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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晴又道:“先前,太太和三姐姐屋里的下人瞧不起我是个庶出的也就罢了。可没想到,在哥哥这儿,连哥哥的通房丫头都这么嫌弃我。那晚当着哥哥的面说我是个庶出的,我想着她毕竟是哥哥的屋里人,也就忍了。没想到,今日里,居然还大肆召告卢查二位夫人,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个庶女。更可恨的是……”如晴脸上浮现委屈,“厨子做的菜不合胃口,我就想着在琳琅园单劈个小厨房,就不必再麻烦厨房了。可成妈妈居然说要凛得挽雪的同意才成。府里来了客人,挽雪居然要我去前院待客,还让丫头与我说,雪夫人在前院待客,所以我最好也得去前院待客。”如晴把最后几个字说得极重,看着知义的铁青神色,又浮现苦笑,“也怪我性子冲动,忍无可忍这才命人赏了碧桃几个嘴巴。这挽雪,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知义气得钢咬暗咬,气得几乎头顶冒烟,双拳握得咯咯作响,“这该死的贱人,胆敢如此张狂,妹妹莫气,为兄这便去把她捆了来让你发落。”
如晴心里高兴,但却连忙制止他,“哥哥,妹子知道你心疼我,一心一意为我作主。可是,妹妹才来不到两天,哥哥就要对身边的通房喊打喊杀的,别人会怎想?还不是说妹子骄纵无礼,刻薄成性。”
知义滞住,低头仔细想了想,觉得如晴确实说得没错,便皱眉,“那依妹妹之见呢?”
如晴轻吁口气,转身,走了几步,坐到黄梨木带帽椅子上,叹了口气道:“当初启程来大同之前,奶奶就把朝云挽雪二人的卖身契交与我。她老人家告诫我,此二人侍候了哥哥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她们安份守已,就让妹子给哥哥提个醒,若是哥哥喜欢,就给她们个名份,抬为正儿八经的姨娘。若是哥哥不喜欢,就给足了银两,发还卖身契,让她们别行配人。若是不安份,就寻个错处远远发卖了。哥哥,奶奶在内宅生活了大半辈子,妾室通房在内宅扑腾的本事就已深有体会,她也怕此二人离了长辈的管束,会惹出大乱子来。如今可好,我来也才两天不到,就弄出这么些大乱子。外人知道了我是个庶出的,府里的下人也知道我是个没什么身份却还拿架子又娇生惯养的花架子,如今,还让李骁知道了与他表弟定亲的方家姑娘居然是个刻薄成性的恶毒女子。呵,呵,呵,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挽雪倒好,如今妹子刻薄骄纵的名声,恐怕也传出去老远了。”
在沉香玲珑等人惊异又佩服的眸光下,如晴偷偷低下头去,心里有些得意,别太祟拜我呀,在李氏身边讨口饭吃可不容易呢。李氏身边的婆子丫头,个个都眼生头顶上,时常与她闷气受,若她全都忍下,岂不忍成内伤?所以,这时候,告状是必须的。
但是,如美也时常爱告状,可惜很少有被正视过,更别说申冤作主了。原因,她没有告状的艺术。
再来,她本人就是人品不大行,也难怪不会让人受理了。
但如晴就不同了,花嬷嬷曾教过她,女人吃了亏,千万别忍着,你越是隐忍,越是会让人得寸进尺。所以,自己先委屈些,讨好了至关重点要的人,平时候乖巧些,做事谨慎些,给人乖巧又懂事的形像,人品上去了,告状受理的机率就大了许多。
若再告状艺术化,那就事半功倍了。
而这艺术,可就涉及方方面面了。首先,替自己申冤作主的人必须是真正能作主,并且公正权威。其次,得有真凭实据。再来嘛,就是好生修饰告状辞令了。得扬长避短,正中核心。
两位将军,同样打了败仗,分别修书与朝庭,称自己屡战屡败,请求支援,被震怒的皇帝以“无用”的理由砍下了头颅。而另一位将军上书称自己屡败屡战,皇帝看了后,大加赏赞,称其勇气可嘉。
同样的字,只不过前后顺序不同,便起了生死悠关的作用。如晴对于中国五千年的文字艺术是深深佩服的。所以,这回告状,也是下足了功夫的。
她把外人(卢查二位夫人)及李骁牵了进来,按着正常人的思维,不管家里出了个什样的五毒俱全的人,为了家族门面,也不会大肆宣扬出去,反而尽可能地藏着捂着。偏这挽雪反其道行之。如晴与向家定了亲事,若李骁知道如晴的本来面目,岂不回去大加宣扬,到时候,再严重些,向家与如晴的婚事告吹……挽雪的做派,确实是包藏祸心了。
果然,知义脸都气青了。
78 局势明朗
知义离开后,如晴如散了架的皮球,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沉香玲珑玉琴连忙上前揉胸脯,揉太阳穴,顺便大拍马屁。
“姑娘可真厉害,句句正中核心,瞧老爷都气得什么样了。估计这挽雪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沉香很是大快人心。
“哼,以后看她还敢不敢器张。”玲珑也是一脸得意,“看她日后还敢与姑娘别苗头。”
“就是,以后定也得夹起尾巴做人了。”
除去了一个处处针对自己的人,如晴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她有气无力道:“在哥哥面前狠告了她一状,估计她是很难翻身了。可是,我并不想这样。如果,她是哥哥的正妻,那么,我还能这么随意所欲告状么?”
