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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反对实在太难让哀家信服。”看着他们还欲争辩,我果断的决定:“好了,此事就先这样打算,如果存在弊端我们再商议如何调整。“
有些大臣一时还难以信服,摇头叹息着离去。
他们离去的人影从纸窗掠过,然后就听见有位大臣忿忿地说:“女人就是女人!简简单单的就被那花花玩意儿迷花了眼!国家大事怎可以一己私好来决定?!”
“嘘……皇太后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你这么说不想要脑袋啦……”
大臣们议论的声音渐渐远去,在旁边服侍磨墨的菟丝小心地观察我的脸色,解围道:“那些大臣,一个个老古董似的,迂腐不堪,他们怎能体会小小姐的深思远虑?!”
我放下手中的玩物,轻轻说道:“其实他们说得也没错……哀家是喜欢这些东西。它们很新奇,很讨人欢心,所以哀家才有心思开放边境贸易。只不过这件事又有诸多好处。”
我召来颛福对他说:“皇帝,今天母后找你来是想跟你谈谈大婚的事。”
“母后,儿臣还不想……”颛福一如往常的开始便拒绝道。
“皇帝”,我语气严肃地打断他,“皇帝今年你已经了十九了,不可以再那么任性。皇帝做为天下之君,在享受着莫大的权力同时也要承担更多的责任,甚至为了国家必须忽略自己的个人喜好。而大婚,就是这样的责任之一。不管皇帝你想还是不想,这都无法逃避。”
我看到颛福还要开口争辩,加重了语气说:“现在,这件事,哀家并不是在与皇帝商量,而是以皇太后的身份要求皇帝履行自己的职责!”
颛福鲜少见我这样严厉地对他,抿了抿嘴唇,低下了头。
我看了他这个样子,有些不忍,但大婚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我不能再心软纵容,于是继续郑重地说:“未来的皇后已经定好了,是朱光弼家的女儿朱妘。”
颛福听了一惊,继而露出羞愤的神色,“可是母后,儿臣听说朱光弼唯一的女儿才十一岁。”
我微挑了眉,淡然地说:“哦?明年春天举行大婚的时候她就十二岁了。女儿家提前一年举行及笄礼也没什么,礼后便可以为人妻了。以前胤宣宗甚至娶过重臣家八岁的女儿为后,老夫少妻,后来的日子也过得和乐融融。”
“如果母后真得逼儿臣结婚的话,那还不如选玳君……”
我吃了一惊,一时竟看不懂颛福的心思,难道他心里竟是有玳君着的?
“如果臣家最大的荣耀莫过于皇后出自我家,那么还不如选南宫氏的人……”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明白了。原来他待玳君好只是因为她是南宫氏的人,因为是我的族人。唉,我在心底轻轻地叹息,傻孩子。
我的语气缓和下来,说道:“这件事现在恐怕不成了。选定皇后不只是要看喜不喜欢,更重要的是权力的结合。玳君自然好,对南宫氏好,母后也高兴,但是现今对皇帝对整个国家来讲却没有大的益处。而朱妘是不同的,朱光弼只有她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朱光弼打了胜仗后威望大增,而且他又是个有作为的将军,我们要倚重他并将他培养成我们最坚定的支持者,有了军事的倚靠皇帝的政权就是稳固牢靠的。所以母后选择了朱妘。娶了她我们和朱光弼就是一家人,朱光弼维护的就是自家的江山,那性质可就大不相同了。”
“母后,虽然您说得诸多好处,可是儿臣连见都没见过那名叫朱妘的女子,也不知道性情如何,她甚至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这样便可以成婚生活一辈子么?儿臣是皇上,所以就连是否愿意成婚和谁成婚的选择都没有了么?”
我觉得颛福看得过于悲观了,对他解释说:“皇帝,你以后还可以有许多女人,还可以纳许多妃子,要你中意的女人。天下的女子都是皇帝的,只是母后让你先为了整体大局考虑,先娶朱妘为后!”
