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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有敌人埋伏。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趴在我身边的德布灵渐渐有点不耐烦地问道:“老碧,你说段璧他们会不会中计啊?”
我心中殊无把握,暗道:“老子哪里知道他们会不会来?”
不过想归想,话不能这么说。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段璧真的率队趁夜来袭,恐怕连一个人都不能逃出生天。所以格洛兹尼甘冒奇险,赌他娘的这一铺。而且,我隐隐有一种预感,今夜必有斩祸。
一念及此,我胸有成竹道:“他们肯定会上钩的。因为段璧知道,失去‘暴雪’白银骑士团后,哪怕他老爹是右相也保不住他。除非他建立殊功,一举歼灭我们,那才能将功折罪,并在大人物跟前挽回面子。呵呵,相信我吧,他现在恐怕急得都恨不得肋生双翅飞来呢!”
德布灵轻轻扭扭双腿,舒展了一下被半埋在落叶里的身体,忽然问道:“刚刚在四处淋湿火油的时候,你想没想过一会儿怎么点燃啊?光凭火箭引燃恐怕仍有不及之处吧?现在是大雾天气,地面潮湿水分充足,万一届时烧不起来可就糟糕透顶了。”
我这个气啊,这小子简直就是乌鸦嘴,什么不吉利就抢着说什么,也不怕被旁边士兵听到影响大家的士气。
我闷声道:“放心吧,哪怕是全淋上水,我也能让它烧得热火朝天的。”
德布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我有点暗暗纳闷,不知道这家伙还有什么愚蠢问题要说,不过转瞬之间注意力就集中在那条乡间小路上了,如果敌人想要从荒滩入河,这条小路附近地带绝对是必经之路,我们的包围圈也就是围绕这条小路展开的。
不远处安德鲁老老实实趴在掩体里,身上覆盖着厚厚落叶枯枝,只露出那双精光灼灼的豹眸,凶狠绝伦地盯着前方。
在他旁边靠近我的位置,隐藏的就是宝贝儿明娜·威廉,她的隐蔽技术特别专业,若非我事先知道方位,恐怕根本想不到那片厚厚实实普普通通的落叶层下,会埋伏着一位那么可怕的枪手。
我轻轻抹了一把脸,擦拭着浓雾黏着的水分,手心传来的冰凉腻滑感觉,让我心里一阵不舒服。
极目眺望着西北角的格洛兹尼,他仍旧面无表情地寒着脸,偶尔才低声询问一下大副。然后,大副迅速地向侦察兵发出信号问讯状况,不过结果总是令人失望,敌人像凭空消失了似的渺然无踪。
夜越来越深,露越来越重,镇静如我都有点吃不消了,开始检讨是否当初估计错误。
就在这时,德布灵身躯猛地一震,低呼道:“来了!”
我凝神望去,只见一名侦察兵嗖嗖地狂奔几步,刷地窜入掩体躲起来了。紧接着地面传来隆隆颤动之声,那是数以千计的铁蹄狂奔之音。
“吱呀呀!”一阵令人牙酸的拉满弓弦声传来,枯枝败叶间隙里齐刷刷探出无数锋利箭簇。
“克罗伊”号隶属“海阔天空”黄金龙骑士团精锐步兵营之一,五百战士莫不是精英里的精英,装备更是好的没话说。就拿眼前弓箭来说,都是恺撒最新式的精钢强弩,冰蚕丝制造的绞弦射出箭矢,哪怕铁甲也可对穿而过。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张万分地集中在乡间小路上。
蹄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清晰,待行至树林边缘的时候,却蓦然陷入一片静止。没有喧哗、没有喝斥,只有悉悉嗦嗦踩上落叶、刮碰树枝的声音,渐渐地这种声音越来越大,雾气里倏地钻出十余条影子,逐渐地影影绰绰人越来越多。
敌人清一色穿着覆盖全身的暗红铁甲,头戴锐角尖耸朝天的狰狞头盔,手里攥着锋利刺枪和战刀,每二十人必分出四人扛着笨重坚固的冲锋舟。他们最可怕的是,头盔透气缝里露出的眼神冰寒镇定、而且绝对冷酷无情。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暗付:“这场仗可不好打,眼前这帮家伙摆明了久经战阵的精锐老兵,训练度绝对不在我方之下。他娘的,实在想不通段璧从哪里搞来这么多铁血军人。”
敌人小心翼翼地前进着,目标直指荒滩。眼看着他们速度飞快地冲过埋伏圈,时机稍纵即逝,再不下令发动攻击,人家就都下河了,可令人恼火的是,人数不过区区五百人,不过占据情报的四分之一。
