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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听着,心中已然明白金陵王说这些言辞的目的,却未再做言。
柔情抬首帐顶,目光却似穿帐而直到天空,缓声道:“人生的意义很单纯,不外乎金钱与权利。有些人去搜寻与自身相配的起点,有些人为了种种可笑的目的去选择可笑的起点,兜来兜去却绕回到金钱与权利上。夜鹰,柔情送你的起点希望不要带出可笑的目的。”他微顿一下,淡淡接续道:“好了,柔情便不送你了。”
我恭敬拜别,转身大步行去。
金陵王虽没有动人心魄的威慑力,可他摆出的另人难以抵挡的诱饵却让人无法不去咬勾,人在贪欲一动下就被勾进金钱权利的旋涡,以后便与他利益与共不分彼此,柔情和龙渊相较下更来得可怕。
或许行无踪说的对:‘有些东西失去后才会变得珍贵’,那么便让夜鹰失去金钱权利后再去珍惜它们罢,目下的我只想认准一个方向便行。
我掀帐而出,眼见行无踪仍在中军帐外等待,不待他说话,开口道:“行兄,夜鹰向你要俩人。”
行无踪点点头,上前一把拉过我的左臂,撸起衣袖,随手系上条红绳,随即红绳隐入肉里化做条红线,箍在手臂上,我抬手看看这宛如文身的红圈,苦笑道:“这是什么东西?”
行无踪大手一拍,欣然道:“此后不管你在哪里,军鸽都可找到你了。”
我忽想起公子美随身携带的蓝鸽,问道:“我也可以操控吗?”
行无踪无奈摇摇头:“不能,军鸽也是需要传信阵的,便在军衙内。”
我发觉这军鸽比那蓝鸽大有不如,疑惑道:“不是有可供私人用的信鸽吗?为什么弃易用繁?”
行无踪表情古怪地笑了笑,道:“那鸽子极为稀有,即便太子爷也还没有呢!”
我忽觉腹中饥饿感传来,眼望半落夕阳平射来的血色,也不知太子爷还否记得请夜鹰吃顿大餐,恳切道:“常行、常重兄弟,行兄可否割舍给夜鹰?”
行无踪沉默片刻道:“行某定尽力相助!”
我转头疑惑道:“尽力?行兄不是兵头吗?”
行无踪淡淡道:“只是名义上的。”
我暗道:原来军队也如行署那般复杂。诚然道:“那夜鹰也先谢谢了。”
行无踪道:“夜兄客气了。”一顿后嘻笑道:“近日金陵战事不断,夜兄你抓紧时间轻松吧,没几日清闲可过了!太子爷的亲纵正在军营门口等你,行某便不留打败熊耀后继任的金陵第一剑手了。”
我哈哈一笑,道:“那熊耀原是金陵第一剑吗,谁封的?”
行无踪面容一板,平声道:“他倒下后行某封的。”
我大笑着告别行无踪,与门口太子爷的亲纵打马而出。
策马随行至北城一条幽深的柳巷,目注两旁与我反驰的葱郁柳树,心里越发迷惑,转入巷子便再不见行人,生似可以在这里闭眼纵马驰骋。
接连晃过绿树白墙,勒马停在一高大红漆木门下。
那亲纵下马轻敲木门,随门半开盈盈探出一张宜嗔宜喜的脸庞,脸的主人却似和那亲纵熟极,也未说话,默契地打开门,与那亲纵一起把我迎进了门。
入门便心情一惬,眼见红绿苁蓉中一条蜿蜒曲径,隐隐通至花木掩映中的秀丽楼宇,暗道这岂不是另一个沾香馆,抬首便见一个华美的牌坊,上书‘留情别怨’,充满了调侃意味,想来此地主人应可和媚君一比。
与此同时,上来的一壮汉牵两马走出,看得我哈哈一笑:美人迎宾,壮汉留守,此地主人心志想也不俗。
心念起,便对已上来前引的太子爷亲纵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嘟囔一句,似埋怨我才想起来问他名字,随即平声道:“我叫吴财。”
我也嘀咕一句:“怎不叫柔财?”不想他却似听见了,嘴角一撇。
举步中我抬手抚过身旁花顶,随意道:“这是什么地方?”
