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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摊牌
不是每件事都会按自己的想法进行,比如陈安就没能找到李玹——李玹已下班去找他们了,结果还是错过。
打电话给李玹,没有人接,大概是没听见。
有些话不说会憋死,有些人不见会想死。陈安打算先回去洗个澡,把自己收拾收拾,再打电话给李玹去他家门口接他。
从公司到家的一路上陈安一边又一遍的骂自己蠢,骂自己笨,他以为李玹再次跟他在一起只是肉欲的吸引,自己没节操把持不住就以为别人也跟他一样没节操,一根筋地只想要让李玹再次爱上自己甩了林纾,从来没想过李玹依然爱着自己。如果不是今天跟李雨萱的对话陈安可能永远转不过弯来换个角度想,像李玹那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怎么可能跟一个男人纠缠不清?想清楚这异常陈安又纠结了,如果李玹是喜欢自己的话那他跟林纾又是怎么回事?李玹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他做不来那种P腿的事。。。。。。种种疑问在陈安的脑子就如雪球般越滚越大,快要爆炸,今天一定要找他问清楚。
一打开门陈安便脱下外套急匆匆地走进浴室,想早点见到李玹,他没看到的是在他进浴室后亮起的手机,来电显示是李玹。电话响过两遍隔了一两分钟再次响起,屏幕上的名字变成了古童。
为了晚上的行动,陈安在浴室做了个深度清洗,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都搓得干干净净,但是当他走出浴室的那一刻却被客厅的场景吓呆。
一个人赤裸着躺在沙发上,另一个人维持着开门的姿势站在那边,如果那个赤裸的是李玹,站在门口的是古童,那么一点事都没有,但是,天不遂人愿,偏偏那个站在门口的才是李玹!
从浴室出来只围着一条浴巾的陈安思索着为啥只是洗个澡的功夫,客厅就会上演如此惊人的一幕。
李玹看看陈安,再看看古童,转身带上门离开。
关门声震得陈安的全身一哆嗦,拔腿就追:“李玹,李玹,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误会了!”
多么似曾相识的场景,那时他也是就这样离开的,之后一隔就是四年,人生还有多少个四年?下个四年未必再会有他。。。。。。陈安越想越慌,脚下不由加快,但他围的是浴巾,跑的动作幅度太大,浴巾松垮着就要散开,陈安顾不得许多用手抓着浴巾努力向前跑。。。。。。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点就要追上他了。
陈安终于在小区门口追上李玹,李玹正弯腰对着出租车司机不知说着什么。
不能让他就这样离开,陈安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前,抓住李玹的胳膊,大口喘着气:“别走。。。。。。”
看着气喘吁吁,只围着浴巾,光着脚追出来的陈安,李玹心里那最后一堵墙轰然倾塌。
“怎么不穿件衣服就跑出来?”李玹挡到陈安身前帮他把有严重露肉风险的浴巾理好。
“我着急,怕你跟以前一样走了就再也不回来。”陈安依旧紧紧抓着李玹,怕他下一秒就坐上出租车绝尘而去,“刚刚那是误会,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也不知道古童为什么会在那里,我回去后就直接进去洗澡,一出来他就在那里了,真的不是我叫他过来的。。。。。。”稍微平复气息的陈安抓住机会赶紧解释,怕那人不相信不断重复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没生气。”看着陈安着急解释的模样李玹眼里尽是温柔。
“没生气?那你为什么转头就走?”出租车的喇叭声代替李玹回答了这个问题,车上坐着李雨萱,李雨萱正眼冒金光地趴在车窗上看着他们。
“你们走不走?再等我要加费的。”出租车司机不耐烦地按着喇叭,两个大男人在这腻歪个啥,不嫌丢人他看着还嫌害臊。
李玹掏出钱递给李雨萱,用手机拍下车牌后才让司机开车。
“哥,我真的不能留下来吗?”李雨萱依依不舍地看着李玹。
“听话,今天先回去,以后有时间我再叫你一起出来。”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萱萱怎么也在?”看着离开的出租车陈安真心有些搞不懂状况。
“本来想叫你一起去吃饭的,结果打你手机一直没人接,我就带她直接过来找你了。”李玹脱下鞋过陈安,陈安不要,李玹说自己有袜子态度坚决,陈安这才穿上他的鞋。
“转身离开只是想跟萱萱说一声,让她先回去,刚刚的状况显然不是一会儿能解决的。”
