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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夏衿是没钱。现在得了宣平候老夫人给的几十两银子,预付几个月的房租,绰绰有余了。即便是买房,也不成问题。不过,几十两银子,只能买到城外的一进小院子,不安全不说,也不适合开医馆。
“那宅子离这不远,还是去看看吧。”夏衿却道。
见夏衿坚持,罗骞也无奈,挥手叫虎子往另一处去。
马车走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
“这处房子,只有一进院子。而且在巷子里,马车进不去。咱们得在这里下车,走进去。”于管家道。
夏衿下了车,跟着于管家往里走。不一会儿,两人便停在了一处宅子门前。
进去看了看,夏衿便有些失望。其实如果没有第一处宅子相比,这处宅子还算是好的了。房子的格局跟他们现在住的老宅很相似,都是只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屋子也有些破败。不过租金倒是便宜,只要一两八钱银子,属于夏正谦和舒氏所能承受的范围内。
但夏衿真不喜欢。
她实在不愿意跟大家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而且,这个地段相比之下比较偏僻,周围住的住户相比之下经济状况也偏下,并不利于医馆的发展。
“除了这三处,没别的了吗?”夏衿问道。
于管家摇摇头,歉意道:“再找找的话,或许会有。但您给的时间太仓促。一时半会儿,找不着合意的。”
夏衿怕于管家多心,忙安抚道:“能找着这三处,已很不容易了。我在外面转了半个时辰,一处合适的都没找着。是我太挑剔了。”
相处这段时日,于管家倒是喜欢夏衿大大方方的性子。他也知道夏衿开始那样说,并不是埋怨他办事不利,只是不满意这房而已。
他道:“其实,这三处最适合你们的,就是方才*街那一处。那处有两进小院,带两个小门脸,一个月租金才二两银子。房主是外地人,因要回家奔丧,而且奔丧之后守孝三年,老家又远,来回一趟不方便,所以才急着把屋子租出去。”
*街,就是仁和堂所在的那条街。
夏衿苦笑一下:“于管家,我家里的事,刚才你也看到了。我那大伯吧,刚才虽然在宣平候老夫人和罗大哥面前表示把我们这一房分了出去,再无瓜葛。但一旦我们有了钱或是他们遭了难,仍然会缠上来的。一笔写不出两个夏字,我爹那性子,不可能不管他们。所以,我们避他们都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凑到跟前去?*街那处,还是别提了吧。”
于管家叹了一口气,问道:“那还继续找吗?如果想要再找找,我这便派人去打听。”
夏衿想了想,摇摇头道:“我先回去跟我爹娘商量一下,如果他们同意,就把城东那处宅子租下来。”
“那行。”于管家听到夏衿要租城东那一处,很是高兴。
他是罗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陪房,对罗夫人和罗骞甚是忠心。他想着,城东那处宅子离罗府近,以后罗夫人或罗骞如果身体不适,找夏衿看诊便方便了许多。要遇上个急症,也不用把时间全浪费在路上。
正文、第七十五章 雪中送炭
于管家是高兴了,夏衿这边却又添了心思。
在原主的记忆里,因夏老太太的苛待和夏正慎的抠门,三房在经济上向来拮据,否则今天夏正谦和舒氏也不会连一件像样的东西都拿不来当当了……那块玉佩除外……也因此,养成了夏正谦和舒氏节俭的习惯。
如果她怀里这几十两银子不拿出来,要让夏正谦和舒氏在吃饭钱都没着落的情况下,租一处一个月五两银子租金的宅子,难处不是一般的大。
先试试看吧。
她叹气。
回到夏家老宅,夏衿意外的发现,刑庆生赫然在座。她这才想起,今天在仁和堂并没有看到刑庆生。
她拱手问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不待刑庆生说话,夏正谦便欣慰地答道:“你师兄听病人说了刚刚发生的事,便赶紧辞了仁和堂的工,赶过来帮忙。”
夏衿诧异地望向刑庆生。
