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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肃杀之气格格不入的,是君洌寒唇角扬起的笑,温润如常。他微摆了下手,御林军缓缓退后了几步。他另一只手臂揽在瑜琳腰间,明显的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颤抖。修长的指勾起她小小的下巴,他唇角扬起,气息中带着几丝冷魅。“告诉朕,你是不是很怕朕处死他?”
瑜琳扬着下巴凝望着他,紧咬着唇,委屈的泪珠缓缓滑落。若说与君灏南一点感情没有,那定然是骗人的,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君灏南对她真的很好,温柔呵护,甚至不曾大声对她说过话,最难得的是,王府之中,只有她一个女人。
他很好,真的很好,只可惜,他并非她所爱的男人。君灏南用了整整七年的时间,却依旧没有让她爱上他。
“瑜琳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他的死活,又与瑜琳何干。”她的话的确无情,但此等情形,她不得不自保。
“瑜琳!”君灏南突然低吼了一声,他紧盯着瑜琳,目光中满是震惊与疼痛。他做梦都没想到,他深爱着的女人,竟是如此绝情。
君洌寒温笑,“二哥还是将剑收起来吧,瑜琳胆子小,别吓坏了她。”他说罢,再次摆手,示意御林军退下。
“皇上……”徐福海上前,欲言又止。
“朕让你们退下,没听懂吗?”君洌寒语调平淡无波,却偏生带着一股压倒众生的力量。
御林军见状,丝毫不敢怠慢,全数退了出去。而君灏南也缓缓的收起了剑,踏着沉重的步子向殿外而去,在经过君洌寒身边时,微顿住脚步。
“你真的放我走?就不怕放虎归山?”君灏南问道。毕竟,他带着兵刃入宫,君洌寒有充分的理由将他拿下。
“你走吧,朕不想在瑜琳面前杀人。”君洌寒深邃的墨眸微眯,敛住全部的情绪。
君灏南却并不领情,冷笑着丢出一句,“君洌寒,别以为你放过我一次,我就会感激你。无论是江山还是瑜琳,我都会夺回来。”
君洌寒哼笑,冷傲的回道,“朕随时恭候……只要你有那个本事。”
君灏南愤然离开,洌寒缓缓放开怀中梨花带雨的女子,他俊颜温润,周身却散发着莫名的寒。
第103章 那一刻,他放手了
更新时间:2013710 8:47:08 本章字数:8529
君灏南愤然离开,洌寒缓缓放开怀中梨花带雨的女子,他俊颜温润,周身却散发着莫名的寒。
“皇上。”瑜琳低唤,声音极低,甚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君洌寒低头凝视着她,眸色深冷,如透不进光的深海,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而表面看来,他也的确没什么情绪,出口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疏离。“吓坏了吗?早些休息吧,朕改日再来看你。”
他说罢,刚转身踏出几步,腰身却突然被瑜琳缠住。她柔软的胸口紧贴着他结实的后背,温热的泪打透他明黄的龙袍。“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不问?哪怕表现出一点点的嫉妒,哪怕你对我发怒也好,至少让我知道,你是在乎我的。”
君洌寒转身,轻拥住她,依旧是温声细语的,“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珉”
瑜琳痛苦的摇头,苍白的脸上挂着泪珠,“不,你不要走,我不让你走……”她柔软的双臂如水草般紧缠着他腰身不放,“洌寒,梁国没了,家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如果连你都不要我,那瑜琳只有死路一条。”
“说什么傻话。”他心疼的抚摸着她苍白的小脸。
“我知道我很傻,傻傻的爱着你,洌寒,你说要我做你的女人,可是,我入宫这么久,你却一次都没有碰过我。瑜琳知道,我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洌寒,你是不是嫌弃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弱,最后完全被哭声取代愀。
君洌寒深邃的褐眸越发深沉,深不见底,深的没有半分光亮。修长的指穿透她如瀑的发,柔软的发丝缠绕在指尖,像极了一种诱惑。他若有似无的轻叹,若说毫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是男人。但他同样知道,那并非瑜琳的错。七年前,是他的无能为力,才陷瑜琳于万劫不复。
“那不是你的错,朕不会怪你。”
瑜琳笑了,却依旧哭着,她仰头看着他,卑微的祈求,“洌寒,求求你,留下来好不好?”
