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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的样子,是打定了主意自己死也要拉上长孙流宪一起。
她的速度不算太快却也不慢,以现在身无内力的长孙流宪来说,根本就躲避不开,眼神不由缩了缩。
不过很快一道身影挡在长孙流宪的面前,用手扣住了玉妃的匕首。
这人就是福安。
“放开!狗奴才!”见行刺不成,玉妃知道已经没有了下次的机会,她脸色难看,对福安更是冷言相对。
福安挥手将她打开,丢掉手里的匕首。
在他后面的长孙流宪说:“回去再赏。”
在危急关头,福安最先的护主让长孙流宪心中甚安,同时也有点奇怪,他怎么不知道福安的功夫这么好。
福安转身却对长孙流宪说:“皇上,回吧。”
“什么?”长孙流宪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福安说:“眼前的事,小的会处理,皇上先回去休息吧。”
这句话别说是长孙流宪了,连玉妃等人也听出了问题,看向福安的眼神闪动着怀疑和惊异。
就算是奴才体谅主子,也不应该自作主张的给主子安排行程,何况这个主子还是一国之皇。
“福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长孙流宪压抑着怒火质问。
福安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不愿,也不敢相信福安对他又异心。
福安平静的说:“小的知道,皇上最近累了,精神不太正常,该多休息。”
“朕不需要!”长孙流宪怒吼,一连串的背叛让他名为理智的线几乎要崩断,他厉声说:“朕要亲眼看着他们受刑,看着他们后悔,看着他们在朕的脚下颤抖臣服!”
“皇上,你魔障了。”福安说。
“什么?”这回长孙流宪听明白了,眼中的波光不断的跳动,隐藏着袖子内的手掌也轻轻的颤抖。
他真的不愿也不敢相信连福安也背叛了他,还在选在他女人给他戴了绿帽子的时候背叛他。
福安没有跟长孙流宪重复一遍自己的话,反而说:“皇上不是要将他们关入天牢么,既然如此就去天牢走一趟吧。”
他挥挥手,示意禁卫军把那阳光男子和玉妃带着,一起前往天牢。
长孙流宪本想阻止,半途又收回喉咙的话,他想要看看福安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止是长孙流宪疑惑,玉妃和那个男子更加的迷惑,明明之前还是他们在等死,怎么事情好像完全向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了。
一行人从琉璃宫来到天牢牢房。
“福公公来了啊!”牢房的人先看到福安,立即恭敬的给他打招呼。随即看到后面的黑着脸的长孙流宪,神情一怔,然后迅速的跪地行礼,嘴里喊着“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话语。
这时候听到他们这样的呼喊,不知道为什么长孙流宪没有半点高兴的情绪,反而烦闷不已。
一路上由福安带路,走到天牢第二层一处尽头牢房停下。
长孙流宪随着他的脚步停下,让看清楚里面的画面,他的血液一下冲向头顶,几乎要炸开。
眼前是一间牢房,从外面的铁栏就可以看出来。
不过牢房的门并没有锁着,里面更是干净得一尘不染,布置得更加闲适舒服,不仅仅檀木桌椅齐备,绫罗软枕不缺,桌子上还有专门的泡茶器具,一边的墙壁留下一个窗子,光线刚刚好,窗台上还放着一盆花束。
这哪里还是什么牢房,比普通人家的居所都好。
最最让长孙流宪痛恨的是,此时一个身穿绸缎棕衣的老者正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的泡茶。
他泡茶的时候很认真,等步骤都做好了之后才抬头看向他们,见到这么多人显然惊讶了一下,然后笑着对福安说:“福公公又来寻老夫喝茶来了?”
这是完全无视了长孙流宪。
而眼前的这位老者,正是之前在朝堂上被长孙流宪撤去官职,送入大老的原丞相。
“这就是你跟朕说的酷刑?”长孙流宪暴怒的看着福安。
福安没有急着回答他的话,反而先对原丞相说:“今日忙,改日再来喝茶。”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原丞相大笑,轻松的应着话。
他的笑声在长孙流宪听来根本就是在嘲笑自己,因为他看到原丞相在笑着的时候,眼神分明朝自己这边看了。
事实上,这时候的长孙流宪的确成为了一个笑话,连玉妃看着他的眼神也充满了嘲讽和讥笑。
福安这时才回头看向长孙流宪说:“皇上,该看到的您都看到了,回去休息吧。”
长孙流宪久久没有言语,好一会开口说出话语时,声音早就沙哑得不成样子,“福安,为何要背叛我?”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不知道是真的动了真情,还是一种算计。
福安轻声说:“为了让您伤心难过。”
好诚恳犀利的回答!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玉妃真恨不得为福安鼓掌,这才是高手啊!
