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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美信或不信这些真假参半的说辞也不管了,希望可以骗得他一时。
我从围猎场外的密林钻出来,便静静看着狂飘儿与天真玉嬉戏。
今日天空云朵连片,却不密实,云多却不遮天,偶有云洞现出,亦可看见云与云间碧蓝的天空。
微风轻拂下,连成面的草叶轻轻摇摆,投射下来云影在上面缓缓滑过,云影里还有几个光柱斜指上天,也在被照得青亮亮的草叶上荡过。
一身紫色长裙的狂飘儿在青绿的草地上闪动着飘飞的身影,忽变成小女孩,忽又变成各种奇趣东西的天真玉在她身边紧拌着,追逐她清脆笑声。
狂飘儿似看到了我,忽地停下来,拖着已幻成小女孩的天真玉,目光望过来,抬手对我招了招。
我轻笑着脚下一点,飞纵过去。
落地后,眼前忽地粉影一闪,回过神来时,胖胖的小手已化做拳猛捶在大腿上。我看看小女孩满脸地愤怒,又抬头无奈地看着狂飘儿,气苦道:“我是坏东西吗,这小东西怎么如此恨我!”
狂飘儿认真地打量我一番,上前轻把天真玉化做的小女孩揽起,抱它入怀,在小女孩子粉红的脸蛋上亲了一下,眼光迷离道:“你就是坏东西。”
我看着狂飘儿绝世容颜,默默低头坐在草地上,骄骄女看似冰冷难测,心里却似乎很无助,燕京的繁华和万人宠爱让她漠视宝宝的生命,眼前的天真纯洁,夜鹰有幸借天真玉看到,她是否只是想来瞧瞧天真玉,而找个可有可无的小夜鹰陪伴呢?
感受草地传来的温暖,面前突然出现一方粉色的小桌子,抬眼看到俏脸带着诧异,怀中虚抱的狂飘儿,我哈哈一笑:“飘儿也是坏东西。”
狂飘儿轻哼了一声,也不反驳,亦学我样坐在桌旁,娇躯半伏在桌面上,手捧静若秋水的脸庞望过来。
桌子上粉光闪动,现出一个个精致食物,我盘腿坐直身躯,伸手取来一物,递过,微笑道:“飘儿先请。”
狂飘儿顽皮地用素指轻点两下粉色食物,玉手一把抓起,温柔递到我嘴边,轻语道:“夜鹰吃过,飘儿才吃。”
我怅然立起,抬头看看天色,郎声道:“飘儿小肚子饿了吧,便让夜鹰请一餐。”刚狂飘儿娇憨的眼神让我没来由的心里一慌,不敢看她,也不想再停留。
狂飘儿清脆动听的声音传来:“宝宝再见啦,飘儿明日再来寻你。”
我听得胸间一紧,转头看去,天真玉已消失不见,狂飘儿立起,一步过来,伸来玉手紧紧扯住我的衣袖,娇嗔道:“便宜你了,可不许再跑!”应奇#書*網收集整理是说我刚刚无缘失踪。
说是我请她,却被狂飘儿拖到一个幽静的小酒馆。
我心里一叹:骄骄女平日定是被烦的很苦,假日若谁抱得美人归,怕在燕京会多灾多难。
狂飘儿轻快地点完东西,便亲切地让店家去准备,显是此地熟客,且又蛮横惯了,生还没给夜鹰插嘴点菜的工夫。
狂飘儿转头甜甜地看着我,接着半身前俯,玉手捧起俏脸看过来,好似已知道夜鹰害怕看她娇憨、纯净的目光。
我借由打量幽静的小酒馆,慢慢等狂飘儿的耐心消磨干净。
突觉小腿猛挨了一记,我暗叹口气,无奈的转过头。
狂飘儿已坐直身躯,左右四盼,随意道:“听说公子美独自去了沾香馆?”
我心头大骂那几个无良的公子哥打击公子美,却让狂飘儿对我刚刚的行踪起疑心,殃及无辜。急忙辩解道:“夜鹰今日便未见到公子美,亦不知沾香馆在哪?飘儿小姐问错人哩!”
狂飘儿急接道:“骗鬼!”
我直欲道:这可是飘儿小姐的口头语?嘴上却神秘道:“夜鹰刚去忙飘儿的明日游玩大计哩!”
狂飘儿眼带疑惑和期盼望过来。
我接道:“我刚发现燕京野外生有一异草。”我停下来,探过头盯视,不言。
狂飘儿眼睛眨了眨,随意道:“草有什么奇怪,飘儿不想听。”
我缓缓道:“此草名唤悔草,燃起出香可引得黑熊疯狂过来吸食,黑熊性情吸后也变得出奇温和。飘儿若带着草逗得一大群黑熊追逐过来,让你指点千熊奔跑走向,飘儿可愿意一试吗?”
