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茤哥儿很不情愿,他立时摇摇头,并且往母亲安氏身后藏。书湘头疼地看着儿子,她无可奈何,布布这熊孩子脾气也不知是像谁。
果然,布布一脸的理所当然,他颇为强势地把狗绳儿攥到自己手里,并且极有礼貌地对着茤哥儿揖了揖手,木着脸笑道:“哥哥真好,谢谢哥哥。”
被抢了宠物的茤哥儿嘴一扁,霎那间就鬼哭狼嚎起来,安氏赶忙儿蹲下|身安慰儿子,书湘脑子里一根筋“嚓”地断了,只得连声儿跟嫂子道歉,转头拎起布布到一边进行每日教育。
“我问你,狗狗是谁的?”书湘耐心地看着儿子。
“适才是哥哥的,这会儿是布布的。”小小的人儿眨巴着眼睛,扬唇微微地笑。
书湘在额头上抓了抓,边揉太阳穴边问儿子,“为什么是布布的,哥哥答应送给你了么?”这下布布没有说话,书湘以为是自己的语气吓到孩子了,蹲下|身在他面颊上亲了亲,温言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布布乖,来,我们把大狗狗还给茤哥儿。”
小孩子还是不说话,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娘亲,直停了好半晌儿,忽地道:“爹爹说布布想要什么都可以。”
“……!”
书湘抚额,心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是很有必要的,便道:“爹爹的原意一定不是叫布布拿别人的东西对不对?布布想想,茤哥儿的东西就这样被拿走了他该有多难过呀,狗狗突然离开主人也会伤心的是不是……”说完见儿子认真地凝视着松狮犬,似乎开始动摇了,书湘很是欣慰。
她拍拍他的小脑袋鼓励道:“知错就好,来,布布快把狗狗牵还给哥哥去。”
一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知错能改”的布哥儿,只见他一脸惋惜地卷了卷狗绳儿,小手在松狮犬头上摸了摸,然后走到了茤哥儿跟前。
先是递了一块自己的鼻涕帕子给哥哥。茤哥儿当然没有接。
接着,布布拍拍他的肩膀,老成地叹着气道:“爹爹说了,‘离别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一道槛儿’,所以哥哥乖乖的,都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要哭鼻子了。喏,大狗狗再给哥哥摸一小下。”
三岁的布布在奶娃娃堆里气场向来很足,茤哥儿虽然还是很不乐意把自己的松狮犬给弟弟,但是他胆儿小,忍不住又往母亲背后缩,扁着嘴,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只悄悄在心爱的松狮犬尾巴上碰了一下。
这样的事儿已经不是头一回了,书湘在一旁看着,觉着自己很有必要跟赫梓言谈一谈。
他自己想来打小便是自说自话的性子,但他不能把布布也教成这样。哪有人从小就欺负哥哥的,这样的坏毛病不能纵容。
转而到了赫夫人屋里,赫夫人直接就把小乖孙搂到怀里坐着。
她看着布布,满眼都是笑,摸摸脸揉揉脑袋,这是喜欢的不行了,在孙儿面颊上亲了一口,抬头望着众人笑道:“我们哥儿就是生的好,瞧这眉眼儿,简直同御都小时候是一模一样,性情也好——”
性情也好…?
书湘垂首站在下面,简直没脸听下去,她在两个嫂子暗含嫉妒的视线下一点儿也咂不出儿子被夸奖的与有荣焉味道。
赫夫人同往常一样把她的乖孙儿大加夸赞了一番,转头叫丫头拿糖糕给布布吃。想到什么,突然问下首的书湘,“瑞姐儿怎的不在,还睡着?”
书湘正要解释,那厢正在挑拣糖糕的布布却道:“妹妹不在家里,妹妹跟小舅舅回家去了。”
赫夫人大皱起眉,她其实没听明白,书湘抬袖咳了声,忙道:“母亲快别听哥儿乱说话,是我母亲想孩子,昨儿叫我哥哥带回去住一两日……”
“原是这样,”首座上赫夫人沉吟着,心说虽是舅爷带走的,他们赫家的孩子却也不该常在外祖家住着,像什么样呢,便道:“抽空儿接回来。瑞丫头和布哥儿是我的心头肉,一日不见都不成的。”
书湘垂眸应是,赫夫人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乖孙儿身上,她连瞧着布布吃东西也觉着她这乖孙儿玉雪可爱,整颗心都暖融融的,轻抚他的背道:“我们布哥儿真是叫人越瞧越喜欢,你们瞧他这一双眼睛怎么就能这么漂亮,还有这红嫣嫣的小嘴儿,将来长大了且不得了,管情叫这京里的闺秀们全惦记上。”
底下几个媳妇堆了满脸的笑应和着,反正…婆婆说什么都是对的。
布布抓着糖糕咬了一口,吃得心满意足,他仰仰脖儿舔着唇,破天荒的,竟然晓得要谦虚,“祖母别夸布布了,其实布布并没有这么好。”
书湘露出欣慰的神色,小孩子接收到娘亲的视线,忽然笑眯着眼,慢条斯理继续道:“爹爹说了,布布的好,全仰仗了几位哥哥的衬托。”
“哐当”,书湘抚了抚心口,好像听到什么碎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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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书湘抱着被子坐在床里头,赫梓言沐浴完了掀床帐要进来,却被书湘往床下推搡,一边还忿忿地道:“你看看你,往日里言传身教都教了布布些什么?”
