基瓮城城墙上蓦然凭空出现了数以千计的流星火炮,以及闻讯后通过传送阵迅速各就各位的祭司、神官、圣女等诸多法力源泉(流星火炮需要法力支撑才能施展强力火系法术流星火雨),光凭一万名城防军和一千名御林军官兵,万难抵挡五万如狼似虎的狴奴军悍卒。
幸好敌军指挥官仍然信赖过时的战争观念。他们这些思想尚未进入火药时代的老古董,仍以为自己身处在以前那些光辉岁月,以为骑兵照旧代表着军事上的精华。不过戴了华美头盔,用矛和飞舞的马刀以及如蝗乱箭冲锋的狴奴族骑兵,确实也只有密集的火力才能加以摧毁。只可惜时也命也,这一刻他们不但没有马骑,还遭遇到了一座坚不可摧的魔力城堡和强大无匹的火力轰炸,也算是命中注定要遇上此劫吧!
眼前发生的一幕,无疑也给我上了生动无比的一课,尽管我也是骑士出身,但是对整个世界的骑兵发展并不看好。由于机弩和火炮开始大量使用,我甚至极端地认为,不久之后就应该把马匹转移到比较安全的后方和用于运输,这无疑将使从前威风凛凛的骑士不得不开始默默无闻地徒步作战,当然能够很快接受新生事物的人,也可以转职为驾驶战斗车辆作战的新一代“骑兵”。
拜森基攻防战于九月二十日傍晚基本结束,恰好持续了一天一夜时间。冰岛军与狴奴军各付出了伤亡九千人和四万两千人的惨重代价,战果却停留在战前水平,谁也没有捞到任何便宜。
天上忽然下起了白花朵般的雪,先零零落落,逐渐越来越大,远山近岭迷迷茫茫,举目顾盼,千山万壑之中像有无数只飞蛾翻飞抖动,天空顿成了灰白色。
此时,狴奴军最后一支部队也撤退到了肉眼难及的远方,城上城下蓦然惊醒过来似的响起海潮般的欢呼胜利声,此起彼伏、无休无止。
一直伫立在望楼垛口观战的法塔娜,也难得露出一丝微笑,但是俏脸随即又被愁云笼罩阴沉下来。
“圣母大人!”阿德拉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见法塔娜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才敢继续禀报道:“尤兰德来信说,闪银城也在昨天傍晚早些时候遭到了狴奴军的突袭,敌人规模在五万人左右,幸好全军上下齐心协力,并有‘酷冬’号的友军助战,这才渡过难关。战斗过程中,金印舰队全体官兵都表现得非常勇敢,但是并未发现舰队司令官泰泽和他的亲卫队身影。据说他们早在五天前的清晨金印舰队抵港之后,就不知所踪了,同时消失的还有一艘‘海狮’级中型商船。”
法塔娜嗯了一声,轻蹙娥眉道:“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什么现在才报告?”
阿德拉苦笑着正要解释,望楼台阶下快步走上一人躬身施礼道:“启禀圣母大人,那是因为贸易舰队内部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即每次完成任务回国后,都可以用很便宜的价钱租借舰队的中小型商船,运载些异国他乡的土特产送回老家,这也算是变相地给薪水微薄的船员的一种福利了。”
“哦,是吗?”法塔娜望向那人的目光象两团燃烧的火焰般凌厉。
我也觅声望去,但见台阶下款款走上一名年轻女子,修长的身材,外罩紫貂皮大氅,内衬天鹅黄的连衣百褶裙,足蹬纯白的羊羔皮长靴,由于穿着甚为单薄,故此眼光犀利如我者,可以将她浑身曲线一览无遗,那真是一种惊心动魄的成熟美感。她的皮肤白皙,面部轮廓也很美,流动的眼睛,软润的颔颊,玉葱似的鼻,柳叶似的眉,桃花似的唇,衬以栗色的披肩长发,还有从她口里发出来的声音,都很合优美的旋律,就是不懂音乐的人,一听了她的话语,也情不自禁地陶醉其中并萌生好感。
“真是一个天生尤物啊!”我忍不住暗暗慨叹不已,可紧接着心灵深处就生出一丝警兆,仿佛眼前这位绝美的女子,是毒蛇猛兽之类可怕的东西,潜意识告诉我距离她越远会越安全。
我正踟躇着不知该相信眼睛还是该相信直觉的时候,那名年轻女子又说话了。
她恭恭敬敬地道:“弟子希娃参见圣母大人!”
此言一出,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能在法塔娜的强大威压下保持不卑不亢的风度,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