狂飘儿显得兴趣大起,轻启唇欲言,忽地一只蓝色鸽子穿窗飞入,翩然落在我面前。
我看得心头大苦,无奈地解下信笺,眼见狂飘儿俏脸转怒,显是认出这是公子美的私宠。
我惟有伸手递过,心里祈祷:公子美做做好事,千万莫要约夜鹰去那劳什子沾香馆。
卷二明月第十八节少年游
狂飘儿打开信笺目光一扫,随手扔到空中,抬起头,浅浅地笑着。
骄骄女的面容平静无波,既不大怒,也不大嗔,夜鹰看不出这信笺是否约我至沾香馆,或许狂飘儿在积聚怒气?最好能从她情绪变化上猜出信笺内容,亦或是从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看到反映的文字,可惜夜鹰不是心术士啊。
我转头看看桌子上天蓝色的鸽子,它用猩红的小爪子挠了挠胸脯微白的羽毛,便歪着小脑袋看过来,是否应该回信询问一下?
狂飘儿忽地单手伸来,玉手在面前也未停留,轻拍下鸽子头,便抽回。
抬头看看手的主人,她正手捧甜甜地俏脸,浅浅地笑。我对骄骄女这恼人的样儿毫无办法,亦提不起一丝埋怨之心,而且她在眼前闪现的每一种风情,我都会贪婪地下意识把它记住,以期日后或会痛苦地翻出。
小酒馆是用墨绿色竹子搭成的,却搭在城民居住的南区。自进入酒馆所在的僻静小巷,狂飘儿便把自进城后放开的衣袖又扯紧了,笑吟吟地拖着我进了竹香四漫的小酒馆。狂飘儿进门后一顿身行,便轻握上我手,娇容腼腆地向散落的几个酒客问好。
面容和善的酒客们都惊诧、夸张地望过来,对骄骄女点头后,便挤眉弄眼地看着我,不过我却无心去管,直到狂飘儿放开我的手,直到她推我到座位上去,我仍沉浸在玉手带来滑腻微凉的温柔里。
“你去吧,便在盛龙阁人字四号房间。”狂飘儿清脆甜美的声音传来。
我找回思绪,斟酌、思量后,用力摇摇头。
狂飘儿收起甜笑,坐直娇躯,随意道:“不信飘儿吗?”
胖胖的、慈祥的酒掌柜把酒食端上来,却在摆放的间隙大有深意的用醉眼瞄我一下。我看得心头苦笑:娇娇女应是这的平民小公主,看来以后夜鹰也要把这画为禁区,绕路而行。
我眨眨眼,试探地看向狂飘儿,轻声道:“夜鹰害怕。”
狂飘儿杏眼圆睁,愠怒道:“害怕飘儿?”
我慨然挺起胸膛,纵目四顾,朗声道:“在燕京谁不知飘儿小姐最是温柔可人……”
小腿突地又挨一记,我缩回身子,贼眼偷瞄下狂飘儿闲适自得,却又眼带恼意的俏样,软弱道:“害怕我若离飘儿而去,这儿的酒客会立刻生撕了夜鹰。”
狂飘儿拉长娇躯,傲人的身姿一挺,随又庸懒地趴在桌子上,倦怠道:“飘儿困哩,夜鹰快些走吧。”
我试探地站起来,快步向外走去,突地心里一惊,停下脚步,看向狂飘儿。公子美可是把夜鹰约到沾香馆?狂飘儿却骗我到盛龙阁,好让自己大闹沾香馆?
狂飘儿意态疏散地半伏在桌子上,斜盯了我一眼,娇嗔道:“不许留下来看人家睡觉。”
我惟有转身对几个散落的酒客抱拳道:“在下告辞先走。”便头不敢回地紧步走了出去。
出来后已是夕阳返照,我看了看天色,认准方向便向盛龙阁赶去。
行至人字四号房间门前,耳听隐约传来公子美与狂刀的支言碎语,正欲推门而入。
“扑啦!”“扑啦!”
空中传来翅膀的扇动声。
我怀着莫大的恐惧,抬眼便看到粉红色的鸽子,手随眼动,无意识地接下,打开:飘儿琢磨小夜鹰走到人字四号房间门口哩,进去打个招呼,便回来吧。
我随手仍散信笺,挥去了鸽子,让自己堆上满脸笑容进了房间。
辛苦扯谎,怨声冲耳中迅速拜别了似是很怀疑的狂刀兄弟俩。
推开小酒馆翠竹编成的门,眼见那几个和善的酒客都露出捉谐的笑容,我一抱拳,朗声道:“小子又赶回来,让各位久候哩。”
几个酒客都对我挤挤眼睛,忽又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摆摆手,自顾谈笑起来。
我迷惑转身,眼见狂飘儿笑吟吟,洋洋自得地看着我,温柔学我语气道:“夜鹰小肚子饿了吧,飘儿等你很久哩。”
我挠挠头,无奈走过去,低声道:“飘儿受累了。”
“夜鹰啊,你对这个世界动过真情吗?”狂飘儿仰望灿烂星河,喃喃地道。
我舒服地仰躺在温暖的草地上,星夜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