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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青这肚子慢慢显了出来,不管吃了什么都是呕吐不止,万青原本丰腻的身子慢慢几日里就消瘦了下去。总兵府内外大小事,都需要万青做主。这个时候的万青,实在是辛苦。
千金看到娘亲这般憔悴,更是日夜要守在万青身边。
陈姑姑和于婆婆也都只能是拼了全力给万青调养身子。
“娘亲,我要听那金刚葫芦娃。” 千金坐在万青腿上,小手搂着万青的脖子,一脸期待。
万青一只手把着账本,另一手护着小腹。千金是个活泼好动的,小胳膊小腿很是有力,几次碰了万青的肚子,如今,这肚子已经是挺了出来,万青只能腾出一只手护着些。 “要听哪一个葫芦娃。” 万青无奈的问这小儿子。
“火娃。” 千金仰着小脸,有些急躁。
万青一手抚过千金的脑门,突然发觉,这孩子脑门有些烫,这小脸赤红的过了些,而且,这孩子的眼睛浑浊。万青慢慢讲火娃,用脸挨了千金那赤红的小脸,确实是发烧,千金在发烧。
万青把于婆婆喊了过来,这些日子里,于婆婆一直带着冬梅赏月在厨房里,竟是疏忽了千金。
折腾小半个时辰,总算是把千金哄睡了。 于婆婆这才给千金把脉,又翻看了眼睑,查看了口舌,于婆婆脸色沉了下来,一双手也是微微有些颤抖。 对万青只说是孩子有些发热,派了丫头熬汤药关下即可。转身,却让那奶娘抱着千金回了那小院子,屋子里焚香洒水,这千金怕是要出天花。
于婆婆和陈姑姑商量后,终究是告诉了万青。
“少夫人,您可要抗住,您和小公子都是有福气的,天花娘娘定会包着小公子平安。” 陈姑姑板着脸,这一刻也只能如此。
万青带坐在椅子上,脸上毫无表情,一双手抓着帕子,指节泛红。天花,万青怎会不知,这个时候,对孩子而言,天花就是生死关,能熬过天花的孩子都是命大。万青这眼泪险些掉下来。哭不得啊,这个时候,不能哭啊。
“少夫人,您这几日就不能过去看小公子了。老身亲眼看着这孩子长大,定会全力护着。” 于婆婆头发已经是全白了,面上满是悲伤。
万青咬了唇角,生生把泪忍了回去,长嘘了一口气,缓声说,“我这心啊,疼。” 终究只是摇了摇头,闭着眼睛再不说话。
“夫人,我去求了那观音水来。”冬梅站在万青身后,突然说道。
陈姑姑于婆婆都看向了冬梅。
冬梅捏着帕子,说,“这海口的观音寺里有一口观音泉,只要求了一天一夜,取了那水,就能治百病。”
万青转过身子,一把抓了冬梅的袖子,“去帮我求来,给那寺院千两香火银子。” 这个时候,且不管什么,只要说能治了千金的病,万青必然是要试上一翻。
许安北听说这事,转身就告诉了琳儿姨娘。借着这个机会,琳儿姨娘到了万青的院子里,一身水青衣裙,头上只是一只珠花,进门就给万青行了大礼,勉强露出了一个笑脸,眼角一片鱼尾纹。
“少夫人,妾身想去那圆觉寺给小公子祈福。” 琳儿姨娘这神色里也是一片悲凉,诚意很是真实。
对于这样的琳儿姨娘,万青只能是面色淡然,这诚意万青是信不着的,“不劳烦你了。”万青声音不冷不热。
“少夫人,我也有儿子,这天花是传染的。” 琳儿姨娘眼角带了几滴泪。
万青淡淡的说,“达公子出门前留下话来,你该是清楚。”
“少夫人放心,妾身若是有半点外心,由着少夫人处置,定是无怨。” 琳儿姨娘身为坚定。
“罢了,你去吧。” 只是放了行,还有护卫跟着。圆觉寺,本就是不远。
琳儿姨娘道了谢就退了出去,如此带着许安北出了总兵府,坐着马车,四个护卫跟着到了圆觉寺。
万青这边,丫头婆子都忙着,千金这两天已经发了痘子,于婆婆给千金灌了汤药,屋里屋外都是熏着艾草,千金那小脸已经瘦了一圈,面色赤红,紧闭着眼。这一遭天花,实在是苦了孩子,这么小的孩子,只是这份高烧,就是凶险至极,何况这一身的痘子。
冬梅求了两瓶观音水来,这观音水甚为冰凉,盛夏里也是冰凉刺骨,观音寺的主持,听说是总兵府的小公子求这观音水,带着满院的尼姑念了一晚上的大悲咒。 于婆婆用帕子沾了观音水,擦了千金的全身。千金闭着眼睛掉了眼泪,这两天里,已经是哭哑了嗓子,发不出半点声音。
