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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莲娜低头不语。
纳姆逊自顾自上了马车,艾莲娜随后也跟着上了车。又走了一会,马车停下来了,艾莲娜跟着纳姆逊下了车,发现自己是在军营里,到处是士兵,营房,来来往往的人都在朝他们行礼。
纳姆逊带着艾莲娜径直朝一个营房走去,已经有士官去报信,一会就从里面跑出一些士兵,个个衣冠不整,神色慌乱,忙不迭地行礼。艾莲娜心中疑惑,这是什么地方?
有士兵帮助他们掀开了门帘,艾莲娜迈步进去,里面的景象让她吓了一跳,几乎立刻退出门外。营房里肮脏无比,靠墙是一大溜的木板床,上面散落着被褥和衣物,几个衣着凌乱,肮脏不堪的女人坐在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和骚臭味。难道这里是。。。。。。?艾莲娜的心紧张得砰砰乱跳,脸也红了。几个女人见到来人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接着突然一惊,然后就个个掩面而泣。艾莲娜稳稳心思,仔细看这几个女人,果然是自己留在宫内的侍女,她们竟然遭此侮辱,艾莲娜心痛欲碎。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知道纳姆逊正在观察自己,现在必须镇定自若。
“爱莎在哪?”艾莲娜问道。
纳姆逊并不答话,转身出了营房,艾莲娜跟着他,又上了马车。
当马车又停下时,艾莲娜发现他们回到了皇宫,但这部分是她从来没有来过的。这是一个高大压抑的古堡,大门吱吱呀呀地打开后,他们顺着楼梯向下走,越走越黑暗,越走越潮湿,楼道两旁挂着火把,照得人影如鬼魅。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再往下走,艾莲娜隐约听到惨叫声,让她感到更是心惊胆战,难道是地牢?
果然,他们在一扇大铁门前停下,里面的人打开大门,一股血腥味混合着霉味,腐臭味扑面而来。进得门中,两旁都是黑呼呼的大铁门,个个都紧锁着,惨叫声听得更加真切了。艾莲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爱莎怎么样了?
一扇铁门打开了,里面漆黑一团,守卫带来火把,立刻照亮了门内。这是一个很小的囚室,地上有一团烂草,有个人扑倒在烂草中。听到声音,那个人回过头来,尽管她满脸污垢,披头散发,艾莲娜还是立刻就认出了爱莎。
“爱莎!”艾莲娜快步走了过去,爱莎望着她,似乎并不认识,接着她开始手舞足蹈,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对艾莲娜伸出的手毫不理会,她已经疯了。
以死相逼
艾莲娜心如刀绞,眼泪忍不住落下来,可怜的爱莎,她经历了怎么样的痛苦,只分开十几天,她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两个人在一起曾经的点点滴滴涌上艾莲娜的心头,让她感到痛苦万分。艾莲娜又想到爱莎的爱人斯塔德已经死了,也许爱莎这样子也好,起码她不会再痛苦了。艾莲娜颤抖的手抚摸着爱莎的头发,轻轻为她择去上面的稻草,爱莎不解地望着她,突然爱莎看到了她身后的纳姆逊,爱莎突然站了起来,伸出双手向纳姆逊扑过去“魔鬼!魔鬼!啊!!!”
纳姆逊一惊,赶紧往后退,他身边的侍卫立刻拔剑,上前一剑刺入爱莎的胸口,血汩汩地流出来,爱莎的眼睛往外凸着,手依然伸向前面,嘴大张着,却发不出声音来,她的身体渐渐瘫软下去,倒在了艾莲娜的脚下,血蔓延开来,把艾莲娜的银色绣花鞋染红了。艾莲娜呆呆地站着,身子一软,倒在爱莎的身体上。两个侍卫忙上前搀扶起艾莲娜,把她搀出了囚室。
艾莲娜感到从头到脚寒冷万分。她还不能立刻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爱莎在她面前被杀害了,因为她看到了害死她爱人的凶手,她不能报仇,她随着她的爱人去了。爱莎说的没有错,纳姆逊是魔鬼,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而自己现在就落在他的手中,任他宰割。想到这里,艾莲娜感到万念俱灰,恐惧和绝望占据了她的心。
纳姆逊坐在一旁,若无其事地饮着茶,不动声色地观察艾莲娜的神情。他相信自己此刻已经用恐惧牢牢控制住了艾莲娜,只需要最后一击,就能彻底摧毁她的骄傲,让她乖乖臣服于他的脚下。
“休息好了吗?你不想看看你的侍从莫言吗?”纳姆逊又品了口茶,慢条斯理地问道。
“莫言!”这个名字让艾莲娜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是啊,莫言怎么样了,肯定也在受苦吧。她的心感到莫名的酸楚。强忍着悲痛,艾莲娜打起精神说:“你把他怎么了?”
