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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有所决断了么脑子里如同乱麻一团越是想要理清就越混乱白绮歌用力敲了敲额角赶走乱七八糟的想法取来萃凰剑往宫门口奔去全然不顾小太监在身后拼命呼喊
战火起百姓慌内忧外患重重压迫她担心白灏城一个人扛着太累就算自己不能帮上什么忙至少能站在城头与他与昭国最后这片土地共存亡
遥军是午时突然发起的进攻城外十里负责侦察的几十昭国名士兵拼尽性命向城头发出信号等到马匹将人驮回城中时尸首已经血肉模糊根本认不出谁是谁白灏城当机立断下令展开防御一边阻拦疏散想要离开都城的百姓一边集合城中所有将士投入战斗及至傍晚降临时遥军已攻到门前驻兵城下
“布阵严密攻击有条不紊完全不是先前攻势可以比拟的”看见白绮歌出现在城头白灏城并不感到意外反而是他身边努力收起害怕表情的玉澈让白绮歌些许惊讶然而白灏城没工夫考虑这些两道剑眉蹙成一团目光投向城下密密麻麻的遥军兵阵:“有几个百姓趁乱出了城现在生死未卜还有些人看到交起手来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急着想要出去我实在拦不住他们了”
“随他们吧二哥不是也说过么生或死走或留那是他们的自由”白绮歌尽力宽慰着白灏城半点不提来的路上所见所闻
守在城墙上的将士们并不知晓梁施城中的部分百姓正在发疯似的四处胡闹刚才要不是白绮歌骑着马硬冲了出来只怕要被围在王宫外的愤怒百姓们生吞活剥了…那些人已经不再支持白家他们把希望转化成了惊恐、愤恨将白家看作引来战火、害得百姓饱受痛苦煎熬的罪魁祸首
半生为昭国冲锋陷阵的白灏城若是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难过吧
所以白绮歌只字未提只站在他身边勇敢接受命运摧残的坚定目光向城下望去望着黑压压的遥军和染血大地也正是这无意的一眼让她的心陡然紧揪
“宸璟”
听到白绮歌失声低呼白灏城心头一震想起要遮住她双眼却已经来不及心里骂着自己粗心大意的同时飞快地把白绮歌推到玉澈身边自己则挡在前面隔绝了白绮歌望向城下的视线
他本不想让她看见
遥军先锋阵中那一抹银光凛冽的身影如沉默刀锋无声无息刺伤人心
☆、第308章 悲之前奏
遥国通往昭国都城要经过名为陶陇的边陲小镇,时值七月,正是陶陇镇一年一度的送神节,然而今年的陶陇瞧不出半点热闹气息,倒多了几分凄冷苍凉
“今年雨水大,种旱田为主的农家本就收成不好,又遇上两国交战烽火蔓延,这里便没了以往欢闹景象”坐在马车里的碧目公子稍稍掀起帘帐,玉骨折扇指着外面三三两两、目光呆滞的流民,“你看,他们都是从昭国都城梁施逃难到陶陇的,一路上要躲避肆意屠杀的士兵还要忍饥挨饿,到这里能有一半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所以说无论有义之战还是无义的,最终伤害的都是穷苦百姓”
看着仿佛失了心魄一般枯坐黄土地上的流民,同乘一车的少年眼神里流露出不忍、悲悯,简单包扎的手掌紧握成拳:“如果没有宁老板一路布施,大概连这些人都没命逃过来吧?网不少字那些位高者只想着争权夺势,根本不会在意百姓的生和死,恨只恨我没有能力帮助这些人,要是我能阻止这场战争的话……”
“傅兄弟是不是高瞧自己了?”宁惜醉摇头浅笑,语气里丝毫没有嘲讽之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民莫非王臣,君主、皇帝要发兵打仗,傅兄弟这等身份的百姓如何能干涉得了?别把天下大事的责任都担到自己肩上,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在淡然从容的宁惜醉面前,傅楚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平时不能对外人说的话、不能表现出来的情绪,这时都可以尽情宣泄或许正因如此,傅楚才会说些连自己都觉得幼稚的气话,反正宁惜醉懂他心事,会笑着反驳他,但绝不会嘲笑他、怪他
放下帘帐隔住外面悲凉景象,宁惜醉指了指傅楚手边瓷瓶:“是不是该服药了?”
