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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便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刺激他,来逼他不得不对秀儿动情。而她的身上,显然是被人熏了“媚香”……
那是一种隐性媚药,倘若正常的人闻到了,便只是一种在普通不过的熏香罢了。可若是用在动了情的人身上,那便是一种最烈性,最无法自持的诱人媚香。
一切,都控制的恰到好处。一切,都被掌握的刚刚好。便是连他对秀儿的一直压抑的感情都算计的刚刚好。
这便是他的母后,这便是他那永远都在算计着自己的母后。可秀儿是无辜的,她已经活的够累了,她已经够委屈的了啊……
该不该说?该不该和她解释呢?说她身上熏了媚药,所以他才会不能自持地吻了她?
但先动情的明明是他自己,而且在吻她的时候,他还将她当做了玉珍……
越想心中的愧疚感越甚,心里那蠢蠢欲动的情欲已经渐渐被愧疚所取代,身上的灼热感也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叹了一口气,连沐风哑声开口道:“秀儿,日后莫要再做这种打扮了。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始终是紧紧裹着自己,垂着头。听见这声音时,云中秀根本没有缓过神来。
不过只是片刻,她原本渐渐平复的胸口,又开始剧烈起伏了起来。
他说她这副打扮他竟然说是她这副打扮,害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是在责怪她不知廉耻么?是在埋怨她扮作了玉珍的样子么?在他的吻落下之前,她清晰地听见他口中唤着“珍儿,我的珍儿”……
心,颤抖的不能自抑。心,痛的无法呼吸。
没有说话,也没有抬起头,云中秀只能紧紧揪着身上的玄色袍子,按在心口的地方,好让它不再那么痛的难以自持。
一直是看着她的,感觉到她又开始激动了起来。连沐风忽然意识到,她可能真的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想也不想,他连忙开口解释道:“秀儿,我的意思是……”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那始终都是垂首的妇人,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缠着声音怒斥道:“你怎样都与我无关不要再说了,我知道自己算什么东西我有自知之明今日之事,我便权当是没有发生过权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永远永远都不要再提了不要再提了……”
那双水汪汪的杏眸里,噙着满满的泪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她努力抑制着,不让它掉出来。隐在衣袍下的小手从里面探出来,她开始狠狠地搓着自己被吸吮到红肿的嘴唇。
不哭,不哭,不要哭,有什么好哭的。不老早便做好被当作替身的打算了?不老早便与自己约定好,绝对绝对不会迷失了自己的心。这只是想要利用他,自己付出的一点小小报酬罢了。不要紧的,没事,没事,这样也好,这样她便可以狠下心来,去狠狠地利用他了。从今以后,她再也不要为别人着想。从今以后,她要活的没有良心。她要尽一切努力让自己过的富贵安逸。她再也不要这般屈辱了要强大,一定要强大谁也无法珍视她,只有她自己,只有她自己而已……
泪水拭去,余下的就是那双冷冰冰,带着无比坚毅狠绝的黑眸。
这样的眼神,连沐风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一时间,他又是诧异,又是紧张,提步便靠了过去,语气匆忙地解释道:“不要这样,秀儿不要这样。我没有瞧不上你,从来都没有。你做这副打扮很美,美极了,可是你知道我为何说不让你如此么?”