“他的名字起的很好,果然是金口难开啊。”纳姆逊冷冷地说。
艾莲娜的心紧张万分,但她尽量保持平静,“让我也见见他吧。”
“好啊,好啊,好戏总是要压轴的。”纳姆逊心情似乎又好起来了。
他们又继续朝更深的地下走,越走似乎离地狱越近一步。艾莲娜听到隐约的水声。拐了一个弯,到了另一道大铁门前,铁门打开,面前竟是一个水池,水池的水污浊不堪,发出让人作呕的气味。水池的正中立着一个水车样的东西,大半浸没在水中,在缓慢地一圈一圈转着。水车上绑着一个人,那个人身体□着,几条粗大的铁链将他牢牢地绑在水车上,他的眼睛被蒙着,嘴里还塞着东西,他的身体破烂不堪,已经被水泡的惨白。难道眼前这个人是莫言?
艾莲娜正在琢磨,那个人的头已经浸入了水中,因为蒙着眼,他并不知道入水的时间,在入水的一刹那被呛得头剧烈抖动,身体也挣扎了一下,在他挣扎的时候艾莲娜看到水车上有很多钉子,都头朝上,钉子尖刺入他的身体,当他挣扎时钉子刺入得更深,一些血顺着水车流下,染红了水车。过了一会,好像有几个世纪这么长,他的头终于从水中露出来了,他的胸剧烈起伏,想在入水前拼命多吸进一点氧气,只一会功夫,他的头又一次没入了泛着恶臭的水中,又是被呛得头剧烈抖动,身体挣扎,又是血流下。这一切似是一个无尽无休的过程,一遍遍重复着。
“莫言。。。。。。”艾莲娜感到胸口像堵了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转身面对着纳姆逊,大声喝道“快停下!”
纳姆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态,似笑非笑地说:“你让停就停,好啊,公主发话了,停!”
操控水车的狱卒立刻停止了水车的运转,不巧这个时候正是莫言头刚刚入水,他就这么被浸泡在水中了。艾莲娜回头一看不好,立刻说,“快开动水车。”
纳姆逊说道:“公主殿下也太善变了吧,刚刚才让停,现在又让开,这样子让下人都不很为难,不好做啊。嘿嘿。”
艾莲娜知道此刻分分秒秒莫言的生命都危在旦夕,不是跟纳姆逊斗气的时候,就长吁一口气,放软口气说:“是我的错,请国外陛下见谅,我不识时务,不懂礼数,屡次冒犯陛下,陛下要罚就罚我吧,看在这个人曾经救过我的性命份上,请求陛下饶他一死。”
“嗯,说的倒也诚恳,不过只说说而已吗?”纳姆逊面带笑容,望着艾莲娜。
艾莲娜心急如焚,眼见水底不断有气泡往上冒,知道莫言支撑不住多久了,她一狠心,跪下了,将头深深地埋下,这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给纳姆逊行此大礼,耳听的纳姆逊哈哈大笑,她心里感到羞愧难当,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拜倒在这个魔鬼脚下,可是救人要紧,也别无他法了。
“好吧,看在公主的面子上,放他下来。”纳姆逊终于发话了。
狱卒们七手八脚拉起了水车,莫言从水里露了出来,但已没有了声息。狱卒们把他从水车上解下来,他的身体离开水车的时候,鲜血从后背汩汩的涌出,染红了水车和附近的水面。他的身体被放在地上,一动不动,死了一样。
艾莲娜心里如刀割一般,他死了吗?她不顾一起地跑过去。莫言的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没有呼吸。两个狱卒把他嘴里堵着的破布取出来,身体翻过来,面朝下,给他控水,他的口鼻里涌出很多水来,他咳嗽了几声,缓过气来。
艾莲娜看着他血肉模糊,破烂不堪的身体心痛万分,感到泪水模糊了视线。耳边响起纳姆逊冷冰冰的声音:“看来公主殿下果然多这个来历不明的奴隶情有独钟啊。那么我用这个奴隶的命可以和公主交换什么呢?”
“派人给他治伤,再放了其他的侍从侍女,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下个月十五日是个好日子,你我完婚你看如何?”
“好,我答应你。”
“这次你不会再耍什么花样了吧?”纳姆逊说着走到莫言跟前,用脚狠狠地踩在莫言伤痕累累的肩膀上,莫言在昏迷中痛得发出含混的叫声。
“我若违背诺言,欺骗你,就让我献血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