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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葛二叔,我身体全好了。这还要多谢葛二叔的草药跟蛇羹。”李熙卿面带感激很自然的叫出“葛二叔”,却反而让父亲局促起来。父亲一向拿这个比自己小十一二岁的李熙卿当成同辈中人,欣赏亲近的意思很明显。却没想到人家愿意与我这个豆丁平辈论交,硬生生的将年轻爸爸的辈分给长了一辈。
“谢什么,说这些见外的话。倒是要好好谢谢石磊这小伙子,要不是他到港口岸坝下挖了那么些野生药草还抓了一条无毒蛇,我就是有再好的厨艺,恐怕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父亲一句话激起三层浪,让在场的三个人陡然变了脸色。我心中叫苦不已,乘着两人愣神的片刻,猫着腰就想溜。
“宝宝想去哪里?”李熙卿提溜着我的后领,将我一把举了起来,双眼直勾勾的逼视,“长江支港的岸坝之下,我记得那里地势陡峭,周围全是蔓草荆棘。”李熙卿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而飘荡在半空中的我,活像在大冬天里被一桶冰水浇得浑身哆嗦,我知道李熙卿这次是真的怒了。
“我下次不敢了。”我一把揪住李熙卿胸前的衣服,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保证。虽是脸上耍着宝装着可怜,心里却乐滋滋的得瑟。旁边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父亲看着我眼泪朦胧,泫然若泣的委屈模样,心疼的立马上前想接住悬在半空中连扑腾都不敢的我。
44
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恩,这次就原谅宝宝,没有下次。”李熙卿将我搂在怀中,语气严厉,手却轻轻抚摸着我的背脊。“打一棍子,再给颗甜枣”一向都是我收服人心的不二法门,现在居然有人拿这招对付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无奈的扒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瞄了一旁还在云里雾里的爸爸。
“我什么时候挖野生草药,抓蛇——”石磊莫名其妙的看看李熙卿又看看年轻的爸爸。
“梦里!”被李熙卿厉声一喝,石磊彻底眩晕了,“我梦里挖药草抓蛇了?我怎么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你们怎么知道。”石磊惊悚的瞄了瞄李熙卿又瞧了瞧父亲。我恨的后槽牙龈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怎么以前没发现这“棒槌”石头这么欠扁呢。
“宝宝你胆肥了,居然撒谎骗爸爸!”爸爸唬着牛眼,咋呼着撸起袖子就想给我一顿爆炒肉丝。我抱着自己隐隐疼痛的屁股直往李熙卿的怀中钻,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一个个喊打喊杀的,当我是只过街老鼠!心中悲愤,却不敢意气用事。
“和平!你怎么老是欺负宝宝。”年轻母亲忙完手里的活计就看到爸爸“张牙舞爪”饿虎扑食向我抓来。而我正面对着母亲,水汪汪的大眼睛无声的求助,皱巴巴的包子脸一定极具悲□彩。所以母亲瞧向爸爸的眼神是带着真火气在里头,父亲苦着脸朝众位憋笑的知青无奈的耸肩。
媳妇在发火时候,不论你有多充分的理由,也得先忍着。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好好的批评教育,既不伤害夫妻感情,还能一展雄风,重振夫纲,简直一箭双雕。但是在孩子教育的问题上,千万不要试图挑战一个母亲的护犊之情。父亲深谙夫妻之道,腆着脸打哈哈,一顿爆炒肉丝就这么消弭于无形。
“路上照顾点这些同学。不要一味的赶路。”母亲将包有父亲和我换洗衣物的包裹绑在爸爸的胸前,有些依依不舍的嘀嘀咕咕,说着临别前的嘱咐。而父亲张开双臂任由妻子在他胸前折腾,认真的听着每一句唠叨,时不时的点头答应。
我意有所指的睨了一眼身前的李熙卿:看到没有!两人相处就应当像这样才能长长久久。李熙卿望着我笑得贼亮,不知道这人九转十八弯的玲珑心思又想着什么,总之一般人是别想参透的。倒是一旁的石磊望着夫妻和睦的年轻爸爸和年轻妈妈,神情悲怆,俨然是失了圈的羔羊。