他的声音温柔至极,可是那一脸狠戾的妇人却没有丝毫动容。她冷哼一声,迅速将头转向另一边。
此时,连沐风已经坐到了她的对面。两人相对而坐,明明近在咫尺,可是他却绷紧了身体,不敢向前探出半分。
最初是动情,方才是愧疚,到了此刻,他的心已经抖成了一团,那种感觉叫害怕,那种感觉曾经在珍儿生命即将逝去的时候,也曾出现过……
就算她不接话,就算她不想听,可他还是要解释,必须要解释再不犹豫,连沐风伸出双臂,紧紧扣住前方那扭过身去的妇人。将她的身子扳正,他沉声说道:“你为何不想想,如我这种人,如我这般在乎珍儿,怎么会让她做出这种打扮在人前招摇?便是在皇宫的时候,她还是宫女,也根本没有资格穿成这样。这身打扮是在……是在我将她囚禁在杏园时所做的,只穿给我一个人看你懂么?你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吗?”他有些激动,声音又是颤抖又是沙哑。
从他的手搭在她双臂上时,她只是身子轻颤了一下。没有意想中的挣扎,也没有预料中的激动。她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他,很平静,很平静……静的让人觉得可怕……
听了自己的解释,她面上只闪过片刻的惊讶,随后便含笑着开口道:“哦?是这样啊,妾明白了。殿下也毋需再做解释,不过就是吻了一下,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要知道,妾可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大姑娘了。妾只是一个脏了身子的妇人,所以殿下不必这般放在心上。”
她越是冷静,连沐风便越是害怕。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啊?为何只是眨眼的瞬间,她便成了这副模样?她是怎样一个妇人别人不知道,可他却清楚的很。她将说的如此卑贱,如此水性杨花,可是她心里一定是痛极了,难过极了。这对她来说哪里只是简单的一个吻,便是没齿难忘的羞辱都不为过的吧……
握着她纤细手臂的大掌紧了几分,连沐风急急开口道:“你不可以这样贬低自己,你知道的秀儿,那些话我只是说与母后听的。在我心中,便真的是一个清白的姑娘也没有你来的圣洁。你是秀儿,是云中秀,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女子,绝对不是什么脏了身的妇人。日后……日后我会护着你,无论发生了何事,无论有何人在阻挠,永远永远都会护着你。好不好?”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中了媚香
护着她?
好,好啊,怎么会不好呢?
可是……今日已经是三月十一。
再过一个月零一天,也就是四月十二的时候,老皇帝就会驾崩。随后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南祺新皇登基,这是南祺朝第220年,也是元历一年。这将是一个战火硝烟的朝代,这将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病弱皇子,称霸四方的神话……
他能护着她吗?是一天还是两天?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不,都不可以。她想要的绝对不止是这么一点而已。她要的是未来,她要的是一辈子,她要的是富足安逸,永远永远都不用这般算计着才能过活。
他,行吗?
此时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也许不成问题,可是……司远登基后呢?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用不了多久,在司远的新皇地位稳固后,这男人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的,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何方。不过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去四处周游,浪迹天涯了吧……
那么在他离开后,自己该怎么办?难道要和他一起到处流浪吗?先不说这是不是她想要的,单说自己该以什么名义陪在他身边呢?珍儿的替身?或者只是寂寞时的一个旅伴?
呵呵,无论是什么,她都不要。现在的她可以隐忍,现在的她可以委曲求全,可那都是为了更好的将来,而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可若是一切过后,她的努力却没有得到回报,单单只是像个可有可无的影子一般,随着他到处流浪,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做别人的替代品?
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俊美无俦的男人。他浓密的发丝永远都是松散地绾在脑后,经过方才一系列的激烈举动,此时那三千青丝已经就快要倾泻而下。如墨般的浓眉下,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温柔中带着深情,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往下陷。
此时,他菱角分明的红唇紧紧抿在一起,高挺的鼻子上也溢满了细密的汗珠。双颊上那对深深凹陷下去的酒窝,极是醉人。他的皮肤白皙光滑,此时还蒙上了一层红晕,泛着一种叫做养尊处优的光泽。
肌理分明,他宽厚的胸膛结实而又富有弹性。
这是一张再健康不过的好容貌,这是一副再健壮不过的好身体。
他的唇,是那样的红。肌肤,是那么的丰盈……只是这般看着,不知不觉中,云中秀的脑子里忽然闪过另一张面孔。那张苍白到极致的秀美容颜,那副虚弱到极致的孱弱身体……
她以为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人,应该会有一点最起码的信任。可是她却忘了,如他那般不断挣扎才磨练出的性子,如他那般忍辱偷生才活下来的生命,那样艰难的成长,忍受着无穷无尽的痛苦折磨,他,会信任谁呢?
就如自己这般,便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对她再好,她也永远都不会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