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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口欲辩却发觉口边无词,明知他是暗换高尚定义仍感到有些无力,若势利可以让人处于任何地位的话,螳螂臂的言辞当真无可辩处。
行至皇宫前广场,螳螂臂难得做出一个吃饭的诙谐手势,我嘻笑道:“夜鹰着急去送礼。”螳螂臂也不强求,大步走远。
时将至正午,天空愁云密布却也不甚亮,我怀揣着阵阵虫鸣转入繁华的西区,行人都自顾从身边走过,并不寻声张望,想来燕京喜好此道人者众具对此不在意。
行走在热闹的街路上,眼见一白衣男子临街独斟,无鞘长剑横放于桌,正是燕京第一剑手。
我拌着虫鸣走过去,随便坐在他对面,他见是我也不说话,招呼摆放一副杯筷,微笑道:“想不到夜兄亦好此道。”他轻弹桌上剑真诚道:“上次失礼了,在下与剑同名”
我欲开口唤他琢兄,随又发觉听此是自称,便道:“琢玉兄上趟受教让夜鹰得益非浅。”这非是虚言,对于急欲提高能力的我,每次与高手倾力相搏的经验都是我巨大的财富。
琢玉摆摆手,淡然道:“名利这个东西真是愈久愈心热,让夜兄笑话了。”他说的语焉不详,我也不多问,自取来酒壶斟满,对他一迎,杯中酒尽便起身走出。
步至僻静小巷,人声喧嚣的街路似另一个世界,在纸如金贵的西区有如此安静地方真是异数,想来这便是狂刀选此虐杀的因由,悬即便把这理由放下,阴鸷如狂刀怎会如此随便。
我把蛐蛐罐正端在手,余手轻拍木门,少倾黑衣如墨的剑寂便轻打开门,他目光在我身上略一停留便向门旁一侧,微笑道:“夜兄快请进,不知今日何事登门?”他已见我手捧蛐蛐罐,或许也猜到来意,却在言辞中不表此事。
我感受到剑寂的真诚,可心下忽涌出一丝羞赧,讪笑道:“夜鹰是来送礼的。”说着我步入院内,对正轻掩木门的剑寂道:“狂刀可在?”
剑寂回身单手做引,步起道:“家兄妹清早出去都还未回。”
我点点头随剑寂进入上次谈话的房间,坐下后把蛐蛐罐轻放在几案上平推过去,轻笑道:“这是只上品蛐蛐,送于狂刀权当金陵之事的赔罪。”
剑寂含笑接过,罐子触手后目光便凝在上面,摩挲片刻诧异道:“这蛐蛐罐似用劲力新制而成,指破石而入,手上力量当真非比寻常!”他视线停在雕纹上,忽又叹赏道:“最妙的是雕刻笔意不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显出制器者剑道不凡。”他把蛐蛐罐放在几案上,抬头疑惑道:“如此身手的人怎会去制供闲人玩赏的罐子?”
我心下苦笑:怎会如此疏忽过这样一个可以致命的纰漏!装做不在意地补救道:“这蛐蛐其实从朋友那里强要来的,这蛐蛐罐亦是从他处觅得。其实夜鹰也不喜此道,索得后,便径直送来了。”剑寂为人深沉内敛,又是剑道的大行家,这番现编半真半假的话是否能去其心中疑虑我也无着。
剑寂脸上疑惑尽去,微笑道:“夜兄真是有心人。”我心知这是说夜鹰仅见那蛐蛐木屋一次,便自来送礼。
看来今趟不能只请狂刀,飘儿小姐也要关照到了,我再次补救道:“今晚六时夜鹰于盛龙阁人字四号摆酒一桌,望剑兄转告狂刀。此事缘因我起,自当夜鹰赔罪了断。”顿了顿,发觉剑寂点头说好,便做犹疑状道:“不知飘儿小姐可否……上趟夜鹰大对她不敬。”
剑寂哈哈一笑道:“夜兄放心,在下家兄妹一定到!”兄妹三人只余剑寂不请,他应不会在意,况且因对燕京第一绝色少女有意而改变自己一贯行事方法也在情理之中,希望错有错招罢。
我站起欣然道:“如此夜鹰告辞。”
剑寂上来拉住我道:“夜兄吃过午饭再走,家兄妹都瞧热闹去了,家中只余我与母亲对食怕有些冷清。”他忽地面露微笑道:“况且在下不会让夜兄白讨得一餐去!”
迷惑兼好奇的我随剑寂进入内堂,哪知他一直带我至厨房,眼见老夫人正熟练的忙碌着,剑寂哈哈笑道:“母亲辛苦了,孩儿给你带了两个帮手。”
老夫人抬头看我片刻,便慈祥地笑着道:“夜小兄弟,老身也不跟你客气,快过来帮老身一把!”
