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浮霜眼神微动,心道蔷薇这要强的个性此时倒见高下,却也不是一无是处。
又听苑内传来叫骂声:“……旁人都知道父母面前不得肆意,她倒好,天天躲在苑里自己独吃,还嫌弃厨房菜式,东挑西捻的!又巴巴的上绣庄去讨要东西,不给银子不说,竟教唆着人上母妃面前去混闹!这等没有良心、不知父母的东西!老天怎么不收了她去……”
浮霜听话越说越难听,虽未放在心上,可纵着也实在不像话,便推门出去道:“苑里哪来的扁毛畜生乱叫,让人快用扫帚打了去!”
院中季清婉及她的丫鬟们均被拦着,见浮霜出来了,她自以为得了胜,刚要再说两句,听闻浮霜骂她做扁毛畜生,心中火气越发旺盛起来。芙蓉苑的众丫鬟婆子虽听浮霜说‘用扫帚打出去’,却也没人真个敢冲五郡主动手,只拦着任由清婉的人打骂不还手。
季清婉更是得意了:“不是谁才是畜生!目无尊长、不知伦常的东西才是畜生!”
浮霜也不理她,凤目微张,扫视众人,缓声说道:“都没人听到我的话吗?”
众人一个激灵,心中作难,五郡主那是王妃心坎上的肉,性子又是泼辣火爆的,得罪了她恐怕事后麻烦;可自家主子却偏偏又性子乖张,手段那也不是一般的,这两厢作难,又怎么才好?
却见蔷薇率先越众道:“奴婢尊命!”说罢便抢过一小丫头手中的扫帚兜头便朝季清婉等人头上抡去。
剩余三个大丫鬟也回过神来,抢过扫帚纷纷动手。见大丫鬟们率先动了,小丫鬟们也不再干站着了,近十来号人挥扫帚的挥扫帚,扬簸箕的扬簸箕,整个苑内乱作一团。
孙嬷嬷老成持重,见了连声哀叹,刚想上前阻拦则个,却又被胡嬷嬷拉扯着进屋避了开去。
季清婉哪里见过这等仗势?从小到大府里敢冲她动手的人还从未有过呢!她先前是准备去瞧母亲的,粉黛钗环戴得一应俱全,此刻偌大的扫帚挥下来,随说未曾直接打到她头上,却也扬起尘土污了妆容。
她向来不过是嘴上厉害罢了,仗着痛快来芙蓉苑里骂上一场消消火,却没想到浮霜既不和她说理,又不和她吵闹,直接上来便命人动手。她忙不迭的收了口,惊叫着退避开去。
她带领的几个丫鬟也护主的护主、后退的后退,又有躲闪不及的,踩了裙角摔在地上的,连带着她都重心不稳的跌下来,又被不知哪个的扫帚正巧扇在脸上,疼得她差点掉下泪来,慌慌张张的喊着人查看是否破了相。
季浮霜冷哼一声,转身便挑了帘子进了屋。季清婉这毛还未长齐的丫头片子,实在是武力值太低!
这厢秦凤岚赶点来芙蓉苑授课,迎面就见着五郡主季清婉和三四个丫鬟被人大扫帚的赶了出来,她一惊,忙逼到一旁。季清婉蓬头垢面,脸上被扫了几道红印子,哭叫着被众丫鬟扶着逃出门外,撞见个雍容华贵的面生妇人,心中愈发羞愧,忙捂了面奔逃了去。
秦凤岚转身扶着门框进了苑,见苑内一片狼藉,众丫鬟正眉飞色舞的相互庆贺着,便走进屋冲着傅霜道:“这是怎么了?姐妹之间也至于如此?”
浮霜拿着先前的书,头也不抬的笑道:“家学渊源,让嬷嬷见笑了。”
*********
新书求包养!!
第二十二章 诉苦
折成的纸鹤从水榭花窗投了出去,随着花窗外的池水颤颤悠悠的飘摇远去,却很快打了个旋儿,便湮没在碧波之中。季清韶望着水涡旋绕处,愣愣的出了神。
中秋之夜后,她这一病就病了足有十多日。事实上惊怕之意早就散了,只是生了些心病,难以名状,方才淤积心中,消散不去。这心病她不敢告诉任何人知道,即便是跟着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四个贴身丫鬟。
那夜,她看见了台上那人,眼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自懂事起,她便知道,自己命中注定是要入宫为后的。她还知道自己的良人比自己小上两岁,身体羸弱,性格腼腆,极是和善柔软的一个人儿。她更知道父王自小便待她不同,为的是什么。
父王常说:你自始至终要记得,你是我季景斋的女儿!即便是将来嫁出去了,也得牢牢铭记,我睿王季景斋才是你的根基!我荣你则荣,我衰你矣衰。
她原本早已认命了,作为一个女人,还有什么比母仪天下更风光更荣耀的呢?至于戏曲中段子里的爱情传说,那不过是台上伶人逗乐取笑的故事罢了,又怎会真的存于人世间?
