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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没开宴,但是每人面前的案几上都摆了几碟精致的点心盘子。崽崽被青篱抱着一直不老实,扭动得青篱都快抱不住他。宝儿坐下来之后,便一直想着往他怀里扑。李启无法,只得让宝儿先抱着,烨帝来之前应该会有人传令,到时候再把崽崽交给青篱。
崽崽终于如愿以偿的坐到他阿爹怀里,小脸儿说不出的得意。眼珠子圆溜溜的乱转,坐了每一会儿,果真不老实的伸出胖爪爪,想去摸案几上的点心盘子。宝儿抓回他的小手,捏下白嫩脸颊,小声道,“不能吃,要掉脑袋。”
青篱说的一大堆规矩,宝儿是什么都没记清楚。但是有一点还是知道的,就是宫里随便做了点什么,都要掉脑袋。宝儿觉得自从进了这宫门,脖子后面就是凉飕飕的,脑袋在脖子上摇摇欲坠的。
崽崽眨巴下大眼睛,没听懂他阿爹说什么,嘴里嘟囔道,“崽崽……乖哦,阿爹……给。”崽崽很乖哦,阿爹给崽崽吃。小爪子还不死心的往先前挠着,就差没把面前的桌子给扒拉出个洞来。
宝儿扯住他的手,额角几条黑线,崽崽这小短手原来还能伸这么远。见崽崽犹不死心的在怀里扭动挣扎,宝儿看下周围,发现大家都在聊自己,根本没人注意这里。在看旁边的李启,正跟李冼说着什么。
宝儿脚拖着屁股底下的凳子,坐过去一点,一手捉住崽崽乱动的两只小爪子,一手快速的在桌上白瓷青花的碟子拈了块白色的不知道什么的糕点,再看下四周,见没人发现,再快速的塞进崽崽嘴里。
崽崽嘴里塞得鼓鼓的,两边小腮帮子蠕动,眉眼弯弯,谄媚的笑对他阿爹。宝儿擦了擦额角冒出的冷汗,捏下他脸,道,“吃完这块就没有了,你阿爹可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给你偷的。”
“怎么了,会热吗?”李启跟李冼说完了话,转头便见宝儿擦额角。
宝儿赶紧摇头,傻笑道,“没……就是,有点闷。”
李启给他擦下额头,道,“这里人多,难免有点闷,先忍一下。”
宝儿点头,做样子似的拿袖子扇下风,对李启笑着道,“没事,没事。”
李启见他面色还好,便也不再多问,想到宝儿早膳由于太紧张,没吃下多少,便问道,“饿了没,要不要吃点糕点?”桌子上摆了不少,虽然都是做个样子,没有人真的吃,但是摆在这里,还是能吃的。
宝儿吓了一跳,以为被发现了,赶紧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不……不用,我不想吃糕点,崽崽也不想吃。”
李启看他紧张的样子,失笑道,“不想吃就算了,怎么这么紧张?”他就是想着烨帝不知道怎么回事,巳时过了一刻都还没出来,到时候来了还要参拜说吉祥话拜年什么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宴,担心宝儿会饿着,让他现在吃点垫下底。
宝儿干笑两声,把怀里崽崽的脑袋使劲儿往自己胸前藏,就怕被发现崽崽小耗子似的,正在吭哧吭哧的啃糕点。
75、最新更新
当在坐的人都在小声议论着烨帝怎么还没出来的时候;后面终于传来烨帝身边的太监严安年尖细的嗓子喊的“皇上驾到”的声音。李启从宝儿手里接过崽崽,递给在后面站着的青篱。然后带着宝儿,跟众人一起离开座位,出去在正中间下面的空地上挨着跪成两排。
烨帝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坐在了上位;底下跪着的人便都低了头下去,纷纷的山呼万岁。宝儿跪在李启旁边,偷偷的拿眼角瞄坐在上面的人,眼珠子乱转,心里寻思什么人能活一万岁啊,那不成了仲宣给他讲的志异故事里的妖怪了。
宝儿跪在地上低着头,斜着眼睛看过去;只看到一片明黄的衣摆。顺着看过去,就看到那明黄衣衫旁边的小座上坐着的人;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怪笑,宝儿吓得差点从地上站起来,那不就是自称是他老爹的段辰轩。
李启赶紧拉住身旁的宝儿,小声问道,“怎么了?”
