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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时正是初春时节,气温还没回暖。就算出些阳光,小池塘的风一吹,还是比屋子里显得寒冷,想来那几位没事也不会到这里来。否则她就会选僻静的地方,而不会到这里来进行体能训练。
开始的时候,夏衿走得比较慢。渐渐的,她速度便快了起来。待出了回廊,进入小花园时,跟在身后的青蒿已需要小跑才能跟上她的脚步了。
“哟,这不是衿姐儿吗?匆匆忙忙地这是要到哪里去?”刚刚才进小花园,一个女声就在一旁的亭子里响起。
夏衿眉头一蹙,停住脚步,抬头朝建在小坡上的小亭看去。
只见大太太正坐在亭子里,披着厚厚的披风;她面前的案几上是冒着袅袅热气的茶壶、茶杯;在她对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陌生的美貌妇人。两人身后,是她的堂姐,大太太所出的夏府二姑娘夏袗,手里正拿着扇子给红泥小火炉扇风,看样子正在烹茶。
“大伯母。”夏衿微微敛衽,行了一礼,这才回道,“出来走走,并没什么事。”又招呼抬眸看来的夏袗,“二姐姐。”
大太太笑着点点头,转脸对那美妇道:“这是我家五姑娘衿姐儿,她母亲你也见过,就是我那弟媳舒氏。”说着对夏衿招招手,“来,衿姐儿,过来给薛太太见礼。”
夏衿只得上前行礼,唤了一声:“薛太太。”
本来那薛太太看到夏衿,脸上虽然带着笑,却并不热情。如今听得夏衿是夏家三房嫡女,这才热络了几分,笑道:“快过来坐,喝杯热茶。这天虽然入了春,却还是冷。”
说着打量了一下夏衿,她又嗔怪道,“这孩子,怎么出门不穿件披风?冻着可怎么好。”那口气,倒像是责怪自家女儿,亲切又自然,让人无端地生出许多好感。
大太太这才注意到,夏衿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半旧夹袄。她本就单薄,如今就这么站在这四面透风的亭子里,更显得风一吹就倒。
她眉头一皱,转脸对青蒿喝斥道:“你这丫鬟是怎么搞的?姑娘出门连件厚衣服都不披,养你们做什么用?”转脸吩咐自己丫鬟,“把我的披风给五姑娘披上。”
青蒿张着嘴本想解释两句,见夏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只得闭上嘴。
夏衿解释道:“我因想着走路暖和,才没穿那么多。否则一会儿出了汗被风一吹,更要生病。”
“那也要穿够衣服。”大太太道,“热了再脱就是,可不能先不先就被冻着。”
“是,我知道了。”夏衿不想跟她罗嗦,任由那丫鬟给她把披风披上,然后道,“大伯母,薛太太,你们慢坐,我去小花园里逛逛去。”
大太太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用满含深意的目光瞧了薛太太一眼,直到薛太太疑惑地回望过来,这才转脸对夏衿道:“衿姐儿啊,听说你茶泡得好,不如你给大伯母和薛太太泡一杯茶吧。”
两人的眉眼官司,自然逃不出夏衿的眼睛。她是个嫌麻烦的人,如无必要,恨不得离这些麻烦的内宅女人越远越好,此时哪里肯再留下,淡淡道:“二姐姐泡茶的手艺才是一绝呢,我可不敢献丑。”说着蹲身一福,转身道,“青蒿,走吧。”也不管大太太在身后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这丫头!”大太太的口气颇有些恨恨,转过头,语气变得极为轻快愉悦,“如何?我家五姑娘不错吧?”
薛太太却皱眉:“太小了吧?有十二岁了吗?”
大太太“嗤”地笑了起来,拉长声音道:“十四了!”