“噗!”长孙流宪一口鲜血没有忍住,终于吐了出来,厉声问:“什么时候,到底什么时候!?难道我给你的还不够吗?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为什么,为什么!”
福安晃头晃了晃,说道:“小的也记不清什么时候就不把皇上当主子了,也许从来就没有过。皇上,人都是有私心的,小的觉得跟在您的身边没有前途,还有生命危险,所以早早选择了对的道路,希望皇上能够理解。”
理解!?他居然还要理解!
长孙流宪差点又一口血吐出来,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福安这么会说话,拥有这般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才。
玉妃更是笑了出声,化散了内心对死亡的惊惧和无力。
福安听到她的笑声,朝她看来,说:“玉妃娘娘,皇上要求让你们如牢,你们可愿意?”
这居然还能问愿意不愿意?
玉妃不是一般的女子,尤其是看透了长孙流宪之后,恨不得让他更加难受恶心,便看向原丞相的牢房,娇媚的问道:“可是这种牢房,这种待遇?”
福安微笑说:“玉妃贵为娘娘,自然不能怠慢。”
玉妃一拍手,笑道:“如此甚好,我便和我的小情郎先在牢房住几日吧。”
她这话实在大胆,完全不将长孙流宪放在眼里。
如果长孙流宪这时候还身怀不弱的武功,倒是可以出其不意的将她杀了,偏偏现在的他就一个废人,面对这样的情况,竟然毫无反抗的能力。
他有试着暗中做手势,让暗卫出来。然而等了一秒两秒三秒……好一会儿,也不见暗卫有任何的动静。
这样的情况让长孙流宪神情灰白,犹如失去灵魂的木雕。
原来自己在他们的眼里一直都只是个笑话,他们早就架空了他的一切……等等!
长孙流宪眸子忽然闪烁出逼人的光彩,抓住福安的肩膀大声嘶吼,“你们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和手段,是长孙荣极对不对,他早就预谋好了,早就架空了西陵的权势,你们都是他的人对不对!?”
原丞相回应他的是一个嘲讽略含冷意的笑。
福安却叹了一口气,听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的说:“皇上,真相只会让您更痛苦,您又何必呢。”
长孙流宪的手瞬间从他的肩膀放在他的脖子上,用尽全力的掐上去。
福安眸子一闪,一掌把长孙流宪打出去。
倒地几米外的长孙流宪哪里还有一国之君的样子,他双手狠狠的抓着地面,低声的呢喃,“福安,你偏偏选择在今日让朕知道真相,为的不就是让朕痛苦么……哈哈哈哈,女人的背叛加上身边亲信的背叛,还有皇权的架空……好算计啊,够狠啊,皇叔,白水珑,你们真够狠啊!”
福安等人都没有离去,一个个看着长孙流宪的痛苦,没有一个人去安慰。
“你们以为你们赢了吗?”长孙流宪忽然抬起头,疯狂痛恨的望着眼前的几人,尤其是福安和原丞相两人,“朕不信整个朝廷的人都你们掌握,只要朕还是皇帝一天,你们就别想一手遮天!今日只要朕走出去,立即就派出大军攻打南云,就算今日朕死在这里,一样会……”
福安却打断了他的话,“皇上有所不知,西陵大部分兵马已经跟随燕王出行去南云城赴宴了。”
长孙流宪一呆,大约过去三秒他似乎才找回神智,已经失去了颜色的嘴唇不断的颤抖,似乎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福安轻声说:“皇上是想问,这一切是否都是小的安排。是的,这一切是小的安排,是小的拿了皇上的玉玺,下了这一道密令。皇上还想问,为什么皇上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因为皇上居所的人早已被小的掌握,没有小的的话,他们绝对不会透露半分给皇上。”
福安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钝刀在长孙流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