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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明立刻明白主子心意,转身将卞老汉与大夫带了出去。
卞老汉是自己人,那大夫却要做一做工作的。
屋中剩余的三人中却是先前最镇定的康婆子先开了口:“主子。。。。。”
季桓似乎想笑一笑,无奈疲累至极,出来的效果也只是嘴角动了动,目光含着安抚之意,虚虚地突出两个字:“无妨。”
楚宁腕上一松,低头才见是刚刚一直因紧张无意攥着自己的桑麻,先前她不觉得,这会子才感到手腕发痛,低头细看,腕子上通红一片,可见这丫头方才是有多担心,楚宁心里微怅,悄悄放下衣袖。
不长的功夫,地明就返回屋中,冲主子微一点头,季桓神色恢复一贯的淡然,轻声吩咐:“连夜回京。”
话一出口,三个女子俱是一愣,她们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也明白一路只怕不会太平,他现在的情况,就是一路平安折腾到上京只怕也难,更何况还危机重重。
康婆子眉头紧锁,却不敢说句劝阻的话;楚宁愣神之后迅速去收拾东西,只桑麻一扭头跑出了屋子。
大伙这会子都顾不上她,楚宁快速将东西一收,到床前将季桓小心扶起,这才顾得上和他说了自见面后的头一句话:“主子这回食言了。”
季桓扶着她肩膀下床,腰腹及左肩的伤口刚刚缝合,一动便是钻心般的痛,饶是毅力惊人,额际也不免渗出豆大汗珠,可嘴里仍闷声回:“嗯,还真是呢。”
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楚宁身上,楚宁深吸一口气,一面尽量将腰挺得笔直让他借力更方便些一面又低声道:“主子可精神些,我还等着跟您回禀这庄子里的情况呢,您。。。。可得好好的回到府里啊。”
“嗯”,季桓拖着艰难的步子,半天轻轻应了一声。
这时,两人堪出了屋子,康婆子跟在他们身后,暗暗看了楚宁一眼。
方到院子,楚宁抬头一看脚下便顿住,——刚刚扭头跑出去的桑麻正背着个小包袱定定站在马车旁,卞老汉在一边对着她直跺脚。
地明已将马车全部清理一遍,马也喂饱歇了这几个时辰,见他们出来忙上前两步扶住季桓,有点为难的一点桑麻:“她要跟着。”
话音刚落,桑麻已经两步走过来,她眼神坚定之极,将包袱一紧,右手变戏法似的拿出刚刚威胁大夫的小弯刀,豪不犹豫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简洁的冲着季桓说:“主子,我要跟着保护你。”
她不是在说笑,也不是在借机接近,她的眼神告诉楚宁,这丫头真的只是不放心这一路,需得自己跟着去才安心。
楚宁一哂,原来桑麻是会两下功夫的,怪不得她不似其他姑娘妇女们一般去庄子里的织坊跟着师傅学手艺,这手却是拿刀剑的。
一旁的卞老汉立时急了,他压着声音呵斥:“胡闹!就你那两下子连护院都对付不过,跟着去岂不是给主子添乱!你赶紧给我滚回去!”
桑麻双眼猩红,直勾勾地盯了父亲一会儿,淡淡的声音中带着坚决:
“我的身手的确不能保护主子,但,我却是能给他挡刀挡箭。爹,今日就算主子开口不让女儿跟着,女儿也不应,逼急了大不了立时将人头放在这里。地明,你也不要想着将我拿下,你们前脚走,我后脚就能跟这闭眼。不过爹你放心,只要主子平安到了地方,我一定片刻不停的赶回来。”
在卞老汉和几人的傻眼中,桑麻的刀刃又往前随便一松,脖子上立即出现一道血痕。
卞老汉“呀”了一声,急急看向季桓,想让他开口,他心中了解,桑麻这丫头是个烈性子,她的话也绝不是恫吓,她说得出也真做得到。
楚宁也有点吃惊,侧脸同样看着季桓,她直觉季桓对桑麻有点不一样,想到这,心里升起一丝不知名的惆怅。
季桓盯着桑麻看了一阵,忽而摇头叹了口气,有点无奈的道:“罢了,走吧。”
桑麻闻言立即利落的收了刀,也不顾脖子上还留着血,将包袱往车上一扔,轻快的走来帮楚宁一道扶季桓上车。
卞老汉立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倘若此次桑麻能跟着季桓平安回到季府,就冲这份生死与共的情意,桑麻不但铁进季府,季家的人也定会对她看重;悲的是这万一路上有个好歹。。。。哎。。。。
他心里翻来覆去不禁担心的道:“主子,要不将庄里精干的护院带上一批吧,他们日日精练,虽不及精兵,但有事也能抵挡一阵子。”
季桓的声音自车厢里幽幽传出:“不必。”
——他此次秘密出来连府里的护卫都没带,怎会带他人?
