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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涛仍是不答话,眼中一丝狠厉闪过,双脚紧紧夹了夹马肚,马蹄便如疾风一般加速向前冲去
前后表现差距过大让白绮歌对齐涛产生了怀疑,虽然并不后悔自己听闻易宸璟坠马受伤就不顾一切想要赶去,心里却还是对未卜前途充满担忧…………并非担忧自己会落入何种险境,而是担心假如易宸璟真的坠马受伤而齐涛又抱怀恶意,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也身处危险之中?
他还发着高烧神志不清,若有危险,谁能护他安全?
身后女子忽地没了声息,齐涛正奇怪她怎么不再逼问时,一道寒芒划过眼尾余光,冰冷剑刃紧贴颈项
“停下”低沉语气沉稳冷静,丝毫没有寻常女子遇到危险该有的慌张惊恐,颠簸的马背上不容易握稳短剑,少顷后齐涛的脖子上就被割出三两道不算太深的伤口,一串血珠沿着皮肤滚落,染红衣襟
齐涛头皮一麻,手中缰绳下意识拉紧,骏马一声长鸣,终于停下疾驰脚步
“殿下到底有没有受伤?人在哪里?”
“皇子妃误会末将了,末将并无恶意,先把短剑拿开好吗?”齐涛一动也不敢动,僵硬笑道,“大将军确实坠马受了伤,我怕皇子妃着急,所以离开驿路抄近道行进,再有些时辰就能赶到与大将军相见了”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地图上又没有标志何处有小道近路,是谁告诉你这条路可走的?”白绮歌不为所动,仍坚持着以短剑相威胁
她的敏锐机警在齐涛意料之外,是而齐涛为引她离开驻军大营设下周密计划却没有考虑到半路有可能被发现,敷衍塞责随口说出的遮掩之词难免有所纰漏,就是这么一点点问题,致使白绮歌彻底失去对他的信任
手腕下压,短剑上又加了三分力道,越来越多的血液涌出伤口浸染衣衫,齐涛脸色铁青,咬着牙满目凶光
就在二人僵持之时,后面远远传来一片杂乱马蹄声
这里荒无人烟应该没有其他人来才对,白绮歌立刻想到齐涛可能还有帮手,一个失神,冷不防身下骏马猛然跃起,前面齐涛趁机横起手肘狠狠向后一击,猝不及防间白绮歌跌落下马
赶来的十个士兵都是精通马术的,老远距离见白绮歌落马便知时机成熟,当下毫不犹豫加快速度,赶在白绮歌从地上爬起再拾匕首之前将其团团围住
“皇子妃好身手、好胆量,真可惜如此女中豪杰不能为我大遥效力,马上就要与大将军做一对儿凄惨孤魂了”抹了抹脖子上血迹,齐涛凶相毕露,一个眼神使过,那些紧随而来的士兵翻身下马,锋利刀刃全部对准白绮歌
远离危机的遥军驻兵大营里,副将萧百善与梁宫正研究着地图,帐外忽然闯入传令兵,身后还跟着一个战战兢兢的平民百姓
“二、二位军爷,我是灵芸城的住民,今早在城外放牧时遇到两位军爷,其中一位让我、让我赶来这里把这个交给管事的将军……”
萧百善与梁宫满面狐疑,对视一眼后接过那庶民手中染血的衣襟一角,上面几个斗大血字触目惊心,引得二人均是凉气倒吸
齐涛反,大将军遇袭,危城东速来救援
☆、第103章 绝境求生
距离灵芸城还有不到百里的东驿站处,满地残肢断臂,血腥扑鼻,十余具尸体横陈驿站内外,清一色遥军士兵服饰
萧百善握拳的手微微发抖,胸口宛如被巨石重击,看一片狼藉惨烈之景痛心疾首领兵出征霍洛河汗国是遥皇多年心愿,如今厉兵秣马好不容易走到两国交界之处,谁能想到身为主将的七皇子竟会遭叛将陷害生死不明,而四位副将……
一个叛变,一个与七皇子一同失踪,只剩他和梁宫二人要如何是好?军队最忌群龙无首一盘散沙,倘若主将有个万一,只怕这次出征要以败北收场了
“萧将军,那边有烟火升起!”身后同来的参军眼尖,一下便看到远处一缕黑烟缭绕升空,在广阔平原之上煞是惹眼
那烟的颜色与寻常百姓家生火做饭的烟色不同,可以确定并非农家燃起,萧百善心头一动,颓废沮丧之气去了大半,声音也高扬许多:“跟我走!也许是大将军与郑将军!”
