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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平,用脚,用脚啊!”
……
还有评论的,“婆娘家打架便是不是抓便是挠的,什么事儿就消停了么!”
两个媳妇在地上滚做一团,可见李氏是个平日里什么活都干地,身形不见的比对方大,偏生力气要大上足足一倍,基本上没吃什么亏,只是那包花布的媳妇便惨了,一身衣裳给扯地破破烂烂,旁边那些男丁也不忌讳是自家兄弟或者侄儿的媳妇儿,只一个劲儿的饱眼福,并没有一个要上前去拦的。
李氏打到有些力竭,手脚慢了下来,周氏和那白胖媳妇连忙上去讲她拉了回来,正劝着呢,便有个男人从人后冲出来,瞧见自己媳妇在地上衣不蔽体地模样,顿时便恼了,环视一周,冲上来便拎着李氏的衣襟叫道,“便是你这婆娘欺负我媳妇?”
李氏平日里就是个连男人也不怕的主儿,狠狠一口呸到那男人脸上,这边这男人来不及反应,便被一群大老爷们儿给拉开了,那媳妇不行,男人却是长的三大五粗很有一把力气,等闲三两个人竟然拉不住,三两下便挣脱了,又扑了上来。
众人正阻拦不急,人群中却是钻出了一群半大的小子,几岁到十多岁的都有,就听见方磊高喝一声,“你敢打我娘!”
就瞧见方磊和路两个扑到那男人身上一阵乱抓乱咬,那男人本是不怕两个小孩子捣蛋地,方磊虽然也有十一二岁了,却是长的十分地矮小,怎么经得住那男人一手的力气,只是这一番阻扰却是让人后地几个管事挤了进来,三五个人齐上,三两下便把那男人压到地上。
岑子吟冷笑着从人后走:来道,“便知道有女人打架男人去找男人麻烦的,却不知道我这位舅舅更喜欢找女人麻烦!”
岑子吟摆明袒自家舅母,说完便上去检查李氏身上地伤势,又让人带她下去上药,李氏却是不依,这边那男人只是一阵脸红耳赤后便叫骂道,“你岑家仗势欺我!”
李氏闻言恼道,“明明就是你们占宜还在背后戳人脊梁骨,真个是人不要脸鬼都害怕,你也不问问你婆娘说了啥!休要说她自己是长辈不该说出那样的话来,便不是长辈,去哪个东家干活,让人亲戚听见了这话不给她两个大嘴巴的!天下间就没这样的规矩!进作坊干活拿钱,便是方家的亲戚,背后骂人便成了岑家的事儿,这天下间的道理莫非就你们两口给占光了不成?”
那男人闻言便道,“老子不屑在你这破作坊干活了!省的走出门了还让人笑话,不是岑家的亲戚么?怎么还要给人做牛做马?”
李氏呸道,“要走便!岑家的作坊只有求着进的,就没有求着人的!你今儿个走了,明儿个便有一群人要求着进来,还怕少了你那把力气不成?”
那男子闻叫道,“我知道了!便是想赶我们走就是了!好!好!老子出去了便会替你们好好宣传宣传!”
李氏待还要骂,岑子吟拦住她,对那男子道,“你是我的长辈,说出这话便是你的不对了!今儿个在这儿的人都知道咱们家这作坊本就是办来给家里的人填补些进项的,若是真要赶你们走,我还办这个做什么?若是一颗好心真个被当成驴肝肺,今儿个便将这作坊歇业了,也免得让人说我将家中的长辈拿来做牛马使。”
众人闻言一惊,连忙叫道,“三娘,不可!”
岑子吟摆摆手,“这闲话我已不是第一次听人说了,我好好的女子强出什么头,又说我如今是富贵命,偏生还要刻薄作坊里几个家中长辈的胰子。”
“今儿个我就把话都说明白了吧,别人说这话,我便笑笑也就过去了,可这话若是从家中长辈口中说出来,这心倒也真个凉了。”
“如今岑家外面瞧着风光,家里实际情况是什么,大家也许不清楚,不过诸位在这作坊里干活的日子也不短了,进进出出长安城也不下数十次,大家伙不妨扳着指头好好的算算,各位王爷府上的郡王要成亲,女方的陪嫁是多少?我是岑家人,我娘是方家人,当女儿地总不能将一副家业全数都拿走了,这让家中的母兄又该如何自处?可若是少了,这体面……”
众人被岑子吟一番话说地心惊胆战,李氏在一边道,“你们谁家的媳妇陪嫁少了,怕也是要遭你们白眼的。三娘这也是为咱们着想!”
