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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湘还活着,而赫梓言抗婚是出于无奈之举……
因他不声不响抗旨的举措,使她的勇气和信心死灰复燃。
书湘想回嵘城,茗渠乍一听见只觉这是天方夜谭,她们先前在小镇子里那么久都脱不开秦更的监控,何况现如今到了封城,在这高高城墙围起来的边境小城里,到处都是卫兵,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当作可疑人物抓起来,连四处走走都不能,更遑论离开了。
话是这么说,可偏偏天上就掉下来一个机会。
突格可汗哈兰尔自问是个聪明人儿,他也确实有主意,自打娶了心心念念的柔平公主,也确实打算为了她不再起战事,可是公主殿下娇生惯养,两人之间常有口角,生出许多嫌隙。
但是哈兰尔就是爱她刁钻的模样,记挂她不是一两日了,渐渐就习惯了她的蛮横不讲道理。男人嘛,没有为了女人放弃野心的道理,几年过去了,他拓展版图的*又开始膨胀起来。
现在他把主意动到了柔平公主头上,他其实还是为妹妹着想的,谁叫妹妹喜欢赫梓言呢,他虽是个汉人,但是哈兰尔却很是瞧得上眼,便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哈兰尔决定叫柔平公主进嵘城里头去游说赫梓言,叫他投靠自己,他不计前嫌仍愿以公主下嫁。不过,考虑到赫梓言的怪脾气,此番十有八|九是不能成事的,如今哈兰尔同他安插在嵘城的内应已难以取得联系,让柔平去还有个目的,赫梓言倘或不答应,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哈兰尔的计划本身还是很完美的,此时除了柔平公主没有再合适进嵘城做说客了,可他偏生把柔平那性子给漏算了。
话说柔平无意间见到了宁书湘,她把她冷嘲热讽一番,最后口无遮拦之下将哈兰尔的计划和盘托出,连赫梓言身边有细作都告诉了她。倒也不是柔平没脑子,实在是在她眼中宁书湘此刻被困封城,她有神恶魔能耐将她告诉她的传进封城?
再说了,柔平心里模糊还是对赫梓言有感情的,当初她便倾心于他的赫表哥,如今嫁作人妇便不能作此想了,此番与其说是游说,于她而言更多的却是会一会故人。她和秦更有着惊人的相似,他们都不怵吩咐他们做事的人,并不担心完成不了会收到惩罚。
由于边境气候干燥,风沙大,柔平常年在脸上裹着细纱。她出发前还特特带着婢女到书湘跟前晃了一圈告诉她她要出发了。
书湘觉得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住柔平,她和柔平身量相似,打晕她后书湘就换上了柔平的衣服,蒙上了面纱装扮成她领着茗渠出去。
茗渠同样也换上了那婢女的衣服,带了面纱。因着往日里柔平公主骄横的名头,故此无人敢多瞧她一眼,连哈兰尔在她跟前都低了声气儿。
真正的柔平公主被藏到了柜子里,假扮的书湘却被可汗亲自送上了装饰华美的马车,茗渠紧跟其上。同一时间秦更在手下报告找不见了宁书湘时开始满城搜索起来,结果不言而喻。
打战时内奸细作是少不了的,哈兰尔在嵘城身边有内应,赫梓言身边焉能没有他安排下的人手?
他是一早便得知了今次柔平公主前来的真正用意,赫梓言并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柔平如今不再是大懿的公主,而是哈兰尔的女人。
车把式是哈兰尔的亲信,他一路也不敢多同柔平说话,老老实实地赶车,走得慢腾腾的,生怕颠着马车里头坐着的金娇肉贵人儿。
在这样放慢的速度下,书湘终于还是在时隔一个多月后再次出现子嵘城城门下。
她满心雀跃,整理着衣襟问茗渠自己脸色瞧着如何?茗渠笑着为她整理发髻,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道:“您人回来了就最好了,哪怕缺胳膊少腿儿姑爷也是不会嫌弃的,脸色怎样无关紧要。”
书湘的脸垮下来,抚了抚心口道:“不晓得为什么,一路上总觉得胃里不舒服,难受死我了。”
“水土不服也是有的,”茗渠帮书湘顺气,叹着气道:“脸上虽说苍白了些,不过眼睛里很有神采,整体瞧着很不错,就是路上吐了几次,您胃里都空了罢?回头进了城我煮东西您吃。”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马车外赶车的车把式及马车后一溜的随护士兵却惊惶地瞪大了眼睛,连拔剑的机会也没有,就叫城门楼上事先埋伏好的弓箭手放冷箭解决了。
赫梓言亲自从一旁一个弓箭手手里夺过弓,他姿态优雅地搭箭上弦,箭尖瞄准了马车车门,漆黑的眸子沉淀着,长长的眼睫在下眼睑扫下一块阴影。
作者有话要说:
发了好久发不出去,我最后再试一遍,最后一遍!