卞老汉暗里跺跺脚,却不敢多说,这时康婆子自后面走到车前,一字一句的认真叮嘱:“主子,定要一路小心。”
季桓略略点头,车帘落下,马车疾驰而去。
卞老汉眯起老眼,往鞋帮上磕了下烟袋,康婆子转身瞅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卞老汉,桑麻的性子你这个当爹的最清楚,你自觉的她真适合呆在那深宅后院?哼,果真是亲爹。”
卞老汉被她这话说的老脸一红,半天仍犹自怔怔望着已经不见踪影的马车。
正文 第85章 心狠VS心涩
出来时满心期待;回程时满怀不安;楚宁觉得;这趟外出和她想象的看山看水看季桓收钱财斗贪官一点也不一样,哦;现在被人斗的是他们。
车厢中由原来的两个人变成现在的三个人,可一点也不比之前显得热闹。
楚宁上了车才发觉车轮和马蹄都被包了布条;此时行来并无什么响动。季桓自上车不久便身体不支又昏睡过去,只楚宁跟桑麻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这并非是白日里行在热闹的街市中;而是在漆黑暗夜赶路狂奔;车角吊着的油灯随车厢颠簸来回摇摆,只不时听见地明在外面挥鞭的声音,让本来就紧张的两人更感压抑。
良久;两女子对视一阵,却都忽然一笑,同时活动了下紧绷的身体。
行了一个多时辰,平安无事,桑麻毕竟紧张中还有着兴奋,率先放松下来低低对楚宁道:“姐姐,你若是累了就睡会儿,我来看着主子,到了地方我叫你。”
楚宁看一眼仍旧昏睡不醒的季桓,又瞅瞅发辫凌乱的桑麻,心想这丫头不盯着她主子平安到府定是不肯眯眼的,当下点头:“那我眯一会换你。”
桑麻冲她眨眨眼,闭目之际,楚宁看到桑麻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拭着季桓额上的薄汗,心中忽地有点发闷。
合上眼,在这微晃的马车中楚宁竟真的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一个激灵猛然惊醒,入目的是桑麻正一面弯腰双手扶着季桓的肩膀一面欠身正要往季桓睡躺的小塌上坐下。
“你要做什么?”楚宁愣愣的问。
桑麻被她突然说话吓了一跳,双臂停在那里扭过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姐姐你醒了,主子肩上有伤,方才路不好马车有些颠簸,我怕主子他碰到伤口,所以。。。。。”
——所以想让他枕在你怀里睡?
桑麻终于在榻上做好,轻手环住季桓肩膀,才又笑笑:”这样稳一些,主子能好受点儿。“
楚宁张张嘴,头一次摸着良心觉得自己这个丫头当得实在不合格。
但,人贵在知错能改嘛,于是她揉揉尚在惺忪的睡眼,猫着腰挨过去:“是我这个当丫头的疏忽了,桑麻姑娘见笑。我睡了一阵子这会儿倒精神,我来服侍爷,你也去眯一会吧。”
说罢,伸手去扶季桓。
桑麻笑着摇头:“姐姐无妨,我不累的。”
楚宁这下也很坚持,决定坚决要挽回自己不尽责的形象,她甚至伸手直接去环季桓的脖子,桑麻咧咧嘴,虽作势要起,手却没松。
她们这一动,季桓的身子歪了歪,估计是牵到伤口,他颦蹙着眉心,闷哼了一声。楚宁与桑麻都吓得赶忙松手,就在这时,马车狠狠一耸,猛然停住。
两女心中同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桑麻更是收紧抱着季桓的手臂,楚宁面目一整,对桑麻使了个眼色,扭身弓着腰往车门处去。
他们没有听到地明的声音,说明并非是普通的马车颠簸,楚宁不敢贸然掀帘子,只得极轻极轻的扯开一丝缝隙悄悄往外瞄一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便让她不可自抑的狠狠抖了下!
前方矗立着一排黑衣人,中天之月的光华下,他们的眸子却散发出狼一般的幽光,紧紧盯着他们的马车,一看便是惯经刀剑鲜血的杀手。
楚宁心里一凉,他们现在总共四人,地明是一个完整的战斗力,可剩下的三人中最重要的一个已然身受重伤昏睡不醒,另外两个都是弱女子,便算桑麻会一点拳脚功夫,哪敌得了这训练有素满目杀气的杀手!
她心惊的当口,那十几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