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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义哼道:“他若是还要颜面的话,就不会来找我要书了。”
“你,你这个孽障…………”任方敬澜多好的口才,但面对这个性冷淡的二儿子时,仍是找不出有效的反驳话来,只得顺了口气,缓解了怒气,准备以理服人,“人家可是靖王世子,什么人不去借,偏来借你的?那分明是看得起你,你那脑袋怎么就想不透这一点呢?”
知义仍是平板的棺材脸一枚,闻言又忍不住道:“父亲,你怎么就一头热的去巴结人家,那李骁来咱们府里头,可不是为了借书来着。偏你就一头热,眼巴巴的什么都应了人家。”
方敬澜还未说话,知廉已问了起来:“不是借书,那还有什么?”
知义眼观鼻,鼻观心,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知廉最是受不得知义这般不把他放眼里的漠视,尽管心头气狠了,面上却若无其事地对方敬澜笑笑,“爹爹,我算还是算了吧,当心您的身子。二哥一向是这个脾气,您也别太逼他了。”
方敬澜又是感动又是无耐,“还是知廉懂事,懂得替为父着想。”他对知义是又恨又无耐的。
“算了,反正此事也已过去了,以后就不必再提。对了,你说这靖王世子,来咱们府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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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心术不正
如论方敬澜如何追问,知义嘴巴如紧抿的蚌一样,就是跷不开,方敬澜又恨又无耐之余,不禁悲从中来,觉得自己这个当父亲的,真的太失败了。
知礼知义幼时丧母,便一直由老太太教养,他作为父亲,也算是尽够了职责的,吃穿花用都是最好的,花费巨力请最好的夫子,他们也算争气,认真读书,认真习武,并普遍无纨绔子弟的浮夸与浅薄,这点令他很自豪,也很骄傲,但,就是性子冷淡了些。
望着知义一如往常毫无波澜的脸,方敬澜感觉自己额头的皱纹肯定又多了起来,他耐着性子又问:“知义,你一向是懂事的,怎么今儿个就这般犟呢?”他好言好语地哄道,“快告诉我,那靖王世子,来咱们府里,究竟所为何事?你总得让为父心里有个底吧。”
知义紧紧抿了唇,想了又想,嘴巴微张,又扫了知廉一眼,最终又顾忌着什么,又把嘴巴抿了回去。
方敬澜失望透底,支撑了许久的耐性终于磨光,举起巴掌就要落下,但见知义这张与亡妻相像的俊脸,又一时打不下去,他忽然忆起,当年知义因为早产,体弱多病,大李氏生下知义不多久也与世长辞,在临死前都不愿见他一面。方敬澜知道是他伤了妻子的心,对这个体弱多病的儿子多有愧疚,后来让他试着学习武艺,总算把身子骨儿练壮不少。后来,随着知廉等兄妹的降生,张姨娘和知廉也是三天两头的闹病,使得他分身乏术,再加上老太太主动接过抚养两个孩子的担子,对兄弟俩便很少去真正关心了,如今孩子们大了,与自己生疏,尽管心头失落,也怨不得谁。
想到这里,方敬澜颓丧地放下手来,长长叹口气,“算了,你不想说为父也不逼你。”顿了下,又道:“我听林师傅说你武艺越发精进了,准备后年去考武状元么?”
知义摇头。
方敬澜大惑不解,“为何不去?你那般爱看兵书………”
“我朝重文轻武,除了科举每三年举行一次外,武试也只是凭皇帝一时高兴才举办。就算夺得魁首,也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职务。与其花费力气去那些花哨过场,还不如养足了精神走柱国将军的门路,直接从校慰亲兵做起,上战场去真刀真枪挣取功名更来得实在。”
这是这些年来知义头一次与自已父亲说这么长的话,并且还是自己的未来职业规划,方敬澜大为惊异,细想之下,觉得儿子讲得也不无道理,不免高兴起来,捋了胡子赞道,“这是你自己琢磨的,还是柱国将军与你说的?”
“我自己摸索的。李骁觉得此举也是不错。”
方敬澜忽然皱眉,“你和靖王世子,交情如何?”
