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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孩子都知道,塔卡玛干人是因贫穷才干盗贼的,哪来那么丰富的商品?除非是将沙漠里蕴藏量最大的深蓝大陆最著名的金属矿藏采掘出来,再贩卖给‘金雕盟’。所以,我大胆地推测‘金雕盟’和塔卡玛干盗联有着密切的交往。”
“咦,这家伙还真是见微知著,让我刮目相看。”这个问题我也刚刚想过,只是缺乏他那种特有的自信。皆因孔龙幼年就是在沙漠里度过的,而我则是在碎星渊要塞附近的深山老林。看他们一副精力充沛,仿佛随时都想找个不顺眼的家伙,痛快淋漓地干一架的样子,我哭笑不得地道:“你们死缠烂打带威胁恐吓地非要跟着来,现在又是这副鸟样子。好,无聊是吧?现在开始每天吐纳从三次增加到三十次。如果到了京师,你们仍然不能自我突破到下一层境界的话,今年的年底奖金,你们就不用想了。”
众人的表情瞬间从慷慨激昂的无聊找事,变成可怜巴巴的模样。要知道武功到了他们那种境界,苦练积蓄已经不是突破的关键,而是心境自然无牵无挂的平和。所以一朝看花,就可能顿悟到武学真谛,像孔龙般直追麒麟的超级高手,则更要注重心态的调整。也不知谁呢喃地道:“天啊,还有足足二十余天才到京师呢。”
队伍离开了碎星渊已经快有半个月了,在浩瀚无垠的沙漠里也走了足足十天。这一日,眼前奇迹似的出现了一片广袤的绿洲,茂密的森林简直像海市蜃楼。这支商队的领队、“金雕盟”碎星渊分会的总管金德西,命令全体休息就地用餐,顺便到绿洲设立的惟一补给站补充饮水和食物。命令迅速地从队首传至队尾,似乎是通过号角特殊的长短啸音,传递给均匀分布在队伍中特定的接受者,再口头传达到每个人耳中。
整支商旅顿时忙碌热闹起来,纷纷寻找荫凉的地方,停靠牲畜卸载货物。这支商队其实混杂着至少三分之一的非直接隶属“金雕盟”的个体商旅。交一部分钱,就可以扯上“金雕盟”这面虎皮大旗,平平安安地来往于要塞——帝都间。这也算是它的固定收入来源之一吧。
正当众人忙着卸货和喂饮骆驼的时候,一个肥胖的穿着五彩缤纷锦袍的老者走了过来,奉承讨好般递过一壶未开封的金葫芦道:“来,相逢就是有缘,小老儿请客随意喝点儿吧。”看着他足有三百斤的球形躯体,亲卫队员担心被责怪,早就要阻止他过来,却被我无声无息地制止。仔细端详,此人中等身材,相当的富态,圆脸,重眉毛,大眼睛,头发和胡子都很重很黑,很配做个体面的铺店掌柜。他的脚步很重,每走一步,脸上的肉就颤动一下。做惯了生意,他的脸上永远是一团和气,鼻子上几乎老拧起一旋笑纹。
我从加入商队的第一天起,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几乎所有人似乎都和他熟稔无比,都可和他不疼不痒地开着五花八门的玩笑,他也从不生气,而且非常突出搞笑。毕竟是“重量级”的人物,他那一组带的人,也足足有二百多个,其中保镖就有一百多,其余的都是仆人和姬妾。他好像不是来做生意,倒像是来观光旅游的。他的保镖里确实有几名实力鬼神莫测的超级高手,连我都无法完全看透他们的深浅。
他自称是东陵郡第一大城“哈市”的首富,自从老爸死后,就“艰难”地做起“小买卖”来了,主要做的是古董生意。其实,通过收买超级情报贩子芮斗金(芮覆的弟弟)的情报,我已经知道他就是索罗寺,是南疆大名鼎鼎声威远播,与塔卡玛干盗联联主、第一大盗贼团“雷神之锤”团长“西北霸天”雷万里齐名的南疆双霸天之“东南霸天”索罗寺。当然,索罗寺的真名是价值连城的,真面目也是无价之宝,我自然不会捅破,自找麻烦。
情报里说雷万里和索罗寺的武功都已经晋升到超凡入圣的境界,是南疆这块万里疆域的两块天,迄今无人可以超越。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怀疑事实的真相,索罗寺肥胖如猪,皮肤却白皙如玉石,那双无论何时总是眯缝的细长大眼睛总是笑眯眯的,怎么看怎么不像绝顶高手。幸亏这瞒不过练有“天眼”和“天耳”的我,尽管他趁我不注意,倾斜着肉球般的身躯,但我还是可以“看”到他亮晶晶的眸子里释放出的咄咄寒光,丝毫不亚于十大神剑的锋刃。“终于证实了。如假包换的索罗寺。”我奇怪地想:“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呢?”
