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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儿,你原来什么都看得见的……”
“我是有眼疾,看不了别的,只能一心一意的看着一个人……夫君……”可儿起身,自自然然地依进韩江流的怀中,紧紧围住他的腰。
屋内静悄悄的。
韩江流低头,黑影似的笼罩住她那一隅,他都没考虑一下,唇已经贴上了他的唇了,这个吻,无关情色,但一旦吻上,突然就变了味,他非常享受地亲吻那青涩的唇瓣,闻着那令他安心的味道,尝着她可爱的舌头,他的心悠悠地湿了。
“夫君……”可儿回应着他的吻,一下就喜爱上这亲昵的游戏,越发地贴他更近。
夜色苍茫,雨声渐停。
山民送的被褥只有一床,两个人只得挤了一床,这是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却不是真正的洞房之夜,可是,两个人却觉得奇特的温馨,没有一丝别扭,韩江流怀中拥着可儿轻软的身子,听着她柔柔的鼾声,他感到可儿手中拿了根线,正一点一点地缝补着他破碎不堪的心。
韩江流体贴可儿对山谷的留恋,又多住了几日,他对可儿说,日后把这屋子重新修补一下,让陆掌柜和陆夫人回到这里居住,这样,他们会过的舒心,可儿也能偶尔来小住。
陆掌柜夫妇现在呆在大都城中,已是度日如年了。
可儿说好,爹娘可能早有此意,只是碍着面子,下不了台阶开口,这山谷离姐姐家也近,姐夫人很好,住在这里,他们也有人照应。
几日后,两人恋恋不舍地骑着马,往大都驶去。
可儿虽迟钝,可还是感觉到来山谷时,和这一刻,汉江路对她有点不同了,两个人之间的拥抱很自然,他还会冷不丁地吻吻她,对她的体贴,呵护越来越多。
这个变化,让可儿再回到大都的路上,嘴角一直噙着甜甜的笑意。
路过飞天堡的草原时,韩江流带着可儿去了飞天堡,草原中心的大湖边,有一座小木屋,文君天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站在湖边,两眼发直。
陆可儿在第一眼看到君问天时,就从这个俊美的男人身上,感觉到深深的悲伤和痛觉。
他虽然礼貌地把他们领进木屋,让佣仆上茶点,可儿觉得他就是一具会说话的木人,已经没有一丝生气,活力。
韩江流提出想看看碧儿。
君问天领着他们走进地下室,可儿看到水晶棺材中躺着的卷发姐姐,泪水夺眶而出。
君问天对卷发姐姐的爱,是没有任何恩可以相比的,爱一个人爱到这种程度,她想连上天都会被感动的。
“君堡主,姐姐一定会回来的。”她对君问天说,用无限的真挚。
“嗯,碧儿有点贪玩,可能一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君问天点头。
韩江流咬着唇,唇瓣一缕鲜红的血迹。
两个人离开了飞天堡,大都越来越近了。
“夫君,如果卷发姐姐回来,你……要怎么做?”可儿突然想知道这个答案。
“把她装在心里,一辈子守望者她,真心祝福她和君兄。”韩江流也不隐瞒,“可儿,对不起。”
“不,夫君,我……喜欢上的就是你的……重情重义,不然,以我那样的眼睛,平凡的面容,还有那样的家境,怎么干高攀夫君呢?因为夫君是不同的,我就是厚着脸皮,铁了心的想嫁给夫君。”她不笨,知道他真的是她命定的良人。
“我的小可儿,你……这么温柔,懂事,乖巧……配得上任何人,”他动情地抱了抱她。
他的小可儿?