“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的话也要试着对我有信心,我有我的判断力。”
两人并肩走着,李玹的话陈安默默地听着,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冷静和睿智,这个男人比他想象中更加信任他,这份信任是怎么也不能辜负的。
“你衣服都没穿就跑出来的话,那门。。。。。。”
“我艹!”陈安赶紧跑回去。
回到家时古童已经离开,收拾起那散落了满地的衣服离开了,门没锁。
“其实我们这里治安一向挺好的。”陈安讪讪地给自己找台阶下,李玹不置可否。
陈安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果然有两个李玹打来的未接电话,还有一个是古童的打的,一条短信跳出来,依旧是古童,陈安本不想看,但手指却鬼使神差地点开,短信很长,内容很震惊。
安哥,我要结婚了。今天本来是想来问问你意见的,也想做最后一次的努力,但我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就知道自己完全没希望了,也从来没有过希望。结婚后我不会再缠着你,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自己的性向,也请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你有我羡慕的一切,包括面对自己不畏惧他人的勇气。曾经我也幻想过,如果能跟你在一起的话,那我应该也能对家里说出一切,但可惜的是那一天终究没有来临。我知道你一向反感同志形婚,但我有我的苦,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结婚后我会努力对她好,加倍补偿她。我知道自己是个懦夫,没有勇气我只能选择逃避。愿我们各自珍重。
陈安将短信拿给李玹看,他没想到古童居然会选择结婚,这就意味着又将有一个无辜的女人将会以泪洗面。陈安能理解那些想要形婚的同志的心理,但他永远也无法原谅这种行为。这世界上打一辈子光棍的直男也大有人在,同志为什么就一定要找女人结婚?跟女人结婚了就真的解脱了吗?家里是不为你不结婚而发愁了,但他们依旧会为了别的事而担忧,没有子女能事事都符合父母的期待,没有不为子女操心的父母。既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那么那样的骗局还有意义吗?
那些说骗婚是为了父母不得已而为之的都是借口,那些把骗婚的错全都推倒家庭和社会压力上的也都只是逃避。固然家庭的压力和社会的普遍不认同让同志在这条路上走得很艰辛,但一切的根源还是源自内心的懦弱,对自身的否定,不敢直面自己不符合主流的性向。一纸结婚证掩盖下的真实终究有一天会冲破桎梏,那时造成的伤害会比现在远远大得多。
父母于是血肉至亲,就算一时无法接受,但终有一天能面对,这取决于如何处理。那个名字被写在同一张纸上的女人却是没有义务承受这场无望志在的。
虽然觉感到悲哀,但陈安却依旧无法去当面戳穿,他无法替古童选择以后的人生,他也无法强迫古童出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多年后当陈安听说古童被妻子撞破同志身份,要求离婚并分走半副身家时再次替他惋惜。活在谎言的这几年里真的开心了吗?会不会每每午夜做着被识破的恶梦而惊醒?离婚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但有些事有些情感并不是离婚就能抹平。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古童的人生,与陈安无关。
陈安再次想到李玹跟林纾的关系,但他们的情况貌似有有些不同,林纾显然是知道李玹跟自己前情人的关系的,但她依旧选择跟李玹结婚,她也知道李玹现在又跟自己搅在一起了吗?
“林纾知道你现在跟我的关系吗?”陈安低着头踢着桌角。
“知道。”跟陈安一起后的第一个晚上李玹就发短信告诉了她。
“知道她还跟你结婚,这女的脑子有毛病吧。”陈安吼了出来,其实他想的更多的是她怎么就不能知难而退,一气之下甩了李玹取消婚礼呢?
“我好像没说过要跟她结婚。”李玹微笑。
“???”之前虽然对李玹和林纾的关系感到奇怪,也一直觉得有什么隐情在里面,但陈安从来没想过李玹会是骗自己的,他不是这么幼稚的人,“你TM不是说让到时候去喝喜酒?!”
“也要等有那个时候才行。”在爱情面前人就是这么幼稚,况且这不是李玹说的,他只是没否定。
陈安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