岑子吟笑笑道,“如今我算计着还该做置办些家当,若是再开两个作坊起来,诸位看如何?”
人群中立即便有人道,“那不是又要多请人?”便开始算计能不能再多弄几个人进来,虽然少了进项,多一个人干活却是什么损失都给弥补上了,唯有那些全家都在这儿干活的心中有些不悦。
岑子吟点点头,“所以,往日里你们多拿的,都是自家亲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毕竟让大家日子过地好些才是我的本意,如今瞧着却是不行,一则岑家这点儿家业吃不住,二则便是还有那么多人农闲时候没事儿干。”顿了顿,继续道,“我自以为岑家还是对得起诸位了。”
周围众人眼色变换不定,岑子吟笑道,“所以,若是有人再在背后说三道四,要么,这作坊我立马歇业,要么,就请他离开。诸位自己决断吧。
”
岑子吟说完便上去扶着自家大舅母往后院走去,她这次是下了决心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平日里是对这帮子人太好了,越发的不知足,这些流言自然有人来与她报,今儿个过来处理,没想到倒是自家舅妈跟打了一架,那躺在地上地女人伤的不轻,也算是个教训了。
刚要走,岑子吟便听见地个女人叫道,“还有她!还有她!她也说了,凭什么只赶我走?”
岑子吟扭过头去,就瞧见那女人指着一个面色黝黑的干瘦女人和另外一个白胖女人,那干瘦女人只一个劲儿的往人群后躲,那白胖女人却是神色镇定地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岑子吟笑了笑,这些事儿在这里的方家男人们自然有个决断,这些人
朴,倒也不怕做的过了,何况还有顺子他们盯着,只进了后院。
细细的替李氏上药,周氏在一边很是不满的将那两个女人咒骂了一番,岑子吟将她劝了出去,又让李氏好好休息,今儿个就不必上工了,李氏却是笑道,“你弟弟的兵役钱还不足,我多做一天总是能少差些。”
岑子吟皱了皱眉,这才想起唐朝是全民皆兵地,家家户户的都要服兵役,有功名在身地例外,大郎和二郎一直是捐钱过去的,连忙道,“方磊不才十二岁么?怎么这么早便要服兵役了?”
李氏笑道,“定了一门亲,年后便要成亲,因此家里存下地钱也没多少了,自然要早些准备了。”
岑子吟点点头道,“若是到时候不足,便来说一声。”
李氏道,“已是和娘说过了,可惜你们还有孝在身,竟然是不能来参加他的婚礼。”
岑子吟笑道,“是呀,前几年着他还小呢,不想也要成亲了,只是这个儿一直没怎么长,方路都与他一般高了,倒是一副机灵性子,要不是今儿个他听了消息就赶来叫我,您怕是就要吃亏了。”
李氏摆摆手甚在乎地道,“便是她男人我也不怕!只要别让你那个小舅母在后面碍手碍脚的,哎,她那性子,背后说的起劲,人前却是不敢发作的。”
岑子吟闻言自动略过周氏那一,大笑道,“是呀!我大舅母可是田间地头的一把好手,谁不知道您干活能顶上一个男人,不过今儿个您还是就在这里休息吧,工钱照发,我说了算!”
李氏闻言乐的眼角眉都是笑,忙不迭的道,“便是我家三娘知道疼人,只恨我没生个女儿。”
岑子吟笑道,“方磊媳妇进门了便是你的半个闺女,一样的呀!”
李氏闻言点点头道,“当我当新媳地事儿,你外婆……我必会好好对她的!”顿了顿又道,“你不知道那闺女,模样性子都是当地最好地,便是瞧在你份儿上这才应了咱们家~事,上门提亲的人家里情况比咱们好的多了去呢!”
岑子吟抓住李氏的手道,“我这个表弟是个机灵地,如今大舅在窑上干活,管着一大拨的人,日后家里的日子必然会更好。只是方磊这边一边寻思着考功名,一边又想出来干活挣钱却是不行,总要拿定了主意,一门心思地干下去,三心两意的却是不好出头,我即便想帮衬上一把也是难事。”
李氏道,“我已是与他说了好几次了,他却是心疼我们,你和你娘的话他的要听地,这还是得请你去与他说说。若是有个功名在身,咱们田地的税也可免了,岂不是一大进项,到了老若是能得个老封君老封翁,我便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