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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再次拜别了公主,离开了。目送着他们走远,艾莲娜想到这一别可能就永不会再相见,心里一阵酸楚。还有莫言一人,如果他真能好起来,让他也安全离开,我就了无牵挂了,艾莲娜心中默想着,如果他好不了,那我在那一边就多了一个伴。想到这里,她心里突然平静下来了,既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事呢?她慢慢地走回房中,莫言正满头是汗,牙关紧咬,在梦里也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让我们一起分担痛苦吧,莫言。”艾莲娜喃喃地低语,握住了莫言的手,她闭上眼睛,似乎要把自己的一部分生命通过这紧握的手传输给莫言。
“我不会抛开你的。”莫言似乎又在呓语,他的眼睛还是紧闭着,但这声音虽微弱却如此清晰,让艾莲娜的心里一热。
“莫言,莫言,你醒了吗?”艾莲娜欣喜地问道。
没有回答,莫言还是双目紧闭,痛苦地皱着眉,但艾莲娜已经感到莫大的安慰,就像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她,莫言不会抛下她,莫言会为了她活下去,这种感觉真好,让她几乎被窒息的心灵稍感安慰。
是生是死
天亮了,艾莲娜已经疲惫地难以再支撑,她只得在侍女的搀扶下回寝宫休息。但她的精神高度亢奋,虽然疲惫地睁不开眼睛却也根本睡不着。许许多多的往事在脑海中浮现,此刻过去的生活离自己竟然这样遥远,短短几个月时间,艾莲娜感到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那个曾经快乐单纯,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如今已经习惯面对痛苦的煎熬,面对孤独绝望,这个人世间原来与自己曾经想象的如此不同,而自己过去是生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以为到处都是天堂,人人都如此快乐,自己有多傻啊。如果加尔德王子没有死,如果父王没有选择这门婚事,那么事情就大不相同,自己此刻还会继续生活在那个梦中,不过那就是自己想要的吗?如果那样的话,就不会碰到莫言,就不会共同经历这些生生死死的历程,那也就不会有这些温暖的瞬间,美好的感受。在经历了这些痛苦忧伤绝望的日子后,这些小小的瞬间萦绕心间更显珍贵,像一滴滴雨露滋润艾莲娜干涸的心。
想到莫言,艾莲娜又强打起精神起身了,不知道莫言有没有好一点,有没有清醒过来。侍女们服侍着艾莲娜洗漱了一些,换了衣服,又打扮一下。她们端来丰盛的午餐,但艾莲娜根本没有胃口,只吃了几口水果。喝了一点蜜茶,这蜜茶比爱莎做的味道差很多,想到爱莎,她心痛了一下,连茶也喝不下了。
“带上些吃的,跟我去看莫言吧。”艾莲娜的声音很虚弱。
“公主殿下,国王陛下已经差人来接您了,来人就在外面候着等您睡醒,恐怕没有时间看莫言了。”阿然上前说。
“接我做什么?”艾莲娜心里咯噔一下,现在最怕见的人就是纳姆逊了。
“国王陛下已经把即将结婚的喜帖发往各国,有的邻近附属国已经派使臣送来贺礼,国王陛下要宴请使臣,请公主殿下作陪。”
艾莲娜心里略感安慰,有各国使臣在,他应该不会做什么可怕的事吧。现在不管是什么,都只能勇敢面对了,只要能熬过这几日,为莫言赢得疗伤的时间,其他的暂时都无法考虑了。
这次的宴客大厅不是上次迎接艾莲娜的大厅,这个大厅都是木结构的,整个大厅屋顶、墙面、立柱都用银箔包裹,连里面的火把也都包着银箔,烛台、餐具等一应物品都是银制的,连里面的侍者侍女都着银装,身上凡是□的部位都刷银色,看来这个纳姆逊对于奢华是颇有想象力的。艾莲娜对眼前的景色也忍不住感慨。但她很快就发现了这个大厅的与众不同之处,这里的银色家具竟然是活生生的人,他们的肢体被扭曲成各种形状,被当作桌子、椅子使用。纳姆逊屁股下面的大座椅是六个十几岁的男孩子用身体搭成的,为了稳当,他们的胳膊腿被互相捆绑在一起,两个当座椅,两个当靠背,两个当扶手。他们的身体扭曲程度都达到了一般人所不能达到的程度,即便是练杂耍的艺人能这么做,恐怕也坚持不了很久啊。艾莲娜心里感到很难受,很可能这些孩子从很小就被迫做这些姿势,身体骨骼已经同常人不同了。再看看周围,每个客人的座椅都是男孩子的身体搭成的,不过都是四个男孩搭一个椅子。而餐桌是用女孩子搭的,他们两两一组,身体后弯,以手着地,用胸脯、肚子搭成一个桌面,上面放着餐具、烛台等一应物品。纳姆逊和客人们都已经入席了,他们此刻正兴致高涨地在这些雪白的皮肤上用刀子切肉,再把骨头污物肆无忌惮地吐在身边两个男孩子用身体围成的垃圾桶里。眼前的景象让艾莲娜感到一阵阵恶心,她几乎想转身就走,但看到纳姆逊咄咄逼人的目光,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默默行了个礼。
