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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正经事,乐安又领着佑和在崇福寺里逛了一圈,待到离开时,已是晌午时分。
马车行到重华大街,乐安提出去凤澜楼吃一顿,佑和欣然同意,于是一行人便在凤澜楼门口停下。佑和怕萧直担心,便遣了一个府兵先行回府送口信,这才安心落座。
乐安出门机会多,整个重华大街她都十分熟悉,这凤澜楼更是来了多回,对这里的招牌菜一清二楚,不一瞬,便叫了满满一桌佳肴,外加一坛桃花酿。这桃花酿是凤澜楼的招牌酒之一,因它酒性柔,正合女客口味,是以颇受女孩子喜爱。
佑和早早便听乐安提过,现下见酒菜上桌,兴致颇高,不顾秋昙劝阻,执意与乐安推杯换盏,一转眼,便喝了三杯,脸颊明显红了一圈,恰如桃花。
两个姑娘家说说笑笑,喝得好不尽兴,佑和夹起一箸菜,正欲入口,目光却在不经意间瞥到楼梯处的一个身影,视线忽地定住不动了。
☆、第51章 风流的代价
“姐姐?”乐安拿五根纤秀的细指伸到佑和面前晃了晃,“你瞧什么呢?”
佑和蹙眉转过脸,眼神惘惘的,觑了乐安一眼,忽地起身:“我下楼透口气,你先吃。”
“哎——姐姐!”
乐安一愣间,佑和已拔足跑到楼梯口,蹬蹬蹬下了楼。
倒是秋昙反应更快,匆匆忙忙跟上去。
“哎,这……这怎么回事?”突然被丢下,乐安摸不着头脑,她一个人哪有心思再吃,于是便快速结帐,跟着下楼追过去。
候在凤澜楼外的三个府兵一见佑和公主急步奔出,还以为出了何事,连忙上前,却见公主神情紧张地在站在凤澜楼门口转目四顾,看神情倒像在寻找什么人。
“夫人?”为首的一个府兵急步走近,躬身问道,“可是有何吩咐?”
佑和收回四处张望的视线,微微蹙眉,“你们方才可瞧见一个男人?他穿着鸦青色的袍子,大概……大概和你们家将军一般高,不……兴许要矮一些。”佑和语速颇急,声音却不大。
三个府兵一迳摇头:“属下不曾注意。”他们今日的任务是保护公主,眼里关注的自然是公主,岂会注意旁人,更何况,还是个男人。不过,他们倒是有些好奇,是谁能让公主亲自追出门寻找?还有,这事回去要不要禀告将军?
没有问出线索,佑和眉眼凝得越发严肃。这时,秋昙和乐安一前一后追上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乐安跑得急,扒着佑和的胳膊一边喘气一边问。
佑和回过神,眸光闪烁,含糊搪塞道:“没什么,我瞧错了人。”
乐安“哦”了一声,没再多问,秋昙却能瞧出佑和公主脸色没有先前那般轻松,却也不好开口探询。
帐已经结了,现下再回去吃也没意思,再者,佑和现下也没了心思,便提出回府,乐安也无意见。
谁知,马车行到半途,路过栖雁馆,却撞见吊诡的一幕。
·
公主的马车只在栖雁馆前停了一瞬,马夫得了命令后,迅速扬鞭催马。
只是,这会儿辘辘前行马车里已经不是三个人。
车厢里,乐安郡主一手掩鼻,一手轻轻扇着,不时嫌恶地朝坐在对面的男人睇去冷眼,憋了半晌,终于喘不过气,这才松开小手,对着窗口猛力呼吸两下,待到转回头时,脸色越发不善,冲着佑和公主和秋昙皱眉道:“你们怎么忍得住?”
秋昙抿口一笑,没有说话。
佑和觑一眼坐在车壁一角的男人,忍下笑意,耐心安抚乐安:“陆大人也不容易,你再忍会儿。”
“哼,”乐安冷哼,讥诮的口吻毫无遮掩,“真是稀奇,我还是第一回瞧见这种事,世人皆赞陆相才貌双全、惊才风逸、风流倜傥……今日果真教人开了眼,我总算晓得什么叫作风、流、才、子!”
“乐安!”佑和瞪她。
“本来就是嘛!我又没乱说!”乐安不以为然,说罢示威般地睃了陆临遇一眼。
被乐安嫌弃了一路,陆临遇却不以为忤,对上她讥嘲的视线,仅是挑了挑眉,俊美面容漾起淡笑:“早闻乐安郡主利齿能牙,陆某有幸,今日倒是见识了。”
“你——”乐安俏脸变色,死瞪他一眼,转头不满地看向佑和,“现下无事了,姐姐还让他坐在这里做甚么,真要让脂粉味把我们熏死吗?”