可这从小便植入心中的信念却突然在那一夜一眼之间灰飞烟灭……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来自何方,更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看到她……可是她却偏偏忘不了那剑光流转中的英姿,忘不了那风华绝代的容颜。
莫名的,她的心已然不属于自己。
世子哥哥来问时,她细细的描述了所看到的一切,她希望哥哥能将他寻出来,哪怕只是知道他的姓名,便也足够了。
大丫鬟翠玉捧着个炭盆进了水榭,见季清韶倚在窗边,半只胳臂耷拉在窗台上,忙急急的放了炭盆,快步上前道:“我的好郡主啊!您就让我们省省心吧!这病刚好了些,便偏要来水榭散心,这倒也罢了,可现如今又开了窗子吹冷风,您这是怕躺的不够久啊?”
说着便拽回了她的胳膊,给塞回了被窝里,又关严实了窗。
“水榭中若是看不见水,还有什么意思?我病了这许多日子,正是想散一散心呢。”季清韶柔声说道。
翠玉气苦道:“散一散心?您若是好好吃饭,身子骨也不见得好的如此慢啊,偏偏不知为何,总推脱胃口不好,别说是您了,换一个身强体壮的,七八天的牙仅沾米,那也是要病的。”
说着便从一旁的竹篓内,端出温着的罐子,又道:“这是红裳姐姐特意去小厨房熬的百合荷叶粥,您就将就吃两口吧,她们正忙着熬药,吃药前也得垫一垫才是。”
季清韶瞥了眼粥罐,却只觉得肚腹饱胀,心中厌厌的,勉强吃得两口便放下了,又引得翠玉长叹了一口气。
正说话间,季清婉一挑帘子进了水榭,带起了一阵冷风。她一进门便直奔床榻前坐下,拉着清韶的手叹道:“姐姐这病还未大好吗?我就说那狐媚子害人!偏生和她出去便能撞到不干净的东西,看这给吓的。”
季清韶扯出丝笑意,没有回应。
“姐姐,你回来的时候恐怕没看到,那狐媚子的一身狼狈样子,满脸满身都是血,真真的可笑。也不知这许多血能不能除去些她身上的晦气!”季清婉自顾自的说着,“可巧她偏生一番硬心肠,听说是魇着了,没看清境况,竟然第二日便若无其事的满院子溜达。”
季清韶仍是没搭腔,她依稀记得,人头落地之后,她唬的心跳飞快,神儿都要出窍了,季清宁却直勾勾的盯着台上那人,两人对视约有数刻之久。
一丝妒意泛上心头,那人为何只看着她?是因为那一身的血吗?
这边季清婉还在说着:“姐姐这几日病着,芙蓉苑那边就更是了不得了。前几日竟然到大厨房去开单子,列的菜名都是没听过的,说是要照章做了送去吃。大厨房每日的菜式都是母妃定下的,若是各院有偏好忌口,哪个不是花自己的分利银子叫小厨房采买了做去?偏她有这脸,用公中的银子开小灶。大厨房的王妈却恬着脸上赶着巴结,竟然还真给做了,亲自颠颠的送去芙蓉苑,你说这气不气人?”
“还有呢!负责绣活的陈妈也接到的单子。要她赶着在大侄子百日庆前赶出数套衣服来,也是未给银子的,说是给芙蓉苑的丫鬟婆子们的。府内惯例,每年春分冬至都给下人各做一套衣裳,偏她作怪,此刻独独的来裁衣,我看那,分明是在收拢手下丫鬟婆子们的心呢!毕竟是刚进府的,没有根基。”
“那母亲怎么说?”季清韶淡淡的问了句。
季清婉抿紧嘴角叹息道:“大厨房那事王妈压根就没回母亲,说是反正用度是一样的,也没多耗费柴粮,倒也无所谓。陈妈妈是禀告了母亲的,母亲自然是不许,可偏巧父亲去了海棠苑,母亲还能怎么办呢?不过是几套仆妇的衣裳,总不能当着父王的面驳她的面子,只得应了此事。”
季清韶微一愣神,叹息道:“母亲又该憋屈了。”
“可不是吗!”清婉愤愤不平的说道,“母亲当下便又犯了头疼病,已经喊太医用药了。我气愤不过,当下便去芙蓉苑骂了一场,那狐媚子竟然胆敢命小丫头拿扫帚赶我!姐姐,你可不知道她嚣张的劲头呢!七八个丫鬟婆子一齐对付我和我的三个丫鬟,我寡不敌众,不得已退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