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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身后传来异风,头也不回,向后摆手发力,趁势踏出凌波微步,随即捂着小腹,不由一个趔趄,她怀有身孕,猛一催动真气,小腹便是一痛,吃惊回头,见梦中人在身后高举着一只手臂,身子前倾却动弹不得,好似被什么无形之物阻住,手指里捏着一根熠熠闪光的细针看小说,看电影就上。DEdelu。info。 这时,虚竹的天山六阳掌和乔峰的降龙十八掌,都已发向梦中人的后心。 那老和尚站在几丈远处,原本已伸出一只手,此时将双臂合抱,便似推出了一堵无形高墙,挡在梦中人身后。天山六阳掌和降龙十八掌撞在这堵墙上,登时无影无踪,同时消于无形。
乔峰咳嗽着惊异之至。玄寂默念阿弥陀佛,心想这般潜运神功,先是定住了梦中人的诡异身法,再又阻住了乔峰二人那排山倒海的掌力,莫非这位自己从未留意的老僧,竟是菩萨化身,否则怎有如此神通? 老和尚收回双手,缓缓合什,诵道:「陈弥陀佛,佛门善地,众位施主不可妄动无明。」 梦中人嗖地退回原处,她这一进一退,都是无影无声。阿朱瞧得害怕,忙走几步,躲到老和尚身后,向玄寂递过那两封信。 玄寂接过信,对比一瞧,点头道:「这位女施主所说,果然不错,字迹确实一摸一样。」说完,惊疑望向梦中人,刚才梦中人偷袭,已令他生疑。 乔峰向梦中人喝道:「你到底是谁有何居心?」阿朱忙道:「乔大哥,你且别急,听我说,玄慈方丈当年读过这封信,自当认识信的笔迹,所以这两封信是慕容兴亲笔所书无疑,现下关键,是要指出那个慕容兴藏在何处,为何不敢露面。」 阿朱说到这里,又从怀里拿出来那张撕成两片的英雄帖,递给玄寂,然后向老和尚躬身道:「老法师法眼超凡,当真神僧,小女子阿朱佩服之至。」老和尚叹道:「唉!慕容老施主骨相非凡,可惜入了魔道,可惜,可惜!」玄寂瞧了瞧英雄帖,脸色大变,他此时已对老和尚十分敬服,听了他与阿朱这句对话,虽然万难置信,但心中已无怀疑,当下长身而出。 「石庄主,敢问贵庄所发帖上,「石清敬上」这四个字,是否乃石庄主亲笔所书?这与二十五年前慕容兴的笔迹相同,敢问作何解释?」众豪听到玄慈此问的最后一句,哗地喧嚣起来。 石清的脸色变了几变,突然大笑几声,转身喊道:「众位英雄好汉,朝廷腐败透顶,无力抵抗外辱,只能欺压忠义之士。现下的当务之急是抵御官兵,击溃官兵后,此间种种,本盟主自会详明。」 乔峰冷哼一声,怒视石清,显然不肯罢休,有些人则又举刀喊杀起来。 阿朱挺身叫道:「大伙儿慢着,官兵并未攻上山来,依我看,当务之急是请石庄主解释,为何眼见玄慈大师自责而死,却不及时现身,而是隐姓埋名,假传消息,如此鬼鬼祟祟,显见居心叵测,其意不端,如不解释清楚,众位好汉怎能听你号令。」 千余豪杰顿时又静默无声,人中的绝大多数,深以阿朱的话为然。 众目睽睽下,石清语塞,心里又惊又怒。 当年,慕容博败于名剑山庄,一心雪耻,穷尽江湖各派绝学,糅合波斯明教的「移花接木」心法,创立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仍然斗不过名剑山庄的闵啸天,抑郁而终。 慕容博死后,慕容兴假传武林消息,意图挑起契丹与大宋的争斗,以图趁机复国,计划不成,便抛妻离家,隐姓埋名,再寻机会,不想与李梦如结识,真情迸发,几乎不能自拔,但为了窥伺名剑山庄武功的秘密,他又抛下李梦如,设计骗取了闵柔的真情。 几十年来,化名为石清的慕容兴,终于一步步坐到武林盟主之位,从李梦如的拂尘里取得当年那封信后,精心布置,引诱乔峰前来与玄慈相斗,准备在收服少林后,借机聚众起事,眼见大事将成,一切尽在掌控,没想到忽然冒出来一个神秘的老和尚,字迹又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总总这一切,其中的辛酸、痛苦,述之不尽,又怎能开口解释出来! 慕容复奔到石清面前,叫道:「你……你真是我叔父慕容兴?」