一行三十余骑兵不敢怠慢,奔着烟火升起处飞驰而去,尚未到近处就闻一股焦臭传来,其中还夹杂着浓重血腥之气有眼力好的仔细瞧了瞧,看清是什么在燃烧后登时弯腰作呕…………滚滚黑烟燃烧在两具尸体之上,衣衫已经烧光,只剩黑炭似的骨肉,难闻气味正是皮肉烧焦的味道
两具尸体,难道是……绝望悄悄滋生,萧百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几乎连缰绳都要握不住了
“郑将军、郑将军在那边!”跑在最前的骑兵忽地惊叫失声,一手指向烧焦尸体不远处,“萧将军,是郑将军和大将军!他们还活着!”
萧百善毕竟已过天命之年,眼神不如年轻人犀利,远远看去只见一个模糊人影在孤零零的枯树前站立着,脚下似乎还躺着许多人挥挥手示意众人加速,萧百善心里七上八下,默默祈祷着易宸璟与郑泰不要有事
距离在忐忑中逐渐缩短,终于可以清清楚楚看见树前挺胸傲立的人正是副将郑泰,然而萧百善高兴不起来,反从心底涌出一股悲愤与苍凉
“郑将军!”
饱含悲怆的呼声发自萧百善口中,身后,三十余骑兵不约而同全部下马,大惊失色
拄着长剑站立的郑泰浑身浴血,身上深深浅浅伤口无数,脚下鲜血已经积成血洼,浇灌了无数幼嫩青草,而在他脚边,六个遥军士兵衣着的男人陈尸草上,身后则是陷入昏迷但毫发无损的遥军主将,易宸璟
郑泰被鲜血染红的身子已经冰冷,那张严肃面容带着一丝莫名笑意,微微扬起的嘴角似是骄傲又似期待,双眼圆睁,深邃目光遥遥望向远方,望向遥国方向,家的方向
曾随遥皇出生入死二十多年的一代良将没有死在沙场上,而是死在了同族手下,屹立如山的身躯伤口无数,却顽强地用自己的生命拼死护卫年轻主将,热血流尽,傲立着,死于大遥国边境最北方
“让郑将军……休息吧”萧百善不忍再看相交数年的同僚惨状,擦了擦通红眼角,挥手命几个士兵将郑泰放倒在地,恭恭敬敬抬上马背
郑泰是个有些臭脾气、倔强却无比忠诚的老将,尽管私下里曾数次抱怨易宸璟太过年轻气盛恐难服众,而在生死攸关之际,他仍旧毫不犹豫选择以命相搏,让自己化身盾牌牢牢保护着主将安危萧百善怎会让他白白牺牲?当下不加思索把高烧昏迷的易宸璟置于自己马上,一声高呼,众人策马奔向已经不远的灵芸城
易宸璟从混混沌沌的昏睡中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甫一睁眼便脸色阴沉
他还存留着支离破碎的记忆,记忆里自己被郑泰背在身后,齐涛似乎与郑泰因为什么事发生了争执,两人意见不合,齐涛竟趁其不备抽出长剑凶狠地刺向郑泰,后者未及防备身负重伤而后周围好像又出现许多遥军士兵,这些遥军士兵并没有拦下穷凶极恶的齐涛,反而出手帮忙一起纵马追击他与郑泰,再往后就记不太清楚了,但有一点易宸璟十分确定…………有人造反,齐涛要杀他
三言两语问清来龙去脉,得知郑泰已经为保护他而死,易宸璟紧紧握拳,森寒目光令萧百善不寒而栗
“齐涛人在何处?”
“末将一接到郑将军血书就急着赶来,并未见齐涛回去,现在军中有梁将军坐阵,只要齐涛一露面必定会被立刻拿下”
“他还没回去?”易宸璟略感意外齐涛在那些叛变的遥军士兵出现时就离开了,时间大概是昨日平明时分,有二十多人的兵力追击,齐涛应该不会想到他能在郑泰的保护下安然无恙除非他从一开始就打算成为遥国叛徒,否则此时理应隐藏实情赶回军中才对,怎么可能还没回去?难道……
陡然深吸口气,冰冷眼神几许慌乱闪过
“皇子妃呢?皇子妃是不是还好好呆在军中?”
萧百善愣住,忽然想起从得到消息起就没再见过白绮歌,半张着嘴不知该怎么回答茫然表情让易宸璟的心狠狠一沉,喉中一紧,又是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声,尚未彻底退烧的身子挣扎着想要冲出房外,却在双脚刚刚踏到地面的刹那无力软倒
不知所措的萧百善急忙弯身去扶,反被双目通红的易宸璟厉声呵斥:“枉你们个个身经百战,连个女人都守不住吗?!立刻派人去找,哪怕舀干乌阙河水、将灵芸城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带回来!”
出征以来易宸璟都以平和形象示人,就算与几位副将偶有摩擦也是竭力息事宁人,这还是第一次翻了脸雷霆震怒,萧百善浑身一抖,无形魄力压得魁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