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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以和蔼的微笑。自从册封以来,阿二自己都弄不明白,一夜之间,他就变成另外一种人了。往日的轻谩菲薄随着得意的春风飘逸而去,从此,永远不见了踪影,虽然没有受过相应的教育,阿二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无需任何培训的、为尊者应有的涵养。 … … ! 老天爷告诉我的! 在溜进驿馆之後,老鸨便窥听了老官吏等人的交谈,从中获知了阿二的真实身份,而此刻,她却故作玄虚地手指着棚顶,一脸神秘地说道: 天上的星象告诉老妇,今晚有朝廷的大官在此下塌,所以,老妇特来拜见! 谢谢, 听见老鸨的奉承之言,平安侯喜上眉梢,老鸨见状,开诚布公地邀请道: 如果侯爵方便,不妨到贱处坐坐,老妇有重要事情要与侯爵商议! 哼, 韩香一听,登时火冒叁丈,屋里坐着的少妇已经让她够烦火了,不料,老鸨又赶来凑热闹、献勤、讨好侯爵: 侯爵乃富贵之身,怎能屈尊於你那肮脏污秽之地?脏不脏啊,恶不恶心啊,你若知趣,还不尽快滚蛋! 豁豁,听罢老鸨的邀请,阿二好不得意:今天这是怎麽了?老天爷刮了什麽风!农家的媳妇;独守空房、却又不甘寂寞的风骚少妇;人可皆夫的娼门女子,这各色女人一股脑地往手里送!让淫贼我简直都应接不暇了。
怎麽办?阿二犹豫了起来:去不去呐?去,真有些舍不得眼前这两位姿色出众,性格炯异的女子;不去,对那未曾谋面的烟花女子又充满了好奇之心,越是看不见的东西,就越感兴趣,这是人之本性! 老爷, 刁钻的二背兜猜出了主子的心境,他悄悄地捅了捅阿二的臂肘: 老爷,送上嘴的肥肉,岂有不收之理啊?自古青楼出奇女,这是公认的啊,奴才福浅,想嫖窑姐,一来没钱,二来人家还看不上咱呐! 哦, 平安侯瞟了二背兜一眼,他也明白六枝的心理:把淫贼我打发到娼寮去,这两个女人便任由你来享用了,哼哼,小子,你还真有点鬼心眼。 而六枝後面的一句话,似乎提醒了阿二:对啊,六枝所言极是,自古青楼出奇女,的确如此,马四娘不就是出自青楼的,半百之年却依然仙汁如泉的奇女子麽?看来,我有充份的理由,也的确应该去娼寮走一遭,没准会有什麽新的,意想不到的收获! 嗯, 考虑至此,平安侯打断了韩香的话,瞥着老鸨充满企盼的眼色,爽快地答应道: 好啊,既然老妈妈诚心相邀,在下也不敢推辞,请老妈妈前面带路! 谢谢侯爵赏脸! 老鸨喜形於色,冲韩香撇了撇乾巴巴、比屁眼还要皱纹满布的扁嘴,扭扭达达地走出驿馆。韩香简直气歪了鼻子,冲着阿二的背影,恶毒地吐着细舌头: 哼,放着眼前的鲜肉不吃,却要去拣大家嚼够的腥鱼烂虾,唉,天底下的臭男人怎麽都得意去娼寮鬼混啊! 嘿嘿,老妹, 看见主人走出驿馆,六枝的心里乐开了花,他冲韩香摆弄着亮闪闪的银锭: 嘿嘿,你且进屋歇息去,我去去便回。嘿嘿! 哟, 韩香红袖一拂,面冷似冰: 谢谢,我还有事,你好自为之吧,再见! 说完,韩香丰盈的腰身一扭,哼哼呀呀地走出驿馆。 望着女儿的背影,始终站在一旁的老韩头无奈地嘟哝道: 女儿,可要早些回来啊,不要到处鬼混,尤其要少喝酒啊!唉,我啊,我啊,跟她操了一辈子的心! 走出驿馆,老鸨身子向左一拐,走进一条幽暗的小巷里,狭窄曲折的街路两侧高低错落的房屋紧紧相邻,每扇窗户都闪烁着飘忽不定的烛光,房门毫无例外地洞开着。 高高的门框上悬挂着如血的大红灯笼,贴着醒目的,无比诱人的大字,活像是饭店的酒幌,招唤着花心的男子前来采春猎艳。衣着入时、粉头红脸的窑姐或是依门、或是靠窗,用轻佻的眼神、剌激的言语,挑逗着穿街而过的阿二: 老爷,上来啊,操我啊!呵呵! 