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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来我往的寒喧着,聊了一阵身体,又聊了一阵夏祁的学业,渐渐的,话题便往儿女的亲事上扯。
“庆生年纪也不小了,你可有给他相看好哪家姑娘?”舒氏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唉,说起这事我就头疼。”邢太太叹道,“你说我们家这情况,要是庆生早点娶个媳妇进来,再给我生几个孙子孙女,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多好,我也不用整日里一个人守着这么个大院子过日子。可偏那孩子死犟,说不想那么早成亲,我也拿他没办法。”
说着,她有意无意地瞥了夏衿一眼。
夏衿也知道这种话题,作为小姑娘是不宜听的。她站了起来,对舒氏道:“娘,我到外面院子去逛逛。”
“嗯,去吧。”舒氏巴不得她出去,好跟邢太太说私房话。
夏衿出了门,在邢家院子里逛了一圈。这院子种了一株玉兰,两株芭蕉,还有几丛竹子,虽有几分雅趣,但在古代,这也不足为奇。倒是隔壁人家有一株高大的木香树,此时正是开花季节,乳白色的小花紧密相伴,如瀑布一般从高枝上倾泻而下。有些花瓣被风一吹,还飘落到邢家来,落得地上满是白色小花,一种清新的香气在空中弥漫,甚是好闻。
这种白木香在我国是极珍贵的药用植物,产出的沉香药用价值极高,后世滥砍滥伐后已所存不多。夏衿是个医者,对这树自然十分感兴趣。可惜树是别家的,她只能站在院中,欣赏那飘落的小花。
再好看的东西,看久了也就那样。夏衿看了一下木香树,又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逛了两圈,又数了几遍蚂蚁,舒氏才从屋子里笑吟吟地出来,跟邢太太告辞。
这里正寒喧着呢,紧栓的大门就被人敲响了,响声还很急促。
邢太太去开门,便见门外站着个妇人,一开门未及寒喧,就满脸焦急地道:“邢太太,你家庆生在家么?我孙儿吃了庆生开的药方,还是不管用。他在不在家?我想让他推荐个好郎中,给我孙儿看看。”
“还在哭啊。”邢太太也紧张起来,“他一早就去了医馆,没在家。”
“唉,那算了。”那妇人跺了一下脚,转身又风也似的去了。L
正文、第一百三十章 相遇
邢太太转过头来对舒氏解释道:“这是隔壁的汪老太太,她孙儿也不知怎么回事,从昨儿晚上起就不停地哭啼,使尽了各种办法也不管用。早上叫庆生开了个安神的药方,却也不好。”
“那还真是难办。”舒氏道,转过头来,用询问的目光看了夏衿一眼。
夏衿摇了摇头。
看郎中,首先一个就是对郎中要有信任感。刚才那妇人一看就知道对孙儿疼爱到极点的,她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又没什么名气,即便开个方子,想来人家也不会用,何必去自讨没趣?
而且听邢太太的意思,这孩子只是啼哭,并没有说不吃奶或别的,邢庆生也没叫她们马上送医馆,想来问题不大。即便有病,她来时看到巷口不远处就有一家医馆,汪家人将孩子送去看郎中,也是极便利的,她没必要多事。
舒氏也明白,这种事,治好了人家道一声谢,自家也没甚好处;治不好,倒还麻烦一堆,到时候孩子病情恶化了,反倒赖在你身上。
她便不提此事,只跟邢太太告别。
在回去的马车上,舒氏对夏衿道:“看到了吧?你邢师兄虽说家道中落,但家里的底子还在的,至少那院子就挺大,一家几口再加两三房下人,完全够住。邢太太为人也是极和善的,她刚才还问起你的亲事,似乎挺关切的。我看啊,她也有意要跟咱家结亲呢。”
说到这里,她看了女儿一眼,却见夏衿的将车帘掀开了一条缝,正探头朝外看。她气得拍了夏衿一下:“我刚才的话。你听见没有?”
“啊?你说什么?”夏衿缩回头来,看了舒氏一眼,可没等舒氏有反应,她便叫鲁良,“鲁叔,停车。”
“吁……”鲁良第一时间将马车停了下来。
舒氏正要说话,夏衿就对菖蒲道:“你下车去看看。那边马车里坐的是不是岑姑娘。她似乎是从咱们那边过来的。没准刚才是去找我了。”
菖蒲应了一声,下车朝对面跑去。
夏衿这才有空对舒氏道:“娘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好么?”