“十四?”薛太太睁大了眼睛。
大太太点了点头,脸上嘲讽的笑容遮也遮不住。
薛太太直接就摇了头:“那就更不行了!这身体也太单薄了些,十四岁,看起来像十二岁的孩子。”
大太太轻咳了一声,对夏袗道:“袗姐儿,这里冷,你先回去吧。我再跟你薛姨聊会儿。”
夏袗看了薛太太一眼,了然地笑了笑,应了一声“是”,放下手中的扇子,带着自己的丫鬟出了小亭。
沿着石板路走了一阵,夏袗停下了脚步。隔着池塘,看向小花园里夏衿的身影。此时的夏衿正沿着小路疾走,单薄得风一吹就能飘走的小身板,此时却焕发着一种说不出的活力。青蒿则拿着大太太的披风,站在旁边看着。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夏袗叹息一声,这才对丫鬟道:“走吧。”转身往大房所在的东院走去。
第五章 谁吓谁
夏衿并不知道大太太在亭子里议论她,她一深一浅的配合着呼吸,快步前行。
夏家小花园面积不大,她只能围着小池塘和旁边一座假山转圈。
走了两圈,她的额上便微微见汗,脚下也有些发软。夏衿耸了耸肩:这身体也太差了些,如果换成她前世的身体,在这种平坦的道路上走上十个小时都不觉得累。现如今,也只能循序渐进了。
脑子里正想着这些,夏衿忽然听到头顶左上方传来一种奇异的响动,她条件反射地往旁边一闪,“嘭”地一声,一个蛇一样的东西落到她的身前,定睛一看,却是一条蜥蜴。她转头朝左上方看去,正好看到三个脑袋在假山上朝她张望。大概是她的表现出乎他们的意料,三张脸都一致呈现出呆滞的表情。
从原主的记忆里搜寻一下,她便认出这两男一女,分别是三姑娘夏衯、四少爷夏禅和五少爷夏祷。夏衯为二太太所出;夏祷便是害得原主夏衿香消玉殒的罪魁祸首,大太太所生;夏禅则是二老爷的宠妾韩姨娘所出。三人均是十四、五岁,调皮捣蛋叛逆的年纪,平日里在府里招猫逗狗,不知干了多少天怨人怒的事。只因有老太太纵容,便越发无法无天。
平日里,他们没少欺负夏祁和夏衿。
夏衿的目光冷了下来。她伸出脚来,将那条像比蛇多了四条脚的蜥蜴用力一踢,“咚”地一声,蜥蜴落入池塘里,沾起了一尺高的水花,她转过身,若无其事的继续自己的健身锻炼。
“喂,我的四脚蛇。”假山上传来一阵尖叫,紧接着,有人从假山上迅速下来,跑到她身后,一把便想揪住她的衣服:“你赔我们的四脚蛇。”
这个鸭公嗓的主人,则是夏禅。
夏衿哪里会让他揪住自己,朝旁边一闪,夏禅的手就落了个空。
夏禅又是一呆,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会儿,便将目光落到夏衿脸上。
这时,夏祷才从假山上下来,一摇一摆地从容走到夏衿跟前,嘻皮笑脸的道:“哟嗬,几日不见,五妹妹的胆子大了啵,竟然连蛇都不怕了。”那样子,十足是街头**妇女的纨绔,就差手里摇的一把纸扇了。
夏衿却不看他们,视线落到不远处与池塘紧挨着的假山脚下,然后收回目光,看向夏祷。
夏祷见夏衿不作声,又笑眯眯地道:“五妹妹,刚才那条四脚蛇可是四哥的心爱之物,你却把它一脚踢进了池塘里,这可如何是好?”
“就是,你赔我。”夏禅抬着下巴叫道,“你要不赔我,我告诉祖母听。你可别害你娘又被责罚,说她没管教好你。”
一听这话夏衿就怒了,她最恨别人拿亲人来威胁她!
“赔你蛇?”夏衿看着夏禅,淡淡地问道。
“对,你赶紧赔我蛇。”夏禅赶紧接话,并且把“蛇”字咬得极重。
夏衿又将目光望向夏祷。
这调皮捣蛋三人组里,夏祷最受老太太的宠,鬼点子又最多,一向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另外两人对他唯命是从。
夏祷虽然隐隐觉得今天的夏衿跟往常有些不一样,但他可不认为一昔之间一个人就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女孩子天生就害怕蛇这种冷冰冰的爬行动物,胆小安静的夏衿更甚,每次她都被吓得尖叫不已,眼泪涟涟。今天没叫,反而把四脚蛇踢到池塘里,在夏祷看来,她不过是被人暗授了机宜,硬撑着装不害怕罢了。
见夏衿看他,他“嘿嘿”一笑,开口道:“五妹妹,既然四哥叫你赔蛇,那你就赔他一条好了。不过是捉条蛇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说对不对?不过,这蛇吗,就必须得你自己捉的才行,下人捉的可不算数。”
夏禅一拍脑袋,为自己的语言漏洞大感懊恼:“对对对,我那蛇是自己捉的,你赔的也得是你自己捉的才行。”
站在一旁的夏衯笑嘻嘻地补充道:“而且,现在就要赔,不能等以后。”
她虽是庶出,但她亲生母亲却是老太太的表侄女。在老太太面前,她可是比夏衿还要受宠。也因此,欺负夏衿于她而言,毫无压力。
听得这三人众口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