“怎么才来,收拾一张脸就比平常人晚了三十分钟!”早在一旁等得腻歪的杨鹏看着打打闹闹走进来的四位女知青个顶个的干净体面,阴阳怪气的调侃带着些许不耐烦的薄怒。
“你这人懂不懂关心女同志!孔夏燕同学今天不舒服,晚点又怎么了?!”袁立一句没头没脑的嚷嚷让一旁脸色有些苍白的孔夏燕彻底嫣红了粉颊。
“~~~,早说清楚就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了嘛!男同胞要体谅女同胞规律几天内的不舒服。”范齐远来劲了,带头起哄。明白是什么意思的男知青哈哈大笑,不明白的傻乎乎的向周围人打听,于是十几个知青笑得愈发不可开交,直接让在场的四位女性闹了个大红脸。
“臭石头!你是组长也不管管他们,任由他们耍流氓,欺负我们女同学!”袁立捂着涨红的脸,急得直跺脚。石磊自认自己还是挺纯洁的,跟着一起笑让女同志认为自己是耍流氓,不跟着一起笑吧,感觉自己不像个男人,所以一阵烦躁的揪着头发。
“好啦!这是生理常识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也不怕葛二哥笑话咱们!”孔夏燕脸颊上的潮红尚未褪去,却坦然自若的站出来化解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尴尬。站在一大群男同学面前,大方得体的举止谈吐,再加上她清丽脱俗的外貌顿时赢得满堂的喝彩。
就连年轻的父母对这个美丽的女人从一开始的不待见到现在的惊讶,短短瞬间,态度可谓天翻地覆,可见其人具有渗透性极强的渲染力。这是一个成功的政客所必须的技能,孔夏燕这个女人只要她心思摆正,不走歪门邪道,将来的前途无可限量。
“走吧!早点出发还能赶到县城里吃午饭。”爸爸将我抱上自行车的前杠,然后抓住我身后的竹编靠背使劲摇了摇,确定安稳牢固才放心的推着自行车招呼学生一起向县城出发。
前几天的一场大雨让这条通往县城唯一的大路坑坑洼洼,虽谈不上泥泞不堪,却也是非常的不平坦。我坐在竹制的藤椅上晃着肥嘟嘟的脚掌,望着道路两边绿葱葱良田阡陌,偶有野味十足的嚎声在周围回响,一时间倒也清闲。
爸爸骑着超负荷的自行车,在这条高低不平的泥土路上艰难前进,其速度不比周围步行的知青们快多少。幸亏有李熙卿这个强壮的替补,心甘情愿的替换下满头大汗的父亲,父亲揉着屁股墩,外八撇的走路姿势总算缓和到正常人类的范畴。
“呀吼——!!”老远就听到一群猴子大呼小叫,打断这片宁静祥和的晨曦。看着大马路的尽头黑色浓烟滚滚,一辆三个轮子崭新的拖拉机“咔通、咔通”向这边行驶过来。车上穿戴整齐的知青们个个咋呼得像群外放生的毛猴子,一路鬼哭狼嚎。
“长征村的那群牲口!”杨鹏看着越来越近的拖拉机,面带不屑的冷哼。
“无知当有趣!坐个拖拉机兴奋成这德行,要是让他们坐咱们大院的军用吉普车还不知道该咋呼成什么样。”范齐运鄙夷得眼珠子翘上了天。周围的知青同样骂骂咧咧,却只能看眼睁睁看着拖拉机里的“牲口”寻衅着聒噪。没办法你现在是十一路,人家至少脱离原始石器时代直接步入现代机械化时代。
“夏燕!这里离县城还有二十多公里,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吧。”拖拉机上一位打扮比较入时的中山装青年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面色潮红,气喘吁吁的孔夏燕。孔夏燕今天身体确实不舒服,爸爸几次打算将自行车后座上的杂物搬下来自己扛,腾出地方来让孔夏燕坐。奈何李熙卿的一张冷面,就是孔夏燕再厚脸皮,也不好意思坐上去。
“不用了赵明。我愿意跟自己的队员一起赶路。比起先烈们走过的二万五千里长征,这点路算得了什么!”孔夏燕抹了把额头的汗渍,神色坚定的望着前方高低不平的泥泞马路。周围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窝囊气的知青们,无不对孔夏燕同甘共苦的革命精神表示敬佩。望向长征村的知青也就更加赤裸裸的敌视。
“小河村的村长也真是抠,让你们这些城市来的实践知青徒步走三十多公里的路,晚上哪有精力参加文艺大比拼。你们这不也是为村争光嘛!听说你们这次集体参加演出,连工分都不算啊!,得得~~~,真是够无私奉献的。”赵明“敬佩”得五体投地,连连作揖,眼神却轻佻嘲讽。这让血气方刚的小河村知青如何受得了这当面的讥讽。
“赵明!你管好你自己的腌臜事情!我们小河村还轮不上你来管!”一向只有自己挖苦别人,什么时候容许自己被冷嘲热讽。杨鹏铁青着脸,拦在路中间。一向以杨鹏马首是瞻的范齐运当仁不让的紧随其后,紧接着“哗啦啦”周围的知青义愤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