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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她使劲抓住自己头发,用被子将这个人包住,”你们给哀家滚出去!滚出去!你们都骗我!我都兴儿不会死,不会死的!”
祺答应正无可奈何,却看见太后又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跑到镜子跟前,嚷道:“快替哀家梳妆,快!”
祺答应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得叫侍女给她梳理了头发,抹上了粉遮掩她青灰的脸色。
“姨妈,你现在又要去哪儿啊?”
“哀家要去见皇帝,要去和他评评理!”
祺答应一听,腿又是一软,方才看到皇帝诛杀八王,现在她哪里敢见霂无殇,生怕自己被连累,可是躲就能躲得掉的吗?她慌的连手都不知道哪里放,又盼望着太后能够说动霂无殇放她们一马,赶紧也跟着太后出去了。
这时候,天色近亮,要到满朝文武上朝的时辰,他们得到了消息,知道了京城异动,当听说八王已经喝了毒酒的时候,八王党个个吓得魂不守舍。
御书房中,小豆子来报:“皇上,太后求见。”
“朕不想见她。”
小豆子正要出去,却听到宁素叫了他一声,急忙又回来。
宁素从桌子上取了当初碧荷的供词以及皇觉寺和尚的供词,一起给了小豆子。
“你将这个给太后看看,就说皇上说了,让她老人家自己参详参详。”
小豆子得了令出去了,将手里的两份供词都交给了太后。
太后低头看罢,顿时面如土色,她知道这是宁素交给她的,叹道:“罢了罢了,自作孽不可活!兴儿都去了,我一把老骨头还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做什么?这后宫之主以后怕是要是易主了!”
她望着那广场,那里似乎还散发着血腥的味道,虽然此时已经清理干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颓然道:”兴儿,都是娘都错,与其让你争霸天下,一生操劳,何如做一个逍遥都王爷,至少现在你还能陪伴在哀家都身边。哀家错了……哀家错了……”
她自言自语,如同一个疯子一样向前走去,身形似乎佝偻了许多,一夜之间,太后老了很多。
祺答应知道见皇帝无用,心里思量着该怎么样才能有一条生路。
过了一个时辰,慈安宫传来消息,太后自缢。
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宁素走在回宫的路上。
她和阿丑正路过玉藻池,池中的荷花开的极美。偶尔几只蜻蜓停留在荷尖。
宁素叹了一口气,虽然是敌人,终归是一条性命。
”太后作恶多端,如今得到应有的惩罚,小主不要替那种人难过了。。“阿丑劝慰道。
”我不是难过,只是不忍。明知道那供状给了她便会有这样的结果,依然是不忍。不忍看这宫中多了新魂,又添旧鬼。“
”是小主心慈才会这样想,这一次如果不是娘娘和皇上早有准备,明儿清明该是咱们出来游荡了。“
阿丑说的没错,宫廷就是在沾染了鲜血而矗立的高贵巍峨的所在。
”是小主神机妙算,让皇上先派了楚玉假装皇上前往边关,而让皇上折回来,这才引得八王和太后掉以轻心,上了当,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只是,皇上这次折回,时间短暂,终究还是要去边关,带领军队的。“
的确,很快,皇上又要离开了。想到这一节,宁素的心又揪在了一起。边关危机重重,不同于朝野,无殇又是那个性子,她料到霂无殇定会亲自上场杀敌,一颗心便始终不能放下。
她们回到宫门口,却看见门口直挺挺的跪着一个人。
”祺答应?“
宁素吃了一惊,她怎么会到这儿来?
”求宁嫔娘娘饶恕祺儿,祺儿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娘娘!“祺答应哭着伏倒在地上。
宁素料想到这一次霂无殇肯定要着力肃清八王党,他拟的册子上,贬的贬,罢的罢,若不是宁素劝告看,说不定又要杀一批人。祺答应倒是个聪明人,知道现在后宫之中宁素独掌大权,太后一死,她就来求饶了。”
宁素的脸色是微妙的,祺答应从前那般气势凌人,如今却仰着头看她的脸色。
“祺答应应该去求皇上才是?莫非你以为八王党的结局是本宫能够左右的吗?”