多么开心啊,这是他对她的亲昵的称呼,可儿羞涩地依偎进他的怀抱,觉得浑身轻飘飘如羽毛般,嫁给这样的夫君,自己定是老天最宠幸的幸运之人,是天下最有福气的女子,她做梦都会笑,花儿都要在她面前失色。
可儿的嘴角愉悦地绽开了一朵花,她都快被这漫漫的幸福给窒住了。
可是韩府中却有另一个人,自爱自怜的,为命运的不公而痛苦着,痛苦到不能自拔事,在月色如银的夜晚,割脉自杀。
夜深更重,管竹琴坐在梳妆台前,对镜而照,美丽的双目盈满晶莹的泪。
镜中映出一个水样的女子,瓜子脸,丹凤眼,红唇一点薄润如樱,肤白若雪,身形窈窕,顾盼间正如其名,高雅清丽如一首娟秀小诗,诗内蕴着一点沧桑、流转着万种风情。
她虽不是出身名门,可也写得一手好字,弹得一手好琴,最难得的,是她有经商的天赋,她是温柔的,在温和之中令你愉悦,令你信服。
这样的女子,嫁进谁家都不是高攀。可她选择了韩府,选择了两妻共侍一夫,那是因为她深深爱慕着韩江流,也听爹爹说起四海钱庄与陆家当铺之间的恩恩怨怨,陆可儿只不过是一个牺牲品。她嫁进这样的人家,非常自信不会受到任何委屈的,也非常自信她会得到夫君全心的爱意。
她是韩夫人眼中孝敬体贴的媳妇。
她是夫君心里识大体、贤惠开朗的妻子。
她是深受佣仆们受爱戴的主子。
她美丽,知书达理,嫁进韩府不到一月,上上下下无不尊她、珍她,她也顺利地独占了韩江流的注意力,然后如她所愿的怀了孕,无比荣耀地为韩府生下了长孙,四海钱庄从此后有了继承人。
她的光芒从这一刻起应该更加璀璨、夺目。
事情为什么不按照人的正常思维发展呢?
早在她怀孕当初,韩江流就难得进她的厢房,那时,她想夫君可能是怕伤着孩子,是对她的疼惜,可是她没想到的是,在她怀孕五月时,韩江流突然对陆可儿关心起来,不仅亲自过问起居,甚至还特地送可儿去洛阳医眼疾,对陆家当铺也不会往死里整了,顺其自然地任其自生自灭。这些也没引起她多大的主意,毕竟陆可儿才十二,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真正让她吃惊的是在分娩前一个多月,飞天堡堡主夫人突然离世,韩江流的世界轰然倒塌,他在书房中捧着胸前的那个玳瑁挂坠放声痛哭,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神情痛楚,消瘦如骨。
在韩江流的心中,原来早已经住了一个人,很久很久了,她只不过是他娶回来传宗接代的工具,并不是因为他倾心于她。这个事实瞬间击垮了她,但她是聪明的女子,知道不需要和一个死去的人相争,她咬着牙忍下,腹中的孩子还是她一个强有力的胜算。
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孩,开心的是韩老夫人,韩江流的像松了口气,神情漠漠地,一日比一日瘦削。一个月,他没进去寒暄问暖一次,二个月,他独卧于书屋,灯通宵点着,映着窗台上的身影单薄如纸,三个月,她主动去书房伺候他,他冷冷地说年刚始,有太多的事要忙,他没那个精力。迎面犹如泼来一桶冷水,她从头冷到脚。
孩子一百日,他作为父亲意思似的抱了下孩子,敬了下酒,说要去洛阳巡视商铺,不等席散就上路了。
这一走又是二月,前几天随他同行的佣仆先回到府中,说庄主陪陆夫人游山玩水走了,暂时不回府。
管竹琴这才意识到,从她怀孕之时起,她莫名其妙就成了韩江流的下堂妇。
他因为死去的堡主夫人舒碧儿,杜绝了所有人的靠近。
嫁给这样一位温雅俊逸的男子,得到了名,却得不到他的心,是幸福还是悲哀呢?
她想一定是悲哀,因为她的心很疼很疼。
疼还远远不止的。
他懒得接近她一点,却陪着一个小女孩子游山玩水,他那又是什么样的一份情呢?
她满心的不甘,觉得上天对她是如此的刻薄,她从没感到这么孤独、这么寂寞,她做不到再自欺欺人,她没有嫁给良人,而是所嫁非人,这大起大落的过程,她难以接受,她无法咽下这口委屈。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就往自己细瘦的腕子划下去,深狠得教那血霎时都没赶得及流出;刀子很利,利到切下肌肤时,并未沾血。
然后,那一点点的红,才陡然地渗出,一发不可收拾,大片大片地凶猛泛滥,她扔了刀子,倒向牙床,心中恨恨地想:“我也死了吧,死了就刻在他的骨子里了,看他以后还敢怎么幸福……”
管竹琴在韩江流到家的前一晚,月色如银,割脉自杀。
天上一轮明月如常,不带感情地映照万物。
韩江流和陆可儿到达韩府,刚进门就看到家人们个个脸上挂满严霜,老总管上前迎接,语气悲痛地说,若不是守夜的丫头发现得早,管夫人现在就成了一具尸体了。
韩江流匆匆往管竹琴的厢房走去。韩府中的人都在忙着,全府上下的焦点是躺在床上的管夫人,没人注意离府半年多的陆可儿已经回来了。
陆可儿咬了下唇,拎着行李回到自己的厢房,厢房空关了太久,丫头也没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