他没有应允,却也没有拒绝。他只是看着她,俊颜平静,褐眸深沉如海。瑜琳踮起脚尖,大胆的吻上他薄凉的唇片,舌尖缓缓探入。一双小手急切的解开他腰间的束带,而这一次,他没有再推开她。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接踵而至的是轰隆隆的雷声。而屋内,却是一室旖旎……
黑夜逐渐蔓延,直到完全笼罩了大地。此时,将军府中,飞澜靠坐在窗前,茫然的看着雨水落下房檐,打在芭蕉叶上发出嘀嗒的声音,很动听的声音。
她手中握着宝剑,一寸寸擦拭着剑身,凛冽的剑锋被电光一闪,散发出刺目的寒光。身后,永河不由得一惊。
“飞澜,你在做什么?”永河颤声问道,面前的飞澜,突然让她觉得有些可怕。
飞澜回眸,淡然一笑,而后手腕翻转,宝剑入鞘。“再过几日便是春猎了,飞澜记得,豫南王那老贼是最喜欢打猎的,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你要在春猎的时候动手?”永河惊魂未定的问道。
“嗯。”飞澜淡应。
“皇室春猎是大事,围场一定会被戒严,想要混进去岂是容易的事。”永河绣眉紧锁,神色凝重。
飞澜浅笑,甚是不以为意。“别人或许做不到,但身为十万御林军统领,这件事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是,你的确做得到,但若如此,你便不能全身而退。飞澜,你是被仇恨冲昏头脑了吗?竟置自身安危与不顾。”
飞澜苦笑,不,她没有冲昏头脑,没有一刻,她如现在这般清醒。这些年来,她心中只装着两件事,一个是君洌寒,另一个便是慕容氏血海深仇。如今,三藩告捷,皇上羽翼渐丰,他已经不需要她了。她心里,只剩下报仇,她要手刃仇人。
“公主,我心意已决,不要再劝我了。”飞澜的笑容平静而温润,“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请你帮我照顾无忧,让他平平安安长大,远离皇权……”
“够了,慕容飞澜,你这是在交代遗言吗?本宫可没有那个义务替你养孩子。你有本事去报仇,就得给本宫好好的回来。你若敢有个三长两短,本宫便直接将无忧丢入宫中,让他也尝尝深宫险恶,要依靠自己的力量长大是何等的滋味。”永河的语气中带着薄怒。
飞澜却依旧笑着,心里反而更暖了。“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
“你大可以试试,本宫一定说到做到。”永河负气的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
皇家猎场位于帝都郊外的群山围绕之地,因为处在半山腰上,气候比山下冷寒,树枝上还挂着尚未融化的积雪。祖皇马上定天下,圣朝定都之后,狩猎便成了皇室每年最大的娱乐活动,也颇受历代帝王的重视。
君洌寒骑在白色骏马之上,这马名唤千里,百年难寻的神驹,通体纯白,无一丝杂毛。君洌寒却是一身黑衣劲装,发髻高束,如墨的深沉,这一黑一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皇族之人几乎都到齐了,豫南王与君墨舞骑在骏马之上,跃跃欲试,风清扬与飞澜紧随在君洌寒身后,两旁还有几个成年的世子侯爷,甚至连君灏南都到场了。
“飞澜,你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有心事?脸色这么难看。”风清扬淡撇了飞澜一眼。
飞澜无奈低笑,她一向自认隐忍,却每每骗不过风清扬的眼睛,他是从何时开始这么了解她的?!
“听说昨日皇上在永寿宫宠幸了瑜琳王妃。”她语调轻慢,让人辨不出喜怒。此时,她自然没有争风吃醋的心思,只不过是为了误导风清扬,让他以为她只是因为嫉妒而心绪不宁。
“你是怎么知道的?”风清扬的脸色突然凝重了几分。
飞澜又是一笑,微苦。他没有为君洌寒辩解,那便证明是真的了。其实,她什么都不想知道,只要不知道便可以自欺欺人下去。但总有些人,会有意无意的将消息送入她耳中,比如,永河。
“我也不想知道。”飞澜没情绪的丢下一句,手中马鞭一扬,褐风如箭一般飞了出去。
“不知今年春猎是否还是老规矩?”君灏南扯着缰绳,沉声问道。
祖皇定的规矩,狩猎胜出者可以向输的人索取一样东西,当然,祖皇的意思不过是娱乐众人,大多数胜出者不过是象征性的要一些宝马、良工之类。而此时的君灏南却明显带了目的性。
君洌寒唇角微扬着,冷哼道,“先祖定下的规矩自然不能变,但二哥也该知道,有些东西是你不能碰的。”说罢,他扬起马鞭,骏马四蹄扬起,飞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