问完,瞧瞧石清神色,想到石清平日对自己的所说所为,不由又惊又喜,拜倒于地。 石清脸颊抖动,面泛激动,张了张口,似要说什么,终没有说出,最后只是深深叹了一声,伸手将慕容复扶起,仰面发出尖细古怪的大笑,如此便即承认了自己就是慕容兴。 群豪震惊之后,哄的沸腾起来,独石语嫣流着泪,喃喃自语:「你们一起来骗我,我不信!我不信!」捂面跑走。 段誉失声叫出:「石姑娘?」再不顾其他,毫不犹豫追赶过去。 此时,石清已知自己半生努力,功败垂成,不仅作不成武林盟主,亦已不容于中原豪雄,笑声如钢丝直刺天空,听来无比疯狂,又无比凄凉。 慕容复眼露惊惧,连连退步。众人也都收声惊悚。 乔峰大叫:「奸贼,你胆敢笑什么?」一掌击向石清,重伤之中,掌风未及石清,势已转衰。石清笑声未停,伸掌一转,引乔峰之力,加上自身内力,忽向老和尚袭去,心知这个老和尚才是他今日真正的大敌,突然间如推到了一堵无形气墙,更似撞进了一张渔网之中。
老和尚依然恍如不知,全不理睬。 石清笑声顿止,眨眼间退后了好几丈,伸出食指,凭虚点了三点,他刚才用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运力之秘,这时又使出慕容家的「参合指」,前两指点向老和尚,最后一指却是袭向阿朱。 阿朱对石清毫未提防,她揭发出了一个天大秘密,心里并不得意,反而有些难过,她的出身正是姑苏慕容,虽从未见过慕容兴,但论理说,慕容兴实是她的主人,因此正向石清微微躬身,以示谦敬之意。 而虚竹一直睁大眼睛盯着石清,哪敢相信这个自小就无比敬畏的师父,居然是另外一个人,当初他在曼陀山庄之时,就已听闻过慕容兴之名,由此想到慕容夫人—那个被他称之为狐狸精的叶丽丝,心内的惊骇,并不亚于石语嫣,见石清手指转向了阿朱,才如梦惊醒,当即挡在阿朱身前,叫声:「啊哟!」胸口似被火烧,迷迷糊糊间,只听老和尚道:「慕容施主,苦海迷航,还不上岸?」虚竹慢慢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布帐顶,跟着发觉自己睡在床上被窝之中,他只记得自己是遭了暗算,怎么会睡在一张床上,用力思索,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便欲坐起,微一转动,胸口一阵剧痛,「啊」的叫出来。 外屋的二奴叫道:「主人醒了!」急步进来,后面跟着阿朱,阿朱与虚竹的目光一触,止步红了脸,眼中却是欣喜笑意。 虚竹欢叫:「阿朱!」眼光不由移到她隆起的小腹上,但觉孕了孩子的阿朱非但没有稍减俏丽,更多了几分慵懒可亲的温婉。 而阿朱嘴角一撇,眼圈红了,似恼羞成怒,扭身便走。 虚竹一急之下,连连咳嗽,说不出话来。二奴一个给他抚胸,一个给他捶背,慌得不知怎么才好,阿朱又回转来,却是端来一碗鸡汤递给琴奴。琴奴喂了虚竹一口,手生胆怯,烫得虚竹直吸凉气。阿朱不动声色地从琴奴手里接过碗,坐到虚竹面前,伸匙嘴边,试了试匙羹中的鸡汤已不太烫,这才伸到虚竹口边。虚竹喝了几口,觉得舒服多了,抬眼笑眯眯瞧着阿朱。 阿朱放下碗,嗔道:「真是一个色公子!」 虚竹登时心情大畅,但觉这一句亲切无比,笑着问起自己如何到了这里。 阿朱说来,当时石清一击不中,没有恋战,含恨带着慕容复离去。山上一众便做鸟兽散。官兵虚张声势喊了几喊,任由众豪冲下山,却有一队官兵冲上山向虚竹直奔过来。二奴抬着虚竹,没了主意,阿朱便领她们逃到了山中这间空屋。 虚竹听到这里,心里知道,那队官兵必是得了梁从政的命令来保护他,阿朱不知吉凶,自是带他逃离,当即心中一热,暗道:「这妮子对我还是很好。」又问:「乔大哥呢?」 阿朱道:「乔大哥受伤很重,由那十八个手下保护着,回辽国了,说是再也不会踏入中原半步。」 虚竹听了顿生疑惑:「乔峰不会来了?那阿朱怎未跟着离去,她刚才显出了委屈之色,难道是二人闹了别扭?」想到这里,喜不自禁,咧嘴傻笑。 阿朱稍一寻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