颛福突然抬头问:“天下的女人真的都是朕的么?只要是朕喜欢的……”
我反而被他重复一问弄得一愣,然后略有不自然地补充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女人也一样。当然,一位有德行的皇帝也不可以不顾及伦理和道义。”
颛福的神色再次黯然下去,他喃喃地说:“母后,请您告诉儿臣,您和父皇到底是如何相爱的呢?他爱您十年如一日,万千宠爱集一身,儿臣也想那样的去爱人。只娶她一个,只爱她一个,携子之手,与其偕老。儿臣也想拥有那样的感情用一辈子去爱……”
我怔怔的,半天没办法反应过来。
原来我和先帝在世人眼中竟是那样的么?他爱我十年如一日,万千宠爱集一身……难道在世人眼中我们竟还是一对儿和谐恩爱的夫妻么。我突然觉得这样很可笑。
“皇帝,你之所以这样想证明你还是个孩子啊。最好不要那样,那并不是母后愿意看到的局面。大婚之事已经不容得考虑,皇帝还是好好准备吧。”我突然很疲累地说。
“小姐,您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样如何入画呢。”元遥在前面停了笔,关心地说。
我想着昨天对颛福的一番说教,低垂眼眸有些发愁地说:“最近我与皇帝吵了一架。他现在长大了,我反而越来越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了呢。”
“哦?因为什么事呢?”
我想元遥也是男人,也是从福儿这样的年纪过来的,也许能稍微理解他的想法?于是对他解释说:“因为大婚的事。他之前一直很抗拒大婚,昨天我跟他说选朱光弼的女儿为后,他又说我不尊重他选择的权力。他现在这样的年纪正该是对女孩儿感兴趣的时候,结婚实在没有理由不高高兴兴的。”
元遥沉思了一下,开口问:“皇帝是不是有其他意中人了呢?”
元遥第一个想到的竟是这样的问题吗。但随即我又否认他道:“应当不会。没有听他身边的人说他与哪个女子有过特别的来往。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人,他真该与我说,我说不定反而会帮助他。”
“臣下近日看皇上的神情,似乎也被什么困扰的样子。看来这次大婚真的是非他所愿。”
“我能又什么办法呢?这样选择不也是为了他考虑。若我为了自己,早该选择南宫氏的女孩了。可是他偏偏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反而觉得是我硬逼着他。再说,除了皇后大可以纳他喜欢的女人为妃,我实在不能理解身为男子的他的为难。”
元遥苦笑说:“情这一字最难解释,无关乎男女。若论理智小姐似乎反而比许多男子看得清楚明白呢。”
我觉得自己刚才的一番话也有点揭元遥的伤疤了,有些后悔,又抑制不住再次想劝元遥娶妻,于是说:“元遥你觉得皇帝的做法对吗?我不相信你会觉得他对。如果他做得不对,你为什么不也娶个妻子呢?”
“臣与皇上怎么能相同呢,皇上婚事关乎社稷,而臣的……”他说着突然有些紧张地问:“难道臣的婚事让小姐感到困扰吗?”
是……这让我背负了太重的情债,但是我没有忍心说出口。我摇了摇头。
元遥稍稍放松下来,说:“臣的事情小姐就不必操心了。皇上的婚事好在他最后也没有一直坚持,以后总会有转机的吧。”
可是从那天争论以后我和颛福好像开始隔阂了什么,虽然颛福还是每日恭敬的例行请安,虽然当处理军国大事时还是一如既往说着“请母后定夺”,但我依旧能感觉到有什么已经不大一样了。而皇帝的大婚已经被写入日程并逐步准备,无可更改了。
“皇上就要亲政了,皇太后和皇上母子却这样僵持着可不好……”镜明一脸凝重地说。
我苦笑了一下,“对于大婚一事,从大局来说,朱妘确实是最好的人选,我并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他如此闷闷不乐。”
冬日外面的寒风阵阵,尔玉宫的室内却生着火盆,烫着热酒,舞姬在下面穿着单薄绚丽的彩衣在翩翩起舞,我与宫人近臣把酒言欢,笑声阵阵。
善善偷偷拉了拉我的衣袍,拿眼神示意我。
我顺着善善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颛福端坐着正一杯杯地往肚里灌酒。
“皇上,您喝得太猛了,这样很容易醉的……”服侍在一旁的曲求全小心地提醒道。
“你敢管朕?醉,醉了好,醉了好啊……”颛福此时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了。
善善担忧地看向我,我脸上有些沉。我放下了筷子,指着我案前的一盘水果吩咐道:“去,拿过去给皇帝尝尝。”按礼节我当场赐下的食物不可能被拒绝食用,这样就可以避免他喝那么多的酒了。
那盘水果被端到了颛福的案前,颛福抬起醉眼,说:“母后还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