☆、第一百零九回
马车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外头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茗渠“咦”了声;倒了杯茶正要递给书湘;书湘却开了车门;顿时一股热风夹带着细细的沙土吹进来。
书湘眯了眯眼睛;因为是扮作柔平;她便把面纱重新罩上了;探头向外头询问道:“可以下车了么,前头城门开了不曾?”
耳边只有热风吹动的声响,除此外什么回音也没有。茗渠放下茶杯儿,跟着问了几句;可还是没有任何人回答她们。
这实在太不寻常了,书湘隐约意识到什么,可是她不怕,她对前方的城池和城里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戒心,相反的,她特别的期待。
“我出去瞅瞅,你在里头坐好了,”书湘细心地回身嘱咐茗渠,“等我叫你出来再出来。”茗渠应声道是,看着她们姑娘出去了,她也不认为她们一路都这么安全的过来了,临了了在这儿能出幺蛾子。
外头果然是老大的一个太阳,边境的气候就是古怪,要在江南这会儿本该是秋风萧瑟红叶飘飘的景致,马背上不见一路上寡言少语的赶车人,书湘眉心拢了拢,在马前移动了几步,全然不晓得城楼上冰冷的箭羽正在瞄准她。
稍走动几步后换了角度,这一下可把书湘吓坏了,她看见赶车人横倒在马车一侧,胸口心脏的位置插着一只箭,这应是死因无误了。书湘捂着心口倒退数步,死人的脸模样太可怖,眼睛大睁着,一副被偷袭后死不瞑目的表情。
渐渐的,失足落马的士兵们也涌进书湘的视野里,一具具尸体仿佛还是新鲜的,横七竖八,书湘面色煞白愕在当地,脚像灌了铅一般沉重,连步子也迈不动了。
茗渠听不见声音心里着慌,一急就从车窗里探出头,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被高处的什么闪了一下,打眼一瞧,立时魂飞魄散,只见那嵘城城门楼上不知是何人,弓弦似已拉伸到极致,只消一松手便能毫不费力地取人性命。
而那箭羽瞄准的方向正是——
“小心!”茗渠大喊一声试图提醒书湘,“城门上有人!”
书湘耳际嗡嗡作响,后知后觉地返身往上看,光线太过刺目,她拿手在眉骨上搭了个凉棚,好像能辨认出那人是谁,书湘一霎儿欢快轻松起来,唇角旋出两个甜甜的笑窝。她扬手朝赫梓言招摇,手指柔和白皙,缃色的广袖像极一朵碧蓝天幕里流动不息的祥云。
城楼上,赫梓言瞳孔收紧,他看着那小小的缃色人影心头不期然浮起一抹说不清的感觉,转瞬即逝。弓弦已绷得太久,蓄势待发,他不晓得想到了什么,蓦地提了提唇角,笑得森然。
哈兰尔安排下的人早便被清理干净,单凭突格人这点火候,还不配在他跟前班门弄斧。让公主来又如何,他有法子叫哈兰尔后悔一辈子。
相爱之人死生不复相见,倒要看他还有何精力肖想大懿江山如画。
赫梓言松手,箭羽猝然离弦,霎那间利箭划破气流之声凭空而起……然而,他唇角的弧度倏地凝住,在将箭射出的一刹那心神俱裂。
好像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手中紧握的长弓从城楼跌下去,如同一具僵硬的尸体坠落。
赫梓言脑中一片空白,他死死看住下头不远处广袖飘摇的人,分明是醉里梦中摇曳千百回的身影,他竟不曾认出来!
那边书湘脸上的笑容冻结住,她惘然,怔怔地看着利箭化作一道黑色的丝线向自己射过来,在她而言是毫无预兆的,书湘惶然地看向赫梓言,眼前却只有一团白色的光影,她什么也不能够看清。
说时迟,那时快,从马车上下来的茗渠不要命地猛推了书湘一把,幸得她这一推,原本笔直射向心脏的箭势偏移开,从书湘肩膀处斜斜贯穿过去——
城门上赫梓言只看见书湘被他射出的箭击中倒在地上,他定定立着,眼前一阵阵发黑,甚至不敢下去察看。边儿上的弓箭手都侧眼看他,等待接下来的指令,是补几箭让下边人死透了还是?
……
书湘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