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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流川枫这冷不丁的一声使得她一激灵,不过说实话,也早就习惯了这个走路没声音的家伙平时的一惊一乍。
“嗯?”樱缓缓转过身来。
“洗澡。”流川扬起手,用大拇指直指浴室,脸上却分明有些绯红。
“嗯,你先去吧。”樱点点头,继续往洗衣机里扔东西。
“一起。”流川没有动。
“嗯……嗯?!!”樱瞬间惊诧地望着他。
“我,我自己洗就好,你快去吧!”她手足无措地推推他坚硬的手臂。
“一起。”流川依旧没有动。
她现在,自己洗已经很不方便了吧?偏偏还是个最爱逞强的家伙。
“为什么非要一起?!”樱面红耳赤:“自己洗不是很好么?!”
“少啰嗦。”流川不容抵抗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子。
“你,你真是……”樱继续面红耳赤地挣扎。
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被流川软硬兼施地弄进了浴室。
两个人都很爱干净,或者说喜欢洗澡,可以说这所房子里,除了卧室外,最下功夫的就是浴室的装潢。
墙壁用了通透晶莹的乳白色暗花瓷砖,地面也是做过防滑处理的白色系,而浴盆最下功夫,足足占了这间宽敞浴室的一半空间。
流川把温泉溶剂缓缓倒入温暖的浴盆,然后学着她平时的样子用手试试水温。
“樱,”他回过头来招呼着。
“不在。”对方裹着块大浴巾藏在角落的屏风后面。
流川鼓起面包脸来。
“没有不在。”他严格地说,“进来。”
对方仍旧缩在屏风里面。
过了好久。
“你回过头去。”樱小声道。
“干什么!”流川愈发不乐意:这白痴搞什么飞机?!
不过,不乐意归不乐意,他还是顶着那张涨鼓鼓的面包脸转过身去。
背后悉悉索索,然后是身体接触到水的声音。
“好,好了。”樱的声音紧绷绷的。
流川暗地里叹口气,连忙扭过头,不过映入眼帘的却是缩在浴盆角落里团成一团的樱。
溶剂使得洗澡水犹如奶般细腻,她从胸部往下,就严严实实地浸在里面。
“都说了不要一起洗~”当他将腿伸进来时,她仍旧在面红耳赤的抱怨。
虽然已经结婚,但她有时候却依旧像个小姑娘般羞涩又拘束,现在,即便在蒸腾的水雾里,也能看到她脸颊上的两团红晕。
“不要团着。”流川皱皱眉:真是服死了,现在这个状态还能团成那么紧的一团!
他轻轻将她拉入怀中。
樱的头上裹着块小毛巾,已经有些长的栗色头发有几缕跑了出来,在奶色的水面荡漾。
她没说话,只是微微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流川在浴室的雾气中端详着樱。
这段日子,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丰满了些,她的胳膊更加柔软,原本稍显平坦的胸部虽然仍旧有些纤弱,但线条却颇有优美的气度了。
他的手轻柔地罩住她凸起的腹部。
在飞机上,小家伙还时不时运动一下,现在却安静得很,八成是睡着了。
“很乖吧?”樱轻声问。
“唔。”流川点点头,将脸埋在她的后颈。
他的气息吹在她的发根,有种异样的酥麻感觉。
樱喘了口气,回过头来。
虽然若隐若现,但她眼中的他却如此清晰。
他那清秀却又男子气十足的脸庞、墨染一般锋利的剑眉、犀利中透着坚定的星眸,以及那难以描摹的鼻梁的弧度……
这些,都是他所专有,独一无二,但是,现在她却打算给他这一模一样的脸庞、眉毛、眼眸、鼻子……
以及那清澈的气息。
樱自顾自陶醉地闭上眼,额头贴在流川的锁骨上一动不动。
然而,这种一动不动却在流川的皮肤上荡起了涟漪。
她的躯体仍旧温暖,不,应该说,在怀孕后更加温暖才对。
难以名状的樱花清香,就在这温暖中弥漫开来,和他的所有感官融合在一起。
这种气味会令人感到幸福,却也同样令人无法心如止水。
樱的腮边和耳垂上都挂满了水珠,不知是在花洒下淋到的,还是汗。
他轻轻在她耳垂上啄了一下,她微微一抖,却没有反抗。
“狐狸君~”樱喃喃地说,“其实,你很温柔呢。”
流川没有答话,只是将她更紧地贴上自己的胸膛。
她睁着那双茶金色的大眼睛,少有地由他摆布,安静而又乖巧。
“樱,”流川的手掌小心地搂住她的腰肢:“不舒服的话,马上告诉我。”
