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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面色苍白的中年美妇。话音落下,只见那妇人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颤巍巍地指着他,迭声道:“你……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说着,她便掀起被子,赤着脚走下地。也不管身边的老太监如何阻拦,她步履蹒跚地来到了那玄袍男子身前。
发鬓凌乱,那满头的青丝如今已经有了些许花白。虽然保养的很好,可是她的眼角已经有了细小的皱纹,便是连那苍白的面庞也是脂粉未施,看起来竟比平常那副神采奕奕的模样要老了好多岁……
垂眸看着她,看着看着,连沐风便别过头去。咬了咬牙,他继续冷声道:“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按照您的想法去活,您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您希望我做未来的南祺皇帝,我也努力去完成您的心愿。我只希望让您开心,只希望再也不让您悲伤。可是您呢?都做过什么?便是连我唯一的挚爱,您都忍心害死还是……还是死在我自己的手上您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呢看着我这几年一直痛苦着活过来,您便开心了是不是早知道如此……我宁愿当年死的那个是我自己,我宁愿……”
他面前这个中年妇人看起来是在是太脆弱了,原本是轻声开口的,原本是不想吓坏她的,可是说着说着,便想起了往事,连沐风终于忍不住咆哮了出来……
可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拍打在皮肉的巨响所制止住。一侧的面庞火辣辣的疼,耳边也传来了那妇人沉痛至极的声音,“我……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不争气的东西和你那该死的父皇一个德行一个德行都是一个德……”
这般叫骂着,她一张一合的双唇忽然被人捂住。那老太监冷汗涔涔,不住地小声哀求道:“娘娘哟我的娘娘哟您生气归生气,可要注意措词啊这若是被旁人听去可怎生了得啊……”
哪知劝慰的话还未说完,他整个人忽然被那中年妇人一掌挥到别处。耳边也传来那妇人暴怒到极点咆哮声,“哀家的事由不着你来指手画脚半截身子都已经入土了哀家还怕什么?还畏惧什么?隐忍了一辈子了哀家隐忍了一辈子了难道还不够吗?”
她看起来有些疯狂,便是连那一向很得宠的老太监,都被她吓得不敢再多言语。他看了看周围,幸好已经入了夜,留下来侍候的只有他自己了……
对着老太监一顿怒斥完,中年妇人又转头向着那面色看起来极其复杂的玄袍男子。她手捂着胸口,一改方才的疾言厉色,转眼间便换上了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痛哭流涕道:“当年,我放弃了丰儿选择了皇儿你。你可知母后这么多年来,是怀着怎样内疚的一颗心走过来的?我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你的身上而你呢?你……你……”
越说呼吸越急促,这一个“你”字还没有说完,皇后竟然直挺挺地向后栽了过去。
“娘娘”那老太监眼疾手快地接住那中年妇人。随后也顾不得那玄袍男子还在场,一边抱着皇后便往榻上匆匆跑去,一边对着门外大声唤道:“来人啊快去宣太医快快”
寝宫门外随时都有人候在那里,听了这话,外面已经乱作了一团。
可是那玄袍男子却没有丝毫动作,仍旧是杵在原地,不为所动。
见他如此,老太监终于忍不住又开始多管了起闲事儿,不住地对着那玄袍男子哀求道:“殿下!您别再说那些话惹娘娘伤心了!您明知道娘娘心里最痛的地方,怎么还忍心去戳她的心窝子呢!这些日子,娘娘的身子骨一直是不大好,浑浑噩噩中口里一直叫着的也是殿下的名字。您……您怎么忍心呢!哎……”
一声深深地叹息后,那老太监已是热泪盈眶了。他不住地用袖口摸着眼泪,再一次对那玄袍男子开口道:“殿下啊,快来看看娘娘吧,您能守着娘娘的时日也不多了……”
不多了?什么意思?