格洛兹尼不愧是沙场老将,他就趴在掩体里,纹丝不动地等待着时机。这是一场耐心与毅力的较量,段璧明显是投石问路之计,想派出一营兵马试探荒滩有没有埋伏,大部队都默默无闻地等在林外。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足足过了一盏茶功夫,熟悉的脚步声才再度从树林边缘传来。这一次,声音明显粗重了许多,方圆百丈尽是悉悉嗦嗦的动静。雾霭里一群群全副武装的精锐战士出现了,他们凶神恶煞地冲向荒滩,粗略估计总人数高达一千五百人以上。
“点火!”格洛兹尼无声无息地冲我做了个嘴型,我欣然领命,恶狠狠一掌拍向四丈外火油罐。
“轰!”陶罐蓦地在一声剧响中爆炸了,半空中一蓬蓬璀璨夺目的碧绿焰火四散开来。
当敌人刚刚醒悟中伏的时候,早先挖好的火道在烈焰勾动下熊熊燃烧起来。那是两圈囊括数百丈方圆、宽逾半丈的庞大低浅坑道,道内灌满一桶桶火油。几乎是匆匆一瞬,暗绿火苗就顺着坑道飞快蔓延了一圈。
最可怕的是,为防止敌人在火势弱小的初期大批逃脱成功,坑道外围的树木也都被淋漓尽致地泼了个遍。野火燃起,成片成片树木立刻被烧成一堵堵烈焰冲天的火墙,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彻底阻隔了敌人逃生通道。
“放箭!”格洛兹尼暴烈地一声断喝,千百支怒矢挟带着凄厉尖啸遁入火场。一支支狼牙利箭穿过夜幕、火墙、雾霭,准确无误地钉入敌人致命要害。瞬息间惨叫、哀嚎、慌乱、恐惧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笼罩在敌群上空。
我嘴角噙着一抹冷酷无情的嘲笑,双手左右开弓,变魔术般循环往复地射出一串串利矢。根本不用瞄准目标,也不用担心射不死,以“天眼”锁定、以“暗翼”灌注的狼牙箭,噩梦般连续贯穿着敌人的咽喉。
现阶段就是要趁对方慌乱不堪、六神无主的节骨眼儿,大量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否则等到第一批抵达荒滩的一营敌人冲回帮忙,或者火场内敌人想到了脱困计策,那么倒霉的就会是我们这区区五百人了。
时间疯狂流逝而去,箭雨对圈内敌人的杀伤,蓦地跌到了开战以来最低点,因为他们终于想到了抵抗偷袭的办法。一艘艘笨重坚实的冲锋舟被横躺着竖立起来,形成了一堵堵最可靠的巨型盾牌。
紧接着,他们一步一步冲着火墙欺近,借着“巨盾”掩护,迫使利箭偷袭彻底失效,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尺一尺挪近位置。
“克罗伊”号士兵们手足无措地愣在那里,是射也不是、不射也不是。他们唯有眼睁睁看着敌人临近火墙,偏偏射出每一支箭都只能钉在船底板。可偏偏心里明镜儿似的了解,对方这么欺近一定是想到了冲出重围的办法。
德布灵一边咒骂着,一边问狐疑道:“他娘的,这帮家伙疯了吗?难道他们不怕被烧死?”话音未落,答案已经揭晓了。
“轰!”一艘冲锋舟炮弹般恶狠狠砸在火墙上,瞬间两棵被烧成红炭的大树,被撞成火树银花分外妖娆。
在无数火星飞溅,数百双眼眸看得魂飞魄散的时候,数以十计的冲锋舟,接连不断地横跨数丈,一艘艘准确无误地砸在火墙上。“轰轰轰!”一株株大树齐根被撞断,漫天残枝断叶焰火飞舞。霎时间,西北角的火墙顿时弱了下去,敌人将冲锋舟遮在身前,玩命地杀出重围。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不待格洛兹尼吩咐,一蓬蓬密密麻麻箭雨暴雨般洒了过去。
“砰!砰!砰!”一艘艘冲锋舟在无差别乱射下,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躲在舟后的敌军士兵,在眨眼间被射成了一只只刺猬,鲜血像喷泉般狂涌而出。可是敌人越来越多,那道缺口在冲锋舟冲撞下也越来越大,敌人有如山洪决堤,潮水般汹涌而来。
“杀!”格洛兹尼狂吼一声拔出佩剑,身先士卒冲出战壕,第一个挡住了冲出缺口的敌人。他身后紧紧跟着一群热血彭湃的精锐士兵,一刹那汇聚成一道滚滚铁流,拼命堵截着缺口溢出的敌军士兵。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其间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刀光剑影,枪林箭雨,一蓬蓬血花鲜艳绽放,一具具尸体横飞扑跌,战斗惨烈到了极处。
我左手攥着“碧血银枪”,一路所向披靡地直冲最前沿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