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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回头望-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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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的愿望是实打实的圆满了,就为现在小河村翻天覆地的新气象,我们干了!”尤建军高高举起手中的白瓷杯,三人碰杯,一饮而尽。那种豪爽,那种气度,那种潇洒,是浸淫生活艰辛的男人身上独特的魅力。

石桌上没有菜,只有一把带壳的花生。团团坐的三个男人酒量都不浅,你来我往的,都有些上脑。俗话说的好:酒不醉人人自醉。如今各有际遇的三个男人做在一起,那些个话便是滔滔不绝。

“木村,说说你吧。”等了许久,不见木村谈及他当年的愿望,年轻爸爸便有些好奇的问道。身旁已有七分醉的尤建军也好奇的追问,“这些年你在那边过的怎么样?”看到对面静静坐着的木村野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年轻父亲不放心,紧接着问道,“他们对你好吗?”

“你们这样我还怎么回答?”木村野故作悠闲的抿了口酒,带着几分酒意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只是这微笑有些涩,也有些暖。人生在世,有朋友如此,此生何憾!

“我和你们不同——”木村野的话还没说完,年轻父亲杠起双肩想反驳,却被木村重新按到了椅子上。木村安抚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们的愿望说的出口,而我的愿望说不出口。”没人明白此时此刻木村平静却苍白的脸色下是怎样的心情,尤建军和年轻爸爸选择默默的仰头灌酒。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可有的时候: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我要让曾经抛弃我的人尝尝被抛弃,被孤立,任其自身自灭的恐惧与孤独。”木村野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沙哑低沉的嗓音如鬼魅般沁寒入骨。

没人能够明白刚刚出生的婴孩被至亲之人抛弃在乱石岗,任其自身自灭时的悲哀;也没人能够体会十七岁便在暗无天日的囚笼里苦苦挣扎的艰辛;没人能够了解看着养育之恩的亲人因为自己双双服毒自尽时的无助。那种恨,那种怨,恐怕已经侵入他的骨髓。报复,成了他活下去唯一的目的。

“许是跟你们呆得太久了,当真正面对他们的时候,我居然心软了~~~”木村野抓起桌上的酒瓶,一通猛灌。烈酒沿着他苍白的下巴,浸湿了胸前的衣襟,流进了他急促喘息的胸膛。报复与慈悲永远是不能兼容的命题,放下心中的怨恨,木村野又如何面对“活着”这个人生最大的课题。

我的眼前浮现出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幕:暮色西垂,松柏苍劲,寒鸦鸣泣,有一个人久久的站在两座新坟前,痴痴的想着。不是想什么子欲养而亲不待,不是想阖家欢乐其乐无穷,他只是想着怎么活着。虽然最后的最后,命运依然跟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别喝了,这样会醉的!”年轻父亲上前一把夺过木村野手里的酒瓶,重重地掷于地上。承受不住重力撞击的酒瓶碎成玻璃片散落一地,酒水沿着低洼的水泥路快速的流淌,空气中弥漫开醇香的酒味。望着糟蹋了的好酒,木村野惋惜的叹息,“可惜了一瓶好酒。”

“你——”年轻父亲气得脸色涨红,颤抖着手指指着木村野的鼻子想骂,挪了几次嘴,“哎!”最终长长的叹息一声,一屁股瘫坐到椅子上。别扭的拧开头去,打算不理木村野。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担心我会走了李贵的老路?”木村野拿起父亲的酒杯细细小酌了一口,苍白的脸上泛起晕红的酒气。微眯起的眼睛里闪过浓浓的欣慰,“不会的!我还有没有兑现的诺言。”木村野神神叨叨的话,让生闷气的年轻父亲和一旁的尤建军齐齐的一愣,异口同声道,“什么诺言?!”

“这就要看宝宝需要什么了?”木村半阖着酒意朦胧的眼睛,意有所指的向院门后扫了一眼。如子夜寒星的眼睛里一闪而逝的“恶意”,吓得我本能的后缩。要不是身后有李熙卿挺着,我差点一屁股墩坐到了地上。

“你打算窝在那里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年轻父亲再一次施展他的狮子吼,那吹胡子瞪眼睛的摸样跟我家霸道暴躁的老爷子一般无二。谁下次再说葛和平性子敦厚,我跟他急!


