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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黛安娜王妃就是死于这群人之手。
这种事,一个稍为灵活会识几个字的小学生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拖这科班出身的未来战地女记者下水呢?明显的大材小用。
林妹妹抵抗、挣扎、徘徊、不屑,但最后不得不屈服了。
这是林书白先生放下清高的书生架子,请朋友帮她好不容易从几百人手中抢过来的一份高薪工作。娱记的工作虽不高尚,钱却不会少赚。
方宛青女士说,全球经济这么不景气,有工作就不错了,还敢挑三拣四。本科生有什么了不起,街上一抓一把去。
林仁兄讲,这是可以与明星零距离接触的好机会,换了别人,一定会兴奋得没有人形。
林妹妹明白了,她不算是个正常人,她没资格矫情、没理由装清高。
反正不是第一次屈从命运的安排,咬咬牙,她光荣加入狗仔队。
报社一位老娱记带了她跑了一个月,她学会了在什么角度可以把明星拍美、在哪个角度可以偷拍到走光的刺激,学会如何旁敲侧击地采访、学会如何装路人守候在明星出入的餐馆。。。。。。。
老娱记笑说,到底是正规大学毕业的,一点就通。
林妹妹长叹,她引以为豪的聪明,竟用在做这些白痴、无赖的事情上。
一个月后,老娱记放羊吃草。林妹妹正式开始独挡一面。
北京今天下了场罕见的雪,整个城市笼罩在大雪之中。林妹妹仰望天空,洁白的雪花漫无边际地从无声透明的天空飘落,美得无法言说,也冷得无法言说。
天渐渐黑了,林妹妹呵下冻红的双手,跺跺发麻的双脚,再一次扭头从橱窗里看看“丽园”餐厅里坐着的楚君威有没有什么动静。
说起楚君威,有点神秘,他是两年前,广告星探从大街上发现的。冷酷俊美的面容,高贵非凡的气质,不拘言笑,一双黑眸深邃如海,正是时下少妇美女们为之痴狂的类型。他拍第一支广告起,就捕获了全中国少妇们的芳心。
后来,他接拍电影、电视剧,人气越集越高,大小奖也拿得手软,每当他在镜头中一出现,粉丝们的尖叫声天地动容。
但这样的一个男人硬是两年多,都没闹过一次绯闻,这真让人失望。
娱记们挖空心思地追踪、跟拍,一次次面对面采访,最后一个灰溜溜地回来交白稿。
一提楚君威,娱记皆色变。
楚君威又开新戏了,媒体蠢蠢欲动,希望他这次能和某某女星擦个火花什么的。开机仪式上,大大小小的媒体把个容纳一千人的大厅挤得水泄不通。
主编把这艰难而又险巨的任务交给了林妹妹,其实是给新人一个锻炼的机会,不包任何希望的。
林妹妹站在人群中,看着台上那张冷成南极坚冰似的酷脸,心里直打退堂鼓,这人看上去就不好对付。
娱记们开始举始发问,林妹妹赶快打开录音笔。
“那位卷头发的小姐!”主持人首先指上了她。林妹妹涨红着脸,嘴巴张了半天,好不容易冒出一句,“楚先生。。。。。。。你高寿?”
全场轰笑,主持人捂住嘴,忍笑到花枝乱颤,林妹妹羞窘得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楚君威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目光转向主持人。主持人猛地收住笑,让下一个记者提问。
林妹妹一句也没听清别人的问话,浑浑噩噩出了发布会,沮丧得想重回米虫行列,心里直把那个楚君威恨了又恨,有什么了不起的,回答下会死人啊,干吗让她当众出丑。
还好主编大人大量,没有责备她一句,托人给她找了张剧组通行证,让她整日追踪楚君威。
在剧组耗了半月,她上上下下都混了个脸熟,也陪着笑在楚君威身边转了又转,拍了几张他的定装照,其他一无收获。
楚君威正眼都不看她,不谈采访了。
他这次出演一个深情的公司总裁,一生专情早逝的妻子。他的表演几乎是本色表演,这些剧本差不多都是为他量身定写,他演起来驾轻就熟,反到和他对戏的女主很辛苦,常常迷失在他的眸光中,忘了接词。
林妹妹没写到楚君威的绯闻,到写了几篇别的辣闻,让主编大大夸了一番。
林妹妹的自信一点点又涨回来了。
今天路过楚君威的化妆间,听见他和助手说今晚和别人在“丽园”有一个约,她下午就过来守候了,晚饭也没顾得上吃。她守了三个小时,又饿又冷,也没看到楚君威和哪个女鬼有约。
他闲闲地坐在里面,象是在看剧本,头抬都不抬。
“丽园”是家会员制茶餐厅,你不是会员,有钱也吃不到。她现在情愿倾其所有进去坐一会,门童一记凌厉的眼刀,她畏缩地缩到角落中。有几个别家刊物的同行也象在守候,买了只烤山芋在对街分了吃,那香味在冬夜闻起来格外诱人,林妹妹悄悄地咽了口口水。
包包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同学邢辉,同样是读新闻的,人家进的是《人民日报》报社,整天见的是党政要人,报导的都是国政要闻。唉,人比人,比死人。
“干吗?”林妹妹有气无力地问。
“新工作还适应吧!”邢辉中气十足。
“不适应也得适应,你找我有事?”她冷得抓不住手机,想早早结束通话。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呵,出来看电影吧,我有几张国外大片的首映票。”
“我没你的好命,我在等新闻!”
