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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你这么提起来，我忽然想起当年救你时候，那满满一暗室画卷。”水珑用懒得躺着椅子上，似乎来了兴趣，“那么好画工，画像传神生动，画这些画人，一定爱极了你吧。”
“……”黄清雪没有回答，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里。
“黄太后分明那么恨你，没日没夜折磨你，为什么还要将你画像挂满房间呢。”水珑疑惑摇了摇头，目光看似无意，实则将眼前女人一举一动就关注眼里。
她肩膀微僵，双手垂袖子里，所以看不见。她低着头，眼眸都隐藏阴影中，嘴唇抿着，像是隐忍着什么。
“难得我们婆媳两人能够有机会秉烛夜谈，不如我来给水珑讲个故事吧。”忽然，她抬起头，笑容柔美看着水珑。
“洗耳恭听。”水珑笑着说。
倘若是平日她一定没有兴趣听什么故事，不过现……
黄清雪坐着一会儿，像是酝酿着情绪，又似乎回忆着什么，才缓缓开口，“还记得我给你那一叠纸吗？那是我、黄清雨和长孙叶秋之间恩怨和真相，其实我撒了谎，那不是真，可是长孙叶秋眼里却是如此。”
“当年是我先遇见叶秋，是我救了他，之后他也说了喜欢我，爱我，为了我可以放弃江山，和我流浪江湖，说多好听，将我骗得团团转。”
“你知道吗？”黄清雪神情依旧柔美，双眼却已经凝聚了疯狂情绪，“他爱我，却认不出我！我和黄清雪假扮身份，黄清雨那个贱人暗中用我身份和他苟合，就让他分不清真假，将那个贱人认作了我！”
“我恨，好恨，可是我爱他，爱得放不下，离不开！他要娶黄清雪，我高兴穿着嫁衣嫁给他，却只能故意腰身点上那贱人才有两颗痣。我为他放弃自由和信念，为他和三宫六院女人们争得你死我活，变得后连我自己都变得都不认识自己了，只求和他白头到老，携手一生，可是他呢……他背着我又和那个贱人暗中好上了，还用我名字和身份……”
“哈哈哈哈哈！”黄清雪疯狂大笑，却让人觉得像是哭，却不见她有一滴眼泪，“多可笑，你说说，这是多么可笑啊！他这么爱‘我’，为了‘我’可以谋害陪伴他身边半辈子，为他生下儿子发妻。这么爱我他，怎么就是不肯相信我才是黄清雪，怎么是认不出我才是黄清雪，为什么非要逼得我背负黄清雨这个恶心身份和名字。”
“他不但要杀我，还要杀了我们孩子。我恨，我恨他们，我要他们生不如死，可是我舍不得叶秋受苦，所以我让他死‘醉生梦死’中，至于黄清雨那个贱人，我把她关密室里，夺了她孩子，日日对她用刑，告诉她，她儿子，如何叫叫着我娘，如何对我亲昵依赖……可是不够，不够，她给我伤害，这说这些怎么够，她怎么可以死，怎么可以死那么，分明还没有还清！”
黄清雪剧烈喘息着，双手紧紧抓着桌子边缘，似乎陷入了某种疯魔之中。
水珑不紧不慢给她倒了一杯水，递倒她面前，“说了这么多话该渴了吧。”
她不咸不淡态度，让黄清雪猛然清醒过来，紧紧盯着她，“你什么时候发现。”
水珑知道她问世么，平静和她对视，“你是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狠，为了博取我们信任，竟然狠得下心将自己折磨成这幅模样。”
犹然记得当时密室里见到黄清雪那一瞬惊撼。
“当时我确没有怀疑，不过和黄太后有关事情，我又怎么会放松警惕。”水珑笑着说：“密室里画像就是破绽。”
“画像？”
“当一个人极度厌恨一个人，又怎么会将那个人画像挂满房间？除非……”
黄清雪深沉注视下，水珑慢慢说：“除非那个人已经死了。”
“因为原来厌恨人死了，所以才需要画像来做代替。虽然你伪装很好，连墙壁上都用自己鲜血做了掩饰，用满身血污掩盖身体不存陈年老伤，可你急于表现还是让你露出了破绽。”
“既然你早就对我产生了怀疑，为什么就早些……”
“这还于要感谢你，为了博得我和帝延信任，安静了这几年，让我可以轻松处理自己事。”不戳破对方，不去深入调查，为就是将计就计，取得这几年安静。
黄清雪脸色扭曲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抢走属于我东西！”
