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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搀扶是件很累人的事,天寒地冻,白绮歌额上竟沁出细密汗珠,看得戚夫人大为感动:“多谢皇子妃救命之恩,他日贱妾做牛做马必当回报”
“戚夫人说的哪里话,我救你又不是为图回报,只是觉得孩子太无辜罢了”
戚夫人轻笑,美丽面庞难得露出笑容:“初见时并不觉得,现在才发现皇子妃是个心直口快的坦率人物,这般善良在宫中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我什么时候成了善良人?”白绮歌有些惊讶,她自认与易宸暄、素娆等人没什么差别,都是为了各自目的不惜利用别人的恶徒,苦头倒是吃了不少,但那是因为她的身份而非善良品性抹去额上汗珠,白绮歌自嘲道:“戚夫人识人眼光差了些,我在意孩子是因为自己经历过没爹没娘的苦楚,心里感触深一些而已,不是对所有人都如此”
旁边的玉澈一脸迷茫:“没爹没娘?小姐乱说些什么?”
一时感慨想起前世孤儿生活,白绮歌不经意间说出心里话,差点儿忘了玉澈还在,忙挥了挥手:“说什么就当没听见,抓紧赶路”
气氛刚轻松些,戚夫人忽地脸色一白,抓住白绮歌的手不住颤抖
“怎么了?”白绮歌疑惑道
“嘘——前面有人,我看着像是……像是苏瑾琰……”
白绮歌倒吸口凉气,缓下脚步往戚夫人所指方向看去
这条小道平日没什么人走,所以路旁虽然有油灯基座却没有点燃,夜间往来全靠灯笼和月色戚夫人指的方向是一片空地,一株枯树在寒风里簌簌作响有些吓人,但并看不见哪里有人
大概是紧张过度看错了吧白绮歌松口气正想安慰戚夫人时,一声细微响动从旁边传来,当下来不及思考,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袖中匕首划过一道寒光瞬息出鞘,在寒夜里挥出破空之声
然而那一声响动后再没有任何异样,周围依旧安静仿若死寂白绮歌不确定刚才到底有没有人在附近,只好提着匕首紧跟戚夫人身后,黛色长眉紧皱
“快些走,我总觉得不对劲”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微弱轻响,这次白绮歌听得清晰,绝对有人隐藏在黑暗中窥视她们!
“谁?出来!”换只手拿着匕首,白绮歌在玉澈背上推了一把,附在耳边低声道,“玉澈,你带戚夫人快走几步,出了小道后挑人多的大路走,千万别去人烟稀少的地方”
玉澈见识少,听黑暗中不知什么跟在左右早吓掉了半个胆子,一心往妖魔鬼怪那处去想,不禁汗毛耸立,上下牙直打架,竟是连脚步都挪不动了
“没出息的丫头!”白绮歌咬着牙低声骂道,走神的瞬间,背后蓦地一阵冰凉
多年特种兵生涯练就的敏感直觉让她立时意识到,身后有人
没时间转身查看,白绮歌毫不犹豫扬起匕首向后划去,手腕却在半空被硬生生擒住巨大力道捏在腕骨上带来剧烈疼痛,白绮歌只觉得手腕就要断了,咬紧牙关迅速回身,抬脚横踢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反击,身后那人躲闪不及被狠狠踢中,惊讶之余力道一泻,白绮歌趁机抽回手跳到一旁
早知道这幅身躯娇弱无力,白绮歌一直坚持锻炼并向易宸璟学习剑术,虽然远不及那些学武多年的人,关键时刻却也能派上一些用场
“你会功夫?”黑暗中,偷袭不成的人颇为惊讶
那声音不久前白绮歌才听过,是而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他是谁,心头刹那凉了半截千算万算,最终还是没能躲过魔掌,看来今晚想要送戚夫人去叠翠居不太可能了
白绮歌还未回答,身后的戚夫人已经是花容失色,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声音透出无法掩盖的惊恐:“苏瑾琰!”
