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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问闻言,差点将自己口中的茶水如数喷出口中。这个师弟还真是,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让自己有种想吐血的冲动。“师弟,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那你就别笑。”平凡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姜问心道,这个师弟什么都好,就是太无趣!
这时,小二的敲门声适时地传来,“白公子,您的菜准备好了。”
“进来上菜吧。”姜问应着,指望面前这尊冷面神回话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要旁边有别人在,面前之人便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好象多说一句话就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小二得了令,连忙勤快的进来布菜,只一会儿工夫,菜桌上已是摆了八菜一汤,外加一壶小酒。
“白公子,您的菜都上齐了,若是还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叫小的,小的就在门外候着。”
司空烨并不答话,只是自顾自地斟起酒来。
小二见状,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杵在原地进退两难。这白公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每次来这里吃饭架子都大得要命。可偏偏他又大方得很,每来一次总是给许多赏钱,是以就是再难伺候,自己也都忍着。
姜问见司空烨不说话,只得自己开口:“你先下去吧。不过不用在门外候着,有什么事儿我会去叫你。”
“是是,小的知道了。”小二得了令,连忙退了出去。
姜问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将门从里面反插上,这才坐回原处,正了正脸色,道:“师弟,接下来说点儿正经事儿吧。你当真要娶那个傻子做皇后?”
司空烨目光瞥了姜问一眼,“我说过的话何时不算数过?”
姜问眉头纠结,满面担心:“现在老狐狸一天到晚让人在民间散发对你不利的流言,你若是再娶一个傻子做皇后,情势岂非更加不利于我们?”
“我知道。”司空烨边夹着菜边喝酒,一派悠闲。
“你知道?知道你还要娶她?”姜问有些不敢置信,哪有人明知道这样做对自己不利还偏要如此的?
司空烨放下筷子和酒杯,道:“老狐狸既然想让我昏庸无度,我就做个彻彻底底的昏君给他看。不过,他那个女儿真是可惜了。我本来只想叫人将她杀了,没想到给弄傻了。”
“什么?”姜问登时双目圆瞪,“卫嫣然是你给弄傻的?”
“只是个失误。”司空烨也不多说。
“啧啧啧,真是太可惜了。”姜问边感叹着边摇头,“听说那卫嫣然虽然不得宠,也不如卫晶晶漂亮,可也是个长相清秀的可人儿,你居然忍心叫人辣手摧花?”
司空烨挑了挑眉,“与我何干?我只知道若是不杀了她,她便是老狐狸放在我身边的一颗棋子。”
也对,姜问认同地点了点头,“这么说,你是真的要娶她做皇后?”
“目前是……”
“你的意思……莫非是想……”
“就是你想的那样。”司空烨不待姜问把话说完,便截住了他将要说下去的话。
姜问一脸惋惜,看着司空烨,“唉!怪只怪她是卫王的女儿。看来她这辈子是要毁在你手上了。”
这时,一楼的大堂突兀地传来一阵阵讨论声,“唉,你们听说了没,当今皇上竟然要娶一个傻子做皇后。”
“是啊是啊,前一段时间就听说当今皇上荒淫无度,每日里寝殿堪比酒池肉林,如今竟然要娶一个傻子做皇后,看来我未国无望喽,竟然贪上这么一个昏君。若不是有卫王在那儿撑着,只怕是我们未国早就穷途末路了。”
“是啊,你说我们这些学子十年寒窗苦读,只盼有朝一日能够为国效力。如今我未国国君如此昏庸,只怕是我们就算入了朝,也未必能够发挥所长,一展抱负啊。”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纷纷应声,“是啊是啊,我原也想今年参加科举,可是眼下这形势,我看还是再等等吧。”
一时间,一楼大堂之内,众人一同响应。
这时,一个怪异的声音传来,“各位兄台,此言差矣。”
之所以说这个声音怪异,是因为这声音听上去虽然低沉,却在低沉中透着清脆。
大堂里的人闻声,纷纷转头,却见两个落座于角落里,身穿粗布衣衫的小厮,而刚刚那发声之人正是二人之中的一个。顿时,鄙夷之色浮上众人的脸庞。
一位身着白色儒袍,手持折扇的书生说道:“这位小兄弟,这聚贤阁乃是文人墨客谈诗作画,探讨国事之所。你们,”书生将小厮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还是茶馆那种地方比较适合你们,哈哈哈……”
白衣书生话音刚落,大堂之内的众人登时哄堂大笑。
小厮却是不以为然,一脸悠闲地坐在原处,不动声色地说道:“诸位又怎知我不会谈诗作画,不懂探讨国事了?”
