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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儿轻轻站在王夫人身后。
“我。。。。。陪老夫人说好话,回来歇息,就看到。。。。。几个黑影一闪而过,接着身后被重重一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朱敏咬着粉红色的下唇,珠泪盈盈,声音甜软,眼瞳柔美的足以使男人销魂。
“是什么人呢?”王夫人皱着眉头,一脸纳闷,“君总管刚刚已经巡查了各庭院,没有少一件东西,办文铜钱都没丢,女眷也没人受到侵犯。这大冬天的深更半夜出来,不为钱财,不为女色,黑影到底要干嘛?敏儿,你会不会看错了?”
朱敏头摇的像拨浪鼓,语气幽怨,委屈,“怎么可能看错,又不是一道黑影,是好几道,而且。。。。。”
屋子里一片静默,碧儿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大气都不敢出,朱敏看到的是韩江流吗?
“娘子,你受了惊吓,就好好歇息,不要多说话。”君仰峰突然抢白。
“我要说,我要说。。。。。”朱敏有点嘲弄的扫了他一眼,“黑影先是从后园的院墙跳下,然后是两道黑影从屋子里出来,一男一女。。。。。身后的两道黑影,我没有看清楚,但是声音好熟。。。。。她可能是想到了当时的情形,身子颤个不止。
“可怜的敏儿!”王夫人心疼地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扭过头对君仰峰说,“哎,这一天都把你忙坏了,脸还被树枝刮伤,敏儿又受到惊吓,前一阵问天被刺。问天,我怀疑这君府是不是不干净,中了邪?”王夫人突发异想,越想越觉得是,“明天让君总管请个僧人来做个道场,一定是中了邪,不然敏儿怎么会看到那些东西?啊,还有,不要等了,把问天的婚事提前,纳妾也不宜太过张扬,我白天看黄历,大后天是个好日子,就放那天,希望能用喜事冲冲惊,这样才能过个太平年。”
大后天不就是三天后吗?碧儿愕然地半张着嘴,心怦怦直跳,好巧哦!她偷瞄君问天,撞上他凝视她的目光,她慌得避开,听到一边的白翩翩长吁了一口气。
“老夫人,我不是中了邪,那是真的。。。。。”朱敏泫然欲泣。
王夫人深表同情地拍拍她,“嗯嗯,是真的!我相信你不会无故地把雪地当成床,仰峰,好好陪着敏儿,安慰安慰她,明天醒过来就会好多了。大家都回屋歇着去吧,这一晚上折腾的可真够呛。”
“堡主。。。。。”朱敏不便用手扯住君问天,视线紧紧厮绕着。
“大嫂放宽心,明日我一定再让君总管细细盘查,这事一定要搞个清楚,法师也是要请的,压压惊也好。”淡淡的语气,却十分威严。
朱敏低下头,君仰峰拖住她,想让她躺下,她狠狠瞪了君仰峰一眼,一把推开。
碧儿回到自己的厢房,一颗心久久不能平息。做贼心虚,估计就是这样子。一个黑影有可能是韩江流,那几个黑影是哪些人呢?今晚黑影全约在君府开会吗?
她轻解披风,怔了一会。刚才一番大乱,屋中的火盆丫头没有顾到添炭,不知几时熄了,屋内的温度一下低了许多,她打着冷颤,暖壶中也没有热水,她先前又是和韩江流骑马好一会,现在冻得觉得骨头缝中都冒着凉气,不好意思唤丫头,她决定赶紧上床,钻进被窝中。
“碧儿,睡了吗?”君问天在外面轻轻叩门。
“还。。。。没有。”碧儿哆嗦着拉开门,君问天提着顶风灯,跨了进来,返身关上门,惊呼一声,“你这屋子怎么这么冷?”
“火盆熄了。有事吗?”她把手缩在袖笼中,想尽快打发他走人。
君问天握住她的手,冷得象冰块一般,他突地解开外袍,把她的手塞进他的怀中,紧贴着他的胸衣,一股温暖强烈的冲击着她的知觉,男子雄伟的气息几近可嗅,他做起来是这般自然,似乎常做一般。
碧儿整个人呆了!杏眼溜圆,“我不冷”她慌得往后退,脸上悄然升起的红晕和羞涩让君问天感动无比的兴味盎然,他抓紧她的手,不让她离开他的怀中,“不要逞强,是留在这里,还是随我去书房?我想和你谈谈。”
“我就留在这儿,你要谈什么?”君问天犀利的眼神中,很多事情是无法遮掩的,他发现她出府了吗?
