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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逛了一圈又回来了呢?
这话,锦言听懂了。
不就是:晚上不聚餐,个人自用,若是有事,会差人叫你,若不叫你,就是没事,别再来了啊……
理解理解!
扰人清梦招人恼,扰人春梦被追着打的!
我自己逛去喽……
长公主呆呆地拥被而坐,她刚刚醒来,全身象被辗过一样,上下酸痛,动动手指似乎都有几分力不从心。
她怎么了?
想起昨天不要命的疯狂,竟有些茫然无措……她有多么惶恐不安才会那般索取。害怕会失去。
他呢?
内室空荡荡的,只她一个。
“谁在外面?”
只她一个!心慌乱起来。
“殿下,您醒了?”
进来的是何嬷嬷,见长公主一脸的仓皇。何嬷嬷就是一愣:“……殿下?”
殿下歇息地不好?
“嬷嬷!驸马呢?”
“驸马出去了……说是之前答应要给外放的同僚饯行,不好失约。嘱老奴等公主醒了回禀,午前定会赶回来,陪公主用膳。”
……长公主松了口气,复又躺了回去。
只要他在就好,全身乏得很,再歇会儿。
“殿下,驸马吩咐,等您醒了后先服侍着喝碗乳汁。来,先漱漱口……”
何嬷嬷将长公主半扶半靠在床头:“……驸马爷早间特意问过为您准备的早膳花样……”
何嬷嬷知道长公主爱听什么。怎么说才能安抚她。
果然,殿下的脸上就带了丝笑意,“嬷嬷……”
她犹豫不绝地求证:“你瞧着,驸马他,可有什么不对?”
哎哟。我的殿下呐,他就是真有不对,还能将心事显露出来不成?您要想过得自在,别那么较真,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好吗?
天下不讲情情爱爱的夫妻多了去了,人家都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有几个与正妻卿卿我我的?您非得去揭这个底做什么?陈年旧事,管他忘了还是记得。半点都不打紧!
何嬷嬷不是长公主,不知道深陷爱河的女人是毫无理智可言的,所爱之人哪怕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如她,都是扎在心中的刺……
赞不赞同的,话不能直接说。何嬷嬷满脸诚挈:“依老奴瞧着,驸马对殿下用心又体贴,您吃的用的,私下里没少关心……”
长公主就着何嬷嬷的手喝了温热的乳汁,眉头舒展:“是吗?”
心情好了许多。终于记起除了驸马外,还有一个同行的。
“锦言呢?她可安置妥当了?”
原说是带她出来散心的,谁知……
脸就微微红了。
“侯夫人那里一切妥当,昨天今早都来问过安。夫人有孝心,要留下来服侍,老奴怕她闷,就自作主张安排人带夫人去逛园子了。您看,要将夫人请回来吗?”
何嬷嬷办事向来滴水不漏。
“请回来做什么?就是让她出来玩的,如此甚好!”
既然锦言自己会玩,长公主也安了心:“多年不来这里,下人们可还规矩?侯夫人面生,别被那些眼皮子浅的轻怠了!”
“殿下放心,都知道您看重侯夫人,哪个敢呢?老奴稍后再提点提点。”
横竖就这几位主子,若还有不开眼的欺侯夫人年轻,那是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不给活路。
何嬷嬷服侍着长公主又用了些膳食,看她倦意浓浓,忙扶了躺下:“左右无事,殿下您安心歇息,老奴是在驸马回来之前服侍您梳洗还是……”
若殿下想要收拾妥当再见驸马,需要空出梳洗妆扮的时间。
“早些唤我。”
这般蓬头垢面的怎么见他?自然是要捯饬齐整了才好。
长公主向来注重仪表,何况是对上自己的驸马?女为悦己容,她非常在意自己在任怀元心目中的形象。
夜间散了发衣衫不整是情趣,大白天的,她顶着头鸡窝怎么见人?尤其是还是在这里?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上面输了阵!
锦言一个人玩得很happy。
说是别院,并不是个院子,而是一个大大的庄园,有山有河有湖,皇家的别院,普通农家小院能比嘛!
南京的玄武湖,是六朝时的皇家园林——那么一大片湖呐!
昔年读书时首次去南京栖霞山看枫叶,一下火车,喔喔!好大一片水波扑面迎上,着实出乎意料。
颐和园,众所周知的皇家御苑,够大够美!