我不客气地喝了一口金葫芦里面的特级“古城烧”,那是东陵府珍藏数百年的名酒啊!一小瓶至少要一千金币的。我一边暗暗为他的慷慨咋舌,一边心中打定主意,以不便应万变,您老想玩什么花样,柳轻侯奉陪到底好了。
索罗寺淡淡地若无其事地问道:“愚兄想和贤弟借问一件东西从何得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蓦然发现破绽在哪里了。我腰间配备的正是欧楚的配剑,也是凯撒帝国十大神剑排名第四的“烟雨蒙蒙”。此剑除了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之外,最奇特的就是会根据使用者的功力深浅不同,自己制造出凄迷烟雨,混淆视听,令敌人不知不觉间判断失误,中招身亡。
索罗寺的问题恐怕只是引子,不过是想找理由强取豪夺罢了。于是,我古井不波地道:“您是说这柄剑吗?病时,朋友赠来赏玩的。”
索罗寺仍旧淡淡地道:“请问贵友贵姓,何方人士?”
我还是平静地道:“相交日短也不太熟悉,只知他姓欧。”
索罗寺直勾勾地盯着我,如猛兽守望着猎物般,嘴上却仍淡淡地道:“贵友真是大方啊。老夫当年将此剑赐予小徒的时候,特别关照过剑在人在,剑失人亡。难道日子过得太久,欧楚那小子忘记了吗?柳大人?”
我不动声色淡淡地道:“原来前辈早就认出晚辈了。‘东南霸天’索罗寺真是名不虚传!”
索罗寺想不到我可以一言道破他的来历,瞳孔骤然收缩射出毒辣无匹的精芒,却仍以淡淡的口吻道:“看来我是不能留你活口了。可惜可惜。”
我被他的蔑视激起强大无匹的斗志,气傲苍天地朗声笑道:“晚辈正好刚刚悟出一点心得,敢请前辈指教一二。”
索罗寺重重地哼了一声,扭头道:“不过,也别让你师傅说我欺负小辈,只要你可以接我十招,欧楚之死就一笔勾销。来吧,林中一战!”说完径直步入树林深处。
我若无其事地起身,抬手制止磨拳擦掌打算一齐痛扁肥猪的孔龙等人,头也不回地道:“防备着他的手下突然来袭,我去去就来。胆敢妄自行动闯入林内者,定以军规严惩不殆。”
身后众亲卫队员肃然整齐划一地道:“是,大人!”
本来我还想叮嘱孔龙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想必我如果战死,凭借他聪明绝顶的头脑,当知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行动。这一刻,我心中蓦然生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可笑的想法,真想“死”一次,然后看看到底谁才是我柳轻侯真正的朋友。
树林内的一切都是明亮的、碧绿的,有时一道日光穿过多叶的树枝射进来,古老的毛榉树梢交织成透明的华盖,替我遮挡着偶然吹进来的风沙和酷日的暴晒。树木特有的清新味道,充满了我的鼻翼。我右手稳如磐石般握着“烟雨蒙蒙”的剑柄,冷冷地盯着相距不超过两丈外的索罗寺,平静地道:“请!”
他闻言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角,倨傲地伫立在一株高达数十丈的铁杉树前,仿佛自己就是这片绿林的万能主宰者一般,不知不觉地就和摇曳的森林遥相呼应完美契合,凛冽的气势无限地暴涨着。那股磅礴无匹的气势,瞬间就形成一股有如实质的沉重压力。它不但压得我快要窒息,而且全身都无法动弹分毫。我这初出道的菜鸟和享誉数十年的骨灰级老前辈之间的差距,顷刻就残忍无比地显露出来了。
那不是单纯的修炼时间长短的比较,而是精神修为高低的对照。如果说我还是瞎子般摸着石头过河的话,那么索罗寺早就对河道了如指掌,可以闭着眼睛都轻车熟路地往返来回。换句话说,如果我想聚集真气与周围环境达到完美契合,不仅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运作,而且最终还一定能够成功的话,对索罗寺来说,那只是呼吸般自然的事情。这种差别足以导致他稳立于不败之地了。
不愧是南疆数一数二的大宗师啊。可怜的欧楚连他一半的功力也没具备。如果,他遇到的是两个月前尚未转移魔化力量为精神力的柳轻侯,此刻定然可十拿九稳地得尝夙愿,可惜现在我已非我。我淡淡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