兑现承诺
“爸,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呐~~~”腆着脸傻乐,热热呼呼的跑过去,又是斟酒,又是嘘寒问暖。给足了年轻父亲的面子跟里子,铁青的脸色才稍有和缓。瞄到我身后的李熙卿,父亲不失礼的点了一下头。这中间我两只眼睛瞪得溜圆,想看看他对李熙卿的态度跟从前有什么不一样。可惜敦厚的老实人要是撒起谎来,恐怕能掐会算的张凤岗老爷子来了,也拿他没则。

“哑巴了?都是让你爷爷给宠得,一天到晚没大没小!”年轻父亲板着严父的脸谱,眼神支会我:机灵着点,没看到爸爸的兄弟都在嘛!我心领神会,掩在袖口的手向年轻父亲打了个OK的手势。

“尤叔叔好!木村叔叔好!”我笑靥如花,叫一声鞠个躬。双手作揖做善财童子状,“祝尤叔叔,木村叔叔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财源广进,福寿绵长,万事如——”

“好啦!好啦!越说越没边了。”年轻父亲绷着脸想做严父,可这嘴巴上老是无法捋直的弧线泄了他的老底。我心中鄙夷,恐怕全村的人都知道年轻父亲的老底:怕老子、疼老婆、溺爱儿子。尽管如此,他还是装得乐此不疲。

“当年还是吃奶的娃,这眨眼的功夫已经和我一般高了!”木村野带着几分醉意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到我跟前,用手比划着我们两差不多的身高。近距离望着这位一直无缘得见真面目的木村野,他的皮肤苍白得几乎诡异,甚至能清晰的分辨皮下青红的血管。那双寒光咧咧的眼睛里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柔和,我曾不止一次从年轻父亲的眼睛看到这样的关爱与欣喜。

“没想到木村叔叔比我想象中有气质~~~~~~”望着他如同父辈的眼神,鬼使神差的和他开起了玩笑。也许很少有人如此评价他,木村在呆愣片刻后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惊得院前竹林里栖息的鸟儿唧唧咋咋的飞起。

“气质?!这东西什么时候跟我们哥几个有缘?当年也不知道是谁捅了马蜂窝往钱梁明家的院子里扔,也不知道是谁跑到长征村挖红薯,连大赛河的鱼秧子也不知道被祸害了多少——,呜呜~~~~~~”眼看醉得不轻的尤建军当着“孩子”的面揭老底,年轻父亲赶紧上前捂住尤建军的嘴巴。意犹未尽的尤叔叔挣得面目通红,使劲掰扯着年轻父亲的手。

“你尤叔说得没错,‘气质’这个词第一次有人用在我身上,他们从来不这样形容我。”木村拉起我的手,让我坐到他身侧的那张空着的椅子上。木村身材魁硕,神情冷峻,目光清寒,再加上一身冰寒苍白的皮肤,活脱脱一个东方版的吸血鬼。如此气质的人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一旦喜欢上就会像扑火的飞蛾。

“他们?”木村野避而不谈回国后的生活,提到“他们”时语气随意,似乎他们只是些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个在敌对国生活了三十余年的人,扑一回到自己的国家。面对曾经抛弃他的亲人,面对腐朽森严的家规,面对种种陌生的一切,木村野当时的处境可想而知。

情知“他们”是木村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此时我依然要硬起心肠问一句,“他们是怎样形容木村叔叔的?”隐下心中的不忍,故作无知的望着眼前平静过了头的木村野。年轻父亲和尤建军叔叔似乎没有听到我和木村之间的谈话,依然谈笑风生的对酒狂饮。只在仰头灌酒的瞬间,眼角的余光偷偷瞄向平静中的木村野。

“暴徒、冷血、畜生,还有很多,我已经记不清了。”俨然这些辱骂不是在说他,木村野居然好心情的再一次斟酒小酌,仿佛这是人世间最醇的美酒。

旁边的年轻父亲和尤建军叔叔坐不住了,一个气得脸红脖子粗,大声吼道,“他们凭什么侮辱人!为了所谓的家族荣誉把自己的骨血抛弃在被他们践踏的国家土地上,他们有没有想过这个无辜的生命将面临怎样的命运!”年轻父亲声嘶力竭,指天咆哮,一双怒目似要喷出火来。

“原本以为木村这次回去可以享受家庭幸福,却原来是遭亲人唾骂!这样的狗屁家要他干什么!木村,这次回来就别回去了,小河村正是用人的时候。咱们兄弟四人齐心,其力断金!”尤建军拽着拳头,狠狠的砸向石桌。

“你们这是干什么?”木村野在转过身的那一刻,将晕出眼眶的朦胧湿意悄悄隐下。他一手拉着愤怒中的年轻父亲,一手按住尤建军叔叔的肩膀,依然平淡的说道,“忘记我的愿望了吗?心软归心软,可有些债是必须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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