这位师兄,她知道是个好的。在她呆在仁和堂期间,他对她多番照顾,每日嘘寒问暖。但她以为,这只是建立在没有利益得失的基础之上。
她前世看过太多的背叛,哪所是亲如夫妻、兄妹、父子、母女,或最亲密的朋友,平时相处时温情脉脉,让人只觉岁月静好。可一旦涉及到一定额度的利益,他们就会撕开温情的面纱,露出锋利的獠牙,上演一出又一出倾轧大戏。
更何况。夏正谦与刑庆生只是单纯的师徒关系,刑庆生于一年半前还出了师。
依着夏衿对人性的恶意的猜测,刑庆生是没有理由离开仁和堂的。因为他自己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他父亲虽是秀才。却早早就亡故了,家中只有一个寡母。家无恒产,这些年,他的寡母就靠着给人针线活,含辛茹苦地把他拉扯大。
如今,他母亲眼睛已不行了,两人就靠着刑庆生在仁和堂所得的微薄的收入过日子。那点钱不多。但好歹稳定。刑庆生虽声望不显,但医术是不错的。夏正慎为了留住他。并不敢在月钱上克扣他。
像他家这样的情况,即便刑庆生极有良心,愿意回报夏正谦的恩情,也应该在夏正谦找到房子。开的医馆稳定,有能力请个帮手,付得起一定的月钱之后,才辞了仁和堂的事,到杏霖堂帮忙才是。
却不想他就这么匆匆忙忙地过来了。
“师兄,你早上来时,没想到我们又要搬家吧?现在连房子都还没找到,更不用说开医馆了,唉……”夏衿沮丧着脸。深深叹息一声。
刑庆生也刚到没多久,正问候夏正谦和舒氏的身体,还没聊到实质性的话题呢。现在听夏衿提到这事。他忙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个荷包。
可这一下,他忽然不好意思起来,眼睛都不敢看夏正谦,满脸通红的将荷包递给他,轻声道:“师父。这是我这两年攒的一点积蓄,虽然很少。就几百文钱,但也是徒儿的一点心意。您别嫌少,先拿去用着。”
夏衿不清楚,可夏正谦却深深了解自已这个徒弟。刑庆生这脸红,是觉得自己拿的钱少,不能帮师父的忙,感觉羞愧。
这孩子,虽家境贫寒,却是个重义轻财的性子!
“这事,你母亲知道吗?”他问道。
刑庆生点点头:“知道。这钱,还有一部分是我娘给我的呢,说给师父您救个急。”
虽然这点钱顶不了什么事,但徒儿的这一份心意,夏正谦却不想轻拂。
他接过荷包,笑道:“庆生还真是雪中送炭啊,我们这正愁没钱租房子呢。”
见自己这一点点钱,真的能帮到师父的忙,刑庆生极高兴,刚才那点羞愧感瞬间不见了。他精神振奋地环顾四周,道:“师父,还有什么要收拾的?我去帮忙去。”
夏正谦摆摆手:“不用。东西不多,下人收拾就够了。”
这时候,舒氏大概是听下人禀报,夏衿回来了,急匆匆地就走了门,问夏衿道:“怎么样?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夏衿没有马上回答,抬头看了夏正谦一眼,问道:“爹爹没找到合意的吗?”
“我找了两个中人,把条件一提,他们就摇头了,说手头上没有带门脸,价钱又那么便宜的房子。不带门脸的,倒带着我去看了两三处,就跟咱们这小院差不多大,都要一两八钱一个月。我看了一下,周围住的人似乎很杂,不太安全。”
夏正谦说着,还深深地看了夏衿一眼。
夏衿这样穿着男装到处跑,他很担心女儿的安全。只是女儿死而复生,活过来后对他和舒氏疏离了好长一段时间,这阵子才慢慢好了。他是个心疼儿女的人,不希望女儿郁郁寡欢。所以,他没有采用强制手段,把女儿锁在家里。他能做的,就是在挑屋子的时候,考虑到安全问题。免得女儿出入家门的时候,老遇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夏衿见夏正谦看向自己的目光颇有深意,回想他话中传达出来的信息,随即便明白了夏正谦所想的东西。
她心里一阵感动。
“要不,先去我家挤挤吧?”刑庆生忽然道。
夏家三口顿时一怔,互相对视一眼,表情都变得柔和起来。
夏正谦无限感慨。
他虽不是老太太的儿子,但身上流着的是夏家的血。否则,老太爷也不会把他抱回夏家,硬逼着老太太当作亲生儿子来养。也就是说,他跟夏正慎、夏正浩即便不同母,也是亲兄弟;而且共同生活了三十几年,感情不可谓不深。
可现在,亲亲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