“我不说了。”舒氏兀自生气。
一向温柔体贴的舒氏竟然生气了。夏衿暗叫不好,正要出言哄她,却听见岑子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夏姑娘,我刚从你家出来。幸好在这里遇见你,不然就要白跑一趟了。”
夏衿忙将车帘掀了起来。
“啊。夏太太。”岑子曼看到舒氏,忙打了声招呼,又歉意道,“我想叫夏姑娘陪我去看铺子。不知你们一会儿还有事么?”
“没事没事。”舒氏连声道,脸上的笑容极热情,作势起身要下车。“我雇辆车回去,你们去看铺子吧。”
岑子曼连忙阻止:“不用了夏太太。让夏姑娘坐我的马车就好了。看完铺子,我送她回去。”
舒氏看看夏衿,点头道:“那也行。”
夏衿下了车,目送舒氏离开,这才跟着岑子曼去了对面。苏慕闲此时正牵着一匹马,站在岑家马车旁边,见了夏衿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冲她一笑:“夏姑娘。”
夏衿对他点点头,上了车后,问岑子曼:“是四处随便看呢,还是你们有了什么打算?”
“不用到处看了。我回家把事情跟我祖母一说,她就给了一个铺子给我,两层楼的,就在华坊街上。”
华坊街,是临江城最繁华热闹的街道,寸土寸金,城里最好最有名的各色商铺,都开在这条街上。
夏衿心里感慨着,有钱人就是任性啊。岑家这明摆着是把原来的生意停了,将铺面让给岑子曼瞎折腾。
这边夏衿陪岑子曼和苏慕闲去看铺面,而那头罗府里,尺素端着托盘从罗骞的屋子里走出来,小心奕奕地掀开帘子,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怎么的,公子还是不高兴?”彩笺凑上前去,伸头看了看尺素手里的托盘。
托盘里放的是罗骞的早餐。因罗骞是练武之人,早上练了一通拳之后,消耗很大,早餐往往吃得很多。但现在尺素手里的托盘里,只肉末粥少了一碗,其他东西都没有动。
“嗯。”尺素点了点头,眼里露出忧虑之色,“公子的身体才刚刚恢复,再这样不吃东西,怕是又要出问题。”
彩笺也很担忧。罗骞不光是今早上吃得少,昨晚上也没胃口,只吃了半碗饭就将筷子放下了,她们劝他多吃些,他还发火来着。
“要不要把这情况禀报夫人?”她问道。
“自然。”尺素道,“上次夫人不是说了吗?只要有关公子的身体,事情再小也是大事。不管什么都要禀报给她……”
尺素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旁边“当啷”一声,门帘轻响,两人吓得赶紧噤声,转头望去,果然是罗骞站在门口。
“公子。”两人赶紧叫了一声,垂眸低头,等着听罗骞喝斥。
“我只是一时没胃口。你们要是不经我同意,轻易拿这等小事去让夫人担心,你们就给我滚蛋,我罗某人,要你们伺候不起。”罗骞的目光锋利地从两人的脸上刮过。
尺素和彩笺身体一颤,连忙道了一声:“奴婢不敢。”头低得越发厉害。
罗骞轻哼一声,从她们身边走过。
直到罗骞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处,尺素和彩笺才大松了一口气。两人对视一眼,俱都露出苦笑之色。
罗骞直到走到空无一人的花园里,看到满园的春机盎然,长长地吐了一口心里的郁气。
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不好。
“嘻嘻……”前面树从后面忽然传来女孩子的笑声,紧接着,两个女孩子一前一后地那里跑了出来,看到罗骞,愣了一愣,连忙停住了脚步,脸色微红地唤了一声:“表哥。”
这是罗夫人表妹沈夫人的两个女儿。沈夫人的丈夫沈立文也是湘省大族出身,原在微省任知州,后来老父病逝,回家丁忧三年,此次他是丁忧期满,准备到京城补缺的。路过临江,他们便在此驻足几日。
这两个女孩儿,大的叫沈玉芳,今年十六岁;小的叫沈玉婷,今年十四岁。两人还有一个弟弟,现在才七岁。因三年前他们路过临江时也曾跟罗骞见过,彼此倒不陌生。
罗骞微微颔首:“我看书累了,出来走走。你们玩吧,小心些,别太靠近池塘。”说着,便往回走。
两个女孩子互相看了一眼,沈玉婷在姐姐的示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