去, 老鸨应声抬起头来,瞪了窑姐一眼: 骚货,两天没揽到活,就痒痒啦?如此高贵的老爷,下辈子也轮不到你来候伺啊!哎哟, 在一栋娼寮前,老鸨停下了脚步, 哗 地推开房门: 到喽,老爷,请进吧。呵呵! 迈过高高的门槛,阿二走进一间宽敞的堂屋里,堂屋的正中央放置着紫檀色的八仙桌,桌下有一口黑铁锅,里面充塞着冥钱和香灰,平安侯抬起头来,只见墙壁上悬挂着一幅老者的画像,那便是娼妓业的开山鼻祖管仲! 咕咚 一声,阿二正凝视着画像上的老者,老鸨扑通一声跪在黑铁锅前的布垫上,真诚地点燃叁柱高香,然後, 咚咚咚 地叩着响头,嘀咕一些让平安侯费解的滥词,霎地,老鸨从地上跳将而起: 珍珍,侯爵驾到,还不快快开门见客! 嗳,妈妈,我来了! 吱呀 一声,里间屋的房门徐徐推开,一个比韩香更加漂亮、也更加娇冶的少妇,大大方方地站在阿二的面前。她,身段轻盈,肤嫩肌净,尤其是那双脉脉传情的大眼睛,流淌着无限的春色,而略显厚重的珠唇,抹着腥红的脂膏,闪烁着晶晶的莹光,充满了莫名的诱惑。哇,好一对出色的厚唇,吮起鸡芭来,将会是何等感受呐? 看见淫贼,少妇小嘴一咧,婀娜的身子胆怯地向後退缩着,老鸨一把将其拽住, 这是小女珍珍, 老鸨诚慌诚恐地向阿二说道: 侯爵大驾光临寒舍,老妇不胜感激。老妇清贫,没有什麽好招待的,仅将小女奉上,陪伺侯爵安歇。珍珍, 老鸨又冲珍珍道: 你还傻楞着干什麽啊,还不快快下厨,给老爷准备酒菜去! 嗳,这就去。嘿嘿! 听见老鸨的话,珍珍倍感诧异,俊俏的脸庞唰地绯红到了脖颈处,表情极为复杂。在老鸨的催促之下,她低垂着脑袋,身子一转,扭着小巧的屁股,溜进堂屋里,很快便奏起叮叮的锅碗瓢盆交响曲!
这是什麽意思?阿二突然茫然起来:老鸨如此厚等於我,这是什麽意思,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难道就因为我是所谓的侯爵?事情会如此简单麽? 阿二正思忖着,厨间里传来珍珍放纵的吟诗声,轻盈的腰身时隐时现。听着极具挑逗性的淫诗,望着飘忽不定的妖娆少妇,闻着脾胃大开的肴香,平安侯的心情愈加复杂起来,对於当时的心境,在此特赋歪词一首为证。 浪淘沙?艳遇 娼寮荡春风,淫意浓浓。 脂香绕柱九天重。 风骚娘们如烈酒,眩晕朦胧。 色眼赏芳容,明睫茸茸。 丰胸高耸起丘隆。 五更冷风轻拂面,黄粱迷梦。 老爷, 老鸨始终观察着阿二,沉默了半晌,她终於试探性地问道: 小女如何啊,可否合老爷的心愿? 嗯,好,好。 阿二胡乱应承着。不过,珍珍的确不错啊,不仅年轻,长得漂亮,还颇有个性;尤其让平安侯感叹的是,她还能不假思索地、几乎是顺口溜般地吟诗诵词。 这可不简单啊,没有一定的文化素养是极难达到的,阿二曾听一些老淫棍们讲述过,只有高级娼馆的风尘女子,老鸨雇人自幼教授其读书识字、写诗填词,经过多年的磨炼,方能达到出口成诗的水平。 而这种妓女,陪伺的价格相当高,普通的平民百姓是绝然嫖不起的,也没有资格去嫖,一介大老粗,小姐吟出上句,让你对下句,你可怎麽办?哪又能怎麽办,出丑呗,让人耻笑呗! 老爷, 看见阿二心事重重的神态,老鸨坦诚地说道: 老妇奔波了大半生,到头来仍然一无所有,身边仅有这一小女,相依为命,苦渡残年,如果老爷相中了,老妇愿意无偿相送! 哦, 阿二怔怔地瞅着老鸨: 老妈妈,无偿相送!这是何意? 没有什麽意思, 老鸨很是大方地摆摆手: 一份薄礼而已! 无功受禄,寝食不安, 阿二作揖道: 如此大礼,在下断不敢收! 老爷,请容老妇细细道来。 老鸨郑重其事地说道: 方,小女在驿馆前看见了侯爵! 哦, 淫贼点点头:是呀,她也揽客去了,当然见得我: 知道了! 小女为侯爵不凡的气度所折服,匆久跑回家来,苦苦央求老妇,欲与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