“普通。”
“…………”方敬澜强忍着撞墙的冲动,耐心劝道:“靖王府与柱国将军多年交情,你若与他走近了,相信只要李骁在腾老将军面前美言几句,你建功立业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知义眼皮都不抬一下,“腾将军最欣赏的便是从战场上拼出来的功名。”他看着自己的父亲,目光中略带怜悯,“老将军一生光明磊落,日月可鉴,最恨的便是托关系,讲人情。”
方敬澜一张中年大叔特有的俊脸几乎挂不住,他轻咳一声,试图找回为人父的尊严来,“既然如此,那就按你的意思行事吧。有需要花钱的地方,尽管找账户支取便是。”
“孩儿多谢父亲。”
方敬澜还想说什么,不过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叮嘱了几句便离去。
走了没几步,知义忽然开了口,“那李骁此行目的,不是我不肯告诉父亲,而是,我怕说了出来,反而会引发家宅不宁。”
方敬澜回头,不明所以。
知义唇角总算浮现一抹轻嘲,“若咱家的兄弟姐妹全由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也就罢了,可偏偏………”
方敬澜怔住,忽然顿悟出了什么,有些无耐,有些愤懑,最后又是一阵汗颜。
知廉听得一知半解的,但他毕竟也是聪明人,很快就悟出了知义在贬损他,不由沉了脸色,等方敬澜走后,对知义冷笑一声,“二哥真是好样的,连父亲都敢忤逆。”
知义眼皮微睑,并未回话。
“那靖王世子究竟有何目的,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
“………”
“你说话呀?你就这般瞧不起我?”
“因为你心术不正。”
“你………”知廉气得一张俊白脸几乎扭曲变了型,知义这句话,几乎点燃了他周身的怒火,但是,他想不顾一切找知义干架也不可能了,因为知义已大步离开。
瞪着知义消失的门口,知廉恨得几乎呕出血来,因为他那句话,如同钝刀刺进他心窝,虽未刺中要害,却让他疼得全身抽不出力气来。怒火、悲愤、悲哀、悲凉、悲伤、无耐等一一交织闪过,最终化为羞愤的怒火。
从方敬澜的书房出来,门房小厮却发现,一向意气风发风度翩翩又谈笑风声的三少爷,仿佛像抽干了力气似的,有气无力失魂落魄的模样,大为惊异,知他虽是庶出,但最受自家老爷疼爱,不敢怠慢,忙上前抚他,“三公子,您,您怎么啦,哪儿不………”
知廉推开他,嘶吼了声:“滚开。”
可怜那小厮是才从外边买进来的,一直给方敬澜身边的大厮们跑跑腿,并负责看看门,见方家主子都挺和气的,还庆幸着自己运气好,找着了好人家,哪料就被一向和气的三公子给吼得三魂丢了七魄,在心里惶恐不已,以为他惹知廉生气,要罚自己,跪在地上瑟缩不已。
知廉见这小厮伏在地上惶恐的模样,若在平时候,还犹自得意,但此刻,他却不那般想了,只觉一阵悲哀涌上心头。
可恨的知义,居然说他心术不正,他哪里心术不正了,他害过人么?他拿过少爷架子么?他只是,只是…………
望着怡情轩的方向,心头忽又涌出一阵悲哀,“我只是姨娘的儿子呀,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母亲着想吧,我能不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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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母子三人,各唱一出戏
知廉如被抽了力气般的悲愤与凄凉,而怡情轩,张氏母女却是志气高昂,军心似铁。
大好晴光下的怡情轩,显得极外清静,张氏身边的得脸丫头婆子俱被撵到外边守着,而华丽清雅的屋里头,母女二人正在商讨着今日发生的,对张氏来说,算得上天大的喜事。
“你说, 那靖王世子与知义是师兄弟?”
如善点头,双眼散发出逼人的光亮,“错不了,这可是爹爹亲口说的。”
张氏一番沉呤,心头掠过排山倒海的激动,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起身,弓字型凤头鞋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子,足下雨过天青色月花裙在空中闪过美丽的弯弧,只头上斜插的一对双衔鸡心坠银色珠杈闪烁着幽幽光华。
张氏踱了半响步,终在填漆戗金云龙纹立柜前停了下来,忽地转身,头上的小珠杈鸡心坠猛然剧烈闪动,映着外头的日光,几乎晃花了眼。
“那世子很欣赏你的才气,还接受了你的书,还提及了你的年纪,想必对你挺有好感………”
如善道:“不是挺有好感,而是确实有好感,并且很欣赏我。”
张氏伸出用三月桃花汁涂染的纤纤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