祺答应凄惨的抓住宁素的裙摆:“好姐姐,我知道我的性命就在你手中了,倘若你能放我一码,来生来世,一定衔环结草相报。”
宁素径直往宫内走去,祺答应叫道:“娘娘,娘娘……”
就在她以为宁素不会原谅她的时候,却听到她终于开口了。
“你会被打入夜庭,夺去封号,贬为宫女,在宫中时不得命令不得出夜庭!去罢!”
祺答应愣在那里。
阿丑在她耳边道:“小主这是恩典了,你做了宫女,二十五岁以后时可以宫道,虽然时庶人,到底得了性命。”
祺答应听了大喜,急忙俯身拜倒:“多谢娘娘,多谢娘娘!”此时此刻,她不敢奢求别的,八王和太后都死了,她只是抱着试一试来求宁素的,没想到她竟然能留她一条性命,此时此刻,她还能求什么呢。想想从前的荣光,顿时有如一阵云烟,好似梦一场而已
担心
天元朝二十一年夏天,武皇帝霂无觞在出发之后的第三天转回龙驾,整肃了八王党,八王饮毒、太后自尽、八王党羽彻底贬斥,重新夺得了天元朝绝对的主导权。悫鹉琻晓但是犬戎之兵火在即,霂无觞修理了八王党以后,让老九重新摄政,而他,则以最快的速度奔赴边疆了。
宁素刚刚送走了霂无觞,在宁馨宫的房间里打开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锦盒,用火漆封口。也就是皇家绝密,不能打开看的,这是霂无觞在临走前留给她的东西,告诉她,除非发生重大的事件,不要打开来看。
不过宁素很好奇,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让我看?我偏要看。”她打算打开这个盒子看看霂无觞到底留下了什么。
火漆嘛,她这里也有。
于是,她用了金簪的利刃挑开了火漆,悄悄的在自己的屋里打开了这盒子。
“这是什么?”
盒子里面好像是一卷黄帛卷轴,看起来像一张圣旨,只是这圣旨,又和一般的圣旨有些不同,似乎花纹更加复杂,颜色更加深沉一些。
她徐徐展开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此次御驾亲征、凶险难料,如朕不幸遇难,将皇位传位于九王霂子泠……”
宁素的手狠狠的颤了一下,心口加速跳了起来,这……竟然是传位诏书?!
宁素双手紧紧的握着传位诏书,呆了片刻,然后将诏书合拢,迅速的放进了盒子里,用火漆再次将盒子封了起来。
找了个绝密的暗格,宁素将诏书放了进去。
她坐在梳妆台前,心口依然跳了不停。
他临走之前那样淡定,没想到他竟然连诏书都拟好了。
宁素的手中握着木梳,狠狠的捏着,不自觉那梳子的齿都扎进了手心里,留下一道道的印子。
“小主?”玉兰在外面敲门,“晚饭准备好了。”
宁素从出神中恍然惊醒。
开了门,玉兰看见宁素的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问:“小主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
宁素摇摇头。
到了饭厅中,宁素坐了下来,看着满桌子的菜,她顿时没了胃口。
想起,从前每到傍晚,霂无觞都会过来和她一起吃晚饭,现在他在哪儿呢?是在路上,还是已经到了战场?
“小主,要是菜不合胃口,让他们换了过来可好?”
“不要,我就喝这碗玉粳粥,其他的你让其他的人一起吃了吧。”
“哦。”看着宁素草草吃了几口,就离开了,甚至连日常的散步都没有去,宁素和其他的宫女觉得很奇怪。
“咱们小主今儿是怎么了?”
“大约是皇上刚走,还不习惯吧。”
“也是,大约过几日就好了。”
这一晚,宁素做了很多梦,梦见鲜血淋淋的战场、梦见飞奔的马匹,然后,梦见了霂无觞,他骑着一匹战马,飞奔向一条大河,那马儿本来要越过河流,可是突然马儿嘶叫了一声,身上中了一根长箭,惨叫一声,带着霂无觞一起落入了河中。
“啊——”宁素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早。
“阿丑——”她大叫一声。
阿丑听到叫声立即进来了。
“有皇上的消息吗?”她忙问。
阿丑手里正是拿着小贵子刚刚送过来的报告,递给了宁素:“小主不要着急,刚刚得到了皇上的消息,说是连夜赶路,已经到了北疆,同其他队伍会和了,很快就要和犬戎面对面了呢。”
“哦。”宁素总算松了一口气。
“小主,看你这睡觉一头的汗。”阿丑急忙过来替她擦汗。
“大约天气太热了。”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