“看看我未来的王后,美不美?”纳姆逊眯着眼睛说,同时随手把刀子插在他眼前的“桌子”上,鲜血顺着那女孩的腹部留下来。女孩却悄无声息,一动不动。
所有的人对此似乎都视而不见,就好像那会流血的真的不是人,是桌子。使臣们纷纷起身行礼,同时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祝福的话。
侍女们扶艾莲娜走到她的座位旁,紧挨着纳姆逊。艾莲娜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自己的身体压坏了身下的两个孩子。不过这椅子真的是软硬适中,温度舒适,十分平稳牢靠。面对着眼前的“桌子”,艾莲娜实在是没有心情吃饭。
接下来使臣们纷纷献上各国的贺礼,金银首饰,各种宝石,让人目不暇接。纳姆逊不时满意地点头,他扭脸看艾莲娜的神情,却见她表情木然,两眼直视前方,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眼前的宝物对她来说如若无物。纳姆逊脸色一沉,狠狠地把酒杯摔到地上,同时狠狠地把手里的刀子□“桌子”的心脏,插得如此之深,已经没了刀柄。随着一声惨叫,他面前的“桌子”坍塌了。使臣们不知道国王为什么发怒,个个噤若寒蝉,纷纷跪下,宴会厅里一时间气氛凝结了。艾莲娜的心思这时才突然被那叫喊声拽回到宴会厅,她大吃了一惊,几乎从“椅子”上掉下来。纳姆逊狠狠瞪了她一眼,站起身来,拂袖而去。留下使臣们在身后跪了一地。
艾莲娜恍恍惚惚地站起身来,看着侍者们忙碌着把那个鲜血淋漓的女孩抬走,其他的桌子椅子都被松开了绑缚,一个个站起身来,恢复了人型,一下子宴会厅里多了很多人,没有了家具。而当一个侍者拿着几个刚撤下来的手臂型火把走过艾莲娜身边的时候,她发现这火把竟然是人的手臂,上半段已经被火熏黑了,有的地方已烧得残缺不全了。这个曾经绚丽辉煌的银色大厅现在在艾莲娜眼里如同地狱一般恐怖可怕。她感觉腿软软的,几乎是被侍女们半抬半扶地走出去的。这是一个噩梦吧,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走到了寝宫门口,宫女们正要扶艾莲娜进去,艾莲娜却像突然清醒了似的,说,“不,我不回去,我要去看莫言。”
到了耳房,艾莲娜急忙退开门,进去了,却看见屋里一片凌乱,床上是空的。莫言呢?
“莫言呢?莫言呢?”艾莲娜大声呼喊起来。侍女们还从未见到艾莲娜如此失态过,个个惊慌失措,有的去找御医,有的去找负责照顾莫言的侍从。
一会御医来了,他一见到艾莲娜就跪倒在地,一言不发。
“莫言怎么了?”艾莲娜的心狂跳不已,几乎站立不稳,她的声音颤抖地不能控制。
“老朽无能,他已经死了。公主殿下节哀。”御医依旧不敢抬头。
“不,不可能,我不信,他在哪?我要看到他。我必须要看到他。”艾莲娜感到自己如同被突然抽去了重心,一下子瘫倒在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在迷迷茫茫中,艾莲娜感到自己在浓雾中拼命地奔跑,身后一个喷火的野兽紧追不舍。她恨自己的脚这样沉重,恨自己的身体这么软弱无力,她跑不动了,也无力反抗野兽的蹂躏,让我死吧,在猛兽扑上来的一瞬间,她在心里默默地祈求。在远处,有一点光,从那光里,有一只手伸向她,那手温暖有力,把她从野兽的爪子里拉了出来。在那片光晕中,隐隐约约,她看到了,是一双明亮坚毅的蓝眼睛,是莫言的眼睛。
莫言!艾莲娜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侍女们都围在周围。
“莫言没有死,我看到他了,快带我去见他。”艾莲娜挣扎着坐了起来。
被囚冰堡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