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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情不自禁地赞叹一声,道:“嘿嘿,云兄好俊的功夫啊!真不愧是这群小蛇的领袖!”不过赞赏归赞赏,魔剑仍展开长江大河般滔滔不绝的攻势,冷酷无情地紧蹑其后一剑连接一剑刺出,一副势必斩杀剑下才肯甘休的模样。
在庞大魔气催动下,幽灵有若天马行空,飞翔速度竟比云止苑还要迅疾三分,堪堪就要追到他疾退的身影了。我甚至看到他一脸惊骇欲绝的表情,好像怎都想不通一匹马怎能比一名龙战士更加敏捷。
“嘶嘶嘶……”四名率先恢复过来的龙战士,急挥长剑生出点点精芒,从左右两翼迎着我兜底刺来,剑势凌厉无匹,乃开战以来敌人最有威胁的攻击,我知是遇上了龙战士中仅次于云止苑的第一流高手,岂敢怠慢。
“杀!”我大喝一声,“幽灵”驹凌空换势,奇迹般再次升腾半丈躲过那四道磅礴剑芒,同时掌中魔剑乌光暴涨,送出一股庞大魔气,不死不休地催逼向急速降落中的云止苑。
云止苑见躲无可躲,无奈之下遥遥一掌按出,正中魔剑剑锋。
“蓬!”剑掌隔空相交,发出闷雷般狂震,无数道激荡不已的旋风,将方圆数丈都刮得飞砂走石,不能见物。
“哇!”云止苑张嘴狂呕出一道血箭,雄躯象折翼鸟雀般直挺挺陨落。
刚刚掌风触及剑锋,魔剑立即生出一股沛莫能御的吸噬能量,瞬间将他掌劲吞噬,然后毫不停留地隔空扫向其胸膛。这时他始知中计,骇然下猛地疾速下坠,无奈去势已尽,终被剑气边缘扫中,尽管有真气化解八九分,那剩余的一二分,也足以让他彻底退出这场战斗。
就借那么一点掌风的力量,幽灵倏地翻越数名敌人头顶,猛然窜射入从头痛中尚未恢复过来的龙战士群中。魔剑骤然发出骇人听闻的狂啸,乌光暴涨如天幕,方圆十丈瞬息陷入层层叠叠的剑光里。
那十余名龙战士醉酒般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精神还处在恍惚迷离的状态,结果连一声惨叫都欠奉,人早被铺天盖地的剑芒扫中溅血飞跌。
“嗤嗤嗤……”魔剑斩瓜切菜般肆意屠戮着敌人,不可一世的龙战士,在我剑下一个个脆弱得像是毫无还手之力的稚童。我看着一具具眨眼间化作森森白骨的尸体,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精芒。那不是怜悯,不是怨恨,仅仅是一种明悟。
“战争是比谁死得更快的生存游戏,手段不重要,关键是结果。”
我骑着“幽灵”,挥舞着魔剑,象一阵狂风骤雨,倏忽掠过东南西北。所过之处,留下的是遍地狼藉的龙战士尸体。数弹指间,五十名龙战士仅剩下不到二十名,他们心惊胆战地瞅着我一点一点迅猛欺近。
“还愣着干什么?快,龙啸天驭!”云止苑声嘶力竭地狂喊一声,妄动真气下,一道血泉自口中汹涌喷出,斑斑鲜血将他颔下胸前染得猩红一片,形象说不出的凄厉可怖。
龙战士们听罢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打算有所动作,可我岂容他们再有发挥余地。
“灵魂风暴!”我轻描淡写地说出四个字后,急催幽灵横跃十余丈虚空,笔直向敌人落去。半空中,魔剑化作漫天剑影,向龙战士疾洒直下。
“啊啊啊……”数十声凄厉惨叫接连不断地响起,龙战士纷纷口吐白沫眼神痴呆地望着魔剑降临。
灵魂风暴在狭窄区域内的威力,远远超越了我的想象,而龙战士的魔御能力之强也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若换作嗜血战士、嗜血勇士、比蒙战士任何一个兵种,此刻根本不需要我再亲手出剑,他们早就七窍流血而亡。目前龙战士却只是陷入半昏迷状态而已。
“杀!”我一丝怜悯都欠奉地光速挥舞着魔剑,半空中一道道乌光猝亮如电,凡掠过之处人畜皆化作森森白骨一堆。精神能再次搜索过这片死亡区域,见确实无一漏网,我才心满意足地关注起海边战事。
帝国铁骑和嗜血战士师团正战斗得如火如荼。失去比蒙战士营和龙战士小队的强有力支援后,帝国骑士开始稳稳占据上风,差一点就要突破西北海滩了,看来战役的胜利不过是时间迟早问题。背后的大小袍哥山上更是人欢马炸,马隆、符焱二人正在整装待发,趁势一举收复沿海被占领区。
眼看局势一片大好,我不由兴奋异常,拨马冲上一块硕大无朋的礁石,高擎魔剑大言不惭道:“名震天下的龙战士小队不过尔尔,哈·路西法,你的部下若统统是这种垃圾,哥哥我劝你趁早回乡下种田去好了。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更不要妄谈什么攻占南疆!你不怕将别人的门牙都笑掉吗?”