“你在外面?”
“对,冰天雪地、茫茫黑夜之中,你要救赎我吗?”
“吃饭没有?”
“人家不让进。”林妹妹惨然地回视一眼门童,明明也是中国人,何必狗眼看人低。
“哪家?”
“丽园!”
“十分钟后见。”邢辉说。
林妹妹不解地收起手机,邢辉要给她送饭吗?要求不高,带块烤山芋就行了。她不是自己买不到,而是怕一跑开,楚君威就和约会对象消失了,她这几小时不就白冻了。
“林妹妹?”餐厅里突然有人喊道。
三,剪刀手以及草包男
接照以往经验,大街上有人喊“林妹妹”,她向来充耳不闻。
“林妹妹、林妹妹?”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头探出门外,又叫了两声,“一定是弄错了,怎么会有人叫这么个名?”男人嘀咕着,缩回头。
她继续装死。
“林妹妹!”这次是一位从出租车上跳下来的青年男子叫的,林妹妹拍拍冻僵的脸,瞪了他一眼,“别那么大声好不好?”
邢辉挪谕地斜睨着她,“怕你的宝哥哥听见呀!”
“你真的叫林妹妹?”西装男人耳朵真尖,从餐厅里走出来,在寒风中哆嗦着。
“哦,有什么事吗?”林妹妹嘟囔着问,脸微微有点烫。
“有位客人让我送两块点心给你!”西装男人怪异地打量了她一下,塞给她一个纸袋。
“不需要了,我们进去吃。”邢辉推开男人的手臂,他们把林妹妹当什么人了,乞丐不成?
“我们进不去呀!”林妹妹低着嗓音,凑近邢辉的耳边。
“谁说的!”邢辉倨傲地一笑,牵住她的手,大步走向餐厅。门僮迎上来,邢辉掏出一张卡,晃了晃,门僮忙一脸热情的笑,打开餐厅的大门。
西装男人在门外打了个好响的喷嚏。
“你何时变得这么厉害的?”林妹妹小心地跟在邢辉的身后,目光不敢乱转,余光不慎瞟到楚君威的身影还有他对面的空座,看来他今晚是被人放鸽子了,她的新闻也没了。
“都说不到北京不知官小,不去广州不知钱少,唉,不来丽园才知自己原来是根草。”林妹妹感叹道。
邢辉从菜单上抬起眼,“还挺押韵的”
“呵,一般一般,邢辉,你怎么会是这里的会员?”暖气一吹,冻僵的手和脚象活过来了,她随意四下看看,特意在楚君威的桌边停留了下,哇,许多女人都在看他,他有什么不开心的,脸拉着象个吸血鬼似的,阴森森得慑人。如果能打听到放他鸽子的女人是谁就好了,她也就可以回报社交差,以后不会再被这块冰冻着了。
“报社给的。”
“共产党真大方。”林妹妹撇撇嘴。
碗碗碟碟地端上来,色香味俱全。既然是共产党请客,林妹妹也就不客气了。
“你今天在这里等谁的新闻?”邢辉算是林妹妹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知道她现在的光荣使命。
“剪刀手。”林妹妹口齿不清地说,嘴巴里塞得太满了。
“呃?”
好不容易把口中的食物咽下肚,林妹妹猛喝了两口茶,“你不知道剪刀手是谁吗?就是剪获天下群芳柔心的那个人。”
“为什么不叫快刀手呢?”邢辉笑出了声,侧目看了眼楚君威,真是很有型的男人。
楚君威察觉他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