“酒楼。”吴财头也不回。
我轻声而笑,也不再问。眼见微光下花木的幽影,忽想起应是等夜鹰一整日的二小姐,心头隐隐有些不安,希望她的好脾气可以持续至明早。
卷三转折第十二节宴青楼
天上的群星一个个地张开了眼睛,闪闪烁烁地画满了蓝天,夜色就是最美的薄纱,淡笼着它后面一眼透到底的清彻蓝色。
随风摆荡枝条间有黄晕的光漫过来,转过面前相依的几棵柳数,一个娟秀小湖尽收眼底,湖畔被两两相望的倒垂花朵型花灯挽起,几个宫装侍女手提挑火摆过湖边,接连燃起跳动的花蕊,粼粼倩影穿过映入湖面的晕黄连同投到水里繁星点点缀乱了一湖绿色。
吴财前引到一个半探到湖面上的楼宇,小木楼被漆成了水绿色,临水自照,显得雅致非常。垂帘下站着两个可爱孩童,手提宫灯把小脸映得红扑扑的,具都扎着顽皮的羊角辫,让我一时分不清男女。
吴财垂首一旁,和声道:“夜军卫,便是这里了,少主正在楼上等候。”
我步过掀帘而入,耳边整齐的童稚声音传来:“欢迎来到临水榭。”听得我童心忽起,半退一步从帘子探出脑袋,却见两个孩童大眼睛目注火红的烛火,一副平静的气人样,大感无奈中逗趣的话也说不出口,便回身踏上二楼。
二楼的格局和媚君的眷香楼差不多,都是通透无隔的一个房间,只是此间没放床秀榻,房间里摆着三列酒席,主席上柔日白的笑脸自我上楼便入眼,随即眼见两客席对首而坐的复严、疾雨公子和两个没见过的生面孔。
步到两对席间,目不斜视地朗声道:“军上,夜鹰来迟了。”
柔日白微笑道:“既是来晚了便要罚酒,来人,给夜鹰倒上酒!”说着他单手邀向我。
右席上疾雨公子笑嘻嘻地站起来,他身边坐着的一个异常雄壮大汉吸引了我的目光,见其身着军服左臂绣‘卫’字,竟也是军卫,这大汉是至今见过最壮的人,最少要比我高上两个头,嬉笑站起的疾雨公子正好与他坐高相平。
打量时,疾雨公子已一手提壶一手捉杯走了过来,笑着道:“夜兄,便让疾雨为您满上。”他倒上杯酒后推给我,自又悠然地回到席上。
太子爷见我手中有酒,便朗声道:“各位,我们先把面前酒斟满!”
左右两席都含笑把酒点入杯中,惟有那雄壮异常的汉子目露怨怼,自上楼来他斜瞄了我左臂一眼便再不瞧过来一眼,似对夜鹰速升的军职不满,不过他心事都写在方阔的脸上,却让人觉得此人是个爽直的汉子。
太子爷大声续道:“今有两喜,其一是日白喜得夜鹰这力助……”眼见那雄壮大汉微皱下浓眉,太子爷声音不停,“其二是在风非云家中借夜鹰神勇狠狠教训了复大人的眼中刺熊耀!”
左席上坐的复严双手举杯酒一迎,欣然接道:“复某要好好谢谢夜鹰,那熊耀依仗风非云的庇护和自己的一身蛮力小胜几场比武后便目中无人,昨日更是欺到复某头上,借比武的名义杀了小侄,夜鹰你今日可是替我出了口恶气!”
我身体微向左转,拱手道:“复大人您客气了。”
太子爷微笑截入道:“今日还有一喜,便是我们与夜军卫同喜。”他杯酒一举,大声道:“夜军卫三喜并加惩,我们陪酒一杯同贺。”说罢,当先饮下。
众人酒饮,疾雨公子放下酒杯,轻笑道:“熊耀那傻大个挨了夜兄凛厉一脚后没两三个月是下不了床了,日后他即便恢复了也没脸子再四处挑衅,金陵的好汉无不拍手称快,夜兄现在威名赫赫,让疾雨好是羡慕啊!”
我暗道那拍手称快怕要反过来讲,想我夜鹰竟变成大力士,每次赢得比武都要用兵器沉重说事,转身抬起手中不易剑,谦辞道:“夜鹰是占了剑重的便宜哩,况且若不借军上威名神助,夜鹰当也不能取巧赢下来。”
太子爷伸手招来,微笑道:“夜鹰你再自谦日白便当你骄傲了,快过来坐下。”
我在众人力邀和柔日白劝说中推辞不下,惟有步过去坐到主席上。
太子爷见我在他左手边坐定,哈哈一笑,道:“让日白给夜鹰介绍下这两个生面孔。”
我连忙立起,随太子爷介绍知道:原来坐在复严身侧一言不发的中年男子是军衙的军需官,他竟是夜鹰的衣食父母,名叫道若水,和他名字相配的是张木板一样的脸孔,这应是道若水身居来求不断的军衙总是冷面待人落下的病根。
而那个对我不假辞色的壮汉名唤城番,在我曲夸奖其天生神力、雄壮不凡后渐渐也带出张笑脸,倒真是个心里不藏事的汉子。
彼此相熟后又饮了一轮酒,一旁的复严道:“今夜有酒亦有美人,夜鹰不要着急,待再到一人便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