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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拍。她要是不嫁给他都没天理了。
见夏衿用那漆黑明亮的大眼睛惊讶地望着自己,似乎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罗骞顿时觉得不自在起来。
不要这么聪明好不好?他真不是有意思在她面前提什么“不行”这种话题的。一个未婚男子,一个妙龄少女,两人还……咳!
夏衿见他的俊脸忽然红了起来,心里不由得一跳。她转过脸来。盯着自己面前的地下,心底暖暖柔柔的,还带着股子甜蜜。感觉十分的好。
沉默了一会儿,她轻声问道:“咱俩的事。你有信心说服你娘么?”
这一回,她用的是自己女子的嗓音。
罗骞怔了一怔,旋即抬起头来,望向夏衿的眸子惊讶里带着一种狂喜,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娘同意,你愿意嫁给我?”
夏衿轻轻点了点头。
“你……我……”罗骞激动都不知说什么好了,伸过手来似乎想握夏衿的手,可伸到一半,自觉不妥,又收了回去。
他胸脯一起一伏,呼吸都深了许多。他望着夏衿,眼眸认真而真挚:“你放心,我会说服我娘的。这辈子,我不会让你受委曲。”
夏衿抬起眼来,看向他,一下沉入他深情凝望的旋涡里。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一种暖暖甜甜的气息弥漫在空中,久久回旋不去。
夏衿垂下眼睑,平生第一次红了脸。
“衿儿……”罗骞低声呢喃。
这一声雄浑里又不失清朗的低吟,让夏衿的心都颤了一颤。她只觉自己呼吸都困难起来。
不过她终是江湖儿女,绿林女汉子,很快就从这粉红的旖旎**中清醒过来。她张目望他,“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脆声问道:“对着我这张脸,你不觉得别扭吗?莫非你喜欢的是我哥哥?”
“胡说。”罗骞轻斥一声,随即也笑了起来,刚才凝滞的**气息一下消散了,空气都轻快起来,“或许在别人眼里你是夏祁,但在我眼里,你就是你。你就是穿了男装,还是跟你哥不一样。我不用看,就能知道。”
夏衿心里又是一跳。
艾玛,这怎么破?罗骞平白一句话,她都觉得是悦耳动听、撩人心底的情话。这家伙,不会是情场老手吧?
这么一想,她觉得有些事,还是事先声明的好:“虽然咱们的事八字没一撇,但有些话,我还得跟你先说一声,别到时候你在你娘那里努了半天力,好不容易把我娶进了门,然后发现,咱俩三观不合,吵吵着又要和离。这不自找麻烦吗?”
罗骞脸色一黑,脑门上也挂满了黑线:“和离?咱们这还没怎么的呢,你就想着和离?还有,三观是什么东西?”
“咳……”夏衿也觉得尴尬不已。两人这是恋爱关系还没确定下来好么?这么早就谈论什么“和离”,真不合适。
但话必须得说清楚:“我的丈夫,是不能纳妾的,通房都不许有。如果跟别的女人有染,我就带着孩子离开。还有,我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虽然会尽量做贤妻良母,但有需要出门处理的事,我便会扮男装出门,就像现在这样。”
夏衿这番话,要是在别的男人面前说,定会被大啐一口,再扇个耳光,骂她个狗血淋头。
贫民多收了三五斗,还要买个小老婆回去玩耍呢,罗骞作为世家公子,官宦子弟,相貌英俊的少年公子,竟然不能收小妾、通房,和离了孩子还得跟老婆,老婆还要女扮男装出去跟别的男人厮混,这简直没天理好吗?你以为你是皇帝、皇后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啊?