经过数周天的运转,真气凝聚如滔天巨浪,这几句话每个字都象一道惊雷乍爆,浩浩荡荡直接传送到海岸线的尽头,让战场上再没有一人可以装聋作哑。我的实战经验极其丰富,对以寡敌众的群战更有心得,深谙避重就轻的血战之术,能把敌人士气成功减至最低,乃是对一支军队最致命的伤害。兵法所云:“上兵伐谋,攻心为上。”指的就是这一点。
“奥丁!”剧战中的帝国士兵,由南到北处处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相形之下恺撒士兵一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更有甚者干脆偷偷向后撤退下去,目标从杀敌变成找船。敌军开始缓缓演化出一股大撤退的浪潮。兵败如山倒,若非亲眼目睹绝对难以相信那种盛况,那是一种任何人力无法阻挡的强势。
我正庆幸攻心之计得逞,突然听见一抹平平淡淡的嗓音,悠悠回荡在战场上。
“柳轻侯,我确实高估了你。刚刚那段大言不惭的话,更反应出你内心的浅薄无知,如同一只井底之蛙,浑然不知天高地厚。嘿嘿,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可惜你却要早早离开尘世了。因为我,轩辕天之痕,要将你彻底送入阿鼻地狱,去永远忏悔你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来吧!我等你!”
山谷间余韵不绝的回响中,一道人影似缓实疾地从海边那艘墨绿龙牙战舰五层标出,横空挪移近百丈,悠然自得地站到一块礁石上。那块礁石高逾五十丈,通体黝黑宛若一座孤峰,轩辕天之痕潇洒自如地负手卓立在石上,隐隐透出谁与争锋的无敌强者风范,见者无不心折。
他轻描淡写道:“这块石头叫做‘三生石’。当年我和关山月、燕憔悴,三个人在此石上印证了七天七夜,亦未分出胜败输赢,最后唯有约定今生井水不犯河水。想不到三百年后今时今日,我轩辕天之痕,竟要破例为一小辈出手过招。柳轻侯,你可知自己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吗?”
我硬着头皮遥遥眺望着大宗师,心底涌起万丈巨浪,久久不能平静:“我就要和他动手过招了,‘海神’轩辕天之痕。他是天下三大宗师之一,无上武道的止境,神的化身。我……不能逃避!”
不知不觉间,我得出了这个结论。
战场上鸦雀无声,无数舍生忘死搏杀着的仇敌,嘎然定格在那一瞬间,所有目光齐刷刷地瞻仰着“三生石”上的轩辕天之痕。不论风云还是恺撒,只要是任意一名战士,都曾经听说过传说中的三大宗师。现在,其中一人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了,而且他在向另一人挑战。这场悠关战役胜负的决战,牵动着百余万人的心神,让他们暂时放弃了彼此的成见,不约而同地关注起另一场千载难逢的盛大战事。
我波澜不惊地微笑道:“久违了,轩辕先生!贵属下八大天王在南疆作客,一不小心如今仅剩寥寥三人,晚辈一直想为此事登门谢罪,可惜不得其门而入。今日总算找到机会一尝夙愿,望先生不吝赐教。”
话音未落,我轻轻一点“幽灵”背脊,鬼魅般横空挪移百丈,气定神闲地落在“三生石”另一测,与轩辕天之痕仅隔两丈距离,淡淡对视。
“奥丁!”帝国骑士们发出震天彩声,这一招横空挪移,不论距离,速度,还是轻描淡写的神态表情,无一有逊色对方之处。这让原本对此战失去一切信心的风云战士们,瞬间重新找回自信,忍不住疯狂欢呼起来。
我却有苦自知,轩辕天之痕凭借的是数百年残酷修行得来的精纯真气,我依靠的却是魔剑内浩瀚无垠的魔气。这一内一外,表面上看平分秋色,若运用到实战当中,则立刻显现出天壤之别。更何况轩辕天之痕还未亮出成名兵刃,由此可见彼此高下立判,若非关系到百万人的生死存亡,我宁愿即刻投剑认输,有那么远滚那么远,挽回自己危若累卵的小命。
轩辕天之痕云淡风轻地瞄了我一眼,似乎刹那间就将我看通看透,他毫不动气道:“轻侯,你若想以属下的生命,扰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