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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筠奇道,“你老看着我做什么?”
“我真怕自己一眨眼,你就不见了,这又是一场梦。”向天问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角,还是竭力保持着这一个姿势。
若筠手里的动作一顿,“天问兄,都老大不小了,就别来这套了啊。”
“是啊,都老大不小了。”向天问依旧靠坐在地上,噙着笑,“若是妙云不将我带来,也许我早就娶妻生子,然后慢慢将你忘了也说不定。现在我被困在这里耽误了终生,可都是因为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蜜糖与砒霜
“我没空说了,今儿个只是来踩点的。”若筠不高兴地皱眉,“你笑什么!”
向天问用袖子捂着嘴,发出闷闷的笑声,好久才止住笑意,擦了擦眼角,“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
“你笑得也太夸张了。”若筠扬了扬下巴,“我要走了,你要不要一起啊?”
“不了,忽然觉得住在这里也不错,而且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向天问好整以暇地重又躺下,斜着眼看她。
若筠皱了皱眉,重新将面巾覆上,“不管你了。”
“你还会来的吧?”向天问迟疑道。
若筠只露出清亮的眸子,狡黠一笑,“你猜。”话未说完,她便几步飞身跃开,消失在竹林之外。
向天问摇了摇头,继续闭着眼,竟是第一次没有醉倒便睡着了。
“公子?公子?”
向天问被叫醒时,发现天色早已大亮,光线照在脸上,让人睁不开眼。
柳枝侍奉他洗漱之后,低低道,“公子,大小姐稍后会来绿猗楼。”
向天问愕然,一旁的香桔早卖弄起了她从别处打听到的消息,喜滋滋地解释道,“大小姐即将接受天劫,出关之后仍旧潜心修行。直到刚才方真正出门,听大小姐身边之人说,她见过教主后便会来看望公子您!公子您看,要不要换身衣服?”
向天问挑了挑眉,“换衣服?你看换哪套比较好?”
香桔殷勤道,“公子俊逸不凡,自然是赤色最衬肤色,况且大小姐也最爱公子您穿这个。还有啊,公子您看您现在,胡子拉碴的,总要收拾一番吧?公子——”
听香桔越说越多,柳枝看着向天问脸色,暗暗拉了香桔一把。
向天问却是嗤笑一声,将手帕扔进了盆里,“你的意思,是让我好生收拾一番见客不成?”
香桔僵住了脸,“公子,奴婢也是为了公子您好——”
柳枝忽然蹲下了身子,颤抖着嗓音道,“大小姐!”
“师兄是客人,既然师兄不喜欢她,便扔去白露池吧。”妙云目光柔和地落在香桔身上,仿佛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九莲?”
柳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那白露池听起来寻常,其实是饲养凶兽之地,若是葬身其中,只怕是连尸骨无存。
香桔更是吓得面目失色,还未来得及求情已被九莲仙子一指点晕。
“是,大小姐。”九莲仙子淡淡应道,“柳枝,你随我下去吧。”
柳枝感激地看了九莲一眼,飞快上前拖着香桔退下了。
向天问神色未动,自妙云出现到发落香桔,他依旧不发一言,仿佛眼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师兄,好久不见了。”妙云静静走至他面前,弯下了腰,为向天问取来了一坛酒。
向天问瞥了她一眼,看到了她身上耀目的光彩,那是即将历劫即将成功的光彩,他却依旧不发一言,只是喝酒。
妙云面颊有些嫣红,声音柔和,“你看到了吗?我就要接受天劫,位列仙班了。”
向天问不置可否,“恭喜。”
妙云有些惊讶,他很少这样和颜悦色,她仔细看着他的脸色,发现他同从前不一样了,凤眼中重新焕发了神采,再也不像从前那样颓废。
难道是因为这么长时间不见她,师兄终于明白了?
“师兄,这么久没见,我……我很想你,你……”她有些紧张地注视着他,鼓起勇气问道,“你呢?”
向天问亦看她,“你知道我的答案。”
妙云面色青白交加,“你还是……”
“你误会了。”向天问摇了摇酒坛,打断她道,“我最爱的还是这个,所以——抱歉了。”
到底还是没有给她难堪。
妙云说不出心里的感受,但她真的已经没有耐心了。
当初将向天问困在这里的冲动早已平淡,取而代之的只是习惯。她习惯了在这里能够看到他,并且听到他说那些话,让她清醒地知道自己心中的恨意。是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唯有对若筠的恨意在心里挥之不去,那已经成了一个目标,一个执念,一个驱动她去做任何事的动力。
她在历经天劫之前来这里,与其说是对向天问的爱意放不下,不如说是对若筠的恨意放不下。
然而这样的执着和习惯,却一直令她以为是爱情。
妙云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卑微,却依旧得不到向天问的回应。
她转身欲走,却听得身后向天问叫了她的名字,“妙云——”
妙云惊喜地回头,“师兄!”