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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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挽雪事件上,使得如晴真正意识到娶妻娶贤的至关重要性。
李氏不贤,但她因是继室身份,又只生了个女儿,再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大的风波来。何氏端庄,且处事有条不紊,并且很有大家风范,尽管对如善颇有微辞,但仍是尽到了嫂子的责任。不会因为如善的嚣张而给她小鞋子穿。有这样的嫂子,如晴很是欣慰。
林氏虽然性子泼辣,但仍不失厚道与亲切,与如晴相处也很是融洽,并且也因她的功劳,连带的还让她与知廉冷淡的兄妹关系比以好上许多。
如果,挽雪不是通房,是知义的正妻,挽雪这样的性子与脾气,如晴又能拿她怎样呢?说不定受了一肚子鸟气,还会让她与知义好不容易修来的兄妹关系弄得僵冷且疏远。对于他们这样的家族,正妻再不贤,也不能任意休掉的。所以,知义再是维护这个妹子,也不可能休掉嫡妻。必要时,还会弄得兄妹失和,家族不宁。
如晴很是庆幸,幸好挽雪只是个通房,而不是通房。
但如晴又有新的顾虑,万一,知义日后娶的老婆也像挽雪这样,那她岂不就惨了?
所以,如晴赶紧休书去京城,郑重告之老太太与方敬澜,二哥的亲事千万急不得,一定得仔细挑选,娶个贤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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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晴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精湛,被后来进门的周妈妈听到后,笑话她没个大小,兄长的亲事都要横插一脚,幸好老太太不在这,否则又要骂她了。
如晴吐舌,一边命玲珑磨墨,一边回道:“没法子呀,妻子贤惠了,一个家族就平和了。反之,就弄得家宅不宁。我这还不是为了大家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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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晴为了一个家,千方百计忍辱负重要给知义娶个贤惠的老婆。而知义呢?这时候也就是戌时三刻左右,他冷着一张脸对李骁道:“好了,该听的都听到了。我妹子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人。你总可以收回刚才那番话了吧。”
李骁对知义射在身上不满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轻轻笑道:“我还真低估了这丫头,说话这么有水准。”
知义不悦地拂了袖子,“我妹妹什么性子不劳王爷评价。倒是王爷三番五次在我面前说我妹妹的不是来,又岂是正人君子所为?”
李骁挑眉,“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呀。你那个妹子本就是两面三刀,虚伪又作主,我如何说不得?”
知义冷笑,“我妹子再如何的虚伪,巧言令色,也是我自家的事。更碍不着王爷您。若王爷瞧不惯,以后大可离得远远的。”越说越气,最后冷着脸拂袖道:“时候不早了,王爷请吧。蔽处简陋,恐侍候不周。”然后朝外边扬声,叫了两个人进来,是知义身边的得力亲兵。
那两名亲兵对李骁恭敬弯了身子,“王爷,请!”
李骁气极,指着知义大骂:“你这个重妹轻友的家伙。”
回答他的,是知义的一个冰冷的背影,李骁那个气呀,觉得自己很委屈还悲忿。明明揭了如晴藏在乖巧面具下虚伪的面纱,知义应该感激他才是呀,怎么,怎么……又想着刚才偷偷在琳琅园偷听到的那番话,又一阵气极,果然巧言令色呀,还给自己的虚伪做作找理由,并且还是如此的冠冕堂皇,他立马就听出来了,为何知义如此精明的人还听不出来呢?
李骁思来想去,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如晴这丫头实在太厉害了