对方偏过脸去点点头,更多的头发跑出了毛巾,湿淋淋地贴在脖子上。
宽大的浴盆里,奶色的水散发着温泉特有的清香,这气息夹杂着些芬芳与清冽,几乎涨潮般荡漾起无数的波纹。
突然,随着一声低吟,樱的全身突然痉挛起来,随即软软地伏在流川的肩膀上。
流川慌乱地抱紧她的后背。
“没事。”樱喘了口气,有些疲惫的抬起头,对上他焦灼的眼神:“不用担心的。”
她的脸庞泛着八重樱般的潮红,同时也洋溢着无法言喻的幸福。
当二人躺在蓝色的水床上,已经是凌晨时分。
但是睡神今天却没有造访,虽然疲惫,但却不错眼珠地盯着对方。
流川一只手搭在樱的腰上,修长的手指抚过那一枚枚火红的枫叶。
“这么多。”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其实,也不是一次纹上的。”樱垂下眼帘,“印度的纹身业很发达,到处都有很不错的店。”
流川一言不发地等待她的下文。
“那个时候,谁能想到还有今天这样的生活。”樱顿了顿,重新开口:“只当永远都见不到你,如果真得那样,那么就只好看着这些枫叶了吧?就这样想着,却无法和任何人倾诉,太想你的时候,就偷偷去纹上一枚,结果,结果竟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把它们当作自己么?流川好看的剑眉微微一蹙。
“现在,真好啊!”樱扬起脸来,似乎想说很多,到头来却只是这样一句话。
“白痴~”流川手臂稍微用力,将她拨进怀中。
无论如何,她到底是和樱木花道一样的白痴。他有些责备地想。
樱点点头,也靠近了他。
以前的事情如何,自己不能左右,可是未来,她却无论如何不能离开他,这是确定的。
第二天阳光明媚,一切也安好如常,流川枫的训练愈发专注刻苦,这种极其到位的好状态甚至被教练称为:“前所未有”。
如果非要说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有什么不尽人意之处,那就是:他们俩绝对低估了那曾经被鄙视成腰果的小家伙。
自从这个小东西到第六个月,就好像有了自己的主意般疯狂地成长起来,同时一改以往乖巧的行为,开始在妈妈肚子里耍起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勉强过完生日,樱已经觉得难以招架这个曾经被称为“花生”、“腰果”的宝宝:能吃能睡,而且一旦折腾起来自己简直就透不过气。
“还真是活泼。”她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苦笑着说,一边安抚似的摸摸高耸的腹部。
正由于这样,她已经放弃了练习毛笔字的努力,因为这种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事情,总会被腹中婴儿的各种动作所中断。
眼看10月份的季前赛迫在眼前,nba各个球队都进入白热化的准备中,流川每天的训练量都非常大,再加上他原本就对自身要求严苛,现在简直就是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不忘听从樱木等人的教导,为樱请了专业的指压按摩师每天进行调理:毕竟,婴儿的分量使她腰背部的肌肉经常疼痛发酸。
“流川先生可是越来越像个称职的爸爸了!”连玛丽大婶都这样说。
樱笑着点点头,继续手中的活计。
上周,妈妈从北海道特意寄来手织的毛衣:她总觉得只有经过手工的毛衣才是最暖和,孕期的女儿当然要穿得暖和些才可以。
樱也就萌发出给流川,以及即将出生的孩子做些什么的想法。
洛杉矶也一样进入了金秋时节,眼看,冬季就要来临,海风也一天天的锋利起来。
她买回掺了羊绒的羊毛线,开始为他织起毛衣来。
流川的体质原本偏寒,这种暖和的毛衣对于他还是非常有用的吧?季前赛的时候需要各地征战,穿上这个一定会很好。
同时,她又买回几块纯棉质地的布匹,开始着手裁剪一些小兜兜和小帽子之类的东西。
虽然到处都是高档的婴儿服装,但她却固执地认为只有自己亲手做的才适合。
每天回到家,流川枫都已经是筋疲力尽。虽然nba的各项服务都很到位,但他对自己的严格要求使得训练更加艰苦。
每天,樱都会做好丰盛的晚饭等着他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