☆、第058章 虎毒食子
戚夫人嫁入遥阖殿已有数年,对自幼在易宸暄身边成长的苏瑾琰十分所熟悉,即便高墙投下阴影遮挡住月辉,灯笼掉在地上被烛火烧毁,难以看清他人面容的黑暗中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袭击白绮歌的人是谁
高挑身姿,鬼魅气息,迅捷而精准的身手,正是易宸暄心腹手下苏瑾琰
苏瑾琰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眼看就要走出小道接近叠翠居了,最不愿见到的人却降临面前,戚夫人对腹中孩子安全的企盼一瞬落空,无以名状的恐惧害怕充斥全身
白绮歌握紧匕首,心里忐忑紧张
同样的眸色,同样的身材,同样的声音,闯入校军场救她的神秘人应该就是苏瑾琰没错,能从那么多士兵围攻中脱身说明他的功夫相当了得,只一把匕首就想阻挡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然而白绮歌心里隐隐有一丝期盼,那天苏瑾琰救她时表现得极其体贴温柔,如果只是服从易宸暄命令才出手相助的话,那种表现未免太过,总觉得……总觉得他另有目的,而这目的也许有可能促使他再度帮忙
“戚夫人只不过是想生下孩子,有关五皇子的事她从没有吐露半句,这样步步紧逼不觉得过分吗?”一手护着戚夫人,一手倒执匕首横拦身前,白绮歌目光锐利盯住苏瑾琰
那张俊美如神的脸上惊讶表情很快消失不见,麻木淡漠一如既往:“奉命行事,其他与我无关”
一句话便把白绮歌急速思考出的大堆劝说之辞全部作废,苏瑾琰摆明是执行命令不管其他,再多说也是无用有武器在手,白绮歌比上次被拦截时多了几分底气,虽然知道逃跑的可能性不大却还是打算试一试,不管结果如何总比坐以待毙要好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从这里路过?”随便问些毫无用处的问题以拖延时间,白绮歌一只手不着痕迹地背到身后朝玉澈打手势,示意戚夫人和玉澈盯准时机找机会逃走戚夫人惊魂未定浑身瘫软,倒是年纪小上许多的玉澈咬牙撇开畏惧,不动声色摸了下白绮歌手心表示收到暗示
忽略白绮歌的问题没有作答,苏瑾琰看不出感情的目光越过瘦削身影向更后方看去,碧色眼眸且敬且畏
身后戚夫人和玉澈忽地没了响动,连急促喘息也听不见,白绮歌短暂迷惑后猛然醒悟,在她身后的,另有其人
有什么东西绕过脸侧悄无声息贴在面颊上,柔软,冰冷,还带着淡淡雅香那味道似曾相识,谁的怀抱与唇瓣曾染上这种香气,在磅礴冷雨和寂寥夜色里让她不知不觉记忆,即便知道许多东西已经一去不返,仍难以忘却
“我一直看着你啊,绮歌,你的一举一动我从没忽视过,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去向呢?”邪魅语气伴随低沉嗓音,耳边响起的呢喃全然没有半点儒雅正派感觉,阴鸷狡诈,狠毒冷厉,隐藏在明朗外表下的狰狞扭曲无处遁形,只听声音便令人毛骨悚然,“我对你那么好你却不知感激,不仅帮七弟藏起我的妾室还说出那么绝情的话这几天一想到你我就会伤心,吃不踏实睡不安生,你说,该怎么补偿我才好呢?”
贴于脸上的冰冷手指轻轻摩挲,轻柔得似是怜爱,却让白绮歌身体僵直,差点忘记如何呼吸
终归是个她不了解的世界,本以为仗着前世苦练得来的敏感直觉与超强反应足以应付所谓的学武之人,竟不想连号称众皇子中功夫最差的易宸暄都能轻而易举悄悄靠近,而她在被抓住手腕后才有所察觉
易宸暄打了个响指,路两旁灯座燃起烛光,六七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侍卫站在灯座后,一身黑衣与瞬间被照亮的小道形成鲜明对比白绮歌丝毫不怀疑易宸暄所说,从她踏出敛尘轩大门起就被人盯上了,这里是路途中最为僻静的一段,即便大声叫喊也不会有人听到
“别乱动,这东西锋利得很,容易伤到自己”伸手夺下白绮歌想要回身一击的匕首,易宸暄转到面前,捏着瘦削下颌抬起,“我喜欢聪明的女人,最讨厌粗鲁的女人,这两点你都占尽了,让我很是为难听我一句劝,绮歌,老实些对你有好处,否则——”夺下的匕首靠近白绮歌面颊,尖锐刀尖逼近眼眸,易宸暄笑容阴冷:“你知道吗?每次靠近你都会让我恶心得想吐,像你这种丑陋又肮脏的女人,根本不该活在世上”
“总好过带着漂亮面具掩盖獠牙的衣冠禽兽”面对雪亮刀刃,白绮歌毫不畏惧
身为卖国者,侮辱、谩骂她听得太多,易宸璟也曾经无数次用最恶毒最刻薄的语言伤害她,如今的白绮歌对那些难听的词语无动于衷,再说那些本来就是事实,怪不得别人嘲讽
丑陋,肮脏,被毁掉的脸,被蹂躏的身,她早就是个不完整、不干净的女人了
直白的反唇相讥让易宸暄不怒反笑,放开手,另有两个侍卫上前死死擒住白绮歌双臂扭在身后,刀锋却始终离带着伤疤的脸颊不过一寸距离
“夜寒风冷,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问你不如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