我和剑寂相携走过去,老夫人便对这两个意外得来的苦力派送些零活。我在手忙脚乱里,菜香烟熏中寻得了淡忘了许久的亲情温馨……
饭后我不敢停留便起身告辞,剑寂再次拉住我道:“夜兄喝杯茶再走,在下有一事告之。”我惟有坐下,恭送走送来清茶的老夫人,便呷了口茶,慢慢思忖剑寂是为何事,当如何应付。
剑寂亦浅喝口清茶,放下茶碗悠闲道:“今早龙威公子飞鸽传书要我羞辱于你,在下回绝了。”
我轻轻用盖碗荡去漂起的茶沫,看着剑寂苦笑道:“此乃无枉之灾,那公子哥非诬我与金陵王的大小姐有染。”
“龙威是个浪荡的公子哥,手段有限地狠,他家兄龙渊渐日忙于剿灭黑熊精应无心插手此事,目下以夜兄身手倒是无碍。”剑寂轻松道。
“夜鹰怎看不出燕京有兵动之势,城民也无乱像?”我对龙威也不在意,开口问道。
剑寂淡淡道:“以龙渊城府,掩城民耳目调兵应是小事一庄。”
既然事已明了,我便无心再坐,起身告辞。剑寂长身而起:“让剑某送你。”
我行至门口突地心念一动,问道:“剑兄家兄妹是否去看此兵战热闹?黄昏可否能归?”
剑寂摇头轻笑道:“兵事一时觉其热闹,一会便会倦的,夜兄放心!”我点点头,与其拜别便从小巷直行出去。
我坐在酒馆二楼对望巷路,等待狂刀的出现。剑寂与其母不是真性情,便是城府极深。我虽知其理仍被剑寂示好弄得有些烦扰,看到面前杯酒心里却涌起难止温情,一口喝下,便抛下心绪专注盯着巷路。
眼见一袭紫裳的绝色少女在巷口甩脱众追随者,紧步跑进家门,少时却又偷偷摸摸从木门探出小脑袋,眼望已空无一人的巷子,便满脸坏笑着出门跑远了。
日头无可挽回的渐向西滑去,心下苦笑若狂刀若再不归家,我便飞鸽传书催你,夜鹰还有许多事要忙等你不起。
耐心终等到回报:狂刀矮小的身影慢慢的走回家,转眼却飞奔而出,我平静无波的紧随其身后。他牵我直跑到北区的蛐蛐馆,我在门口稍稍停留片刻,狂刀没有出来既是找到了他情系之人,便悠闲地拌着几个看客进去,眼见角落里满脸堆笑的狂刀对着一喜上眉梢的公子哥,公子哥儒服如雪,却正是那日与我相对苦笑的公子。
我装做艳羡那公子哥气质华贵随意对身旁人赞赏,得到儒服公子的名字:公子美。
我转身便出门走入热闹的人群中,把注意抛成一条线系在门口。远见狂到兴奋的大步走出,我取出“翩留花间”的罐子端在手里慢慢地走向蛐蛐馆,寻思如何把礼物送出去。狂刀巴结公子美所欲何事我不管,也不想知道,不过我兄弟俩的目的定是不同。
我进馆便见公子美正神情专注的看着蛐蛐罐,闪过几个看看客后我走到他面前,手端蛐蛐罐悠闲踱到他身边,眼睛也不看他,随意地四下扫视。
公子美并没有让我久候,气息虚浮的声音飘来:“呀,这位仁兄可否把蟋蟀盆借我一观。”
我转过身来面带一惊,欣喜道:“原来是你,那日与你一见便有相交之心,不想你我有缘竟真又遇到一起。”
公子美讶然看着我,疑惑道:“仁兄是……?”
我用蛐蛐罐轻碰他手臂,亲切道:“你我那日有同苦之情,仁兄可曾记得?”说罢我学苦笑样望着他。
公子美皱皱眉,仍是迷惑地看着我,视线在我脸上一停便投向蛐蛐罐,忽地一拍额头,惊喜道:“哎呀,记得了!那日一别又见仁兄当真高兴非常!仁兄可否把蟋蟀盆借我一观!”看来他因为这个罐子让自己马上记起了我。
我装做没听到般带蛐蛐罐抱拳道:“在下夜鹰,见到仁兄亦高兴非常,不知仁兄?”
公子美恋恋不舍地放开眼光,看着我强笑道:“在下公子美……”
“哎呀,公子兄可否把手里蛐蛐罐借夜鹰一观!”我把目光急投向公子美手里蛐蛐罐,打断他道。
公子美无奈地把蛐蛐罐平递过来,我接过后把两罐端到眼前,公子美也凑过仔细打量,我听着熟悉地虫鸣,惊喜又无奈道:“哎呀!怎如此想象,定是一对!可惜啊,两罐不知分开多久了?竟今日才相逢!”
公子美目光坚定而语气却踌躇道:“玩虫一季玩罐一世。不知夜兄可否割爱?公子美也知是强求,需要什么夜兄当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