“帝延从来不属于你。”
黄清雪忽然拍案而起，狰狞怒吼，“他为什么不属于我，他是我养大，他是用我名字所生，叶秋说好，他娘是黄清雪，黄清雪啊！哈哈哈哈，他是我儿子，是属于我东西！”
砰——
一道烟火天空炸开，展开绚丽光彩。
外面突然喧哗混乱起来，一道人影冲入房间内，喊道：“主子，人被抢走了！”
黄清雪猛瞪向水珑，眼中怒火几乎能将人灼热致死，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骗我！”
“宾果，答对了。”水珑打了个响指，真心笑了。
她和黄清雪聊这么多，为就是拖延时间。事实上，前些日子她确派人来祖佛寺查探了，只是秘密将寺里寺外翻了个遍，都找不到白千桦身影，才不得不以声惑敌，故意说白千桦已经被救走。
黄清雪得知白千桦被救走，一定会产生怀疑，手下人则会去查探，到时候她人就能趁机找到白千桦真正所地。
‘这千桦被藏之处可神秘了’因为她人翻遍了都没有找到。
‘就这寺庙之中’因为寺庙周围实没有能够藏人地方。
‘你一定想不到’后一句话，故作神秘，也阻止黄清雪继续问下去话机。
这话就是故意下了套子给黄清雪跳，让她人做了引路人。
黄清雪死死盯着她，一会儿后忽然又笑了出声，清雅笑声透着一丝诡秘，“哈哈哈，就算你救走了白千桦又如何，你武王府里人，郡主府人，又该怎么跑。”
“这个不捞太后担心，我早有安排。”水珑丝毫没有被吓到。
五天时间，她布置又岂会少。
黄清雪眼波一跳，却笑着说：“是吗，也罢。他们和我恩怨不深，是死是活和我无关，我要不过是你们，以及这西陵江山覆灭。”
水珑见她笑容诡异，双眼透出一股说不清兴奋狠绝之意。这种眼神让她也觉出一丝危险，因为这是比萌生死志眼恐怖眼神——她为了达成某种目，已经可以放弃自己一切，乃至是自己性命。
黄清雪似是醉了，身若无骨站起，仰望着天空，笑着璀璨开心，“他意就是这西陵万里江山，他要荣儿为他守住这江山，要荣儿成为这帝王延续，可是死后他又可否知道，他寄以厚望人根本不屑于这江山，为他守住遗愿人，还是我啊！”
“他怎么能不爱我，他怎么能伤害我呢。”她张开双手，嘶声低喊，“如今我累了，受够了，便亲手毁了这一切，既然不爱，那便恨吧，愿死后、来生依旧纠缠不清！”
这女人疯了。
这一刻，水珑才真切体会到，黄清雪真疯了，为了一个男人，疯了。
“唔！”黄清雪闷哼一声，捂着自己肚子，像是忍受着极致痛苦。
水珑眉梢一跳，她什么时候服毒了？
“哈哈哈。”黄清雪回头和水珑对视一起，似乎猜到了她想些什么，“茶水里，被我下了霭婴草。”
“你……”她怎么会知道这种草药。
黄清雪咳着血，笑容灿烂，“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是不是很奇怪我知道，我告诉你，我黄家曾也是嘲凤暗族……咳，当年，我就偷偷给你吃了紫申玲，原想……咳咳，让你怀有孩儿，再让你堕胎，可谁知你肚子如此不争气……既然如此，我便让你永远都别想怀上孩儿，紫申玲配上霭婴草，哈哈哈，你将不能怀有身孕，将，将来……咳咳，你也会抱着荣儿和别人孩子，痛侧心扉，哈哈哈……”
水珑眉头微皱，心头升起一股说不清怒意。
她原本就没有考虑过孩子，可不代表别人可以剥夺她将来可能拥有孩子生命。
“咳！”一股阵痛突然从小腹冒起，让水珑眉头又皱紧了一分。
嗖——
一支羽箭从天而降，射中黄清雪心口。
“额……咳！”黄清雪瞪大了眼睛，身体无力朝后倒去，落地时目光却死死望着水珑，满嘴血沫喃语，“黄……黄清雪，我才是黄清雪，记住……我才是……”
水珑朝远处屋檐看去，望见那熟悉身影，一句话没有说，轻跃也上了屋檐，轻松行走楼俨青瓦上。
她身影深夜中一道飞虹，看着下方厮杀一起两房人马。
“小龙儿。”熟悉莲华香传入鼻尖，那人轻轻说：“昨日，长孙思缘让长孙荣极做选择，是要西陵还是你。”
不要担心，包子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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