宝儿想起段辰轩说的不能给李启说他是他阿爹,要不再把他抓走,宝儿只得小声回道,“没……没什么。”他也不是怕段辰轩真把他再抓走,只是想着这人对自己不错,而且不是还是他阿爹么,如果仲宣不问的话,就不说出去了。
李启此时心里也是翻腾,宝儿都看见了大摇大摆坐在烨帝旁边的段辰轩,他自然也是看到了。太后去翠微山礼佛,长居那里已有两三年,后宫里面烨帝早年荒唐,最近几年来却少有纳妃。此时上面坐着的,除了烨帝,便是烨帝左手边的辰妃和右手边的段辰轩了。
此时下面的人见礼,辰妃已站了起来跟着众人行礼,段辰轩却仍然光明正大的坐在自个儿的椅子上,不动如山。下面不少人都在纷纷议论开来,年纪比较大的当然是认得当年名贯邺城的国舅爷的,而年轻一辈便都在纷纷猜测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李启心里模模糊糊的有了个大概,可是却又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若果真是那样,那烨帝把他阿娘,又放在什么地位。而他舅舅,又是怎么想的。他当年突然离开,是否也跟这件事有关?
烨帝说了几句话,大概是慰劳之类的词,便让众人起来了。各自回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严安年大概是听了烨帝的吩咐,便宣布了开宴。先前桌上的点心盘子被撤了下去,空出桌子来等会儿上主菜。
宝儿与崽崽两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宫女们扯掉点心盘子,两张脸上如出一辙的都是失望,大眼跟着宫女手上的盘子转。宝儿看着盘子被端走,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这个这么会儿就端下去了,给崽崽偷的时候就给自己也拿一块了。
崽崽手拍他阿爹脸,刚才他阿爹刚回了座位上,便迫不及待的扑了过来。这会儿耷拉着小脸,嘴里啊呜啊呜的乱嚷着,他一急起来,原本会的几个词也全望了。宝儿拍下他头,苦着脸恨声道,“你好歹还吃了一块,我一点都没尝呢。”
崽崽蹙着小眉头,也跟他阿爹一样苦着小脸,崽崽没吃够呢,那个跟家里的不一样。两双黯然的眼睛看到宫女们鱼贯的进了挨桌摆上年宴的主菜时,蓦然一亮,嘴角恨不得涎出点口水来。不大的桌子,一会儿便被摆得满满的。
宝儿不着痕迹的偷偷打望,发现每人座前都有张桌子,而且都摆得满满的,不过没张桌子上摆的都是一样的菜。宝儿顿悟,感情这桌子上这么多菜全是一个人吃的啊,顿时笑得格外满足,跟偷了腥的猫似的得意。当然,他这个还得分给好吃崽崽,不过也够了。
李启好笑的看着宝儿的小动作,崽崽小脸儿也是馋着,就差没把头埋到桌子上去了。李启心里不禁也是一阵满足,他如今有妻有子,又有什么好怨恨的。如今,他唯一的期盼,便是给妻与子觅一处无忧之地罢了。
等到菜上好了,上菜的宫退下之后,烨帝才缓缓道,“这位是当年名动邺城的段辰轩,这些小一辈的大概记不太清楚了,闫肃应该还记得吧?”他指了指坐他旁边的段辰轩,对下首左侧第一个位置上的人说道。
李闫肃赶紧站起来,回道,“国舅爷当年太祖时,利用诸葛武侯木马流牛之术,令我军出奇制胜,以少胜多,消灭前朝乱党,最后我掖国得以平定天下,解救黎名于水生火热之中,令我等很是敬佩,记忆犹深,自然不可能轻易忘却。”
李闫肃四十多岁的年纪,算起来,是李启的表叔。他早年也是武将出身,与他父亲一起跟着太祖打天下,虽太祖只做了一年皇帝便崩逝,但是他父亲也是得以封了王的,他便是从父亲那里继的爵位。
李启听得心里也是一惊,他那时太小,记得便只是舅舅待他很好,陪他玩之类的,倒是不知道原来他早年也是掖国的开国功臣之一。
宝儿偷看上面一脸悠闲的坐着的段辰轩,暗忖那个什么木马牛的到底是什么,他听不太懂李闫肃那一大段话,但是还是知道,那人是在说他那便宜阿爹很厉害,因为他会做那个什么木马牛。
烨帝看起来气色还不错,并不像往常病恹恹的样子,他听了李闫肃的话,显然很高兴,笑道,“是啊,辰轩惊才绝艳,当年为我掖国可是立下了不少大功,当年太祖在时,就曾赞不绝口。”
段辰轩听了他的话,恭敬道,“在下现在只是一介乡野村民,实在当之不起陛下口中的惊才绝艳。”
烨帝笑着脸明显一僵,很快便又恢复了过来,转移话题道,“仲宣和墨归两人小时都是跟在你身边一段时间的,应该都还记得你的吧。”
李漠站起来道,“舅舅走时我已有七岁,当然还记得,墨归这些年,也很是想念舅舅。”
段辰轩看到站起来的李漠,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个长辈宽慰似的笑容,道,“墨归都长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