“已经午时了吗?一天又这么过去了,再不加快速度早些赶到梁施可不行”傅楚半是自言自语,扭开瓶塞倒出两粒药丸咽下,青涩犹存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那日他同叶花晚一起出宫赶往昭国,才离开帝都不远就遭到不明身份的人追杀,两个人仗着脑子机灵行动敏捷一路躲、一路疾驰,好不容易到了遥国边境,却在又一场惊险追杀中双双受伤不幸中的万幸是,两个人差点遭毒手时恰巧被路过的宁惜醉和苏不弃发现并搭救,而后脚踝扭伤的叶花晚留在一处农家养伤,傅楚则在宁惜醉和苏不弃的保护下继续往梁施赶去
逃亡中傅楚受了内伤,柔柔弱弱的少年愈发显得憔悴,心情却越来越焦急
“遥军三天前就开始攻城了,你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阻止,再说五皇子是不是还在遥军大营尚不清楚,冒冒失失跑去不是送死么?”宁惜醉开解着傅楚,拧开牛皮酒囊一口口慢饮,“我在昭国境内晃了一个多月,到现在也没能找到进梁施城的方法,不仅如此,就连放出的信鸟也被射落,可见遥军封锁力度有多大,岂能让你随随便便和太子殿下见面?”
傅楚疼得咬牙,嘶嘶吸着凉气:“可是……总不能就这样干看着啊!五皇子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如今白姐姐和殿下被迫分离无法沟通,难免要着了他的算计我不清楚五皇子具体有什么打算,但我知道,他绝不会放过殿下和白姐姐——那样性格扭曲疯魔的人,一定会狠狠折磨对手后才给予死路”
宁惜醉沉默片刻,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弹了下傅楚额头轻道:“傅兄弟还记得离开青冥山时毒医前辈对你说的话吗?他要你向太子和白姑娘学习,至于学习什么,你可了解?”
傅楚想了想,茫然摇头
“毒医前辈想让你学习太子殿下的隐忍取舍,学习白姑娘的冷静镇定,就如现在,你本能想出许多更好的解决之法,却被急躁与慌张扰乱傅兄弟,试着闭上眼睛深呼吸,放松下来”
傅楚依着宁惜醉引导闭上眼,几次缓而悠长的深呼吸后再没了声音
“不弃,小心点儿驾车”宁惜醉撩起帘帐小声唤苏不弃,一手指了指靠在座位上的少年,“太累,睡过去了”
苏不弃的脸上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放缓速度向远方望去,语气寡淡无味:“去了也帮不上忙”
“啊,这次是真的不能出手,否则只会让白姑娘更加难做”沉吟片刻,碧色眼眸里闪过一丝决绝光芒宁惜醉放下帘帐以手托腮,似笑非笑的表情里有着某种莫名坚定:“不弃,如果梁施城破,无论如何你要帮我把白姑娘救出来——我不想再考虑太多,只要她活着就好”
驾驶马车的苏不弃没有回答,就好像他早猜到结果会是如此一般,平静得如同擦肩而过的清风
车轮辘辘滚不过时间流逝,昼夜轮转、日升月落,战火弥漫的昭国土地已经遍染鲜血,城上是伤兵呻吟不断,城下是断骨残肢,雨血交融
三天,短短的三天而已,宿将对决让战况异常惨烈,遥军四万人马损失四成以上,而昭国也没好到哪里,一个个曾经并肩冲锋的战友都成了冰冷尸骨,静静躺在城中白布覆面一场暴雨迫使战事中断,双方各自收兵休息清点,不绝于耳的惨叫与哭泣飘荡在阴霾天空之上,催得人心碎欲裂
混战中,跟随易宸璟身侧冲锋陷阵的乔二河“不幸”成了战俘,鼻青脸肿地被带到白绮歌面前
“太子妃……”还未说话,乔二河已经泣不成声,当着白家人的面抹起眼泪,“太子妃过得好吗?殿下想您想得紧,夜里做梦都叫着太子妃的名字……”
白绮歌别过头,辛酸面色不愿被家人看见
他思念,她何尝不是?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在城头看见他被一杆长枪刺中手臂后更是夜夜噩梦,那种煎熬折磨,寻常人一辈子都不会懂颤抖着深吸口气,白绮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二河,别哭了,看你还活着我就已经很高兴宸璟的伤重吗?你来我这里了,他身边可还有人照顾?”
“殿下伤得不重但病得不轻,伤口发炎带得浑身滚烫,都这样了还非要打头阵出战还好有个绿眼睛的男人突然出现照顾殿下,不然我哪里能来这里呢?”
绿眼睛的男人说的应该是苏瑾琰吧,白绮歌知道苏瑾琰对易宸璟有着某种程度的偏执,由他保护易宸璟大可放心只是都病成那样了,易宸璟何必继续亲自上阵?他是不要命了吗?
看表情乔二河就知道她在困惑什么,鼻子一酸,言语又哽咽起来:“殿下、殿下不肯听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