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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达远一直在等,等赵与君给自己一个解释,可是她等了一个月,赵与君一次都没有来过德贤宫。
十三年的朝夕相处,仿佛就在昨日,可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安达远不明白,怎么不过几日,去陈家探视的赵与君就心性大变?
黄叶飘零,当安达远内心比冬天还要寒冷的时候,已经长久缺席德贤宫的赵与君,终于踩着初雪,走了进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后|宫结盟战术
不过两步之遥,赵与君站定,安达远回身凝望,四目相对,万语千言,竟然只剩下一片寂寞。
春花原本是跟着赵与君来的,见如此,就悄悄退了出去,将殿门掩上,叹息一声,将正殿旁边的那些太监宫女全部都派了出去。
“你来了。”安达远以为自己会哭着上前指责赵与君的负心,可是她没有,不但没有,竟然还带着淡淡的微笑,一如往常,连她自己都很惊诧自己的反应。
从得到赵与君将要册封陈如新为贤妃的消息至今,安达远想过千万自己和赵与君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两个人都如此“淡然”。
真的淡然吗?安达远轻轻摇摇头,只有她自己明白,之前的悲伤抑郁在此刻见到赵与君时,全部都争相要爆发出来,她只是觉得莫名地想要大笑,笑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白。
或许,赵与君这次来,是想将一切都了解了吧。
陈家,多么地聪明,一边利用陈如丽来陷害自己,一边又积极张罗着陈如新的面圣,如今看来,陈如丽也是个可怜人,忙来忙去,不过是替人作嫁。
安达远垂首,盯着手上的帕子,不再言语。
赵与君将安达远的一切表情都收在眼底,心里滑过痛楚,可是他也是无能为力,册封陈如新,是目前解决一切事情的法子。
上前两步,赵与君微笑着拂去安达远散落在肩上的发丝,柔声问:“这几日,还好吧?”
委屈一下子喷涌而出,原本的笑意全部变成了眼泪,无声地喷薄而出。
“怎么了?”赵与君心疼万分,赶紧用手将安达远的眼泪擦干,可是那眼泪就跟有眼之泉一样,怎么也擦不干。
将安达远拥进怀里,赵与君安慰轻声安慰。
安达远推开赵与君,笑得有些讽刺,脸上依旧挂着泪珠:“不知道皇上问得‘这几日’,是多久?臣妾只记得,臣妾理解的‘这几日’,可是足足有好几个月呢!”
赵与君一怔,不过很快就微笑着,捏了捏安达远的鼻尖,只要肯抱怨,那就好,总比什么都憋在心里强。
安达远一把打开赵与君的手,紧迫地盯着他,等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女人呵,不论男人犯了多大的错,不论未来的结果怎么,总是执着于男人的那个解释。
安达远觉得如今的自己有些可悲,可是她没有办法,她也是个女人,一个面对着深爱的男人的女人。
“阿远,”赵与君叹息一声,“很抱歉,我现在没有任何解释可以给你。希望你再等我一年,只要一年就好,一年之后,我将踏遍这江山,给你一份独一无二!”
赵与君说得掷地有声,可是越是如此,安达远越是觉得悲凉,在赵与君的心底,到底自己还是远远不如他的江山吧。既然如此,那么将来,又会有多少新的女人填充后宫呢?
安达远想要一个承诺,可是她知道,这个承诺,自己之前就跟赵与君讨过好几次,他没有一次确定答复的。
明知前方的光明有可能是烧毁自己的火焰,自己这只飞蛾,还是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只为那刹那的温暖。
“你确定,一年后,你的后宫就只有我?”虽然知道赵与君答应的几率几乎为零,安达远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或许,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等待一年的理由吧。
没想到,赵与君竟然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对!一年后,不论是我的眼里、心里,还是我的身边,都只有你!”
叹息一声,安达远偎进赵与君的怀抱,贪恋地呼吸着他的气息。
清苑,陈如丽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问:“你真的听到皇上这么说?”
一个长相普通的小宫女点头,说:“千真万确!奴婢确实听到皇上是这么许诺德妃的。”
陈如丽点头,对那个小宫女说:“好了,本宫会记得你的好的!小圆子,赏!”