可罗骞能看上夏衿这款女人,并且喜欢得要命,世界观和价值取向注定是跟古代一般主流是不一样的。
听了这话,他竟然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看着我娘为了小妾痛苦了十几年,我自己又差点死在姨娘手里,还跟庶兄自相残杀,即便你不说,我也不会让我妻子受这样的罪,这辈子我都不会纳妾的,我不想我家后院也变成这样。至于出入自由,我现在没觉得你这样不妥,以后自然也不会限制你。”
说到这里,他抬起眼,用漆黑的眼眸看着夏衿,依然是那副不紧不慢的语调:“至于和离,你就别想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既无和离,孩子跟谁就不用讨论了。”
夏衿上辈子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怎么样的,两人在一起时会说些什么话。但她觉得,再没有比刚才罗骞说的更动听的情话了。那些什么“我爱你一辈子”、“海枯石烂永不变”跟他这实实在在的承诺一比,简直是弱爆了。
望着他的俊颜,她忽然就觉得她的心被填满了,变得踏实而充盈。她终于知道了幸福的滋味。
她凝望着罗骞,嘴角渐渐地翘了起来。
“如此,我就把这事交给你了。”她道。
“好。”罗骞的嘴角也翘了起来。
能给她做依靠,他感觉很好。
来之前,夏衿还想问他,这件事跟罗宇是否有关系。但此时她却觉得不需再问了。这件事不管谁是背后指使者,罗骞都不会放过他的。他既然让她把一切交给他,她再过问,倒显得不相信他的本事。倒不如做一回小女人,好好享受一把男人的呵护。
当然,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任由夏老太太在后院烧火,直接把她给卖了。下一把药,让老太太或中风或直接见阎王,以后再不能搞风搞雨,是夏衿定然要做的事。
只是夏祁第二日就要参加童生试,老太太死了,他得马上呆在家里守孝;老太太病了,也没准要指名夏祁去伺候她。即便她病得没办法说话,夏祁这时候放着病重的祖母不伺候,还跑去参加考试,也是德行有亏,终是不妥。
所以夏衿将老太太的账先记了下来,准备等夏祁拿到秀才身份再说。反正那头有罗骞张罗,她这个小妾,自然是当不成的。
童子试亦称童试,分为“县试”、“府试”及“院试”三个阶段。县试在各县进行,由知县主持,连考五场。通过后,隔两个月进行由府的官员主持的府试,连考三场。最后再参加由各省学政或学道主持的院试。
临江城是个府城,府衙、县衙都设在此处。所以无论是县试还是府试,他都不用跑到别处去,只在临江参试便可以了。
那日晚上,夏衿回到家后,特意去了夏祁房里一趟,将罗骞会出面摆平此事的话跟他说了。夏祁也知道唯有他身份上去了,才能给父母、妹妹一个安稳的生活。所以那晚虽然有些紧张,依然强迫自己入了睡,第二天精神抖擞的带着小厮,去了考场。
夏衿跟着父母一起乘车送他到县衙门前。L
正文、第一百五十九章 杀意
县试的五场考试,并不是连着的。第一场为正场,录取范围较宽,文字通顺者即可录取,被录取的人就获得了府试的资格。至于下面四场,还考不考,由考生自己决定。
如果考生觉得自己有水平,就可以五场皆考,每场考试都以前一次的成绩决定座位,第一名,就坐在考官正对的第一张位置上,这等于是刷脸刷经验,阅卷时考官自然会特别经心,不会改卷改疲了随意给你个分。
最后一场仍坐第一张位置的,便是县案首,后面的府试、院试皆可免考了,等于提前拿到了秀才功名。而考取前十名的,为“县前十”,是一项荣誉,等到府试的时候,仍然可以坐在最前排。
夏祁是比较聪明的,以前读书也很认真。这段时间又有了崔先生的指点,那自然是更上了一层楼。他现在的目标不再是秀才,而是案首,是禀生。
所以这五场他都是要参加的。
于是,夏家人的心也跟着他进出考场而一起一伏。
说实话,夏家除了夏老太太因为痛恨破坏她家庭的“小三”,从而对三房抱着涂抹不去的憎恨与厌恶,夏正慎与夏正浩在分了家,没有了利益牵扯之后,还是盼望着三房能越过越好的。毕竟大家即便是分了家,还是一家人。在宗族观念极强的古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比如对于老太太将夏袗和夏衿送给朱友成做小妾一事,并没有跟夏正慎和夏正浩商量。两人后面得知此事,夏正慎还在掂量利益,夏正浩却是即时反对的。
因为夏家子弟要参加科举,要出仕。如果哪一位以后有了出息。却有一个做小妾的姐姐或妹妹,于名声前程并无好处。
可没等他将这些利益关系跟老太太讲清楚,夏正慎那头就拿定了主意,将亲事答应了下来。
他的理由很简单,一是朱府给的聘礼很丰厚,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