“哦?”白衣秀才脸色不变,继续冷嘲热讽,“小可还从来没听说过一个下人也会谈诗作画,也懂探讨国事的。”
小厮喝一口茶,反击回去:“井底之蛙,不知者不罪。”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小厮喝一口茶,反击回去:“井底之蛙,不知者不罪。”
“你……”白衣书生气急,一时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一位身着浅绿色锦衣之人适时的出来解围,“这位小兄弟,你既然说你懂得这些,不妨说说你的看法。适才听你所说,似乎并不认同我等先前之言。”
“是啊,”白衣书生似是总算找到挽回面子的突破口,赶紧推波助澜,“你不是说你懂得吟诗作画,懂得政事吗?我倒要听听你的‘愚见’。”
这“愚见”二字,白衣书生咬得很重,在场众人自然听出其中真意,无不窃笑。
筱桐在心里冷哼一声,这些个迂腐的书生,如此自以为是,若是一个国家真要靠这些人来治理,早晚也是要走向末日的罢。其实自己本来并不打算搀和其中,只是不知为什么,听得他们一口一个昏君的说自己将来要嫁的人,心里就是不舒服。虽然,就连自己也并不知道这个昏君是否真的如传言中所说的那般昏庸无道,但就是想要把心里这鼓闷气说出来。
“既然你们要听,我便不跟你们客气了。如你们刚才所说,市井之中现在正流传当今圣上昏庸无道之说,如今更是要娶一个傻子作为皇后。因此,你们便断定如今我未国的情势是昏君当政,不敢贸然前去参加今年的科举,是也不是?”
“基本上如小兄弟所言,确是如此。”浅绿色锦衣之人答道。
“有句话说,透过现象看本质,你们可否知道?”筱桐继续发问,见在场之人皆是一脸茫然,她继续说道:“你们只是于市井之中听说当今圣上昏庸无道,并非亲眼所见。况且,有些事情即使是亲眼所见,也未必能当真,更何况你们从来未曾亲眼见过之事又怎能拿来作为自己作决定的依据?有句话说,谣言止于智者,如果你们所听到的这些皆为谣言,那你们是要做这智者还是那愚不可及之人?”
筱桐一连串的发问,使得大堂之内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无不在思考筱桐刚才的问题。
二楼的包间内,姜问一只手扶着半开的窗子,转过头去看向仍旧坐在椅子上吃菜喝酒的司空烨,“师弟,此人倒是个人才。”
司空烨喝一口酒,“是不是人才还未可知。”
姜问自觉无趣,转过头去继续看下去。
一楼大堂内,众人沉默片刻之后,不知是谁首先应声,“当然是智者!”
紧接着,其他人也纷纷响应,“说得没错,我等欲作国之栋梁,当然要做智者。”
“是啊是啊。”
筱桐见众人如此说,满意地点了点头,便继续说下去:“你们既然都誓要做智者,那些市井之言不信也罢。你们若真要做造福百姓的好官,即便是皇帝再荒淫无度,最多也就是沉迷酒色。我问你们,当今未国的国政是否苛政?不是吧。未国的赋税很高吗?似是也没听说过。如此,可见当今圣上即便荒淫,也并未从本质上损害未国朝纲,又何来昏君之说?”
“是啊是啊,这位小兄弟说得有理。”在场诸人听完筱桐一番分析,顿时犹如醍醐灌顶,无不点头同意。
白衣书生似是还不服气,继续刁难道:“就算这么说,你可会吟诗作画?”
“那是自然。”筱桐说得自信无比,一直坐在一旁的环儿却是有些担忧地拉了拉筱桐的袖子。
筱桐见环儿一脸担忧,知道她大概是怕自己不会吟诗作画,毕竟,这些事情她从未与环儿说过。白衣书生自是没有放过这个细节,心里的底气也足了几分。暗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