说得也太夸张了吧?佑和无奈道,“这不是顺路吗?送陆大人回去也无妨。”
“什么?还要送他回去?”乐安难以接受,“他一个大男人,与我们同乘一车,本来就不对了,你还要送他回去……”说着,越发怨念,“他不是有腿有脚吗?”
“陆大人跳窗时不是伤到脚了?”佑和虽然晓得乐安素来不喜脂粉味,但现下当着人家的面这样嫌恶未免太过失礼,不由地皱了眉头。
乐安没了话说,心中忿忿,斜眼望了陆临遇一眼,嘟囔着:“那也是他自找的……逛窑子就逛窑子呗,还玩跳窗?没那好功夫,装什么贞洁烈男,真好笑……”
这声音虽不大,但马车里的几个人可全都听见了。
秋昙想笑,却不敢,只能死死憋住。
佑和闻言却冷了脸,瑞王妃早逝,瑞王又是个工作狂,从前对闺女照顾不多,乐安的性子打小就没被管好,姑娘家的礼数也不大在意,时常口无遮拦,现下这话说得越发不入耳了,她是姐姐,出口训诫也合情理,“乐安,不得无礼!”
见佑和脸色不好看,乐安识相地乖乖闭嘴,但心里却有些不服气,别过脸捂住口鼻,以行动表示自己对那个满身脂粉味的陆相爷的厌恶。
“乐安不知事,还望陆大人莫要介怀。”毕竟是自家姐妹,佑和自然要表示一下歉意。
“公主言重了,”陆临遇大度一笑,桃花眼清湛如潭,“今日确是微臣失礼,幸得公主与郡主搭救,甚是感激,”说罢,眸光微移,在乐安身上停驻,淡朱薄唇缓缓翘起,“郡主说得不错,微臣这浑身脂粉味的确难闻,只是目下别无他法,只能烦请郡主再忍耐一阵了,改日微臣再备薄礼,定向郡主赔罪。”
“哼。”乐安不接话,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谁稀罕他赔罪了,真讨厌!
想着想着,乐安的眉头又皱紧了,真是不明白,怎么这浑身香味的男人比那臭男人还要难闻?今日被熏了这么久,也不晓得夜里会不会浑身起疹子……
佑和无奈地摇头,正要开口,忽然听得外头马夫勒马收缰的声音,正疑惑,便觉马车停了。
“将军!”
一听这声音,车厢里四人都有些惊讶。
倒是陆临遇反应快,撩开车壁小帘,透过窗口冲萧直打招呼,“阿直!”
他眼眸含笑,朱唇咧开,一口白牙亮亮灿灿,却看得萧直面露惊愕,转瞬俊脸便黑下来,“你怎会在?公主呢?”
话音未落,长身已从马背一跃而下,上前掀开车前帷幕。
“萧直!”佑和一见他,眼露惊喜,“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一问一答间,他的眸光已将马车瞟了个遍,最后落在陆临遇脸上不动,面无表情道,“下来。”
佑和看出萧直脸色不善,心中暗道不好,瞧他这模样,定是又要喝醋了,连忙解释:“陆大人脚受伤了,我们是在路上碰见的!”
萧直目光一顿,瞥向陆临遇的脚:“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风流不成蚀把米呗!”乐安见缝插针,讽刺得不留余地,直到被佑和捏了捏腕子才悻悻住口。
陆临遇摆摆手,讪讪然道:“一时不察,被璃郡王和永陵侯坑了,真没想到,那个栖颜馆乌烟瘴气,我半途夺窗而逃,不想低估了那楼高……唉,实在晦气,不提也罢,好在遇到公主,否则我这个瘸子恐怕难以逃出火坑,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好好跟你学那轻身功夫……”说罢,摇摇头,一脸悔不当初的模样。
原本还想博得兄弟同情一把,谁知萧直闻言脸色却更加难看:“你去那种地方?”
“陆大人是被迫的。”佑和好心代陆临遇解释,谁知这话不是雪中送炭,却是火上浇油外加引火烧身,萧直眸光一转,直直觑着她,“公主不必为他说话。”
佑和自然没有忽视他目中薄怒,心虚地垂首敛眸,乖乖“哦”了一声。
一旁的乐安看呆了,真没想到,她的佑和姐姐如今完全被萧直驯得服服帖帖,乖得跟匹听话的小马儿一样!这难道就是爱情的魔力?还是……成了亲的女人都变成这样?这也太、太可怜了……
惊讶的不只有乐安,陆临遇也有些意外,诧异地望了佑和一眼,再看向萧直时目光已经变得饶有兴味。
萧直懒得理他眼中暧昧不明的意味,一足踏上马车前板,大掌伸到佑和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