小圆子从内室拿出一大锭金元宝,交给那个小宫女。
小宫女千恩万谢,欢欢喜喜地出去了。
“娘娘,您真的相信她的话?”小圆子蹙眉,这个小宫女只是第一次相见,宫里有三位娘娘,偏偏自己主子的职分还最低,怎么她就想到把这个消息卖给自己主子。
陈如丽冷哼一声,“以皇上对她的宠爱程度,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不过,这个叫轻红的小宫女面生得紧,既然不是咱们的眼线,却把消息卖给咱们,这点就可疑了。”
小圆子赶紧点头,说:“要说是卖消息,那也该是卖给文宣宫的那位……”
“啪!”
一个崭新的琉璃盏被陈如丽扫落在地,碎成一片。
小圆子吓得赶紧下跪,一边讨饶,一边暗骂自己怎么那么笨,自己的主子明明最讨厌文宣宫的那位贤妃堂妹,怎么自己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哼!她嘛,早晚有收拾她的一天。”陈如丽面上尽是狠厉,哪里有一点姊妹情分,“不过,那位迟兰宫的良妃是站在安达远一方的,要是想取胜,我们可要选对阵营才行。”
说着,陈如丽托腮沉思谋划起来。
小圆子松了一口气,自己算是逃过了一顿皮肉之苦。
不几日,陈如丽就选择了阵营,跟安达远站在统一战线。从陈如新进宫这件陈如丽深切体会到,帝王的宠爱远不及权力的诱惑,既然陈家已经对自己起疑,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陈如新身上,那目前来说,自己最大的敌人不是安达远,而是陈如新。
陈如丽深深明白,假使站在陈如新,那么一边不论做什么都是替陈如新做嫁衣裳,既然如此,还不如站在安达远一方,先把陈如新打压下去,再回过头来对付安达远。
陈如丽给了自己半年的时间来斗败陈如新,因为她要在赵与君实现对安达远的承诺之前,斗败安达远,时间紧迫,她必须加快进程。
带着几件虽然不贵重但很别致的礼物,陈如丽款款来到德贤宫。
自从赵与君给了安达远一年后的承诺之后,安达远就强迫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每日只是做着当初还是大姑姑时的工作。不过因为有了春花的分担,安达远轻松很多。
越是轻松,越是寂寥。
所以当陈如丽出现在德贤宫的时候,安达远竟然生出一种荒谬感,陈如丽是来摆渡自己出寂寞的人。
可是,面对陈如丽开门见山提出的协议,安达远郑重起来,原来刚才初见陈如丽刹那的感觉,竟然不是错觉,陈如丽真的是来摆渡自己出寂寞的,不过她的摆渡方法,就是参与残酷的宫斗。
安达远收起惊讶,有一下没一下地用食指点击着桌面,状似不在意地问:“清妃妹妹一向与本宫嫌隙甚大,怎么想到跟本宫合作?”
陈如丽微微一笑,竟然有些遭逢知己的感觉:“安达远,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争夺表哥的注意,彼此之间的脾性各自都了解,所以你我之间没有必要打着官腔,虚与委蛇。”
陈如丽说这话的时候,安达远也会心一笑,要说这宫里,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赵与君,竟然是陈如丽,因为同为女人,共同爱上一个人,所以才了解彼此独占的心理。
“可是,陈如新是你堂妹。”安达远好心提醒道。
“可是,她也是陈家用来替代我的棋子。”陈如丽丝毫不避讳这中间的隐晦,道:“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陈如丽的决绝让安达远惊讶,不管怎么说陈如新都跟陈如丽有相连的血脉,怎么陈如丽丝毫不在乎这份血缘亲情。
“陈家让我在宫里精心策划陷害你,我以为是在给我机会表现自己的忠诚和能力,却原来是为了让我们斗得两败俱伤,让陈如新进来坐享其成!”陈如丽恨得牙根都痒痒的。
安达远表示理解陈如丽对陈如新的怨恨,倒是对陈如丽对自己如此坦白而感到惊讶。
“你不怕我把你的话说出去,治你的罪?”安达远问。
陈如丽狡黠地一笑,问:“我有说什么吗?”
安达远无可奈何,这屋里只有自己和陈如丽两个人,罪犯的帽子还扣在了自己的头上,自己又一向跟陈如丽不和,就是把陈如丽的话原封不动地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只怕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在栽赃陷害。
“再说了,”陈如丽笑道:“就算我不说,难道你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