明秀山庄是长公主陪嫁的皇家庄园,整个山庄的风格朴素典雅,利用天然形胜,并以此为基础改建而成。
因山就势,巧若天成,虽无华丽夺目的色彩,却自然大气,山水秀美,野趣横生,深得文震亨《长物志》中所言“一峰则太华千寻,一勺则江湖万里”的造园立意。
锦言玩得起兴,浑不知晚春的凄风苦雨最伤无辜……
ps:
谢谢寻找于晴、fushuyi2222的粉票,若无意外,明日双更。
正文、第一百五十一章 春风也有伤心事(三)
侯爷……
卫决明与李掌柜对视之后,同时摇摇头,目光转向任昆,毫不掩饰的失望与沮丧。
不是吗?
不是。
眼前这人,性别年龄时间都对得上号,还是不对……
口音不对。乍闻是东南口音,北方人分不清,他们一听就不同,是富阳话不是东阳腔。
笔迹不对。
相貌不同,非沧桑而至,此人十数年前流落此地,记不得身世前尘,带来的医者说因其当年似中过毒,余毒未及时清除所致。
不是啊……
任昆暗吁一声。
很失望。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在没确认之前,人们更愿意倾向于期望的方向,相信运气的眷顾。
可惜了!幸亏没提前告诉小丫头……
“侯爷,求侯爷施恩,帮小人寻亲……”
被证实错认的那人扑通跪下,连连叩拜:“求侯爷施恩……”
寻亲?
这费时费力的差事,岂能随便应承?
永安侯不屑于敷衍落难之人,但若真应下……他的人哪是用来做这个的?
“侯爷,求侯爷援手。”
这次跪下的是李掌柜。
红着眼圈,声音哽咽:“富阳与东阳相邻,同乡有难,理当相帮。寻亲的人手花费柜上备有专项开支,只求侯爷出面照应……”
观此人言谈举止,定是读书人家出身,富阳不大,有范围的寻找还是有可能找到的。
此人不知家乡哪里姓氏名谁,流落小镇,形同乞丐。杂货店东家心善,不时施舍些食物才使他免于饿死街头。
后听说他会写字,帮他在杂货店门前支张门板,给人写信读信。收几文钱,连带着大家的周济,有上顿没下顿的,勉强过活。
天长日久。乡人见他识字多算帐快,过年还能写对联,就有人将自家半大的孩子交他看管,既跟着识字算数,又免了熊孩子无所事事到处惹祸。
他脾气好有耐心,孩子们喜欢跟着。
至于束脩,吃穿用度一概不拘,各家视自己经济能力决定,一把鸡蛋两块点心一双鞋几个大钱,无所谓多少。
私下里已亲如一家人的杂货店东家为他抱屈。他却通明得很:
若没有您和乡亲们周济,早就没我这个人了,承蒙大家信得过把孩子送来,束脩有多有少,横坚够吃就成……
连自身是何人都不知晓。若还纠结钱财身外物,白读圣贤书了……
此番见面,失望的并非仅是外来人,天降惊雷地意外之后,他也满心欣喜,以为会是亲人重逢,以为终于知道自己是谁!
天生万物。皆知父母,只有他,飘流异乡,不知祖宗不明故乡……
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永安侯无异是救命的稻草,黑暗中的曙光,他不能什么也不做。眼睁睁地看着贵人离开。
……
“侯爷,请援手相助。”
卫决明深躬:“在下在富阳也有一两位同窗,地面熟悉,或也有些许作用。”
感同身受,感同身受。
一想到三叔可能如眼前人一样。亦曾在某个地方,罹患重病身无分文,流落街头,乞食为生,他的心就如同被刀子割……
眼前人有幸,遇到的都是善心人,若是无人伸手相帮呢?纵使海难逃生,也难脱饥寒交迫的窘境。
卫决明与李掌柜打定主意,不管永安侯答不答应,他们必定是要帮忙的。
找侯爷,是因为通过官方途径,会更快捷便利。
而且不知此人因何遭难,若涉及家财相争私仇在身,有永安侯的大帽子罩着,地方官绅必定会照应一二,不敢随意造次。
“……都起来吧,此事本侯应下。”
看卫决明和李掌柜满脸戚戚然,他若拒绝,定会落个冷酷无情。
别人怎么想无所谓,关键是回头小丫头定会知道,届时她赞一句侯爷理智,自己恐要无地自容。
“……你是跟本侯的人同时起程,还是先等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