“就是晚上的黑影,你真的认为是朱夫人中了邪?”他不动声色拥着她往床边走去,坐下,拉开了棉被。
“中邪是唯心的说法,当然不可能。”她戒慎的盯着他,神情紧绷地咬白了下唇。
“那你说黑影会是什么人呢?”他轻轻解开她腋下的盘扣。
“我。。。。不知道。。。。。”她发现了他的动作,抽出双手,止住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君问天,我不是。。。。侦探,这种事不要问我,也许。。。。是你生意上的敌手,也许是。。。。。别的。。。。。
“碧儿,你是不是被吓着了?”她以前一遇到任何异常的事,清眸晶亮,滴溜溜转个不停,嘴角噙笑,分析起来头头是道,今天支支吾吾的,有点奇怪。
“对对对,吓着了,你快些出去,我要好好休息。”她推他,怕他再坐下去,就会发现她出府的事。
“回去,这不是我的厢房吗?”君问天只手围住她的腰并拢紧,另一只手脱去她的外衣,炯炯目光扫过她的俏脸,含着一种深究的探询,“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
碧儿顾不得挣扎,双手直摇,“我就在屋中整理书,然后上床,什么祸都没闯?”
“上床?你上床被子都不拉开吗?那个黑影是你?不,其中一个黑影是你。”他突然低头,看了看她的鞋,“你脚上都是雪,也只是去朱夫人的院子转了下,而且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身子不该冷成这样,你刚从外面回来?”他拢着她的手用了力,她吃痛地打了个寒颤,“君问天,你。。。。。有没毛病呀?我天生怕冷,太专注整理书,没有注意后面的动静,整理书时出了汗,出去风一吹,身子当然冰冷,从我这院跑到那院,总会沾到积雪。我若是这君府,说起来现在是我的家,我想去哪里去不了,干吗大半夜的装神扮鬼?”她努力吸了口气,绞着双手,他会相信吗?上帝,求求你让他相信吧!
君问天眯着眼,错愕了半响,“干吗这样激动,我只是开个玩笑。”
哈,玩笑,吓死人不偿命的玩笑。“你现在可以回书房歇息去了吧!我们再坐下去,天都快亮了。”
“对,天都要亮了,抓紧时间睡一会!”他起身几下脱去外衣,顺势除去她的,一起钻进被中。
“呵呵,君问天,我。。。。。还是睡卧榻吧!”她挫败地坐起身,又被他按回,甚至好心地把胳膊借给她做枕,两具身子紧贴,她羞窘得浑身发烫,冷是不冷了,可是。。。。。她身边的位置应该留给韩江流。不是吗?
“不要麻烦了,天这么冷,今晚就这样睡吧!”他替她抚平长发,搂紧她,“今晚为什么不给我建议呢,你一向都是聪明的。”
她聪明吗?脑子都快烧糊了,“我。。。。。不太搞得清状况,所以没办法给你建议。君问天,商量下,你松开手,这样我不能好好呼吸。”
“可是这样暖和。”他反倒楼得更紧了,忍着笑,忍住想吻她的冲动,他终于在她清醒的时候把她搂在怀中,而不是像小偷般在她熟睡时把她偷偷抱上床,“碧儿,我喜欢你扞卫我勇敢的样子,时时把我的安危放在心中,悄悄提醒我怎样为飞天堡的将来着想,我们两个人牵手面对几位王子的算计,你说君府是你的家,我最开心。碧儿,不要变,以后都这样,好不好?呵呵,记得你跑到飞天堡时,要求我娶你,我真的吓一跳。不过,现在,我真开心娶了你。”
他这种露骨的表白吓呆了碧儿。她伸出手,小心地拭了拭他的额头,没发热呀!“君问天,这。。。。种话现在说有点早,呵呵,十年八年后再下结论。”但愿那时他不要把她咒骂的太凶。
“永远不要离开我!”黑眸满含挚热。
碧儿悻悻地一笑,慌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眼前的君问天不是阴谋诡异的,他表现的像一个动了情的深情男子,希望能与心爱的人并肩到老,若不是亲眼目睹朱敏对他的娇嗔,三天后的纳妾之礼,她都有点为他动容了。不管在她哪一项计划中,从来就没有和君问天有关过,虽说他们现在是夫妻。她有种直觉,不可以太深了解君问天。至今为止,她也没办法对他生出任何好感。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三天后,他娶美妾之夜,也是她远飞之时。
有一个温雅俊逸的爱人,她会非常非常幸福的。
她悄悄挪移身子,将自己缩在床角,背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