哼!恐怕又是再耍什么把戏吧。这种话他也听多了。从小到这么大,只要他有什么事情不顺着母后的意思,母后便像这般躺在榻上。再有那老太监和他声泪俱下地言语几句,那么他便会乖乖地上当了……
够了,真的够了。这么多年,他从未为自己话过。便是玉珍死了,他心里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母亲一手造成,可他就是恨不起来,也怪不起来。
当年他和兄长一同中了“七日追魂散”,在有限的时间内,父皇只寻来了一份解药。
只因为他是弟弟,母后对他的疼爱多了一些,所以便忍痛放弃了身为兄长的“丰儿”……
这,一直成了母后心中的痛。她一直认为父皇是故意要如此,所以她心里也是恨极了父皇的。
弟弟……
只因为是弟弟,所以母后对他的疼爱便多了些吗?
不,怎么会呢。呵呵,若是比起疼爱,若是比起感情深厚比他早出生三年的哥哥当然才是母亲最疼爱的那个。
可是实则不然啊。
他天资聪慧、才思敏挂,从小便被前来做谭的“净谭仙人,所看重,所以母后才放弃了那个一向愚钝的兄长。
这恐怕才是母后心中最痛的原因,兄长是她第一个孩子,在没有被师父所赞扬之前,母亲一直都比较喜欢那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兄长。
他幻常就在想,当年那个死去的若是他,母后恐怕就不会这么难过了。顶多就是有些后悔失去了一个可以为她争权夺利的工具而已。
曾经他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就是想要取代兄长在母后心里的位置。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母后终是看不见的。原本他的名宇叫“连沐卓”,可是在兄长死去后,母亲便将他的也唤作“风儿”。
可知道他心里有多难过!可知道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或活在一个已故人的阴影下,他是多么的难过?
没有人想过,母后每次见到他都一口一个“风儿”的叫,她眼里的温柔,都是透过他看到另外的一个人啊!
他怎会不请楚!他怎会不明白!可是这能怪谁?不是他想活下来的!如果选择的机会,他倒宁愿当年死去的那个人是自己!
可是,母亲最终选择了权利和欲望,不是吗?
他连沐风所代表的从来都不是他自己,他是“丰儿”,他是权利, 他是荣华富贵,他是……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三章 恩怨
越想越心寒,他别过头,不再向那榻上的妇人看去。反而是来到那老太监身前,冷声开口道:“本王再问最后一遍,云夫人可在母后这里?李公公,你应该清楚的很吧?看在玉珍的份上,本王一向很尊敬您老,你可别让本王失望了啊”
这话音落下,那老太监先是面色一滞,随后连忙应声道:“哎呦我的殿下呀我的太子殿下呀娘娘都这般模样了,您怎么还一口一个云夫人的?先不说那妇人在不在娘娘这里,单说她都已经许过人了,都已经是不洁之身了呀这天下的女子何其多,您何苦……”
“住口”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厉喝声制止住。那玄袍男子双手紧握成拳,显然是在隐忍着什么,他压低声音沉声道:“秀儿怎样由不得你来说。公公只需告诉本王,云夫人是否在母后的宫中?”
老太监被喝的一个激灵,不过他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摇着头道:“不在。那日她离去后,奴才便再也没有见过了。殿下一进来就与娘娘剑拔弩张的,可是那妇人发生了何事啊?”
他问的小心翼翼,惶恐那男子紧握的拳头下一秒便飞出来。眼神也是不住地上下扫着,只见他努力地深呼吸着,尽量放缓语气道:“李公公,从小你便看着我长大,对于珍儿的死,你也知道这几年我是怎样浑浑噩噩熬过来的。那云夫人只因老师的关系,我便当她是自家妹子一般。只是谈得来一些,我从未对她有一丝非分之想。母后爱子心切,所以迷惑了双眼,您一直混在这宫中,怎地就看不清楚这其中的道理呢?”
说这话的时候,连沐风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那老太监。见他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忙又继续补充道:“公公千万莫要因为一个小小妇人,而分离了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啊”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那老太监的眼神飘忽不定,满是皱着的额角,也不停渗着细密的汗珠。看着那榻上躺着的面如死灰的中年妇人,他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后沉声道:“若是奴才帮殿下找到了云夫人,您可否保证日日来探望娘娘,再不惹她伤心了?”
那双总是含情带意的桃花眼忽地一亮,连沐风连想都没有多想,连连点头道:“本王答应本王答应只要公公真的能找到云夫人,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高兴的跟个孩子似地。老太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才提着尖细的嗓音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