万青几次到了这院子里,都被护卫拦到了外面。 疼得肝肠寸断,却也忍着伤心不敢落泪。南疆那边运了三船货,万青和那压船的管事对账,盘算了三天,这才结清了银子。这些货分配到各家铺子里,那木皂送到了边南杂货铺。何霖带着夫人孩子押送了两船茶叶,这些茶叶称量入库,竟是折腾了三天,万青一边揪心着千金,一面孕吐不止,还要挺着肚子盘账。
终究,万青落了红,只能躺在床上养胎。即便如此,这算盘和账本还是日日巴拉一翻。
好在,于婆婆说千金这天花熬过去了,养上一两日就能出来玩闹。万青躺在这床上,顿时落了泪。从来没有如此艰难过,即便是在大山里,也从未觉得日子如此绝望,日日夜夜揪心的痛,这心就这么悬着。老天保佑,千金终于熬过来了。何止是千金,陈姑姑于婆婆也是熬过来了。这总兵府里总算是有了笑声。
万青这肚子还是隐隐作痛,正如与婆婆所言,肚子里这孩子,如今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琳儿姨娘和许安北听说千金好了,母子两人一起到了万青院子里,这一次是说去还愿,万青点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有1500字。。
许昭带着三百兵马跟着林公公坐船北上,海口这边暖和,大河已经开化,行船终究是比骑马快很多。
过了泅水,上运河,已经是二月中旬,全国上下,除了那北疆,都已经是解了冻,这一路行船到国都,却也是顺风顺水。
许昭给了林公公三百两银票,这林公公竹筒倒豆子,把这皇家的情况说了清清楚楚,那皇贵妃在后宫里已经是独大,几个有皇子的妃子和这皇贵妃把这后宫斗的是满地血腥,已经有两位小皇子折了进去。二皇子失踪,皇上本是不着急,钦天监说这二皇子吉人天相必然是毫发无损,只是不愿露面。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都未闲着,几个贵妃也是安排了人马去找二皇子,皇上这时候是担心了些,更为让皇上不放心的是,“谁知道二皇子去办了什么大事,不管如何,总得给皇上个消息。”
皇上是没有耐心了,明知道二皇子这一次落水必然是有人做了手脚,二皇子这一个失踪,却把这黑洞搅合的让皇上也是日夜不安。
到了国都,许昭连夜进了皇宫。
这皇上坐在龙案前,九颗夜明珠把这御书房映照的甚是明亮,由此也让许昭看到了皇上一脸的老态,胡子都已经是花白。
“昭儿。”皇上开口唤了许昭的名字,以一个长辈的口吻,这声音里很是无奈。
“皇上,臣在。”许昭恭敬的回话。
“赐坐。”皇上沉声吩咐。
一把红木椅子被两个小太监抬到了许昭身后。许昭跪谢了圣恩,才正坐了下来。
“你父亲很不情愿。我派三百禁卫凭你调遣。”皇上确实是老了,这声音已经没了泅水那时的响亮。“给许总兵端过去。”皇上指着龙案上一盘荔枝,命令那宫女。
许昭又一次跪地谢恩,这椅子坐的很是不稳。
“小二就喜荔枝,这几年在南疆想必是吃足了。”皇上脸上神情让人看不懂。
许昭心下一直琢磨,终究是琢磨出了几分,脸色却也还是镇静,冰山脸千年不变。
“你把小二给我找出来。”皇上脸上带着笑,只是这笑容让人发渗。
许昭这时也只能站起身子,刚要跪地,皇上大笑着说,“站着说吧。”
“回皇上,臣也不知能不能找到二皇子。只能尽力。” 许昭声音沉稳,终究已经是三十出头了,再不是那个年轻气盛的少将军。
“许昭。”皇上还是一脸的笑,“你只管去找。” 这笑容已经是冷凉一片,偏偏一盏热茶倒在了火盆里,瞬间这水汽烟气蒸腾开来。
“臣领命。”许昭也只能正色。
“你们两个都给我平安的回来!” 皇上脸上好看了一些。
出了皇宫,许昭直接回了尚书府
许老爷在外书房上从黄昏一直等到深夜,终究是等到了儿子回府的声音。听着儿子那沉稳的脚步声进了院子,这才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脸上也是收敛了几分喜色。
“父亲,儿子回来了。” 许昭进了这外书房的门,当即跪地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