“我如今人都在这里,全无自由,任你予取予求,可你却说不够。”向天问的声音依旧沙哑,“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妙云愤然离去,走出绿猗楼之后却停下了脚步,回首看向门楣,似乎有些失望,有些惘然,或许二者都有?
。。。。。
。。。。。
向天问忽然回头,看着来人,“倒是不知九莲仙子去而复返,所为何事?”
九莲目光直视,仿佛能穿透人心,“昨晚起风了,不知向公子可曾见到什么人?”
向天问心中一动,却是不紧不慢地继续抿了口酒,“昨晚我已醉倒,九莲仙子莫不是想知道我梦到了什么人?”
九莲再三问道,“当真没有?”
向天问摇摇头,似笑非笑道,“九莲仙子希望我见到了谁?”
听了这个答案,九莲却似松了口气,目光严峻地落在向天问身上,语带严肃,“希望向公子在大小姐面前也能如此。九莲还有一句话想告诫公子,一百年都熬过去了,还望公子不要在此时轻举妄动,以免拖累旁人。”
九莲似意有所指,话说完,便匆匆去了。
向天问望着微微涟漪的碧池,若有所思,“原来我在碧游宫已百年了吗?”
百年时光于向天问而言,是度日如年,于凡尘人事,早已面目全非;百年时光于修道中人,却是悠然即逝。
慕天仙尊已到了大乘境界,只待飞升,却将徒孙一辈最有潜力的几名弟子带在身边。
而这些弟子中,缪寒天的灵力上升最快,直逼高阶炼虚境界。广成子和云中子二人早已双双回归天庭,缪寒天便顺理成章地成为蓬莱名副其实的掌门候选人,连曾经的孤月师姐徘徊在中阶神境之外,望尘莫及。
缪寒天本应陪伴在后山慕天仙尊身边,却因为正道又开始掀起一股向魔界开战的传言,而不得不协助元真仙长出面应对。
事情起因是近几年来,正道弟子常常在落单之时被妖物所伤,而那些幸存的受害者都称那些妖物以一名女子为马首是瞻,而且那名女子使用的明显是蓬莱手法。
随着百年前的一段秘闻被掀开,凡间渐渐也流传起了魔界要向修道中人报复的传言。至于那段秘闻,自然是与魔君和他的女儿竟然能骗过蓬莱众位仙长先后成为蓬莱弟子的过往。
受害弟子所在的门派纷纷上门找蓬莱要说法,随着传言越演越烈,而昆仑蜀山几大门派在沉默一段时间之后,都派人委婉地表达了各自的立场。
蓬莱再一次被推在风口浪尖。
慕天仙尊已然闭关,处在最关键的飞升之期。元真仙长坦然分析了利害,只要慕天仙尊在一日,那蓬莱便一日不会真的受到威胁。
几位仙长商议之下,坚持让缪寒天继续镇守后山,安心为慕天仙尊把关。
随着慕天仙尊飞升时间逼近,在后山的缪寒天也显得有些神思不定。
“想什么呢?”
缪寒天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你怎么又来了?”
若筠不满道,“什么叫又啊?难道我不能来啊?莫非你在这里偷偷私会小师妹?还是哪个师侄?”
“胡说什么呢!”缪寒天脸色微红,拉着她到了一边,“我们上次不是都说好了吗?最近传言甚多,到底是谁在偷偷散播谣言,嫁祸于你尚不清楚,你还屡屡偷偷溜来,难免会被有心人查到踪迹,万一——”
“那我下回不来了咯。”
缪寒天叹了口气,“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
“哎,我一次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嘛。再说了,我可是来办正事的!”若筠拿出了地书卷,急吼吼道,“快帮我给地书升级!在魔界老是看不了折子戏,回到蓬莱才行,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是我对煞气的控制还没到位吗?”
缪寒天虽无奈,到底还是陪着她一顿折腾,又陪着她看了一出折子戏。
同往常一样,若筠靠在缪寒天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自从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