赫梓言有时候其实就一个自说自话的毛病,这方面布布不需要爹爹教,他已经从骨血里得到了真传。
“…布哥儿怎么了?”赫梓言讷讷说着,慢腾腾往被子里坐,他把书湘圈住一道儿拥进锦被里,想了想没觉着儿子有哪儿不好,就伏在书湘颈间细语,不以为然道:“孩子还这么小,成日的跟在他娘亲后头,便有什么…也是跟湘儿学的。”
书湘气起来,面红耳赤地支起手臂把他往被子外头推,“就是你教的,布布现在都不听我的话了,满口爹爹说爹爹说,你教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是纵容他,今儿你没瞧见嫂子们看我的眼神,简直要把我吃了,横竖我是无地自容,恨不能挖个洞钻到地底下去才好。”
他不甚在意地听着,死赖在她旁边泰山一样,书湘压根儿推不动,后来也不白费力气,赌气似的转过身躺下,今晚不打算睬他了。
赫梓言随着书湘躺下,他从后头徐徐圈住她的腰,热热的鼻息洒在她敏感的后颈上,咕哝道:“又生气了?我们书湘是个气包子。”
“。。。。。。我才不是。”书湘飞快地答了他一句,意识到后就闭嘴装睡,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回话了,可是他越来越过分,那双手极为不安分,探进她亵衣里动来动去的撩拨。
书湘又急又臊,转过身捏住他的脸道:“御都以后可不许再教布布那些有的没的了,你听不听我的?”
“听,书湘说什么我都听。”
他满口应下,拨开她脸上碎发,眼角笑意缱绻绵长。沿着眉心一路吻下去,到唇边时才停住了,辗转吮吸了一会儿,正要有所动作,却忽觉床尾塌陷下去一小块儿——
书湘也察觉到了,她半仰起脸往床尾看,然而那里空空如也一切正常,是幻觉?这想法才起,一低头却发现布布从两人中间露出了脑袋。
“妹妹不在,布布一个人睡不着,”他好像是在解释,自发乖巧地仰面躺好,笑得软乎乎的,“布布要和爹爹娘亲一道儿睡觉觉。”
小孩子口中的爹爹此际黑了半边脸,他一把揪住了布布的前襟,作势要把他丢下床,怎料布布双臂一伸就抱住了爹爹的手臂,他满脸幸福地蹭了蹭,“快睡罢,明儿还要早起念书呢。早睡早起身体好,爹爹说的,您忘记了么?”
赫梓言没法子,他一整只手臂都被儿子缠住了,实在动弹不得,只得躺下。书湘倒是很满足的模样,她把手放在儿子肉乎乎软绵绵的小肚皮上轻轻拍着,表情温和地哄宝宝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布布快要睡着了,忽听赫梓言道:“你二哥哥昨儿把瑞瑞接走,到今儿都两天了。怎么的?又不是他闺女,总占着是什么道理,还不给人送回来么。”
赫梓言这话里味道酸酸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这女儿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打当年他们才从边关回来他就瞧出端倪来了。
书湘怀的是龙凤胎,孩子一落生把初次当爹爹的赫梓言高兴坏了,后来带回京里侯爷侯夫人也欢喜的紧,这一对儿奶娃娃简直成了阖府的宝贝疙瘩,身边大大小小跟了十来个人随侍,生怕出一丁点儿差池。
在侯府住了几日赫梓言陪书湘回娘家看母亲,顺道给大老爷大太太看看外孙儿外孙女,本来一切是其乐融融的,可是赫梓言一个不小心,竟瞧见他那一直不哭不笑的宝贝女儿对着抱起她的宁书齐咯咯咯笑得花枝乱颤,嘴里吐着泡泡,哈喇子垂了老长,末了似乎还叫了一声“爹爹”!
赫梓言只觉眼前一黑,按说才几个月大的小宝宝是不会说话的,可他就是觉得女儿那口型像极了在叫宁书齐爹爹。
自此随着瑞瑞越长越大,直到现今儿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